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爹爹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谁告诉的你家法也能拿来开玩笑了?!你敢说藏家法不是为了逃刑?!”
“哇!!”我除了哭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无意识的往后缩着身子,爹爹轻蔑的笑了说:“今天爹教你一句话,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滚起来!”
我瑟缩了揉着眼睛站起来,偷眼瞅瞅爹爹的神色,面色阴沉,我的心一个劲儿的直抖,屁股也开始抽搐,刚刚好了的伤恐怕又要布满屁股了,一想到这,我忍不住抽噎出声。
“你还有脸哭?!”爹爹喝骂道:“想知道你六叔今天的伤是什么打的吗?!”
呜呜呜,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我要爷爷奶奶娘亲啊,谁来救我啊~~~
爹爹指了墙上:“去拿下来!”
我从手指缝里看过去,心脏立马停跳一拍,爹爹手指的竟然是墙上挂着的一柄宝剑,靠,早先要藏我就该把所有的棍状物条状物全给藏起来!
“哇哇,”我不肯挪动脚步:“爹爹饶了嘉儿吧,嘉儿长记性了,嘉儿再也不敢了,嘉儿不要挨打啊~~”泪珠从指头缝里滚落出来。
“你自己拿还是爹给你拿?!”爹爹不为所动。
我的哭声更大了,终究还是抽噎了说:“爹爹,嘉儿自己拿,嘉儿自己拿!”要爹爹去拿恐怕翻倍打都是轻的。
搬了圆凳踩上去,我费力的够到宝剑,看到剑鞘外雕饰的宝石和凸起的花纹上有淡淡的血渍,我真是个傻子,要是六叔真的是被藤条打的,那藤条上就不会是干净的了。我犹犹豫豫的趋到爹爹面前,哼唧了跪倒:“爹爹教训嘉儿!”
爹爹接过宝剑,一把抽出剑来扔到书桌上,剑鞘指了我:“自己脱光了床上撅着去!”
我的脸一下全红了,脱光了跪撅着挨打最臊不过,只有爹爹认为我犯了不要脸面的大错才会这么罚我,总共我也没挨过三次。
“爹爹……爹爹……”除了一个劲儿的喊着,我不知道该怎么求情。瞥见爹爹依旧阴沉的黑脸,我不情不愿的解着上衣的扣子,眼泪哗哗的往下一个劲儿的淌。
抽噎着凑到床边,寒风吹得光着的上身阵阵发冷,通红的面颊却似火烧一般。我抹抹脸上的泪痕,扭扯着绸裤上的绳子,迟迟不肯往下脱,拖延着时间。爹爹没有耐性的在身后一声怒喝:“快点!”
我手一哆嗦,三两把把裤子褪到脚踝踩掉,一闷头扎上床,埋头在柔软的被褥里,膝盖贴着床边,咯的生疼,滚烫的脸贴近冰凉的胳膊,一片湿漉。
“爹爹……爹爹轻点儿打嘉儿……”明知逃不过了,我还是控制不住的求饶:“嘉儿再不敢了,嘉儿再不敢了!”
冰凉的剑鞘贴上屁股,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死死的闭上眼睛。剑鞘在大腿根点了点,爹爹沉声吩咐:“腿跪直!屁股撅高!”
我缓缓的挪动着,两条腿又被爹爹吩咐着分开,寒风吹过,我都能感觉到屁股缝里被风吹到。屋里烧了暖炉我依旧浑身发冷,又臊的脸上冒汗。
砰砰!沉闷的声音像是从骨头传到耳朵里的,我止不住的哭出声来。屁股上一阵钝痛,凸凹不平的剑鞘割得后面尖锐的疼。
“胆大包天的畜生!”爹爹又是两下追加下去:“今天敢藏家法!你明天就敢私逃家门!我让你躲!你能躲到天边去?!”
我哭号了扭着腰身,却怎么也躲不掉爹爹抽上身的剑鞘,猛地一下撩过,臀上好像针尖划进肉里,不知是剑鞘上哪里的凸起。我一个哆嗦,“哇”的一声跪起身子,反手捂住,掌心感觉到皮被撩破了,两道凸起来的划痕,手掌放上去都蛰的一丝丝的疼。
“哇!!!”我忍不住爬到床里:“爹爹打破了!呜呜呜~~嘉儿屁股都烂了!爹爹饶过嘉儿吧!”
“混账!你还真敢逃?!”爹爹怒瞪了我,狠狠一下敲在床板上:“滚过来撅好!”我的心肝随着床板颤了一下。
“爹爹!爹爹!”我一手揉着后身,一手揉着眼睛:“嘉儿不是逃,嘉儿受不住了!爹爹饶了嘉儿吧,嘉儿再也不敢了!”我哭的声泪俱下。
爹爹恨恨的斥骂:“受不住你也得受!今天就让你记清楚了,做人做事不老实,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滚过来!不然今天非把你屁股抽成八瓣!”
我哭的嗓子也嘶哑了,犹豫着不敢趴好也不敢不趴好,全身的骨头皮肉都开始叫嚣似的隐隐作痛。
“……洛成弟!洛成弟!”门外传来隐约的喊声,越来越近,终于在门边响起:“你们快去向你们大少爷通禀一下!”
好熟悉的声音啊!我抽搭着鼻子,哦,是白天的那个什么许伯父。我偷眼看着爹爹,见爹爹瞪我一眼,转身去开门。不是吧,我还光着身子呢!
门吱呀一声开了,我慌忙拉起被子捂住自己,透过模糊的泪眼,看见白日那个清秀俊逸的许伯父果真走进来,浅笑了看着爹爹开口道:“深夜难眠,想起以往我们抵足长谈的日子,这不,来找你了!”
爹爹侧身让开,我听见声音里都带了笑语:“老兄你呀,真是和从前没有两样。”完全没了打我时的凶样。
许伯父一抬眼,笑容退却了,看见我窝在被子里抹眼泪,讶然问道:“嘉儿?这……洛成弟,你这做什么呢?嘉儿怎么哭成这样?”
“哼,”爹爹面色又阴下来:“这畜生犯了规矩,我正教训他呢!”
“你!”许伯父看来气愤难耐:“你怎么如今同村夫一样了,喝醉了酒就打孩子出气!”
我益发的委屈,刚止住的抽噎声又断断续续的响起。
“还有脸哭?!”爹爹三两步跨到床边,扔了剑鞘揪住我的耳朵,一把拖我到身边按趴了下去,对准屁股扬起巴掌抽起来,啪啪啪的清脆声音不绝于耳,屁股上方缓下去一些的痛再次被唤起,火热的烙在臀尖上。
“哇!!!爹爹!爹爹!”我在爹爹的大手下用力的挣扎扭动,在陌生人面前光着身子挨打让我羞愤难耐,恨不得钻了地缝下去藏起来一辈子。
“老弟!”许伯父着急的上前拦了爹爹的手:“你什么时候添上这个毛病的?!快住手!孩子还这么小,经得住你的巴掌吗?!快住手!”趁了许伯父和爹爹纠缠,我奋力的一扭腰身,脱离爹爹的魔掌,缩到后面去,许伯父一闪身遮在我面前,拦住爹爹去揪我的胳膊。
“鹤林兄,你且让开!”爹爹皱眉说:“这畜生着实是欠打!今天就欠一顿收拾!”
许伯父一只胳膊反搂住我,笑了和爹爹打哈哈:“男孩子嘛,哪里又不调皮的!大过年的打孩子多不吉利?!算了算了!”
我知道畏畏缩缩的躲在别人身后很丢人,可是顶着滚烫的屁股我也顾不了许多了,揪着许伯父的衣服闪躲着抽噎。
“老兄,”爹爹背手看了许伯父说:“这是我家的家事,我怎么教训儿子你还管不着吧?”
呸呸,什么待客之道啊?!我忍不住腹诽爹爹,哪里有这么对客人说话的?!
许伯父有些生气的说:“怎么和我无关?!幼时你是怎么对我说的?要生个儿子送我,眼下你就嘉儿一个儿子,自然只能将嘉儿送给我了,我如何不能插手?!”
爹爹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少年时的玩笑之言你还拿出来说?再说了,那是因为你说你要出家修行,我方应你送你一个儿子,现在你家的捷青比嘉儿还大上两岁,还要我儿子干嘛?!”
许伯父一脸正色:“君子一诺千金,如何能是玩笑之言?!就算我已经有了儿子,那嘉儿怎么说也得有一半送给我吧?我当个干爹还绰绰有余吧?”
扑哧!我忍不住笑出来,鼻涕喷到许伯父的衣服上。话题越扯越远,老爹你竟然和别人讨价还价的送起儿子来了。
爹爹怒瞪了我,我赶忙敛住笑垂下头,爹爹恨铁不成钢的指了我说:“就这么个不知长进的东西,我还不想再养了呢!老兄你还想抢去了当宝?”
许伯父转过身给我揉着脸上的泪,修长的手指玉润温暖,和爹爹习武多年的手相去甚远。许伯父浅笑了说:“长的和老弟你小时候一摸一样的,我自然当成宝了,听嘉儿叫干爹倒也有点儿占你便宜的滋味儿!”说着,捧了我的脸颊说:“嘉儿,叫干爹!”
我怯怯的望向爹爹,大哥,这种事我自己可不敢做主。只见爹爹好笑的一摇头:“你别教的我儿子同你一般油嘴滑舌就行!”
这这……这算答应了?!我诧异的看着爹爹,虽说我挺感激他不让我挨打的,可也没必要再给自己认个爹回去吧?犹豫的嘟起嘴,爹爹已经斥责出口:“混账东西!还不赶紧下地见礼?!”
我瞅瞅许伯父温和的笑颜,脸颊一红,算了,反正之前也给你磕了头了,又被你看见我被扒光了挨打,最关键的是老爹都发话了,我还能怎么办。无奈的刚要跳下床,被许伯父一把抱在怀里:“算了算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礼数,不待见那些!”
我被拥的紧紧地,仰脸看看他,含糊的喊出口:“干爹。”
身上被冻的冰凉,干爹坐在床边搂着我给我套衣服,皱眉嗔怪爹爹:“看把孩子冻的!大过年的犯了什么天条,非把孩子打成这样?!”
爹爹冷眼扫我两下,对干爹说:“鹤林兄,你且少待一会儿,我去给家父家母请了安就来。”说罢,指了我训道:“赶紧把你私藏了的家法拿出来!捧了跪到墙角去思过!”
我抽噎不语,闷头靠着干爹,干爹一踹爹爹:“行了,看老弟你威风的!赶紧去吧!”
眼见爹爹出了门,我裹着外衣悄悄把床脚的裤子扯到身边,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挪,离干爹远了点儿,抽着鼻子低着头,脸上火烫一般,还光着的辣痛的下半身埋在被子里。
干爹站起身:“嘉儿,书房有药吗?干爹给你上点药。”
我抹着火热的脸颊,含糊的呜咽了说:“嘉儿不上药,爹爹还要罚跪呢。”真是,都被你看见挨打了,又叫了你干爹,已经够便宜你了,还想摸我屁股啊?
“理你爹呢!”干爹顺口说道:“快,干爹给你上了药,不是都抽破了吗?溃脓可怎么办?!”
血又往脸上涌,我哼唧了不应声,自己偷偷背手到后面,条条细细的檩子轻浮在皮肤上,摸上去麻酥酥的。
“啊,”干爹恍然大悟般,走到床边坐下,看了我的脸笑道:“嘉儿害羞呢,是吧?”
一抬眼睫看见干爹眉目带笑,我瘪了嘴看向一边,抽搭一下低声说:“没有。嘉儿谢谢干爹求情。”
“好了好了,”干爹伸手捏了我的鼻子笑说:“有什么好害羞的?干爹告诉你一个秘密,”说着,他侧身趴在我耳边:“你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挨你爷爷的打干爹都见过,干爹闭上眼都知道你爹身上哪有疤!”
我翻翻眼睛看看干爹笑开了花似的,有这么好笑吗?我眨巴着眼睛没说话,干爹捏捏我的脸颊说:“怎么样?解气了吧?”
有什么好解气的?我依然垂头不语,知道了爹爹挨爷爷的打又不能保证我不挨打,说了跟没说一样,还秘密……我也知道爹爹身上哪有疤,睡前都是爹爹和我一起洗澡的。
“还不开心呢?”干爹一把搂我到怀里,我一惊,挣了一下,干爹手臂箍的我紧紧的,抱紧了我说:“就因为干爹在屋里看见了,以后就都不理干爹了?”试试在百度搜索“”
我不好意思了,干爹好心给我求饶现在又哄我,我再使脾气就太不通人情了,我摇摇头说:“嘉儿不敢,嘉儿没有不理干爹。”
“那好,你告诉干爹药在哪里。”干爹盯了我的眼睛问道。
我抬手指指床头的柜子里:“爹爹都把药放在第二层的抽屉里的。”
干爹一手揽住我的腰,另一只手轻柔的把药压在屁股上揉开,我顶着脸上两片火烧云,趴在干爹的臂弯上。干爹下手比爹爹轻多了,除了揉到被抽破的地方时一丝丝蛰出来的辣,揉的还是挺舒服的,爹爹给我上药的话都是一把压了猛揉,不亚于再挨顿打,疼得我能满床滚爬了躲闪。唉,还是文人好啊,文人有素质啊!爹爹那就是莽撞武夫……我咬了唇恨恨的腹诽。
“行了,”干爹拉我跪正了,笑说:“来,穿上睡裤抓紧睡吧。”
我羞红着脸就了干爹的手一下胡噜起裤子,爬下床说:“嘉儿不敢睡,爹爹还有吩咐呢。”
我走到床脚边,趴到地上去探头往床底下看,印象里听着响动好像是扔到床脚去了,黑洞洞的床底下什么都看不清。
轻轻的脚步声响在身后,干爹说:“我说你这小子是怎么招惹到你爹了。你胆子也够大的,家法都敢私藏了起来,真是比干爹家的那个哥哥淘气多了!”
我直起身子来,苦了脸说:“看不见怎么办啊……”
“好办,”干爹笑了说:“干爹帮你把床往外挪一挪不就好了?”
“谢谢干爹!”我清脆的应道,这干爹还真是不错,比爹爹和气,比爹爹温柔,比爹爹讲理,还比爹爹长的好看……唉,我怎么穿越的时候没睁开俩眼看清楚啊……
床被吱嘎一声搬开了些,嘿嘿,干爹看着瘦瘦弱弱的,没想到力气也这么大,我把手伸到露出的缝里,轻轻一扒,沾了些微灰尘的黑木戒尺和藤条滑了出来。
“行啊小子!”干爹揉了我的头顶,笑呵呵的说:“一扔就扔两个,什么时候能把你们段家祠堂里供着的太宗赏的金鞭也扔了,干爹才算佩服你五体投地呢!”
我脸上又一红,低声说:“我不是故意扔的……”
“扔就扔了,”干爹说道:“有什么大不了的!打就任他打,活该让他生气又受累!过了就什么都不提了,男子汉就该有些心胸!老计较着可没意思了。”
说的轻松,打的又不是你……我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膝上的灰,犹犹豫豫的看着干爹,我就这么走到墙角去罚跪吗?太丢人了吧?
干爹看了我,一指床上说:“嘉儿,还愣了干嘛?赶紧睡觉吧,这都什么时辰了?小孩子早点睡!”
我不想睡的吗?我吭吭哧哧的吞吐了说:“爹爹……爹爹刚刚说还要……嗯……还要……”
干爹一把抱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