气跟着那一众男子走了回去。
慕璃清见状也不说话,只是抚着小腹的手更见轻柔。
那郑老伯将自己的身子舒适的靠在了藤椅之上,问道:“你今日来我这里,是想讨一碗堕胎之药了解了腹内的孽障吗?”
慕璃清闻言脸上顿时一秉忙伸手护住自己的小腹:“当然不是!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孩子!”
那郑老伯闻言眼神微微一颤,看着慕璃清复杂的说道:“你可知一个未婚男子有孕在身在这俗世中是多大的罪孽?今日之事你也见到了,再过些时候寺里的大师们肯定会过来找你,齐氏等人更加不是省油的灯,你若是想要保住腹内的孩儿,你将来的路必定不好走的。”
慕璃清听完郑老伯说的话之后只是微微一笑,眸中虽有一层泪雾可神色却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坚定:“不管未来有多少磨难,我都要他,要这个孩子!”
郑老伯闻言眼睛一亮,语气却还是淡淡的:“那你就先回去吧,你这晕倒之症是因为父体思虑过重又营养不良,你若真想为了孩子好,这两日便好好休养吧,饮食那方面也要好好注意。等过会我送几副安胎药过来给你。”
慕璃清站起身来对着郑老伯欠身道:“多谢郑伯伯,大恩大德璃清没齿难忘。”
郑老伯也不多言,只轻轻的摆了摆手让他主仆二人回去。
画儿边走边扶着慕璃清的手兴奋的说道:“公子你居然有孩子了呢!有孩子了呢!”
慕璃清见画儿那欢喜的小脸淡淡一笑,说道:“嗯,过不了多久你都要做叔叔了呢!”
画儿闻言脸上顿时绽开了笑容,重重的点头道:“嗯!”
主仆二人刚走回后院便听见原本还有着窃窃私语的众男子全都安静了下来,一个个都鄙夷的看着他和画儿。
慕璃清也不恼,只拉着画儿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画儿服侍慕璃清躺回床上之后,便一本正经的说道:“从现在开始呢,公子你再也不许出门了,只安安心心的躺在床上养胎便是,一切事务都有我画儿在呢!”
慕璃清看着画儿坚定的脸庞有些哽咽的说不出话,只能感激的看着画儿,一只手更是紧紧的握着画儿的手不放。
画儿见状便咬着唇将心底思虑已久的话说了出来:“公子,如今你肚子里怀了宝宝了,先不说这寺里的人对我们怎么样吧,就只说这寺里的伙食,你如今怀着孩子,怎么能天天吃素呢,这地方吃不好睡不好的,对宝宝一点好处也没有。”
慕璃清闻言脸色有些苍白的看着自己此刻还平坦的小腹愣愣的说不出话。
画儿见状便索性一股脑的将自己心里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公子,我知道大小姐和大公子的事情你心里不好受,可公子您自己不可能感觉不到大小姐对您的一片心,连画儿这个旁观者都一清二楚,公子怎么就不相信大小姐呢?如今您又是怀了孩子,就算是为了孩子好,咱们还是回去吧!”
慕璃清闻言坐在床上愣愣的出神,直到自己屋内的房门被人重重的推开他才回过了神来。
而打头之人竟是净若、净空大师一干人等。
那净若大师一进门便大惊小怪的喊道:“小施主,你和侍从二人可否给贫僧等人一个解释?”
画儿见来人气势汹汹的样子忙张开双臂挡在慕璃清身前,说道:“敢问大师要何解释?”
慕璃清见状轻声说道:“画儿,不必紧张,让我亲自和大师们解释吧。”
画儿闻言转头为难的看了一眼慕璃清,见他对着自己轻轻的点了点头,他这才不情不愿的让开了自己的身子。
净空大师一看慕璃清白着一张小脸斜斜的靠在窗边,不禁长叹道:“施主,你这又是何必?”
那净若不等慕璃清说话便在那抢前头说道:“小施主,你一开始进入本寺时告诉贫僧众人的说辞是不是假的?”
慕璃清闻言点头道:“是。”
那净若冷哼道:“你还未成亲便身怀有孕,是不是真的?”
慕璃清咬唇说道:“是。”
净若闻言便立刻转身对着净空说道:“师兄,看来齐施主所言非虚,师兄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那净空闻言有些为难的看了眼慕璃清又看了看大批聚集在房门外的男子,忍不住叹气道:“小施主,你还何话要说?”
慕璃清抬头环视了屋内的众人,说道:“璃清承认一开始的确对着众位大师及众位邻舍说了谎,但是请众位相信璃清并无恶意,只是有一些难言的苦衷,还请各位大师和各位邻舍看在你我同为男子的份上原谅璃清这一回。”
屋内众人闻言俱是沉默,齐氏见状便一马当先的站出来说道:“我说慕公子,不是齐叔我没有同情心,你要让寺内众位大师体谅你,那你也要体谅大师们啊!这月隐寺是百年大寺佛法无边,若是被人知道了你一个未婚怀孕的男子住在寺内,不是大大的影响了月隐寺的清誉?这可是大罪啊?幕公子你可担当的起?”
慕璃清闻言心内一窒。果然屋内的净空大师闻言亦是在那点头道:“齐施主所言甚是有理。”
谁知净空话音刚落便听见门外一声嘶哑的怒喝声:“什么有理?简直放屁!”
屋内众男子闻言忙纷纷让路,只见郑老伯手里拿着几副纸包着的草药缓缓走了进来。
一走进屋内他也不先忙着和净空净若说话只是将那几副药递到了画儿面前:“一日一次,用文火煎熬两个时辰方可服下。”
说完他这才转身两眼直直的看着净空大师:“净空,你好歹也是净字辈的高僧,怎么如今也是受到了烂舌之辈的挑拨从而是非不分了呢?”
净空大师闻言忙弯腰躬身行礼道:“净空愚钝,还望郑伯指点一二。”
郑老伯见状嘴角轻轻一勾,说道:“出家之人慈悲为怀,本就是应该怀着一颗普渡众生之心。佛言,众生以十事为善,亦以十事为恶。何等为十?身三、口四、意三。身三者,杀盗淫。口四者,两舌。恶口、妄言、琦语。意三者,嫉恚痴。如是十事,不顺圣道,名十恶行。是恶若止,名十善行耳。如今你竟是颠倒是非,听信谗言,如若月隐寺今日竟是为了所谓的清誉而不顾一个身怀有孕之人的死活,岂不是将佛家的慈悲之心本末倒置了?”
净空闻言顿时羞愧难当,对着郑老伯又行了一个大礼:“郑伯教训的是,净空枉自修行十余年,竟是连这个道理也想不明白,实在是愧对师祖!”
众人见寺内大师居然对郑老伯如此礼遇俱是惊奇不已,那郑老伯看了一眼脸上青红交加的净若,说道:“净若,这事你怎么说?”
净若闻言忙说道:“郑伯教训的是,净若知错。”
郑伯闻言便转身看了一眼屋外正看热闹的众人,众人一看郑伯那严厉的眼神顿时一个个都跑回了自己的屋子,只留下齐氏站在原地讪讪的笑着。
等屋内众僧众人都走光了,慕璃清才挣扎着起身,对着郑伯发自肺腑的说道:“璃清多谢郑伯相助。”
谁知那郑伯闻言只是冷哼:“我又不是特意帮你,只是看到净空净若在那丢月隐寺的脸,这才忍不住站出来说话的。”
慕璃清闻言了然一笑:“不管怎么说,璃清还是要多谢郑伯。”
那郑伯朝天又是冷哼一声,随即便转身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蓝衣收到了写文以来的第一个负分,《代嫁》是蓝衣写的第二篇文,成绩也比第一篇好,蓝衣一直相信正是因为蓝衣有了进步才有了如今更多读者的支持,蓝衣写文也的确存在许多不足的地方,希望亲们可以多多提些宝贵的意见。
ps:今天晚上这一更之后到周五之前都不更了,爱你们~
看到有读者回复说俺停更。。俺忍不住上来唠叨两句。。俺真的不是停更,今天星期三了有木有。。星期五一定会更。。
正文 35 画儿,回城
第二天一大早,画儿刚端着早点从斋堂出来,迎面便遇上了陆大叔,他刚想开口叫人可一看到陆大叔那躲闪的神情便生生的住了口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
屋内,慕璃清斜躺在床上小口小口得喝着画儿带回来的清粥,画儿见他脸色苍白似是强忍着什么痛楚一般忙关切的问道:“公子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差?”
慕璃清对着画儿释然一笑,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腹内一阵阵的发酸连刚喝下去的白粥都在里头翻滚着。可是为了孩子,就算是再难受他最起码也要把这碗粥喝下去。
用过早饭之后画儿把床下的那只小包袱拿了出来,从那只浅绿色的钱袋里拿出了几锭碎银放在自己怀里,抬头对慕璃清说道:“公子,我今日便下山进城去找大小姐来。你一个人在屋子里我不放心,要不你去郑老伯那里吧,他们就不敢来找你麻烦了。”
慕璃清闻言沉默了会终是轻轻得点了点头。
郑老伯过来一开门见是他们主仆二人也不说话只是侧身将房门让了出来,转身便走回了自己的药炉旁一个人捣鼓去了。
画儿见状便扶着慕璃清坐到了屋内的小椅子上,说道:“郑老伯,我有些要紧的事要下山,就拜托您照顾下我家公子了。”
慕璃清闻言也说道:“璃清叨扰郑老伯了。”
那郑老伯闻言连头都没抬,只是冷笑道:“要紧的事?怕是下山去寻孩子他娘去了吧!”
慕璃清闻言神色微微有些不自在,可画儿却是快人快语的说道:“正是,还烦请郑老伯多多上心。”
郑老伯闻言略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走吧走吧,你家公子在我这没人敢来欺负的!”
画儿闻言大喜,又低头与慕璃清交代了几声,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等过了许久郑老伯才从他对面的那堆草药里面站起了身,走到屋内的窗户边上将整间屋子的门窗全部都关的严严实实这才又钻进了自己屋内的一个小厨房里老半天没有再出来。
顿时屋内只剩下慕璃清一个人坐着了,正当他刚想出声询问之时,忽闻得屋内小厨房里居然传来阵阵鸡汤的香味,他顿时心内一震,将将把已经到了嘴边的疑问吞了下去。
又过了稍许时候,只见郑老伯双手隔着一块干净的湿布把一只褐色的汤锅给端了出来,四四方方的摆在了慕璃清的面前。
慕璃清微微一愣,看着锅里面那只鲜黄柔嫩的鸡说不出话来。
只见郑老伯随手将那块湿巾往旁边一扔,故作无所谓的说道:“昨日去后山那挖草药正好看见这只倒霉的山鸡在那瞎转悠,我就顺手抓了过来熬了一锅鸡汤。你有孕在身,需要吃些有营养的东西,这寺里都是一些斋菜,吃的都要淡出鸟来了!在这样下去对你肚子里的孩子根本没有好处。”
郑老伯说完看慕璃清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忙解释道:“咳咳,反正我也不爱吃鸡,与其被我倒了浪费还不如给你吃呢!”
慕璃清看着郑老伯一脸尴尬的坐在位置上左顾右盼忙诚心诚意的谢道:“璃清多谢郑伯伯的大恩大德。”
郑老伯满不在乎的说道:“不过是一只鸡,你要是还想吃我再想办法抓去!”他说完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多了,忙轻咳了两声抓起桌上的一本医术看了起来。
郑老伯哼哼唧唧半天见慕璃清还不动筷,便说道:“赶紧吃吧,省的过会鸡汤的味道传了出去给有心人闻到了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慕璃清闻言便有些为难的说道:“佛门清净之地,璃清已是破了门规,现在又是吃荤食,怕是。。。”
郑老伯闻言便说道:“你这话老伯我可不爱听,咱们又不是出家人管这些做什么?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只要有着一颗向佛之心,吃点荤食又怎么了?再说了,你的身子本来就弱再不好好补补怕是孩子都要保不住,你说是孩子重要还是那些个什么规矩重要?”
慕璃清闻言顿时伸手下意识的护住了自己的腹部,似乎是想以自己的双手保护孩子一样。
郑老伯见状便伸手将那锅飘散着热气的鸡汤推到了慕璃清的面前,说道:“快吃吧。”
慕璃清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含泪点头道:“嗯。”
郑老伯见慕璃清拿起汤匙喝起了锅内的鸡汤,便说道:“我把鸡油都去了,汤应该不怎么腻。”
慕璃清点了点头,这汤虽是鸡汤可鲜而不腻更没有腥味,喝了几口之后竟是丝毫没有反胃的感觉。
郑伯见状欣慰的叹道:“男子生来便比女子弱些,若是能碰上个好的妻主自然是福分,若是没有,那便对自己好一些吧。。。”
慕璃清闻言有些迟疑得抬头看了看郑老伯,确是正好看见了他眼底闪过的那丝怅然,他想了想,终究没有开口多问。
等画儿下了山,找了马车和车娘带他进城之后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他一个单身男子在外定是不敢多做停留,只立刻叫那车娘将他送到了京城内的冷府正门前。
付了马车费给那车娘,画儿跳下马车一看那冷府的宅院便觉得有种怪异的感觉,先不说从外面望进去竟是一盏灯都没点,就连平日里一直站着的守门护卫也不见了踪影,根本就不像是近期办过喜事一样,可大小姐不是刚娶了大公子吗?
画儿站在冷府门前,看着府门外的那两只高大威武的石狮子,一瞬间竟是产生了一种畏惧的心理,不过他也只是站在门口边上下深呼吸了几口气,便郑重其事的敲起了冷府的大门。
可这一敲门便是敲了有老半天的,等画儿把他那两只小手都给敲肿了,冷府的大门这才被人慢慢得打了开来。
前来开门的是一名年纪看起来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那男子一见画儿这个一个年轻的单身男子在那敲门,便奇道:“这位小公子你找谁?”
画儿忙道:“我找贵府的大小姐有要事相告!”
那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画儿几眼,说道:“那真是不凑巧了,我家大小姐近日不在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