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自己放课后打算去探望一下老头子,这样正好不用去冰帝找他了。不过我想自己可以顺便询问他一些关于冰帝中学的事情,可能过段时间我就不得不转学过去了。
十几秒之后我收到了忍足回复:^o^谢谢,不管是什么我都喜欢。
看不出他是这种会在短讯中用颜文字的家伙,让我稍稍感到有些微妙……不过也是,最近的年轻人都喜欢这些,虽然和忍足那副的印象有些不太相符。
于是我合上了手机,无聊地在桌子前趴了下来,班里的其他同学似乎一刻都不打算留校,除了值日生以外都飞快地整理完了自己的行李离开了班级。
教室里只剩下寥寥几人,但依旧没有同学愿意跟我说话,这结果是我没有料想到的,原以为自己收拾了控制了整个学校的不良少年或许会变得稍微受欢迎一些,但似乎大家比怕风纪会更害怕我了……比如,关于自己的议论话题中包括了:天哪,青木翠真是个可怕的怪人,居然随身携带死人的灵位来攻击别人。
之类,等等。
不过我根本不在意。
值日生的工作完成的差不多了之后,他们逃也似地回到自己座位拿起自己的书包,然后组长转头看着我,心虚地说:“那,我们先回去了,青木同学在离开教室的时候别忘了关上门。”
“嗯,我知道了。”我撑着下巴随意地应了一句,站在窗台前观察着拥挤的校门口,今天连一个执勤的风纪委员都没有了。
组长似乎松了口气,于是挥手向我道谢:“那谢谢了,青木君,明天见吧。”
“明天见。”我随意地应了一声。
值日生们离开了教室,并顺手带上了门。
我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本想发条短讯问忍足还需要多久的时候,身后突然听到了一声稚嫩的“Ciao。”
我转过头去,看到之前被自己误认成地精的那个小婴儿,正微笑着站在课桌上注视着我。
他今天还是上次那身黑西装,一副标准的黑手党打扮,只是在这个小婴儿的身上怎么看都觉得十分可笑。
听到这句“你好”的时候让我想起了那个不幸入院的意大利少年白兰,似乎当初他也说了这话来着,说起来,近年来就连美国人都不喜欢说hello了,明明ciao的发音比较难。
“Ciao bella。”出于礼貌,于是我学着白兰的样子朝小婴儿打了个招呼。
“那是搭讪女人时候说的话,很显然你对我说并不太合适。”小婴儿平静地抬了抬帽檐,注视着我说:“如果你是对意大利语有兴趣的话,我倒可以教你。”
“谢谢,不用了,我宁愿直接学拉丁语。”我对着小婴儿耸了耸肩,西方的驱魔体系的咒文都都是用拉丁文标注的,如果要深入研究这些的话,也许哪天我真的得去报个拉丁语补习班。
“拉丁语我也会说哦。”小婴儿说道。
“噢,是么。你可真聪明。”我敷衍地努了努嘴,把身体靠到墙壁上,低头看着站在桌子上的小婴儿问:“那么有什么事情么,reborn先生……呃,你是叫这个名字没错吧。”
“女士记得我的名字真是荣幸。”他取下了帽子滑稽地向我行了个礼,然后把帽子戴了回去,盯着我说:“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你不再考虑一下是否要加入蠢纲的家族么?”
“滚。”我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如果是那无聊的黑手党的话,我连多说一个词拒绝的兴趣都没有。
婴儿并没有什么反应,他两三步跳到窗台上,盯着我说:“加入的话你可以得到一大笔钱哦。”
“……”我沉默了片刻,低下头望着窗台上的婴儿,犹豫地开口问:
“有多少?”
婴儿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精光,他勾起唇角,正要开口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稍等一下。”我伸手制止了他,翻开手机的盖子接起了电话。
“是我,忍足。我在校门口了。”
“我马上来。”我立刻合上了电话,转头对小婴儿说:“下次再说吧,有人在等我。”
虽然听到一大笔钱的时候我有些动摇,但仔细想想,等我再长大一点我可以像bela一样去剥削那些有钱的美国佬,一个兔腿就能卖个一百五十万美金,若是简单地将自己卖身给了黑手党,将来说不定后悔都来不及。
除非他现在就能拿出一张方舟船票给我,再议吧。
“是么,真遗憾。”婴儿勾了勾唇角,平静地注视着我说:“那么就下次邀请您一起喝杯咖啡,坐下来慢慢谈吧。”
“如果要约会的话,等你再过个二十年来说这话也许更有说服力。”
我轻轻嗤了一声,然后把手机塞回了自己的口袋,快步走到自己桌子前拿起了书包,匆忙地冲出了教室。
——校门口——
“对不起,来晚了。”冲到校门口后,我歉意地对靠在墙上忍足微微鞠了个躬。
“哦,没关系,我才是让阿翠久等了。”忍足忙站直身体冲我笑了笑,他看起来似乎情绪不错,手里还提着一大篮水果,东京的水果尤其昂贵,一片蜜瓜的价格甚至高过了牛肉。
“我今天才听妈妈说父亲骨折了,没有及时来探望真是抱歉。”忍足歉意地微笑着,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等一下,你是说妈妈?!”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臭老头还私底下和妈妈有联系?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
“是的呢。”忍足轻轻叹了口气说:“妈妈虽然看起来很不满你的父亲,但她还是对他充满了愧疚吧……偶尔有联系也不奇怪,不过最好还是不要让我的父亲知道。”
“……我会好好教训他的。”我点了点头,有些尴尬地说道。
我原以为他们是互看俩相厌,谁知道他们竟私底下还保持着联系,而我居然完全不知道有这事情。越来越不理解这些大人了……为什么就不能干脆点互相不干涉对方的生活呢?既然还放不下对方为什么当初还要离婚呢?
唉……果然还是因为贫穷吧。
我郁闷地叹了口气,老头子这一辈子是没什么指望了,我就努力挣点钱让他以后能够讨个漂亮媳妇吧。
“没关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忍足自然地把手伸到我肩膀旁边,然后他突然迟疑了一下,还是装作随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着说道:“他们也有自己的难处,就不要去探究了……不过说句实话,以前听你妈妈的描述,我和姐姐都觉得你的父亲是个相当差劲的人,抱歉这么说,因为在我眼里看来,让女人哭泣的男人都是差劲透顶的男人。”
“的确非常差劲。”我点头表示赞同:“很高兴忍足你这么觉得,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男人的。”
“呵呵,至少我的话绝对不会让喜欢的姑娘难过,得让她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才行。阿翠这么多年过得一定非常辛苦吧。”忍足半开玩笑着说道,自然而然地伸手来接我的书包:“我来帮你拿吧。”
“哦等等,我想起来了。”我忙抬起左腿把书包搁在膝盖上,从包里掏出了一瓶钙片递到了忍足的面前。
“这是什么?”忍足迟疑了一下,疑惑地盯着我手里的钙片问道。
“美国带回来的手信,给你增高骨质强度。”我一本正经地盯着他说,一边踮着脚合上了书包。
“……谢谢,虽然我并不怎么需要这个。”他的表情变得有些窘,但还是伸手接下了我手里的钙片。
作者有话要说:忍足君是纯爱系的好男人,才不是什么花心大萝卜……请跟我说一万次……
他吐槽起来相当有趣,等下章探病见到麻雀的时候他会狂吐槽……XD
其实他在暗示翠自己是个好男人呀,他想“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够达成兄嫁的隐藏结局……?”XDD
PS:上章忘了标注,是《危险女教师》里的某个故事,不过我记不清细节了,就稍作了一些改编,详细不剧透=3=
40
40、探病中 。。。
到达并盛医院后,我带着忍足直奔父亲的病房,我明明知道父亲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心里却还是有些担忧。
但是来到父亲的房间门口的时候,看到房门外的门把手上挂着一个“请勿打扰”的牌子,似乎上次来的时候我并没有见到这个医院里有这种提示牌,其他重症室的房间里也没有。
“真奇怪,并盛医院里还搞这种东西?”忍足弯下腰拿起木牌看了看,略感不解地说:“真是人性化的医院,像旅店一样……”
“谁知道呢,我们进去吧。”我耸耸肩说,伸手要去拧房门的把手。
“啊,等一下。”忍足出声制止了我,将木牌轻轻放回了原位,转头注视着我说:“爸爸现在在休息吧,我们现在进去是不是很失礼?”
房间里确实没有一点声音,包括整条走廊都十分安静,明明快要到了晚餐时间,这层楼却听不到一点点声音,令人感到有些莫名的不安。
“没关系,臭老头没有发言权。”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伸手取下了请勿打扰的牌子往旁边一扔,然后拧开了门把手。
“醒一醒老头子,忍足侑士来看你了……”我大步跨进了房间,但突然看到了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的父亲,他似乎受了什么惊吓一样面如土色,用着那只没有残的手拼命对我做着“嘘,嘘”的手势。
……难道他被医院里的幽灵附身了?
我脑中飞快地闪过了这个念头,立马冲到父亲的床边检查他的状态,但父亲立马伸手堵上我的嘴,狰狞地瞪着眼睛用口型对我说:保持安静,别发出任何声音!
“你吃错药了吗。”我不耐烦地捏住他手腕拉下父亲的手,没好气地说道:“侑士带水果来看你了,你要不要吃蜜瓜?”
站在门口处的忍足提起手中的果篮笑了笑,彬彬有礼地望着父亲说:“希望没有打扰到您……您没事吧?”
“…………”父亲的表情变得更惊恐了,他像拨浪鼓一样连连摇头,我很怀疑他有可能会头颈骨折。
“……阿翠,你的爸爸一直都是这样?”忍足微张着嘴巴盯着反常的父亲,吃惊地问道。
“不,平时不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感到有些尴尬,让自己的爸爸在妻子改嫁方的儿子面前丢脸无论是谁都不会乐意看到的,他丢的可不是他一个人的脸……
“……你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啊。”我头痛地摸了摸自己的前额,明明他周边都没有灵的气息,那副样子却比一个被附体了的人还要反常。
忍足抽搐着脸部的表情看着爸爸,似乎在极力想要扯出一个友好的微笑,换成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在这种场合下装傻,实在是太丢人了。
“别……别说话了……吵醒那孩子的话就完了……树叶落地的声音都能够惊醒他……”父亲惊恐万状地单手捂着自己的脸,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背后的另一个病床上出现了动静,似乎有人翻了个身,然后有个少年低喃了一声。
“……好吵。”
似乎是被吵醒而产生了起床气的缘故,少年的声音里透露着些不悦,不过在听到他出声的时候,父亲突然整个人的身体都僵直了。
瞬间父亲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比恐惧,他猛地用右手拉起被子把头蒙进去,隔着被窝惊恐地大叫了起来:“对不起!!!不要打我!!”
“啥?”我顿时被父亲的反应惊到了,忍足同样像是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的人,表情显得有些呆滞。这让我我感到非常丢人,很无语地转身朝让他感到如此害怕的方向望了一眼。
“……哼。”
一个看似精神不振黑发的少年轻哼了一声,他揉了揉右眼缓缓从父亲对面的床上撑起身,面无表情地半闭着眼睛说:“我似乎跟你说过,吵醒我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对对不起——!!”父亲又惨叫了起来,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啊。
如果说偶遇是命运的话,我宁愿相信命运完全只会捉弄人。
这要多大的巧合才能撞在一起?
和父亲在一起住在重症室的那个少年,居然是昨天下午被我失手殴打入院的并盛中风纪委员长。只不过他现在看起来气色好多了,已经完全不似昨天那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这下惨了。
我开始思考自己这时是否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转身离去,如果让父亲知道他的室友是被我打伤送进来的,那将来很长一段时间我可能都不得不天天听他的数落抱怨,以及若是在这里被云雀认出来的话,我可能得承担他的治疗费。
但已经晚了——在我纠结的那几秒钟里,云雀恭弥已经把视线转向了我,在看到我的脸的时候,他突然微微睁大了细长的凤眼,脸上闪过一丝意外的表情。
“是你……咬杀!”
云雀恭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瞬间抽出了两根铁拐,从床上突然跳起反手握着拐子朝我抽了过来,但由于昨天被重创了的缘故,云雀的动作比平时慢了许多,浑身上下都是破绽。这种攻击就算不和信长公依凭我也可以轻松接下,云雀显然没有吃到一点教训,而且完全不懂得衡量实力,明明连站都站不稳却还是摇摇晃晃地向我发起了攻击,也许这应该称赞他是过于执着?
一旁的忍足惊呼了一声“小心”,迅速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拉到一旁避开了云雀的那一拐。
黑发少年重重喘了口气,转头充满杀意地瞪着我,冷冷地说:“绝对要宰了你。”
我面无表情地摊了摊手:“来啊。”
“……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忍足忙挡道我面前,小心翼翼地示意着我呆在他身后,然后惊讶状望着云雀说:“真叫人不敢置信……你居然想用那种铁拐打女孩子?你还是男人吗?!”
“女孩子?对我来说都一样。”云雀冷淡地向忍足亮起了手中的拐子:“碍眼的草食动物,想要妨碍我的话就一起宰了你。”
“草食动物?”忍足僵了僵,感到莫名其妙地重复了一遍云雀恭弥的话的时候,那个黑发少年突然毫无预兆地握着手中的铁拐朝忍足抽了过来。
“啊——等一下。”忍足慌忙伸出手臂想要护住我的脑袋,我立刻将他推到一边,毫不迟疑地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