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宫弃嫡(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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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宫弃嫡(清穿)-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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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摸摸西摸摸,自娱自乐,HIGH到极点——
  嗯,左边雕花木架上的那只汝窑青釉胆式瓶一看就是珍品,光是成色就好得没话说,而其价值嘛,估计足够她在这个时代里吃喝玩乐、挥霍一辈子的用度了。还有摆在御案上的那一方黄玉镇纸石,貌似以前曾在玉器古董行里看到过,标价绝不下七位数。对了,右边香几上放置的那鼎壁薄如蛋壳的和田白玉熏炉看上去也不错,色泽剔透、泛着温润光亮,如果能带回现代,那绝对是无价之宝……
  就这样,陶沝一面走,一面在心里拼命盘算左右两边映入眼帘的那些珍宝古玩究竟价值几何。这也没办法,谁叫她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个爱钱的孩子呢?而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么多触手可及的珍宝在她面前萦来绕去,她没道理不心动地怦怦直跳的嘛……
  于是乎,在那么多代表了money的珍奇异宝的致命诱惑下,陶沝这一路走得极为心不在焉,两只眼睛里也齐齐地打着“¥”的符号,只管往边上任意飘忽。不想,这时走在前面带路的梁九功却在突然间毫无预兆地停住了脚步,陶沝一时反应不及,整个人顿时撞了上去——
  就听见“砰”的一声,陶沝的脸狠狠贴上了某人的后背,后者的脊梁骨正中前者的鼻梁,陶沝痛得差点没当场飙出两行泪来,这才总算是停止了脑海里的那些胡思瞎想,低头准备挨骂。
  孰料,梁九功并没有如陶沝所料的那般回过头来,反而是面朝那扇隔开了大殿和暖阁的翡翠珠帘行礼通传道:“回皇上,九福晋已经带到。”
  “让她进来!”一个犹如洪钟大吕般的嗓音带着无限威严自暖阁内突兀响起。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里边的那位康熙皇帝此刻定是心情不佳。
  梁九功直起身,整个人迅速退到一旁,双手则迅速打起帘子,并冲陶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九福晋,请!”
  呃,康熙他……应该不是想对她这个名义上的儿媳妇下手吧?
  这个自脑海里突然冒出的想法让陶沝没来由地心口一抽,顿生一种强行被押上断头台的感觉。怎么办?她可不想因为刚才的那件事而这么快就葬送掉自己的一条小命,她明明只是见义勇为、拔刀相助……难道这样也要被砍头?呜呜,谁来救救她啊……
  正迟疑间,一旁的梁九功又再次发话了,声音明显提高了一个分贝:“九福晋,请——”
  陶沝无法——她可没勇气现在转身开溜,so——她只能深深地连吸几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才慢悠悠地抬脚,低头走了进去。
  暖阁内,摆在御案上的那鼎青花龙纹香炉此刻正向外飘散出丝丝袅袅的香气,是陶沝所熟悉的那种龙诞香的味道。此外,屋子里寂静得如同一潭死水,只有地上座钟那有节奏的发条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隐隐作响。
  那位华丽丽的康熙皇帝这会儿正坐在那张由浅色沉香木和深色紫檀木制成的宝座上,摆在他前方的御案、香几等也均为浅色沉香木和深色紫檀木粘贴制成,不仅如此,就连放置在他背后的那架屏风亦是同样的质地。那屏风上的画面颇具立体特色,看上去超有感觉。
  御案一旁,那位同样华丽丽的太子殿下此刻正躬身立在那里,似乎刚被某人问过话。见陶沝这会子被带进来,那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刻闭了口,而后转过头来,眼光复杂地一齐看向她。
  陶沝被这两父子看得浑身发毛,还没向前行至一半的距离便已双膝发软地跪下行礼了:“董鄂,董鄂恭请皇上圣安!董鄂……恭请太子金安!”
  没办法,不管对方是不是自己讨厌的人,在皇帝面前,这礼数总是要一一做足的!否则若是被不幸扣上眼中狂妄无君的帽子,那势必会再罪加一等!
  眼见陶沝这会子才走到门边不远便等不及跪了地,康熙那边却是并不吭声,只不动声色地一直拿眼注视着她,既不开口允她平身,也不出言对其责备,大有视她于无物的意向。陶沝自觉郁闷,当下也继续保持低头不说话状。
  刚才她在外边和那位棒子使臣舌战时,曾无意中瞟了一眼这位康熙皇帝脸上的表情,只一眼,她就立刻感觉到了,这家伙其实是并不相信自己刚才的那番说辞的。而最后又之所以会那样对待几位外国使臣,说穿了,不过也是因为面子问题。而现在关起门来只剩下自己人了,那么可想而知,他先前的那颗怀疑之心也势必会彻底地暴露出来……
  陶沝郁闷地咬着嘴唇苦思。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九九和八福晋的事情这位康熙皇帝肯定是一早就知道的,只是他和其他人一样,并不当面戳破而已。那么,他这会子为什么又要把她这个与此毫无关系的九福晋给拉进来跟他大眼对小眼呢?貌似真要挨批的话,那也应该是换成九九和八福晋那两个始作俑者啊,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充其量也不过就是和其他人一样——知情不报而已,但她这样也是为了皇家的面子着想啊,有什么不对?!您老人家就算要护犊也不能这样明显吧?
  
  (某唐:你确定你真的是维护皇家面子才这么做的?
  陶沝:呃……我估摸着这家伙心里应该是这么想的……)
  
  “朕问你,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是否真的属实……”完全没有任何的前提陈述加中场过渡,康熙突然开门见山地冲陶沝发问,那语气要多直接有多直接。
  刚才?
  陶沝的思维速度显然跟不上这位千古一帝的跳跃进度,一时反应不及,当场被他问得愣住了。随即,她便迅速侧转头去斜了前方的某太子一眼,目光意味深长。
  难道,这家伙刚才已经向康熙招了?唔,貌似应该不太可能啊,他们才进来没有多大一会儿她就跟着进来了,他就算想说,时间上也应该来不及才对……嗯,一定是这样没错!这位康熙皇帝极有可能是在拿话诳她,她绝对不能轻易承认……
  陶沝心里一通纠结,但最终还是决定坚持刚才的说法到底。她俯下身,规规矩矩地朝前方的康熙磕了一个响头:“回皇上的话,董鄂说得句句属实。”
  没错!她真的没说谎。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瞎话就是实话。比如,只要把一句瞎话连续说上一千遍以上,直说得每个人都相信了这是真的,那么,瞎话就是实话了……
  然而,陶沝自创的这番歪理学说也不是每个人都会认可。譬如那位康熙皇帝,在听到她此刻的一番否认之后,竟是气得当场拍案怒喝:“大胆董鄂氏,你竟然到了现在还敢欺骗于朕!如果不是因为朕刚才一时心软,没在那些使臣面前点破你,你真以为有人会相信你的那些鬼话么?”
  啊呸!您刚才不点破她的原因根本就是为了您老人家自己的面子着想罢了。而至于她说的那些话会不会有人相信嘛,这貌似就跟她没任何关系了……事实上,即使她再怎么巧舌如簧,也不会有人相信她说的是事实,谁叫刚才那些人对于九九和八福晋的事情早就心知肚明了呢!他们心里是不是真的相信并不是关键,关键是,只要他们表面相信了,那就行了……
  陶沝心里这样不屑地想着,表面上却是一直低着头并不吭声。末了,只在前面那两人看不见的角度,偷偷撇嘴。正在这时,那位太子殿下却突然意外地插话了:“皇阿玛息怒!儿臣以为,九弟妹今次之所以会这般胆大妄为地得罪朝鲜使臣,无非也是为了九弟的声誉着想,还请皇阿玛三思……”
  嗨?!
  某人这话一出,陶沝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当场抬起头来,以一种极度惊讶的、不可思议的眼光望向某人。这家伙……是不是今日吃错什么东西了?竟会突然变得如此良心过甚,还三番两次地帮她说话……这,这,这该不会是天要下红雨的反常先兆吧?
  “噢,你是这样想的?”不等他说完,康熙便已经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的话,顺带冷哼一声:“所以,你也帮着她一起说谎?!”
  闻言,某人赶紧躬身再拜:“皇阿玛,儿臣不敢!”
  “不敢?”康熙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这番说辞,当下又重重地拍了一记桌案,厉声:“到底有没有?”
  “儿臣……”某人答不出来。而这时,门外的帘子又再次被人挑起,一袭湖绿色宫装的倾城双手端着茶盘走了进来,在门口处冲前方盈盈一拜:“皇上,您要的茶已经好了!”
  因为问话被无端打扰,康熙的黑眸里明显闪过一丝不快,但见对方是倾城,却还是忍了。只见他轻轻一摆手:“进来吧……”
  见康熙应了允,倾城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速度相当缓慢,但却不乏力度。一时间,整间暖阁内只听见她的那两只花盆底在“蹬蹬”地敲打地面。
  不知道为何,在经过陶沝身边时,倾城的速度愈加放慢,且一再靠近,几乎是贴着陶沝而过。陶沝忍不住偷偷抬头瞄她,却发现对方此刻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半分。自始至终,倾城的双眼都一直望着前方,脸上也是一派面无表情。
  陶沝正想低头伤心呢,无意间却愕然发现,那只正从她头顶而过、被端在倾城手里的茶盘的底部竟是黑乎乎的,似乎写着几个字,但因为这个角度的光线太暗了,她并没有看清楚。虽然如此,但陶沝心中还是不由自主地一凛。该不会,倾城现在这样做是故意的吧?目的,就是要避过在场其余二人的耳目,只让她特别注意到那只茶盘?那么,她……是想告诉自己什么呢?
  正思索间,倾城已经将茶端到了御案前。只见她小心翼翼地将茶盘里的那只雪瓷茶盏端起,又恭敬地奉到康熙面前,而后,她举起茶盘,背对着康熙的视线,将茶盘的底部完全展示在了陶沝的眼前。就见那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拖延时间”。
  陶沝本能地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不等陶沝明白此中深意,倾城那边却已经迅速转换了茶盘的角度,将茶盘底部向下地收到了自己的手里,福身打算告退。不曾想,康熙这时候却是出声拦住了她:“倾城,你留下。也一起听听——”
  哎?!其余三人几乎同时一怔。康熙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容有多余时间思考,倾城便立刻应声道:“是。”说着,她便端起茶盘退到了一旁,将底部对着自己。
  虽然心里清楚康熙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和倾城之前的那番“暗通曲款”,但陶沝还是有些莫名的担忧,她偷偷抬眼望向倾城,暗自祈祷千万不要被康熙看出后者此刻端在手里的那只盘子有问题。
  兴许是陶沝的这番表现太过明显,座上的康熙忍不住眼带深意地瞟了她一眼,又循着她的视线偏过去看了一眼倾城,最后又将目光重新移到了另一边的太子身上:“胤礽,你刚才怎么说?”
  被点名的某人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他抬起头,先是瞅了瞅站在那扇紫檀木屏风前的倾城,又瞧了一眼远远跪在门边的陶沝,复躬身道:“回皇阿玛的话,儿臣昨日看到了什么并不重要。既然事情眼下并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恳请皇阿玛不如大事化小……”
  “你这是什么话?”某人的这番说辞显然又让康熙动了怒,他当即气急败坏地嚷道:“……你的意思是,一定要等事情发展到了不可收拾的时候,朕才能下令去管?!而现在,朕最好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继续做出这种苟且之事却不闻不问?”
  “儿臣……”
  “而你——”不等某人接话,他又抢先一步拍案而起,将手指着近旁的太子大声喝道:“你也眼看着你的兄弟走上错路而无动于衷?”
  “……”
  “还有你——”似是满腔怒火发泄得还不够,刚训完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康熙又迅速侧转身,将停留在前者身上的手指划出一道完美的120度角,直直地指向陶沝:“你就如此是非不分地继续纵容你家夫君胡天混地?”
  虾米?!
  这家伙说得究竟是什么鬼话?
  冷不防被意外波及怒火的陶沝一听到这话,先是有些莫名其妙,继而便不可抑制地当场怒从心起。什么叫她是非不分?如果,如果不是这个时代的男尊女卑制度要女子遵循女诫,还有什么七出之条,女子至于如此以夫为尊吗?嫉妒有错,纵容又有不是,那她们还有没有活路了啊?果然是万恶的统治阶级,黑白都是自己一个人唱主角,难怪要被社会主义所取代了……
  “怎么,怎么都不说话了?难道朕还说错了不成?”康熙自顾自地将在场除了倾城之外的两人狠狠训了一通之后,见底下没人答话,一口怒气顿时被噎在了喉咙,随即又指着陶沝道:“你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该闭嘴的时候不闭嘴,朕现在要你说,你倒懂得谦虚了?”
  靠!这家伙还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想必,这才是他今日召见她的重点吧?可恶!是可忍孰不可忍——
  陶沝死死地咬紧牙。她决定,赌了!
  “回皇上,九爷是董鄂的夫君,董鄂既然已经嫁与他为妻,那么这一生无论发生什么事,董鄂定然会与他相互关心,相互扶持,共同进退,福祸与共。所以,无论九爷她做错什么,董鄂都会以他为天,至此不渝……”
  陶沝慢慢地抬起头,佯装听不懂康熙刚才那番话里的深意,摆出一脸天真无辜状,且笑得神清气爽,台词也倒背如流——这就是言情小说看得多的好处啊!类似这种台词大可以信手拈来,都不带打草稿的。
  她的话音未落,就听门边传来“哗啦”一声脆响,那串翡翠珠帘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用力撞开了一样。
  陶沝一惊,本能地回过头去瞧,却发现此刻造成这一特别音响效果的罪魁祸首竟是九九。只见他这会子昂首玉立在门边,眸光湛然,唇角微勾,脸上的表情莫测高深,正炯炯地盯视着自己。
  陶沝忍不住暗暗地吞了一口口水。
  见鬼!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啊?按理说,不是应该有太监宫女在外负责通报的吗?上帝保佑!九九他应该没有听到她刚才说的那些“出嫁誓从夫”理论吧?呃……不过貌似看他现在脸上的那副表情,就知道这种假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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