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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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将计就计-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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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怎么这么糊涂啊……
    “……现在怎么办?”
    “京城的事还有师父料理,他要你记住一句话,千万别走回头路。”
    别走回头路……
    傍晚约莫就能到码头了,一上了船就再也不可能反悔了。“嗯,记下了……那,你呢?”
    “送你们到码头之后就回去。”
    “哦……”
    原来,他不是要和我们一起上路的。
    “放心吧,阎岭一路会好好照顾你们的,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去找他。”
    “嗯……”
    默默地,等着他再开口说些什么,那边却一声都不吭了。对我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小师妹,他多少也算仁至义尽了吧,数次出手相救的恩情我也会记下的。只是每次见到他,不可避免的错位幻想总会时不时萦绕在心头,潜意识里期待他能多说些什么,却很快又为自己繁芜的心思感到羞愧不已。
    以为他已经走了,于是我又懒懒地靠了回去。门帘不期然的撩了起来,汨儿抱着一个装得满满的水袋爬了进来,迎面带进一股燥热的风。
    “小姐,您饿了吧?包袱里有吃的,奴婢给……”
    “嗯,我自己来吧……”
    “要出发了呢,他们押镖还真挺累啊……”
    “啊,是呀……”
    摇摇晃晃地,马车又上了路。
    走镖的人也不尽是沉默寡言的,隐隐约约的交谈声和脚步声、马蹄声交织着,间或还听得到鸟儿的叫声,与安静的车内相比,马车外就像是另一个世界。只是慢慢地,那交织的声音里显现出越来越清晰的马蹄的“嘚嘚”声,这声响那么近,近得好像与我只有一层木板之隔。
    我知道,我背靠着的马车外正行着一匹健壮高大的马,而那马上的人就在我一臂远的地方。
    “嘚嘚”的声音一直回响在耳边,伴着我捱过了一程枯燥无趣的旅途。
    朦胧中,外面的人声越来越喧闹,马车也放慢了速度。澎湃的涛声就在不远处,我甚至可以闻到海水的腥味了。
    “到了……”我默默念着。
    和汨儿下了马车,这才觉得干坐了一天没活动身体,连走路都显僵硬了。我坚持要在码头边多站一会儿,汨儿就把我先送过去,之后马上跑去和几个家丁收拾行李了。
    这不大不小的码头,趁着傍晚的夕照,就像融在一幅画里,染了淡淡的离愁别绪。
    不久之后,我真的真的,就要离开这里了。
    除了我一人傻傻地站着,似乎所有人都在忙碌着,热闹的场景井然有序。背后的港湾停靠着一艘很大的高桅帆船,镖局的人已经开始和船员们来来回回地装卸货物了。阎岭就像个扒皮地主一般扯着嗓子呵斥着,看到谁和他抗议还装出一副要踢人的样子,接着就是一阵习以为常的哈哈大笑。
    多和谐的大家庭啊……
    不知怎地,忽然感觉到背后粘着莫名的视线,等我张望着向船上寻找时,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难道又是我多心了?
    讪讪地转回身,抬头正看到李斐大方地向我走过来。
    陌生的一套礼貌问候之后,他微笑着向我告辞。
    “一路辛苦了,李公子也请多保重……”
    “……”原以为这时他也会淡淡抛一句“请多保重”,谁知他一时竟没有接话。等我不知所以地看向他,才又听得他开口。
    “总是没有机会,说一声……明天见,呵……”他自嘲似的浅浅一笑,便转身走了。
    我却僵了表情,盯着他远去的身影,心头忽然涌上一种诀别的感觉,好像这次分别之后就永远不能再见到他似的。
    “明天见!”我脱口而出。
    他听到了,只是脚步却没有停下。仿若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他利落地上了马,将缰绳一扯,脚下一顿,然后便像一阵风,穿过残落的夕照,渐渐消失在远方。
    码头上的人们还在忙活着,谁也没有闲暇理会我的怪异之举。
    只是心里一丝不甘,一时后悔得要死。
    我真像个傻子。
    那片刻满心期待他也能回我一句,可是,却只是我一厢情愿了。
    明天见,明天见……我和他什么时候有过“明天见”?是在初次相识的那一晚,只是在那一晚而已……
    自此以后,或许真的,再也没有可能说起那三个字了。
    三个字?呵呵,竟然也是三个字……
    
 
第四十一章
更新:09…04…09 19:11
    在信王府举办的赛诗会上,各路被邀请的附庸风雅的富家公子和小姐们,还有一些京城中颇为自负的酸腐文人们济济一堂,就像满池争抢鱼食的鲤鱼,来来回回地穿梭于满庭的诗词悬联中,热闹地像是几年一届的庙会。
    “你也去那边转转啊!辛儿一走你的魂儿都没了……”
    “我哪有……只是因为今天烨不在王府罢了……”沈如也意兴阑珊地粘在沈如洗身后,信手掀了几幅随风而舞的联子看了看,心思却不在那上面。“姐,你看那个人……”蓦地,他指着高堂之上众星拱月中的一男子,拧着眉头问道。
    沈如洗本来被一帮富家小姐拉了去,闻声便漫不经心地望了一眼,却也不觉愣住了。
    “那不是……”她话还没说完,沈如也早已雀跃着飞奔了出去。
    “烨!你出什么门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沈如也这个突如其来的闯入者竟然成功地近了那人的身,不过对着那人的胸口伸手就是一拳,自己还乐呵呵地全然未知。当场的所有人都被吓呆了,个个张大了嘴看向他,纳闷他怎敢如此胆大妄为、不知死活。
    “护驾!”反应迟钝的侍卫这时才冲到了那人的身前护着,另有几个呼啦啦涌上来一把将沈如也反手锁住。
    “烨,你干嘛?你玩什么!”沈如也竟还气不打一处来,挣扎着想要摆脱那帮无名小卒的束缚,小腿上却突然一吃痛,被人一脚踢地跪倒在地上。
    “如也……”沈如洗晚来一步,人堆里竟然挤不进来,只能站在外围干着急。“甘悯呢?甘悯!”
    只见一黑影不知从何而来,恰似一道闪电晃身飞越过人群,三两下奔到沈如也身边。沈如洗遥望着,见到甘悯终于出现了,刚想松口气,却又听到嘁哩喀喳几声争斗,连他也被制服了。
    “放开我!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沈如也毫不放弃地吼着。本来也是,生来衣食无忧、呼风唤雨的富商公子,何时被这么欺负过?不过一旁的甘悯倒是有些沉默,任几人将他反手控制住,并没再挣扎半分。
    “好大的胆,竟敢冒犯太子殿下!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一旁围观的某人已经开始装作墙头草了。“还有你还有你,你干嘛?想行刺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太子?”沈如也登时僵住了,努力抬起头来向那边望去,却见刚才被他袭击的男子一身高雅华贵,面容上虽与谢云寒极其相似,可谢云寒不曾有他这般不怒则威的气质。
    他不是烨??
    沈如也不可置信地傻了眼,一向不曾害怕过什么的他这时也感到了背上寒毛直竖,心底不由得也开始发虚。
    “怎么回事?”信王爷远远地看到人头攒动,不放心便过来看看。
    旁边一人马上一五一十地把情况汇报给了他。
    “太子殿下有没有受伤?”他关切地询问了一下身旁的赵凛,见他只是面露疑色地摇了摇头,便多少松了口气——沈如也毕竟是谢云寒的知交,若是他出了什么事,谢云寒也不会好受到哪里去。
    “如也啊,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胆敢跟太子殿下开如此玩笑?”信王立马板起脸孔来教训了他一番,当下心中一忖,然后一把拉他到赵凛面前,说是要他真心诚意磕头悔过。“太子殿下,这无知的小子一时冲撞,按说本王作为地主不该包庇于他,可还是厚着老脸恳请殿下,能不能看在老王的薄面上,将他从轻发落?”
    “哦?此人王爷认识?”赵凛依旧优雅地递了个眼色,令人驱散了围观的众人,然后玩味地盯着跪在他脚下的沈如也,耳边闪回刚才他口口声声的那个名字。
    “老王与他的父亲颇有几分交情,所以还请……”
    “王爷既然开了口,做小辈的哪敢不给面子啊?何况今天本是吟诗作赋的风雅日子,那些煞风景的事当然该让它适可而止,大家说呢?”赵凛难得大度一次,又怎会放过在人前炫耀的机会?
    不出所料,周围的几个显贵们马上应声说“是”。
    信王也乐于顺水推舟,想着赶紧找人带沈如也下去,没想到赵凛接下来还有后戏。
    “那就叫他做首诗来听听,将功补过吧!”
    如此切题的建议,有谁敢说反对呢?虽然信王乍听之下心口也是紧了一下,不过幸好诗词歌赋对沈如也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于是又叫了他回来。
    因刚才的事件,大家都在远远地关注着情形的进展,此时一听到那个冒失鬼要登台献诗,有的小姐就开始一脸粉晕地期待着,一个一个紧抓着手帕、心跳砰砰地张望着;有的公子哥则沮丧地长叹一声,后悔自己没能先上台拔得头筹,吸引众人的目光。
    四周此时鸦雀无声,包括沈如洗在内,所有的人都目不斜视地盯着台上的沈如也,等待着他要么脱口而出一篇惊世之作,要么半天憋不出几个字,出尽洋相。
    沈如也的心里也是如敲鼓般难以平息,眼睛一边搜寻着可以吟咏的素材,心头一边慌乱地思考遣词造句,可任他如何想要集中精神都无法编排出一首像样的东西出来。
    台下渐渐开始有人窃窃私语,间或还听得到几声醋味甚浓的讥讽。
    怎么办?
    焦急之中忽然想起之前写给丁辛的信,他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禁不住大舒了口气,想到丁辛那几句所描写的情景恰好就是信王府,何况如此私密的信函也应该不会有第三人看到,于是便放心地清了清嗓子,面向着南方站立着,悠悠地念出了那一长串早已烂熟于心的词句:
    “脂玉白荷,凝翠清波,棹前闲弄绮罗。王府池畔人儿稀落,谁念香雪更多?
    星眼晕眉,盘龙银镯,簌簌翩翩袅娜。落秋湖边捻香荷,那管姹紫婆娑。”
    初上船的兴奋很快就被晕船的痛苦取代了。汨儿也没有先前那么好奇了,走一步稳一稳,不一会儿就白了脸。幸好我在现代也做过几次船,晕船的感觉还不陌生,所以多少也比她忍耐地住。
    这一上船还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靠岸呢,要是现在熬不下去以后就有的难受了。
    “汨儿,来,陪我去四处转转。”不等她回答,我就一把拉了她出了房门。
    这是我亲身经历过最大的一艘船了。以前坐过一些小船,十几二十分钟的航程里都要在狭窄的船舱里闷着,因为走廊上到处是乘客的呕吐物和正在呕吐的乘客,再好的海景也完全没有心情欣赏。
    这次就不同了。
    除了照辉镖局的人,船上还搭载了一些零散船客,大多是出远门探亲或者做生意讨生活的。宽阔的甲板上没有几个人,大部分人现在正在各自船舱里吃晚饭。我和汨儿一致同意取消今天的晚饭——翻搅的胃早就把人的食欲折腾光了。
    “还是这里的海漂亮啊……”借着最后一抹黯淡的阳光,眺望着那宛如宝石的平静的海面,我靠在栏杆上不禁感叹到。
    “小姐还见过别处的海么?”汨儿白着一张脸,虚弱地看向我。
    “啊,我是说……还是上了船看海漂亮啊,视野又开阔,站在码头上可看不到这么好的风景……”
    “……嗯,真的呢……”
    这小丫头倒真的一门心思欣赏起大海来,看她脸上那专注的表情,像是没那么难受了。
    我可不行,看着那海面太久就不由得一阵晕眩,像是被什么吸引着要栽下去——除了恐高症,我还有恐水症呢……烂毛病。
    “……把你扔下去!”隐约中不知谁在吼着,后面吵吵闹闹的好像出事了。
    还没等我反应,很快便看到一帮五大三粗的男人们推搡着一个瘦弱的人从船后向甲板这边走过来,领头的挑着盏灯一边走还一边继续叫嚣着,你一言我一语中,听来像是抓了一个没花钱就混上船来的人。
    走过去一看,竟还是个女子!
    “你们要把她怎么样?”
    “按规矩,扔下船去!”一个人硬声硬气地昂着脑袋说到,瞥了我一眼后怔了片刻,马上尴尬地收敛了自己的气势,“啊,丁小姐不必担心,这等宵小之辈咱们抓一个扔一个,绝对不会让他们有机可乘!”
    “那就多谢您了……不过,这终究是条人命呀……”我故作忧虑地一叹气,同情地看向那瘫坐在地上的女孩。
    她的衣服还算齐整,只是沾满了污垢,头发也有些凌乱。这般困窘的境地,竟不见她一丝反抗,只是低着头半撑着身子坐着,一言不发。
    “那,丁小姐想要……”
    “船费我来替她付。”
    “可船舱里已经满了啊……”
    “那叫她去我那儿吧。”
    “这个,恐怕……”他犹豫了片刻,随即陪着笑脸说到:“小的怕她扰了丁小姐的清净,再说,要是有什么闪失……”
    “你放心好了,出了什么事都由我担着,不会怪到你头上的。”
    “……唉,好吧!”他马上驱散了身后围观的人群,还貌似好心地扶起坐在地上的那位姑娘,半是嫉妒半是警告地冲她说到:“你今天可算是走大运了,记得好好地伺候丁小姐,要是惹出什么乱子来……哼,老子可……”
    “汨儿,带这位大哥去拿钱吧……”
    “是。”
    他们一走,我就观察起那个女孩来。
    依身形来看,她应该和我差不多年纪,只是比我更瘦削一些。唉,整日在丁府无所事事,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长肉才怪。
    原地站着,她只是胆怯地微微抬头看了看我——面目虽看不清,可一双眼睛却美得令人难以忘记,就像是落难的千金小姐,虽然满面尘灰,可依旧掩不住眸子里的神采。她什么也没说,我以为她还在害怕,于是想说些什么安慰她,谁想她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赶忙拉她起来,我才发现她身子虚的很,似乎谁都可以把她拎起来扔到海里去,怪不得先前也不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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