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流产。原先我跟她说了多少次了,可没想到她情绪波动还是那么大,既然您来了,那您可一定要盯牢了。我和她同学一场,可不想看她有什么意外,相信您也不想!”
离开诊室,老太太的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虽然没人告诉过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这么多年的生活给了她敏锐的直觉。李珊珊虽然是个富家小姐出身,但还不至于任性到怀着身孕却跑到美国来。如果不是自己的儿子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应该不会出走,更不可能发生现在的事。
icu病房里,张扬静静的躺着,虽然他闭着双眼,可却并没睡,他在回忆、在思考,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卑鄙。他曾经为了私欲让李珊珊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而现在又用自己的命威胁李珊珊来原谅自己。或许李珊珊会瞧不起自己吧,但一切无所谓了,只要她肯回到自己的身边,自己就有机会挽回的她心,挽回这段婚姻。
曾经张扬以为自己最在乎的是事业,其次才是家庭;可最近的变故,让他发觉了亲情、爱情重要。在自己昏迷的时候,每天梦到的不是自己的辉煌,而是自己儿时和父母一起的经历,是自己和李珊珊从相遇到相知,到天各一方。
这段时间,李珊珊虽然每隔几天就会去看张扬,但对于李珊珊而言,现在的张扬似乎已经变了。
食物放久了会变质,人放久了或许会变心吧。李珊珊经常想或许是自己从一开始就过于一厢情愿,天真的把张扬当做了完人,只注重他的优点,却从来没注意他的黑暗面吧。
李珊珊这段时间喜欢上了阅读,或许是她希望让自己能平静下来,或许是她越来越觉得空虚,又或者她不想去面对现实的残酷。她的想法,旁人无从得知;但最近纽约的确多了个热衷于阅读的大肚子女人。
李珊珊经常求anna帮她去借书,帮她去买书。已经有孕在身的她,虽然经常会产生情绪波动,但对于辐射之类的禁忌还是时刻牢记的,因此她已经把电脑戒掉了,而且手机也不再经常使用。
这天anna又被李珊珊请求去替她买书,虽然有些不情不愿的,但最终anna还是去了。anna刚走,张扬的母亲就来了。
李珊珊把她让进了房间,又给她倒了杯热茶。看着头发已经渐白,因为没时间打扮而显得有些邋遢的老人,李珊珊心里像是有把刀子在插自己一样。她刚想说话,却被张扬的母亲抢先了。
“孩子,委屈你了。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张扬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张扬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虽然你一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可娘是过来人,看得出来的。要是他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我这个当娘的,替他给你道个歉。”说着,张扬母亲的身子就向前一倾,似乎是要下跪。
李珊珊赶紧扶住了老人,眼框略带湿润的说:“妈,我和他的事都已经解决了;您别这样。”
张扬母亲略带迟疑的说:“我昨天去见了给你看病的大夫,就是你那个中国同学。他说你现在情绪总不稳定,如果你继续这样,对孩子和你自己都有危险,所以、所以我就想啊,你总这样可不行。这几天我也观察了下,你经常一个人冲着墙发呆,不用问也知道你有心事。你要真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别放在心里自己憋着,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啊!”
李珊珊废了许久的口舌才把张扬的母亲劝走,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呆若木鸡。虽然自己的心里怨过恨过,觉得自己全心全意为了张扬,把一切都交给了他,最终却只换来了他的背叛。但现在,面对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一个为了儿女操劳了半辈子的母亲,她有什么怨气能够抵御老人的道歉,又有什么能说服自己铁石心肠呢?
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这是《三国演义》中曹操的话,这句话反映出了很多人的心声,而李珊珊有段时间也在努力做到这一点,可如果做到了,她就不是李珊珊了。作为一个不知世间人心险恶的笨女人,李珊珊每次被人辜负,都只会选择隐忍却不好报复。
或许李珊珊的座右铭就是“宁教天下人负我,休教我负天下人”吧。
几天后,张扬从icu病房转到了普通房间,李珊珊也去看他了。
数日不见的两个人,并没有平常夫妻之间的卿卿我我,也没有普通夫妻之间的互诉衷肠。他们之间只有张扬的母亲在时,才会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些什么。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张扬有些不敢面对,虽然他一直想让对方回到自己的身边,可他一见到她就会想起自己犯下的错。他惭愧、他自责、他悔恨。他想说些什么,可却不知道从和说起,许久他才说了句“那天、我没想过你会答应我,我只是想碰下运气,成功了就活着,失败了、失败了就算死也无所谓了。你不会怪我吧?”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歉意,却又带有一丝的期盼,期盼李珊珊会对他说自己已经原谅你了,你不必自责。可他知道,李珊珊怎么可能真的那么容易就原谅自己,但他还是在期盼。
李珊珊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我知道。你不必解释什么了,我已经说了原谅你了,那就是原谅了。”
张扬知道李珊珊的话并不是心里话,但却没法多说什么。或许人真的是一个矛盾体吧。张扬明明有很多话想对李珊珊说,可却又说不出来;李珊珊明明心里还在怨恨,却又不肯表现出来。没见到张扬时,李珊珊多想在见到他时打他一顿、骂他一顿,哪怕只是轻轻的,哪怕自己只是做戏,只要那么一次,自己足以解解气了。可看见张扬的时候,看见他那种白惨惨的脸时,她的心里再没了别的念头,她只剩下了心疼。
李珊珊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自己恨张扬,明明自己鄙视张扬,明明已经觉得张扬陌生的要命了,明明已经准备在张扬康复后就偷偷离开了。为什么还会在见到张扬时就不由自主的想关心他,为什么自己见到他的时候想起的更多的是以前在一起时的幸福。
李珊珊忘不了,那天自己得知了张扬出车祸时的情景,她从来没那么疯过;为了让张扬多留在美国一段时间,她几乎动用了所有的人际关系,那时候她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救张扬。
如果说,张扬在李珊珊家楼下站了三天三夜,而自己没有原谅他;那只是一种考验,那么张扬出了车祸时威胁李珊珊,就只能是公布成绩了。结果很明显,张扬不及格,但命运女神就是那样的仁慈,她给了张扬补考的机会。
李珊珊最近都没来过医院,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的张扬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听anna说,最近她也没看到过李珊珊。张扬觉得或许李珊珊是在躲着他吧,因而张扬最近每天都在想怎么才能挽回李珊珊,怎么才能让李珊珊原谅。
就在张扬每天冥思苦想,为挽回李珊珊而费尽心机的同时;李珊珊却在悄无声息中搬离了自己的住所,这一次,她没告诉任何人。她不知道自己这是在逃避还是像自己对自己说的那样,只是在思考。
李珊珊希望自己可以尝试着离开,可以试着不去想张扬,就像刚来美国一样。现在张扬有母亲照料,自己不需要多担心什么,现在自己要担心的就只有自己能不能真的做到忘记,要么忘记林子涵,忘记张扬的背叛,之后接纳他;要么忘记张扬,忘记他们自己的这段感情。
虽然李珊珊没有告诉其他人自己去了哪,但思量再三后的她还是选择了联系下anna,并嘱咐她不要把自己搬家的事说出去。其实李珊珊想不通自己这自相矛盾的行为是为什么,或许她是在给张扬报信也说不定吧。
想不通的李珊珊自嘲的笑了,她发现最近自己越来越读不懂自己了,似乎自己不是这具躯体的主人,又或者自己弄丢了自己的灵魂。算了,何必想那么多呢!她这样安慰着自己。
“世界上最惹人伤痛的,不是缺少爱情的滋润;而是无尽无休的单相思;在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时间,我们这对错误的人发生了错误的感情,世界上最惹人伤痛的,不是我们的错误,而是我们明明没有感情,却又要相守相伴;世界上最惹人伤痛的,不是我们没有感情却要相守相伴,而是明明只是虚情假意,而我却入戏太深。世界上最惹人伤痛的,不是我入戏太深,而你虚情假意,而是当你开始珍惜我了,而我却已经不在。
张扬,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希望你不要再找我,经历了诸多变故后的你我,应该会更能体会这段诗词,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能读出我的心意。相见不如怀念,或许分开对于我们彼此都有好处,如果有一天我能够释然,我会回去找你的;当然如果你遇到了新的幸福,我会去祝福你的。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的,你可以放心。祝你回国的路上一路顺风!”
当出院后立即去找李珊珊的张扬来到李珊珊的住所时,只拿到了房东交给他的一封信,信里写着如上内容。拿着信的张扬一时不知所措,一个坚强的男人,一个平日里的铁血男儿,此刻却像个孩子一般留下了眼泪,他悲伤、他自责、最后只能嚎啕。
那天张扬记不清自己是怎么离开李珊珊的家,记不清自己是如何回到的住所。他只记得自己那天丢了一样无比重要的东西,自己的爱情。
张扬不想面对现实,但在母亲的追问下,却又不能一言不发,最终只能以李珊珊还有些事作为借口拖延着行程。
李珊珊离开之前,其实很纠结,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让自己居然能够抛开对张扬的执念,选择离开。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坚持下来,一天过去了,她开始想张扬是不是已经恢复如初了;两天过去了,她在想张扬是不是已经出院了;三天过去了,她开始想张扬是不是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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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10
作为局长,一个在仕途宦海中打拼了多年的人,他即便不与黑暗势力同流合污,却也是十分了解其中的奥妙的。比如忽然给借调来的孟婉莹更改任务这种事,自己如果没有万分的把握是决计不会做的,毕竟作为领导,如果面子丢了,那比性命丢了还要可怜,还要可怕。
虽然局长早就知道孟婉莹会答应自己的要求,去和寒笑枫一起蹲点,可对于孟婉莹心里的想法他却是一点儿也不知道的。人生就是这么有趣,也是那么微妙,当两个人已经达成了默契时,心里想的却可能是相隔了十万八千里。
“好!既然你答应了;那就准备下,一会儿我会让寒笑枫去找你,至于你们领导那里,我已经通过气了,你可以放心!我先代表我们公安局谢谢你了!”局长面露微笑的说。
孟婉莹点了点头,语气里没有任何情绪,不温不怒不悲不喜,这是军人对待命令的基本态度,也是孟婉莹对自己的基本要求。虽然孟婉莹觉得这个任务和自己关心不大,可过了这么一会儿,她却想通了,在她的认识里,这两个任务似乎是殊途同归的,毕竟寒笑枫也是重案组的一员,保护他的安全,和保护重案组是没有任何区别的,因此她在情绪里是没有任何抵触的。何况寒笑枫虽然讨厌,可最近不在自己身边转来转去的,现在倒有些觉得不大适应了,能够在一起好好的共事,或许也是不错的选择。
虽然自己已经同意了公安方面的要求,而且这也不违反纪律,但多年的习惯还是让孟婉莹拨通了自己上司的电话,可出乎孟婉莹意料的是,对方居然早就知道了此事,而且还比她知道的要早。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公安局局长,这位局长大人早就想到孟婉莹有可能不同意,或者以军方作为借口搪塞,因此为了堵嘴,局长一早就联系过了部队,从而保证让孟婉莹去不去都得去的目的。
孟婉莹想通了这一节,心里不禁巨寒,不断暗骂局长的老奸巨猾,明明已经把自己的路堵死了,还要做出一副很民主的样子来,就好像自己说了不,就真的可以不去似的。受此影响,孟婉莹对公安系统的印象又下降了一分,不过这好像并不会影响到什么,该来的迟早要来,该做的早晚要做。既然答应了人家去协助寒笑枫蹲点,就绝不会食言,这是孟婉莹做人做事的基本准则。
重案组,寒笑枫一副贱兮兮的表情四处乱看,似乎是为即将到来的新生活而感到兴奋,又似乎是因为马上会脱离这个平静如水的办公室而满足,总之从表面上看,寒笑枫始终是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就好像自己是去旅游,而不是执行任务。
“喂!”一个清脆而冰冷的女声传进办公室来。寒笑枫循声望去,不屑的低下头继续整理东西。
孟婉莹有些不爽,快步走到寒笑枫的面前,把东西推到一边,“我跟你说话呢!你把头给我抬起来!”
寒笑枫“哦”了一声,继续进行他的“工作”,就好像没看见孟婉莹一样,这让孟婉莹十分难以忍受。无论是在警局,还是之前在部队,哪个男人不是屁颠屁颠地跟着她后面跟她说话,而如今,在这个小警察面前,居然要自己主动跟他说话,而且对方还不理不睬的,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喂!我跟你说话,你居然这样,是不是想死啊!”孟婉莹一边揉手腕一边说。
寒笑枫抬起头,端详了孟婉莹片刻,之后又低下头继续忙自己的,边看文件边说:“第一,我不叫喂,我叫寒笑枫;第二,你这种语气呢,说轻了是没礼貌,说重了是恐吓,或者抗命,你们部队派你来,那我们这里的人就都是你的长官,你对上峰,就这么说话吗?第三,你要是真的打了我或者杀了我,那你就是袭警,那时候不仅你会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