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 ……
很多的听说,无论是真是假,但有一样可以肯定,君临皇是真心宠爱着她的凤后。
这不知道羡煞了多少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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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一人坐在御花园的亭子里,寒寂月静静地想着这半个多月的皇宫生活。
君夏……真的是一个好特别的女子呢。
在大家族里,阶级观念是非常浓重的,一般大户人家的夫妾是不允许直呼妻主的姓名,即使是在闺房之内也不可以,那一晚他本以为只是她的一句玩笑,并没有当真,却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坚持。
而且,他对她真的说不上热情,甚至可以说是冷漠,可是为什么她却一点都不介意呢?她是万人之上的王啊!多少男子都想要讨好她,可为什么面对他的冷漠,她依然可以毫不在意呢?
寒寂月,你可有心动?在心底问着自己,答案却是空白一片。
不要爱上啊?父亲的例子你忘了吗?而且,她对你可能只是一时的迷恋呢?
当你交出真心时,她就会弃你不顾了!
而且,你是寒家人,她对你一定有戒心的。
可是……如果……如果他不是寒家人就可以动心呢?
此时,天上飘下微微的雪花,他忍不住伸手接住,然后看着它在掌中融化,变成水,然后由指间滑下。
君夏对他的感情,会不会就像这雪花一样,美丽却易逝呢?
想到这,寒寂月茫然了。
刚踏进御花园的君夏便看见了这一幕,令她有着隐隐的不安。
那是很美丽的景象呢!身穿象牙白衣服的寒寂月静静的坐在亭内,仿佛和周围的雪景融为一体,美丽的面上是缥缈而又茫然的表情,令人感觉下一刻他就会消失不见了。
这个突兀的想法令君夏心一紧。
快步走到他的身后,她双手一展,以不弄痛他的力度紧紧搂着他的肩膀,将头深深地埋在他的颈间,感觉着他的气息。
为什么刚刚那一刻她有那么强烈地觉得他会消失呢?不准,不准,他是她的,她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欲望想留着一个人,对他,她绝不放手,绝不。
“君夏,怎么了?”听到脚步声,还来不及回头的寒寂月就被拥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感觉到她把头埋在他的颈间,鼻息呼在他的脖子上,如此紧贴的姿势,令他红了脸,而发现她一直都不说话,他不禁疑惑地出声问道。
“君夏,怎么了?”等了好久依然没有声音,他再问。
“没事。”好一会而,才传来君夏闷闷的声音。
他不信,“真的吗?可是因为政事棘手?”
她摇摇头,否定他的猜测。
“那可是因为被九王爷作弄了?”进宫半个多月,他从下人们和她的口中得知王爷和她总是斗嘴,可每次都是君夏输,所以便有此一问。
“不是,”她又摇摇头,“月,我说出来你可不要笑我。”
“怎么会。”他保证。
“刚刚我看见坐在这里的你,仿佛……会和周围的雪景融为一体,然后……然后,消失不见了。”说出最后一句话,她更加用力地抱着他。
那微微颤抖而哑声的低喃,教他的心为之震颤,热意上涌,在胸口,在眼中。
转过身,和她对视,这才发现她的脸色略带苍白,眼神带着些许的迷茫。
这样的她令他心一紧,不觉张嘴,柔声道:“我不会。”
她微微一震,从迷茫中醒觉。
“我不会。”他抬手,轻抚她的脸颊,心里有着微微的疼痛,只能认真的说:“我不会消失。”
他知道她喜欢他,却从不知道她的感情居然会如此的深。
对,他不会,不会消失。
她凝望着他,然后,释然而温柔的笑了。
与他以额相抵,柔声说道,“对,你不会消失,你就在这里啊!”在她身边。
看着自己的身影清楚地倒影在他的眼底,君夏心念一动,温柔地吻上他的唇。
她想,他永远不会知道,她有多么庆幸自己能在那个美丽的月夜遇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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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琳,月的生日就快到了,你说我送什么给他好呢?”坐在勤政殿内,君夏优游自在地喝着茶,问着看奏折看得满头大汗的天琳。
“你给我闭嘴,君夏。”忙得焦头烂额的天琳咬牙切齿地说。
失策啊!她当初干嘛教这家伙用迂回法,迂回就代表着慢,慢都没有关系,但万万想不到君夏一谈起恋爱来就不顾一切,居然把所有的政事都推给她,她试过拒绝,可是君夏居然天真地对她说:“你叫我用迂回法嘛。我现在要想怎样迂回啊,为了我的幸福,你忍耐一下吧!”
结果,在外人眼里,陛下每天都和九王爷在勤政殿内处理国家大事,而事实的真相是:皇上自在地喝着茶,王爷忙得要死,而且还要时不时充当皇上的爱情顾问。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啊!天琳,我……”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天琳打断。
“停,你如果再说多一句话,我就马上丢下这里的事走掉。”发出最后通牒,天琳的耐性已经到达极限。
而聪明的君夏马上乖乖地闭上嘴,毕竟天琳生气是很可怕的。
一个时辰后,天琳终于处理好今天紧急的政事,君夏马上为她奉上一杯茶。
喝着茶,天琳抱怨道:“真不知道这国家是你的还是我的?”
“是我们的啊!”君夏笑着说。
听到她的话,天琳不禁在心底微微地叹息。
她真的不知道说君夏什么好。
说她不适合做王吧,她又做得无可挑剔,即使站在权力的顶端也没有抹去她天性中的纯真,但说她适合做王嘛,她又懒得可以,常常把事推给别人做,不过,这或许就是她高明的地方吧,就因为她愿意把权力下放,对臣子做到绝对的信任,这样的行为,又怎么会不让那些人死心塌地呢!
哎,君夏这人,典型的扮猪吃老虎。
“你刚刚问我什么?”放下心中的感慨,天琳又当起了爱情顾问。
“我刚刚说,月的生日就快到了,你说我送什么给他好呢?”
“他喜欢什么?”
她的问题,令君夏马上沮丧起来,“我不知道。”哭丧着脸说道。
“什么?”她的回答令天琳呆了呆。
“我也不想啊!我有问过他的贴身小侍他的喜好,可是……”
得到的答案是无。
从他们的口中得知寒寂月对所有人、事、物都是淡淡的,没有任何特别的感情,不会喜欢,也不会讨厌。
可是,一个人又怎么会无欲无求呢?是害怕受伤才不敢去求吧,不去奢求就不会被伤害,可是这样做也将自己隔绝在世界之外。
她的月啊,到底为什么会如此封闭自己呢?
“那……你想怎样?”
“唔……根据宫中规矩,凤后生日要大宴群臣,算是对其社交礼仪的一种考核。”君夏想 了想道。
她的回答令天琳皱了皱眉头,“那今年不就要再多一笔开销,你的大婚已经用了不少了,如果这个生日要搞起来,会影响到下一年的财政计划。”
“是吗?但是我记得大婚过后的那笔剩余应该够用啊!”
“你还好意思说,”讲到这个天琳就来气,“你也不想想,不知道是谁居然在朝堂上一句话下来,要下一年春天在京都广植桃花,连商量也不和我商量一下,为了不影响下一年,就动用了剩余的资金了。”天琳瞪她。
“呵……呵……”君夏干笑,心虚不已。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美人会祸国了,那天她只不过是无意之中听见月说了一句:桃花满城的京都应该很美吧!然后第二天她就脑袋发热地在朝上下了旨,虽然事后被天琳骂到臭头,不过,如果可以在桃花纷飞的时节和月在树下漫步,想想都觉得美啊!
“你还笑。”天琳没好气地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一下令,多少人对桃花趋之若鹜,搞得桃花涨到上千两一株,扰乱市场秩序,还好我发现得早,要不然,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样子呢!”
君夏无话可说,“对……对不起啊!以后绝对不会了。”
“还有以后?”
“没没没有以后了。”为了防止再被瞪,她转移了话题,“不过,还好有楚狂帮你啊!”
“谁叫他居然是楚家的现任当家,君临的首富呢!能利用的人干嘛不用啊!”这次的事件就可以看出楚家掌握了整个君临一半的经济命脉,仅仅两天的时间就将桃花的价格稳定了下来,看来世代从商的楚家果然并非浪得虚名。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早在两年前,她们两人再去品颜阁的时候,便用真面目相见,虽然楚家已经退居朝堂之外,但还是和王室有着点点的交集,所以当楚狂看见她们的样子时就知道了她们的身份。
“别说这个了,生日的事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恩……我有一个腹案,你看可行不?”
“说来听听。”
“就这样……这样……”君夏在天琳的耳边说道。
“这样啊!也可以啦!不过谁去做?”天琳问。
君夏两眼含情的看着她。
天琳一挑眉,“又是我?”虽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君夏频频点头。
天琳看着她,一个邪恶的念头出现,一击掌,“好,我去。”
“天琳,你太好了。”君夏欢呼,所以看不见天琳那眼底恶作剧的光芒。
36
惊喜
十二月二十五日 凤后生辰
今天一早,宫里就忙得翻了天,为晚上的宴会而准备着。
傍晚时分,君夏正在凤后的寝宫,栖凤宫内。
“月……你别动。”
“君夏……你……别这样……”
“怕什么……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
“可是星沉和如霜都在外面……”
“那你就不要再说话了,要不然他们乱讲话我可不管喔……”
暧昧的话令门外的小侍羞红了脸,刚刚陛下来到找凤后,一进门二话不说就马上要他们退下,然后就传来刚刚的对话,看来,他们的主子真的很受宠呢!
而事实……
寒寂月坐在梳妆台前,君夏站在他身后,细细地为他梳着发。
他的头发真是美丽,又滑又顺,无论抚摸多少次,依然令她爱不释手。
她似乎很喜欢自己的头发呢!寒寂月心想。
虽然她每晚都来他的宫里,却依然如新婚之夜一样,睡在躺椅上,有时候他醒来便看见她坐在床边,轻轻地把玩着自己的发,神情是令人迷醉的温柔。
他很困惑,非常困惑,自己一向浅眠,以前即使是小侍帮他盖被子,还没有碰到他,他便醒了,为什么她把玩自己的头发他却不知道呢?而又是为什么不喜欢与人接近的自己,却对她的接触毫不厌恶,甚至算得上是喜欢呢?
就在寒寂月沉思的时候,君夏已经帮他梳好了头,以一支象牙簪子固定好。
“好了。”
“谢谢。”
“月,我们是夫妻啊,不用那么见外吧!”君夏皱眉道。
“呃……”她懂得话令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月,把左手伸出来,手背朝上。”君夏突然语带兴奋地说。
“做什么?”奇怪她的话,但他依言照做。
君夏没有说话,只是笑得奇怪。
突然,一阵冰凉的触感传来,他低头一看,一只大小刚好的白玉戒指套在他的左手无名指上,细看之下,居然刻着戒指的边上刻着一个小小的君字。
“月,生日快乐,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哦。那个君字是我亲自刻的哦!以后你一看见它就要想到我啊!”君夏甜甜地说道。
“谢……谢……”她的话令他感动不已,想不到她居然会为自己如此费心,难怪最近她的手指总是有着浅浅的伤痕,原来……
“要谢我的话就帮我也戴上戒指吧!”说着就掏出另一只,一看就知道是和刚刚那只是一对的戒指,放到寒寂月的手中。
“一定要戴在无名指上哦!”伸出左手,君夏贼贼地说。
拿起戒指,他发现那戒指上刻着一个月字,这又令他一怔,然后依言帮她戴上戒指。
刚刚戴好,君夏就一脸开心地看着左手,这令寒寂月不禁好奇地问。
“为什么一定要戴戒指?又为什么要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
“呵……这个以后再告诉你吧!你一定、绝对、千万不可以拿下来啊!”
“我知道了。”
此时门外传来星沉的声音,“启禀陛下,凤后,时辰到了,是否要起驾到朝凤宫?”
“你们先打点一下,朕和凤后一会儿就出来。”
“是。”
“月,让我为你上妆。”
“君夏,让如霜进来吧。时间不够了。”看见她拿起胭脂,寒寂月说道。
“不要,一会儿就好了。”说着,便以手沾了沾胭脂,薄薄地涂在他唇上。
“好像红了点……”君夏端详着,喃喃的说道。
“所以我才说要叫如霜进来啊。”寒寂月没好气地说,语气中有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娇嗔。
“没关系,我有办法。”说着就印上他的唇,以她的唇轻轻地摩擦着。
然后,放开了他,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而寒寂月则涨红了脸,这人真是无赖。
“你……唇沾到了。”说着便想帮她擦掉,却被君夏一把捉住他的手。
“无妨。”
“可是……”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君夏拉起来,往门外走去。
一出门口,一帮宫人已经准备好,君夏一声“起驾”,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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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凤宫
美丽的舞姬卖力地表演着,但是所有人的目光并没有被表演所吸引,只因他们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君夏身上,正确地说,应该是被君夏的唇所吸引。
那美丽的唇瓣沾着淡淡的胭脂,一看就知道不是涂上去的,而颜色和坐在一旁的凤后唇上的胭脂颜色一模一样,那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寓了。
大家露骨的眼神令寒寂月十分不自在,他不禁轻轻扯了扯君夏的衣袖。
君夏看向他,“什么事呢?月。”她轻声问。
“陛下,你……可不可以擦了唇上的胭脂啊!”寒寂月低声说道。
闻言,君夏漾出一个美丽的笑容,“好,不过要你帮我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