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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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将计就计-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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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这个嘛……孙某乃茫茫人海中最不起眼的一粒微尘,像小娘子如此出尘脱俗的绝世佳人竟然也识得在下,在下当然是荣幸之至啦!”他大言不惭地自打圆场,听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那照孙爷的说法,岂不是小女子识得的人,都要自感荣幸之至咯?”
    “啊,那个……那是当然啦!”说罢他挑着眉又走近了一步,一双细长眼笑得眯成一条缝,“小娘子若是能记得在下的名字、在下的面孔、在下的声音,那孙某就是折寿十年也心甘情愿啊……”
    我皮笑肉不笑地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孙爷言重了,小女子不过尘间姿色,也难怪像您这样的凡夫俗子看的上眼了……难道您不知道沁州第一美女柳云思么?那才称得上是出尘脱俗的绝世佳人呀,小女子自叹不如,自叹不如啊……”
    他的眉又一挑,不过这次更像是被针刺了一下,然后很快恢复之前的语气神色,“那倒是有机会要见上一见了,孙某对于美的东西总是趋之若鹜的。”
    “哦,趋之若鹜啊……怪不得一大早就听到野鸭呱呱叫呢……”
    “野鸭?何处有野鸭?”孙成荫莫名其妙地左瞧瞧右望望,好像当真不知道我在拿他开涮。
    “啊,就在你后面呢,那么大一群……”
    “哪有……”孙成荫方自一转身便已暗觉不妙,谁想再转回身时已不见那女子身影。
    
 
第六十四章
更新:09…04…16 13:53
    会馆里依旧是冷冷清清,我却有些自私地感到庆幸。大厅的小厮一见我竟是愣怔了片刻,在我说明来意之后告知我,吴哲威出门还没有回来。出门?心中暗暗不解。得了允许,我径自一个人去了后院他的房里,随处坐坐,又随兴挑逗下花花草草,一会儿抹抹桌子,一会儿又倒杯凉茶自己喝,不知不觉间已上正午。
    他去了哪儿?怎么这会儿功夫还不见回来?我心中陡升一种怪异之感,一双眼不住地胡乱打量着四处,却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找出些什么。
    屋外忽而“轰”一阵巨响,我心口突地一跳,立马冲了出去。
    奇怪,哪里出事了?房外看来并无任何异常之处,那方才的异响又来自何处?听来那么清晰,仿佛就在不远的地方……
    “哎——小哥,你刚才听到什么声音没?”
    “没有啊,什么声音?”
    “哦,没什么没什么……”我急忙摇摇头,离了那个小厮后一直走到会馆的后门口,鬼使神差地开门走了出去。
    空气中,有某种化学物质的气息。
    这是一处被人遗忘的角落,原先的几座宅子早已坍塌,而空出的平地也已被一人多高的野草所取代,至于荒草之后有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之前我也只是因为好奇来过一次,见这断壁残垣的景象凄惨得很,便一时没了探寻的兴致。可这一次却有些不一样。
    因为荒草之中竟辟出一条细长的小道来。看那草丛倒向的姿势,仿佛是新近才发生的事。
    举目四望,没有人。
    “轰”——又是一声响!
    可是,可是可是——这不是太奇怪了么?回头看院子里,却还是不曾有人听到巨响跑出来看个究竟。难道我的耳朵出了问题?这也太诡异了点儿啊。
    暗暗判断响动是来自前方,便鼓了鼓勇气走了过去。
    这些杂草还真是得了块好地,长得几乎要有树高,众志成城绵延在一起似乎也很有威势,害得我扒拉着走得越深便越难看清四周的情形。终于柳暗花明了,荒草地也被我甩在身后了,眼前却是一块更显凄凉荒芜的不毛之地,清一色覆盖着本地特有的黄红色相间的土壤,前方尽头似又像一处断崖,生生断截在中途。
    心中警铃已大作。
    断崖,实属极度危险之地。可是……
    风中飘过一种陌生的气息,我知自己已中了陷阱。
    三个统一青色布衣装束的男子不知何时已气势汹汹地站立在我身后,截住了我返回的路。
    蒙面,身高过七尺,右手执剑……何人?瞬间的分析根本帮不上我,因为我好像……没有时间了!
    “来者何人?”
    没有人应话,中间一人却自身后拉出另一个人来,毫不怜惜地一手扼住他的喉咙。
    我不觉瞥过眼去,在见到那披散的青丝下掩着的身影时,不禁喉中一窒。
    “吴……”是他!他在那些人手中!
    “说出你所知道的,他自然安全。”似乎是左边的人作声,眉间的怒结紧锁。
    呃?我糊涂了——我知道的?我知道什么至于他们如此胁迫?不,不要是……
    在这种生死时刻,我装不来大侠。
    “虽然我不知你们想要什么,可即使我说了,你们会留活口么?”
    “哼……你倒是不笨。”右边那人粗声一哼,随即向着身边之人飞了个眼色,中间那人立刻心领神会,左手当即下移用力,只听“咔啪”一声,几乎昏厥的人突然痛苦的呻吟出声。
    “不要!”我握紧拳头,心头的不忍竟远大于恐惧。“不要再动他!我说就是……”
    “哼哼……”又是右边那人,不慌不忙地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帕子包的东西,小心翼翼取出其中的物件,直直地伸过来亮给我看,“说,这个东西,从何处所得?”
    梳,梳子!是那把……月牙形的银梳!他们是……
    “……你们不如去问李斐,他知道的……比我多得多。”
    “哼,看来,你确实知道的不少啊……”又是那右边之人,不怀好意地奸笑一声。“可惜啊,李大人他……”
    “李大人当然知道此物的来历。”中间那人又把话接了回去,“所以说,只凭此事,我们就可验证你是否有诚意。识相的话,千万别耍心眼儿。”他若无其事地扫了一眼手中的人,然后示威地看向我。
    “那梳子是……是一个世外高人……”
    “别妄想骗过我们!这梳子明明……”右边那人忽的晃了晃手中的梳子,正想说些什么。
    “喂!”中间之人又一次迫不及待地出声制止,一个警告的眼神便将右边人瞪得闭住了嘴。
    “不管你们信与不信,这是真的。这把梳子是……”我忽然想起清明禅院的慧净师太,想起她见到这把梳子时的奇怪反应,“是一个云游的师太赠与我的。”
    “可这梳子不是你在一间铺子里买的吗?”左边之人眼光灼灼,想来头脑很是清晰。
    “那不过是为了引起你们注意,故意做的一场戏罢了。找人把那梳子卖给那掌柜的,然后我再光明正大出面买回来,这不难。”
    “……为何我们查不出是谁将梳子卖出的?”
    “我所拜托的那人本就不是京城人士,现在也早已出了大宋、去了海外,恐怕今生都不会再回来了。”
    还真是够多疑。
    “那……赠与你此物的师太,面貌有什么特征?”
    “她……”瞧见吴哲威的脸色愈发苍白,不由得心思又乱了开。“求你们先放他躺下来好吗?我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不会对你们有所威胁的……”
    中间那人淡淡地扫过一眼,依旧无话。
    “……”后背一阵冷汗,不得不继续编下去。“那师太一脸富贵之气,想来出家之前也应是很有身份背景之人。除此之外,与一般出家之人并无什么异样。”
    “哼,话说回来,既是云游的僧尼,岂不是叫我们满天下去找么?”
    我听得出那人话里的不相信,可事到如今我还能想得出什么来?“啊,她还说过一句话来着,我记得是……”她那句佛经一样的禅语是怎么说来着?
    “快说!”
    “是……凡尘,不可留恋……往事过眼云烟……什么舍得,什么……唉呀,还有一句……”前两句确实要好记一些,我当时甚至还细细品味过来着。可是接下来的……事过那么久,我哪儿还记得清啊!
    “到底是什么?”
    “哦——最后一句是,闲庭坐看花雨,舍得不过一年!”汗涔涔,借用下《寒池集》里的句子胡乱凑,某位先人切莫要怪罪于我啊!
    “嗯……倒还像是世外高人所做……”左边那人不觉点了点头,仿佛他还对诗词歌赋颇有研究一般。“你说的和李大人所言相差无几,咱们暂且就信了你。”
    我心底暗舒一口气,却也得了关键的情报——李斐,肯定没有将银梳的事如实相告。
    “那,你们可以放了……”
    “着什么急,还没问完呢!”右边那人谨慎地收了梳子之后,马上换了一张阴仄仄的脸,“还有一事,你可与小王……可与谢公子行过夫妻之礼?”
    闻言,我差点晕倒在地,亏的那人问的如此直白。
    “没有,什么也没有!”那个老狐狸脑子里都想些什么?侮辱人也不带这样子的!
    “谢公子可许你什么承诺?”
    “没有!”
    “信物?”
    “……没有!”
    “哦,那就好办了……”
    好办?瞅到他们握住剑把的手慢慢紧张起来,我暗叫大事不妙,心中已经想到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
    “垲城会馆也是你们?”那夜闯进来的小贼,当真是他们中的一个?
    似是没想到我这突兀一问,他们倒被问住了,继而哈哈一笑,“哼哼……不光垲城会馆,柳家的也是咱们……”
    柳家?那个夜晚……眼前瞬时满布了鲜血淋漓的影子,她们一个个哭诉着,带着哀婉不甘的眼神又扑了上来。
    将自己所做的事据实相告,他们是要……
    “你们要杀我,为何又连累无辜!”我愤怒地大吼一声,突然间,似乎连死也变得不再可怕,而那背负了许久的包袱,似乎也能在今天之后做个了结了吧……老天,请允许我怯懦地这么想。
    吴哲威忽的嘤咛一声,我即见到他被中间那人一手抛得老远,甩到地上。再没有呻吟,那张一向略显苍白的脸登时涌上一股血色,蓦的,鲜血自他口中汩汩而出。
    我不顾一切地冲向他,却在抬起脚步的同时被人抓住肩胛,一个使劲提了起来。
    “要杀你,我们一开始就是要杀你,只不过你侥幸逃脱,李大人又……哼,王爷又想起了你的用处,就多留了你几日。今日我们兄弟送你早日上路,也省得你来日再连累无辜不是?”
    肩上的刺痛像是狼牙般凶狠地侵蚀着我的皮肉,我痛,我好痛,可是我怎么能如此就死掉呢?不该不该,不该的……
    “吴公子,对不住了……”我望向躺在不远处的吴哲威,望着他口吐鲜血却又恢复了一丝清醒,迷蒙间睁开了双眼。
    不要,不要看我……
    “谦……”他在动,可是却只能借力翻个身,挣扎几下又像是晕了过去。
    运气于掌,我拼死击掌打在身后那人的肋间,一声闷哼之后终于挣脱钳制,向着前方的吴哲威扑了过去。
    呼喊求救是本能吗?可惜,早在我儿时便忘记了这项本能。我知道今日必是九死一生,只可惜临死却又要背上一条新的人命债,叫我如何心安?
    用袖子不住地擦抹着吴哲威吐血的口鼻,却还是止不住血流的趋势。他脸上的血色却慢慢褪了去,瞳孔中现出异样的平静。
    “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他努力想要摇头否定我的话,却只能通过眼神传递。
    身后那三人并未立即行动,只是冷眼旁观片刻,甚至还颇感同情地一叹气。“那就成全你们两个,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儿吧!”
    “知道吗?我之前差点,就要把你当成亲哥哥一般看待了……可是你一站得远远的,我就不敢想了……”
    他似是想要笑,却只能抽动一下嘴角,表情便僵住了。
    我想要哭,却连一点委屈的感觉也没有。是因为还有人作伴吗?不,不是,是因为我终于确定,这世上还有人可以让我信任。
    一抹寒光闪过,我黯然地闭上眼睛……
    扑通趴倒在地,脸颊被重重地撞到赤裸的大地上,瞬间的摩擦刺痛了我的神经,我惶然间又睁开了眼。
    “哧”,是血肉被割裂的声音。
    “砰”,是兵器剧烈相撞的声音。
    有人扑到我的身上护住了我,我分明的感觉到那尚温热的鲜血滴滴濡湿了后背。可我却拾不起力气翻身推开他,只能任由不知何处冒出来的人将他抬走。我也被人从地上拉起来,却牵动了肩上的伤口,几乎疼晕过去。
    天旋地转,不过瞬间,却是万变。
    再醒来时,已是夜晚。
    肩上的伤仍在热辣辣的痛着,我则听命地躺着,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看,即使知道推门进来的人是谁也不发一言。
    “钗儿小姐醒了?”李斐只将门轻掩,我却感到了刺骨的寒气充盈满室。
    见我不改色也不答话,他只略无趣地僵了一会儿,便转身打算离去。不想有人正巧推门而入,正正打了个照面。
    “殿下……”
    “你先去吧。”
    我心中一惊,不自觉地闭上了眼。
    “醒了就好。”赵凛径自挨近了坐下,那股说不清什么香气的味道又飘了过来。
    “不问问那位公子的情况?”
    我闻言立即睁开眼,却瞧见他不经意一笑。“……他……”
    他脸上的笑依旧淡淡的,一只手托着下巴兀自摩挲着,故作温柔的眼神中却映着几点寒星。“垲城会馆,人没死。”
    许是因这昏暗的烛火,许是惊吓过后的怔忪,我的心头瑟缩了一下。
    “你们……一早就跟着我,为何到最后……”
    他的食指忽然抵在我的唇上,“哟,别忘了,你和我的协议里可没说,我还要负责你的周全。”
    我,愕然——事实如此,我也无话可说。
    “至于那三人嘛……哼”,他挪了姿势自顾自倚靠在床头对侧,慧黠的眸子里却还是寒光凛凛,“早晚是要除掉的,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忍不住……”
    “……李斐呢?”
    “你对他倒是极有兴趣。”他一动不动地躺着,看向我的眼神却又显得极惬意,仿佛刚才的谈话不过是春光明媚之时的郊外出行,仿佛他此时面对的不过是一个平日听惯他闲话家常的知交好友,又仿佛他是在讲一个自己比不过的人,隐隐的不屑和不甘,全由那眼神中透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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