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焉,墨汶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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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焉,墨汶嫣-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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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奉仪那次,我回汶音斋向赤身裸体的炎紫轩极力证明床榻上的血渍不是处子之血。炎紫轩便转过身子,套了一件干净的白袍,背对着我坐下,重重哼了一声:“若有机会,我也一定要你尝尝由喜转悲的滋味……”
  “紫轩,记仇啊”我嗔道。
  炎紫轩修长的指轻拢我的发丝,勾在耳后,唇边漾起引人沉溺的笑容,狭长凤目满是柔情,他轻轻说:“刚醒来,却不见你,真吓我不轻,我当然要惩罚惩罚你。”
  我腻在炎紫轩怀里,心中翻腾的不知何滋味,我不只是惊喜于他意外的醒来,还有些许失落。这次他的身体修养几日便可大愈了,等待他的便是无休止的皇权天下之争。我自会守着他,但扮演的也只是他身边小媳妇儿的角色,而他再也不是躺在床上只任我一人“摆布”的睡美人了。
  我扬起脸,露出一个自认为很好看的表情,不过从炎紫轩微惊的眼神我已知我定时泪流满面。他醒了,我该告诉他最关心的事了。“紫轩,朝廷那边……”
  “嘘,”炎紫轩一手抹掉我的泪,一手挡在我的唇边,轻轻道,“丫头,七天,此后七天只属于我们俩的,别的人别的事我们都不要提,可好?”
  我心中一暖。原来,炎紫轩与我一般担心,卷到夺嫡争储斗争之中,若未真正登基成为皇帝,那结果一切都是未知。
  正当我盘算着怎样过只属于我和炎紫轩的黄金周时,别的人还是出现了。一辆马车缓缓而来,停于屋前,车上下来一精神矍铄的老人,正是不辞劳苦来这穷林僻壤为炎紫轩医治十月有余的莫神医。在莫神医面前我也是不避讳穿女装的,他在知道我是女儿身时,也未表现出一丝吃惊,反而让我很吃惊。他解释道,早先看我的面向骨骼时,便已知我的真身,只是不愿拆穿罢了。听到这我羞赧起来,我可是好几次当着莫神医的面把炎紫轩扒了个精光啊。
  见到他,我心中“咯噔”一下,往日的欣喜变成了今日的惊恐。我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不能让他们翁婿相认。心中灵光一闪,这能用这一招让莫神医死心了。
  在古代,男女之间的亲昵动作在长辈面前展现是有失体统的,那时宣扬夫妻之间要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所以我不顾礼节死死挽着炎紫轩的胳膊朝莫神医走去,向莫神医展示我和炎紫轩有多恩爱,可是,我忽略了一点,炎紫轩可是受过高等教育有涵养的绅士,他先是惊诧地看着我,后又带着慑人之笑抽出了胳膊,用我不明白的语气道:“有外人,不着急!”
  咦,不着急?他以为我在着急什么呢?待我三人走进,便先对着莫神医恭敬行了礼,后对炎紫轩道:“紫——龙,这位便是凭着高深医术,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莫神医。”
  炎紫轩立刻扭脸看我,嘴角轻微抽了一下,怔了好半晌,而后无奈地叹口气,对着莫神医也恭敬地做了一揖,温声道:“多谢莫神医多日的悉心医治,紫——龙不甚感激,他日定当涌泉想报 。”涌泉想报啊,是不是真要娶了人家的女儿才算答谢。
  方才行动失败,那这次语言取胜吧,正当我要向莫神医介绍炎紫轩是我男人时,他二人早已你一句我一句的客套话变成熟稔的话语了,笑呵呵地并肩朝屋里走,全然不顾我这个引荐人的感受将我晾在一边。我便三步并作两步紧跟其后,我必须要莫神医知道炎紫轩是我夫君,可是走到门口,炎紫轩回头对我说:“莫神医要为我例行医治,丫头在外边等着便好。”说完,门砰地关上了。
  为何回避我,以前检查时,不都是我在旁边帮忙地么?为何今日就不行了?你俩是故意的故意的故意的……我心中大喊,沮丧地靠在门口。

  第七十六章 小夫妻

  几柱香时间,我约莫二人相认也该结束了,便重重拍了几下门,意思是你们到底完了没。门开了,炎紫轩谦和地一摆手,让出莫神医。莫神医笑吟吟地捋着胡须向我道贺,说炎紫轩的身体几欲痊愈,但还是不能动怒或过喜,以免受刺激再晕厥,几月调养后,方可大愈。
  我也悻悻地回礼“同贺,同贺”,当然咯,他的女婿醒了么。只不过这般举动却让炎紫轩吃惊不小,待莫神医走远,他一会儿摸摸我的头,一会儿把把我的脉,不明白地说:“没有生病啊,为何今日这般无常?”
  我没精打采道 :“紫轩,你刚和莫神医在屋里做了什么?”
  炎紫轩又把起我的脉,道:“和你说了,例行医治。”
  哦?例行医治,没有相认,该不会炎紫轩把人家的爹忘了吧。“那你以前见过莫神医么?”我急切地问。
  “没见过,只以前听说过他来京后行医毁誉参半,只要那莫老爷子不愿出诊,给他千金都强迫不来’”哈,看来真把人家忘啦,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正当我还沉浸在欣喜之中是,炎紫轩侧首疑惑道,“只是我总觉得莫神医看我的眼神有些许奇怪,好像,好像,我是他什么人一样。”
  我听他这番话,身上开始狂淌汗,你,你可是人家的乘龙快婿,你忘了,人家可还记得,我又迫不及待地问道:“莫神医有没有说什么话,比如他有个女儿长得不错。”炎紫轩见我脸色不对,刚还好好的,顷刻浑身淌汗,便要扶我,我却一摆手焦切地说,“说了吗?”
  “说了。”
  我看到最后一个画面,就是木屋梁顶——我晕了。
  醒来之时,我自知真的病了。炎紫轩替我把脉,说我急火攻心,他问我怎么了,到底有什么事憋在心里。我是真的没勇气问他莫神医还对他说了什么,炎紫轩以后会成为是一代帝王,后宫三千,多一个莫家女不多,少一个也不少,无妨无妨,我这样劝慰自己,可偏偏自己就是一小心眼,怎么也想不通,本来休息片刻便大好的病,硬是让我卧床四天不起,亏得炎紫轩的悉心照顾,第五天我才能勉强下地走路。
  从第五天起,我便神经质地寸步不离炎紫轩,他走哪我跟哪,哪怕他要出去小解,我都让他抱着我去。那时炎紫轩总会带着我是不是病傻了的疼惜眼神看我。我还会腻在他的怀里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说:我想你,我非常想你……
  “傻丫头,我不是一直在你眼前么,想我作何?”炎紫轩又用那看傻子似的眼神看我。
  “紫轩,我是想多多看你,为以后看不到你的我多多想你。”我撒娇道。
  “这是何意思,以后怎么会看不到我,我不会离开我的丫头的。”炎紫轩宠溺地抚摸着我的发丝。
  我掰着指头开始算,“紫轩,你以后做了皇帝,后宫三千,就算你每晚不停歇地宠幸,那三年我才能见你一次……”
  炎紫轩睁大了凤目听我不是逻辑的逻辑分析,而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将我揽入怀中:“莫说了,说好了这七天不提别的事。”
  “那我不说了,不知会不会再憋出个什么病来。”我嘟嘴。
  “好好,你说你说,我听便是……”炎紫轩声音开始颤抖,他一定又认为我脑子出问题了。
  “紫轩,我很自私,三月不见我都受不了,何况是三年,我最多只能忍受三天,你每三天陪我一晚我便知足了……”
  我明显感觉炎紫轩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他捧起我的脸,轻轻吻了吻我的眉眼,“我记得你说过,在你的爱情字典里只有‘唯一’,这样三日陪你一晚的我,你还能接受吗?”
  不能,以前的我不能,可为了我和我的爱人,我强迫自己去接受他躺在别人怀里的事实,他毕竟要成为皇帝,他身份特殊,他怎么可以只有一个女人。“可以,现在的我可以。”我面对炎紫轩坚定地说,可眼泪却不争气地留下来。
  他柔软的舌尖轻撩我脸上的泪花,“如果可以……”他说。
  我知炎紫轩要说什么,如果可以,他只愿娶我一个。我也知他为何没说完,因为他做不到。帝王的妻室,后宫的嫔妃不但是用来享乐的,还有传承龙的血脉稳固皇权的作用,而众多子嗣更是皇室兴旺的标志。
  而我,最可悲地是不能为炎紫轩育有一儿半子。
  就这样在我四天生病三天疯傻中,我和炎紫轩的七日黄金周只剩下最后一个夜晚。
  “丫头,我见你今日走路与常人无二,身体可恢复?”炎紫轩侧身半倚在床上,一手撩着我的发丝。
  “嗯。”我蜷在他的怀里,“只可惜我们的七日约定就剩下这么个夜晚了,本想着和紫轩游山玩水,领略一下大焱王朝的锦绣河山。”
  “那……”炎紫轩轻柔地说,“你还不好好珍惜这晚啊。”
  “嗯。”我重重地点点头,更紧地抱着炎紫轩,“我今晚不睡,睡觉就是浪费时间。”
  “你……不想让这一夜再多些浓情?”炎紫轩的气息吹在我的脖颈间,柔润的唇落在我耳廓。
  “一、一夜情。”我讷讷道,我想睁着眼睛体会最后一晚属于我俩的时光,而不是想发生什么事情,他都想哪去了。
  “一夜情?”炎紫轩剑眉微挑,琢磨着这句话,忽而一抹坏笑浮在唇角。我想他还是误解了“一夜情”的意思,他竟然说,“那我们一夜情,可好?”说完,便翻身将我压在身下。
  ……
  我想,炎紫轩定是千万个不愿意在最深爱的女子面前出糗,很多人都无法想象像炎紫轩这种若仙的天人最尴尬的时刻是什么样子,我俩就这样见证着彼此最不为人知的一面。比如我的第一次是那样出人意料,而炎紫轩的第一次是那么狼狈不堪。
  ……
  我看着炎紫轩沮丧地从我的身上翻身而下,背对着我不言语,我很想抱着他说:“啊,紫轩,那个从生理学角度来讲,据说大多数男人的第一次都是这样的,你不必介意哈。”可我心知这样说反而伤了他男人的自尊心。
  我摸索着炎紫轩光洁健美的脊背,感受到他的哀伤,这样的炎紫轩好像一个受伤害的小孩,好可爱啊,想着,我竟不识时务地笑了一声。我突然发现我那么邪恶,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了炎紫轩的痛苦之上,
  “你……笑话我。”炎紫轩毫无底气地责备我。
  “没有没有没有,你误会了,紫轩,我只是觉得,我赚到啦,哈哈哈……”我笑得那样猖狂。这是炎紫轩的第一次,我可是第二次,我竟然在太子妃潘翎仪那拾了个这么大的便宜。
  翌日早晨,还未睁眼,便听见炎紫轩在屋外刷刷舞剑的动静。我摇头轻笑,他昨晚还是不能释怀,说自己身体如老头子一样不堪,他要勤奋苦学,锻炼体格。我起床开始穿衣,可是怎么都找不到那件。
  “炎紫轩,”我在屋中大吼。
  我的狮吼很奏效,炎紫轩提剑推开房门朝里走……我揉着眼睛,怎么可能,他头顶上竟然隐约飞舞着一只火红凤凰,我刚欲开口询问,他便抢着说:“丫头,真不知你以前怎么练功的,你的内力可比我的深厚多了……”
  哦?看来我以前还是个高手啊,只可惜失忆的我却不如天资过人的炎紫轩会运用功力。“紫轩聪明,要不怎么头顶能练出一个凤凰来。”待炎紫轩抬头看时,那凤凰的身形已消失了,我便继续道,“你有没有见我的……文胸?”当着一个男人说自己的内衣时,我还是有一种想把头埋起来的冲动。
  “文胸?”炎紫轩疑惑,“何物?”
  “就是女人穿的肚兜啦。”
  “没有,”炎紫轩认真地说。“我可没有私藏女人内衣的癖好。”
  “啊?那怎么不见了?”我自语道,随后翻身又在衣服里面找,“就是那个粉色的,你昨晚应该见过的啊?”
  炎紫轩轻咳一声,估计也是想起来昨晚他像疯了般褪去我的衣物,“昨晚,我太……没注意。”忽地他双瞳一亮,“粉色的,可是这个?”说完从怀里掏出我的内衣,还说没有私藏女人内衣的癖好,我忿忿然一把从他手里夺过来。我觉得古代女子穿的肚兜太大,太松,便改制了现代文胸摸样的内衣,可没少花费我的时间。
  不想,我这一抢夺,裹着身体的被子滑落的下来,炎紫轩又轻咳一声,“我以为是你遗落在地上的绢子,便替你先收着了。”而后侧首看着我手里的文胸好久,第三次尴尬轻咳,“这个,怎么穿……”
  我将头埋在被子了,他不会让我当着他的面示范一下怎么穿吧……然后,我也既不自然地轻咳了一下。
  掐指一算,我和炎紫轩成亲也有十月,但两人相处还是还是这般不自热,这般别扭。

  第七十七章 爹爹

  七日过后,我和炎紫轩便不能再耽于二人的情感世界,我开始将这十月来朝廷各种政党的势力纷争讲与他听。
  太子失踪杳无音讯,已被朝廷公认为命殁,当务之急便是再立太子。若按长幼嫡庶之分,二皇子戎王炎紫辰是成为太子的不二人选。朝中争议就此开始,首先蔡右相认为,后宫多年无皇后,若皇上再立后,那炎紫辰便不是嫡子身份,故此立炎紫辰为太子为时过早。
  在权倾朝野的蔡家和巴结蔡氏的官员的呼声下,从谁为太子而演变成谁为皇后的场面。明眼人都知,若立皇后,以蔡姬的身份和地位以及被皇上宠幸的程度来看,她被立后是毋庸置疑的。
  只要皇帝圣旨一道,那算计多年的蔡家便得逞了。
  但朝中还有几方施以压力,认为立蔡姬为皇后不可。这几方压力分别是,一是原右相,现礼部侍郎端木殊,他是已故端木皇后的兄长,是炎紫轩,炎紫辰的伯父,只是官职被蔡右相代替,现只是从二品的礼部侍郎。二是左相肖岚风。说也奇怪,左相肖岚风以前一直是帮衬着蔡家的,不知何故又突然转变了立场。三是暗中的压力,只有我和炎紫轩知道还有奉天侯潘翎飞和戎王炎紫辰。
  除了朝中施以压力,来自民间的压力也源源不断。现民间流传了一部小说,故事大概讲的就是外戚专权的种种利害。
  在这些压力下,每每商议是否立皇之时,争议都无果而终,致使本来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的皇帝更加不堪精神上的负重。
  在这种剑拔弩张之际,戎王炎紫辰和蔡家已然从合作走上了敌对关系,蔡家加紧了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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