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焉,墨汶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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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焉,墨汶嫣-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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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仪知错,玲仪再不敢忤逆紫轩哥哥的义……玲仪以后一定好好待太子良娣。”说完,竟一下扑在了炎紫轩的怀里,柔情缱绻,满面委屈。
  我瞪着眼睛看着,这个动作太让人捉摸不得了,哪里有妹妹这样对待哥哥的,分明是受了委屈的女子扑到情人的怀里……我心中又一阵憋闷。炎紫轩却慢慢将美人推开,语气中没有一丝情绪:“玲仪,你可有解药?”
  解药?定时炎紫轩问他要我中毒的解药,心里生出了一丝希望。只见那美人垂着头,抽泣道:“娘从未给过我解药。”
  我听到此,心存的那一丝希望也烟消云散,陡然间仿佛身体被抛到了冰窖里,寒冷难奈,腹中又是一阵翻腾,“哇”地吐出一口药水,眼泪也跟着扑簌下来。炎紫轩见状,只说一句“玲仪,你先回去。”便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扶起我替我捶背,我慢慢不再呕吐,舒服了一点。看着炎紫轩满脸汗气,心中的疑惑升腾起来……他和那个玲仪美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远不是兄妹那么简单吧。为何“玲仪”这名字听着就觉得耳熟,见她第一眼也觉得相识一般呢?
  我脑中立时闪现方才那美人转身走时,不经意露出了手腕上的一抹粉紫色。我看着自己手腕上这只潘翎飞送我的冰花芙蓉玉镯,想着那夜潘翎飞确实买了一对,这只在我这,那只呢?
  玲仪,玲仪……
  翎仪,翎飞……
  潘翎飞……
  潘翎仪!
  我蓦地了悟,她,潘翎飞的妹妹,潘翎仪给我下毒,逼我吃了“不孕不育丸”。“天哪,这才吃的药都吐出来了。”随着炎紫轩的惊呼 ,我已然呕吐不止,一口腥甜又涌了上来,眼前漆黑,便又不醒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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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轩,”侯爷略有怒色,道,“好你个紫轩,你有美人相伴,便把国家大事,兄弟义气全抛到脑后了……”
  “小侯爷打小都与别人不同,最不喜欢女人,自从妹妹嫁到皇宫,身边便没有女人了……”周大婶说。
  潘翎飞缓缓打开盒子,拿出其中的一只,那粉紫色的镯子映入我眼,颜色温润,非常怡人。
  潘翎飞对炎紫轩说:“你也知玲仪的性子你把汶嫣儿带走岂不是害了她?你怎可……”
  蓦地那美人突然发现了什么似地,惊奇万分,甩开了我的胳膊,后退了好几步,颤抖得手指着我:“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和我哥哥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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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瞪着双眼,面无表情地看着雕花大床上的锦缎绸布,脑子由刚才晕倒前的一片混乱,渐渐清晰起来。
  我一直以为潘翎飞的妹妹嫁到了皇宫,是嫁给了皇上做妃。
  我一直以为那娇唤“紫轩哥哥”的人是炎紫轩的妹妹,一位公主。
  原来,原来潘翎仪是太子妃啊,她的夫君就是我的师傅炎紫轩。
  潘翎仪为何害我,我还不知晓,可是炎紫轩是知道的,眼见着册封大典在即,我便是太子良娣,就算只是假戏真做,他也不能瞒我啊,还瞒得这样好。又不是这次我差点死了,有惊无险,我怎么才会知道这个事实。好了,好了,我算是明白了,我墨汶嫣在炎紫轩心里是一个什么位置,还亏得我几次三番救他。想到这,我冷冷地看了炎紫轩一眼。他满脸狐疑,但也并未言语,拿着药碗欲喝,我厉声道:“我能喝了,自己来。”

  第二十九章 两心渐疏离

  我强忍着身子的剧痛,撑着坐起来,炎紫轩赶忙扶我,我狠狠瞪着他, “不要你管。”
  他脸上写满了问号,但还是柔声道:“丫头,怎么了,可是我又惹你了?”
  我端着碗一口气喝完,把碗递给他,也不回答他的话语,只道:“我要吃饭。”我知道我现在的表情肯定很丑恶凶悍,炎紫轩震了一下,便出去了。
  没过一会,他端了饭菜进来,关切地说:“你刚喝完药,等一会再用吧。”说完背对着我坐在床沿上也不言语。过了半晌,炎紫轩扭过头来,温情脉脉地看着我,我心想刚在那么多人面前装也装够了,这会就咱俩你还装什么呢,怕是给你颁发个奥斯卡金像奖都会辱没了你的演技。“丫头,你只管说我哪做的不好,我改便是了。”
  我冷哼一声,斜眼瞄他:“你没做的不好,是我没做好,全做错了,错就错在三番四次助你脱险,救你性命。你不但不心存感激,还,还……”说到这,我开始哽咽起来,“恩将仇报,让我做什么鬼良娣。这也倒罢了,我忍好了,只等着你当了皇帝放我出去,还我自由。可这回又多出来一个老婆潘翎仪,让我一直误当作你的妹妹。册封大典在即,你马上要娶我,即便是你我假戏真做,可这等大事你为何欺瞒我……”
  说到这,在皇宫呆的几个月所受的种种委屈统统涌了出来,一股脑化作了悲愤,铺天盖地向我袭来,也不知哪来了力气,哭着捶打炎紫轩好一阵。他也不还手,不躲避,只是脸色涨红,青筋暴起,定定地看着我。半晌,真得是哭打地没了力气,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靠在枕边停了手。炎紫轩端了饭菜一口一口喂我,起初我抿着嘴不吃,后来想想何苦和自己的身体作对。炎紫轩一边喂我一边轻柔地说:“丫头,我知道你受苦了,你只管养好身子,我以后定会好好补偿你这些日子受的委屈。”
  我听到这,方才渐息的怒气陡然升起,一甩手饭菜霍地全摔在了地上。炎紫轩愣愣地望着我,我怒目而视全然不理他似惊诧似疼惜的眼神,只大喊:“补偿我,怎么补偿我……”我想说要补偿我你就当太监或者给你做个什么结扎手术,让你也生不了孩子,但我还是忍了忍将话咽了下去,只道:“我也不知为什么,得罪了你那老婆,想着法的要害死我,致使以后我不能为人母了……”我哽咽在喉说不下去了,又是一阵心酸,便伏在枕边恸哭起来,为何自己的命这么不好啊!
  炎紫轩轻轻扶起我,将我靠在他的肩膀上:“你……你都知道了。我一定会找到治你的解药,别伤心了,你这样,我也……”
  我重重地推开了他,从他怀里挣脱:“现在没有旁人,你不用这会演戏装得很疼我似的。”我喘了喘气,继续,“我现在都是一个半死人了,你方才还和她在那卿卿我我,你存心呕我是不是?”炎紫轩重重地叹了口气,静静地看了我好一阵,一副欲言又止,左右为难的样子。我看着他这样,心里透凉透凉的,“难道到现在你连一个解释都不给我么?那日在练功房,翎飞提醒你了不要把我带入皇宫,你为什么不听呢,也不告诉我有这么一个潘翎仪。你不告诉我,我便不可防她。我不可防她,变成了今天这个境地。我今如此,归根结底都是你造成,让我在这皇宫里做什么鬼良娣。”我的呼吸越来越重,也开始语无伦次了。
  只见炎紫轩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双拳攥钻,指节发白,沉默了半晌,只道:“姑娘莫生气,好好养身子,都是我的不是,我去再为姑娘准备饭菜。”说完转身欲走,临走前,满目寂寥之色,“姑娘真觉得做我的妻子如此不堪吗?”
  我看着他悲戚的双瞳,如万年古井般寂灭,狠狠地点了点头。炎紫轩身子陡然震了震,仿佛听到了这世界上令他最绝望的回答,又留给我一个落寞寂寥的背影。
  没一会儿,小马子端了饭菜进来,收拾了地上的碗筷碎片之后,凄寄地说:“我从没见过太子殿下这样,殿下即使被人废了权力,也是这般骄傲地过了这些年,可遇见姑娘便成了另一个人……”
  “别说了,我累了。”我淡淡地说,不想再听下去了。
  我强撑着身体用了饭,没过一会儿,食困侵袭加之这突入起来的困境熬得我心力交瘁,便沉沉睡去了。夜间,我感觉时不时有一丝丝温暖的气息流变全身,令我原本松散酥麻的骨架不再那么疼痛。我睁开眼睛,有人用双掌抵着我的背部。我知道是谁,我也知道他在干什么,便说:“你这样我也不会感谢你半分。”炎紫轩不理会我,只一味替我运气,我只感腹中又一阵熟悉的翻腾,便咳出一口血。他将我缓缓扶下,替我盖好被子,掖好被角,然后满头大汗,喘着粗气,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以后几日,每到晚间,炎紫轩便趁我入睡之时替我运气疗伤,我的身子因这几日也慢慢好起来,而咳出的毒血一日比一日少。我知道,若有一日我什么也咳不出来了,便是再也逼不出来体内的毒了。直到有一天,我再也忍不住他用沉默来对待我的种种疑问,趁他为我疗伤之时,只道:“潘翎仪是你的妃,你为何欺瞒不告诉我?”
  炎紫轩双臂轻微抖动了一下,轻轻地说:“我并未故意欺瞒你,那日见你说翎仪是我的妹妹时笑得那样天真我便不知怎么开口了。且太子取奉天侯府的二小姐世人皆知,为什么你却不知?当时我也不知道你是故意装傻还是真不知道。”
  “册封大典在即,你总该给我说清楚吧,你这可是犯了重婚罪。”我心想,我确实不知啊,少在这给我打太极了把责任往我身上推。
  “重……重婚罪?”炎紫轩略微惊诧,喃喃地说,“这是什么罪?那我问你,翎飞在娶上官汶烨之前,你可知道此事?”
  “不知。”问我这个作什么。
  “他也是没有告诉你的。那为何却不见你恼不见你气,还百般撮合他夫妻二人的感情,而我却被你说得这样不堪……”炎紫轩似掌握了一些证据,有理了起来,但声音还是轻轻的。
  “那……那是因为我又不嫁潘翎飞而是要嫁你。可是所以人都知道你有妃,你的妃是侯府二小姐,独独最该知道的我却什么都不知。你能体会这种被欺瞒的感觉吗。很难受,很憋闷,就像一个苍蝇飞到腹中,不吐出来就会恶心一辈子,而且因为你这欺瞒害得我……”说到这,我不禁又留下了眼泪,抽泣不止。一是因为我再也不能成为一个完整的女人。二是方才说着便想到自己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大骗子罢了。我曾瞒过上官汶烨我是侯府丫头的事实,现在瞒着所有人我是起义军副将,来这是为了救萧何的目的。我其实也是自己最厌恶的人,我还有什么权利去怪炎紫轩。难道时至今日我这般凄楚,只是上苍给我的惩罚?
  真是自作自受啊。
  炎紫轩见我又恸哭不已,便收了功,不再运气,将我轻轻揽在他温暖的臂弯里。我哭了好一阵,闻着她的墨发檀香,仿佛有一点镇定作用,渐渐收起了悲戚的情绪。我抹着眼泪继续问道:“那潘翎仪为何要加害我?”
  炎紫轩低头望我,双瞳深遂如一个为解开的谜题:“翎飞有没有告诉过你她娘和她姨娘的事,为何潘老侯爷只有翎飞一个嫡子?”
  我顿时了悟。潘翎仪必是知道我不久要成为太子良娣,便让我服下她那些姨娘曾服过的不孕不育药。我心中又一阵悲恸,不想做太子良娣的我却已然卷进这个由女人组成的厮杀战场,阴谋宫廷之斗,我是防不胜防啊。
  “丫头,我知道这件事上我没做好,我曾给翎仪说过不让她接近汶音斋一步,我以为她会听我的话的……”他压低了声音,有些哀怨,有些感伤,“是我害了你。我本想用尽我以后的一切好好补偿你,怎奈你不稀罕,反倒更加痛苦。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做让你能好受些。”
  我看炎紫轩敛墨凤目充满了痛苦疼惜之色,摆了摆手淡淡地说:“罢了,原是我的命就该遭此劫吧。也怪我一直大意留着你的血衣,还去缝制什么布娃娃,我这叫……”我冷笑了一声,“自作孽,不可活。”
  炎紫轩见我这般漠然,以为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受了刺激,将我抱得更紧:“丫头,我求你不要这样子,你可不敢再出什么事了……”语气无不透露着荒凉,这分明就像一个卑微的请求,他的头伏在我的肩头,我只感肩头一阵冰凉。
  我扭过身子,面对炎紫轩,看着他低垂着头,散落的发丝随着肩膀不住的抖动,如寒天无数碎雪在飘零,多么凄楚哀怨的画面,任谁见了都会不忍的。我双手轻捧起他的天颜玉容,何时,那个在我心中从容不迫,老练历成,傲气逼人,总爱转着邪魅美瞳的师傅,怎地变得这般寂寥萧索?
  墨汶嫣啊墨汶嫣,你自己也知道有些事是怪不得炎紫轩的,你现在的处境只不过是吃了自己种下的恶果罢了,何苦又害着炎紫轩和你一起受罪呢?想到这,我便情不自禁地扑到炎紫轩的怀里,复又恸哭起来。
  就这样,两个人放下了以往的骄傲,尊严,地位,立场,误会相拥哭泣了一夜,两颗受伤的小心灵从没像这般接近过,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就相识相知,而这般的相拥无眠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然,以后的日子,我和炎紫轩再也不能恢复到以前的光景,没有嬉笑调骂,没有冷嘲热讽。我们只是一个淡淡地问,一个变淡淡地答。布娃娃事件如一个鸿沟生生挡在了我们面前,而那晚地相拥而泣仿佛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第三十章 残翎携伤归

  奉天侯潘翎飞远征迎战三月有余,终因出奇制胜的战术,战果累累,抵制住巴塞蒂斯帝国蓝金骑士的侵袭。最后一战,奉天侯率潘家军直抵蓝金骑士营地,所向披靡,势不可挡,致使对方溃不成军,二王子乌西尔失踪逃亡。
  “师傅,翎飞可是今日就率军回京了?”我看到捷报,露出了自血衣布娃娃事件后少有的笑容。
  “嗯”炎紫轩略微沉吟,忽又犹豫起来,“只是……”
  “只是什么?”我见炎紫轩神色慌张,说话结结巴巴,本来些许开心的心情立时跌入谷底,莫不是潘翎飞出了什么事了吧?
  “翎飞说……说最后与乌西尔一战受了伤,伤势未愈便急着赶回京,不想途中长期颠簸,劳累过度,致使伤势恶化了。”
  我心口一惊一颤,道:“这潘傻子,仗都打完了,多呆一两天又何妨,着什么急回来。”
  炎紫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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