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宫弃嫡(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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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宫弃嫡(清穿)-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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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陶沝又开始在心底犹豫不决,但最终,保命的念头还是以压倒性的胜利盖过了贪钱的念头。“我,那个,还是不用了……万一到时候被人抓到把柄,那我们俩就集体完蛋了……更何况,这东西还关系到世子大人您的身份证明,那我就更加不能……”
    “原来九福晋是在担心这个?”某人再度微微一笑,收回手,望着手心里的那枚玉佩喃喃自语道:“可是,我总觉得福晋或许有一天,会非常需要我的帮忙呢……”
    呃……能不能不要露出这种类似极品小弱受的哀怨表情来折磨她的视神经加脑神经啊?她可是会心软自责滴……
    见此情景,陶沝慌忙别开脸去不敢直视某人的眼睛,她低头认真地想了想,而后便毫无保留地朝某人绽开了一脸灿烂笑颜:“世子大人,你手里的这个东西呢,董鄂今日是一定不会收的。不过,作为回礼,你愿不愿意再听董鄂唱一遍刚才的那首歌?”
    “咦?”某人闻声抬头,望着陶沝的表情明显表现出了迟疑。
    而陶沝这边也看出了他心中的疑虑,当即朝他“嘿嘿”一笑道:“放心吧,绝对不是刚才的那首汉语歌词……”
    见状,某人也回给她一个明朗的笑容:“既如此,李某洗耳恭听——”
    “天多高,路多长,心有多大;
    千江水,千江月,何处是家;
    朝为露,暮为雨,若即若离;
    冷的风,暖的风,付之潮汐;
    伊人不相见,明月空流连,
    长相守,长相思,
    伊人不在时,春光为谁痴,
  姗姗来迟……”
  

  正文  他是她的贵人吗?(上)

    次日清晨,陶沝在翊坤宫陪宜妃用早膳时,意外从其口中得知了那些韩国使臣一早便已启程回国的消息。据说,那位康熙皇帝还亲自带着一大票阿哥跑去送行。陶沝听罢,脑海中不由得又再度回想起她昨日在御花园里遇见那位李昀世子时的情景。她记得,这位李昀世子,也就是未来的朝鲜景宗皇帝,是在距今十几年之后才正式登基为王的,而且他只在位了四年便英年早逝了,一生无子……
    虽然陶沝本身并不是这位景宗皇帝的粉,和他之间交往的也不算太深,但是,在明确知晓对方未来的命运会是如此得凄凉之时,她的心里多少还是带有些同情的。更何况,对方是迄今为止第一个称赞她、并愿意带她逃离这座皇宫的人——虽然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但,这已足够让她深深感动好一阵子了。如果,她昨日真的一时冲动而答应了跟他一起走,那么如今……或许又会是另外一种光景。
    用完早膳,陶沝婉谢了宜妃留她再坐一会儿的要求,以身体不适为由,带着绿绮回自己房间休息。然而,也不知道为什么,坐在房间里的时候,她总觉得心里非常不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似的,可是又指不出具体的地方。想了想,陶沝决定还是不继续在房里待着扮大家闺秀了,她得去找倾城商讨一下,自己回府以后到底该怎么办。
    宁寿宫。
    鉴于自己上一回曾因为试图掩盖九阿哥和八福晋的那件J之事而给康熙皇帝留下了甚为不好的印象,so——陶沝如今可没有那个胆子光明正大地跑去乾清宫找倾城。没办法,她只能先去找颇受倾城信任的那位薛公公帮忙带话,而她自己则远远躲到这个地方来静候佳音。
    因为大殿内此刻空无一人,所以陶沝有些无聊地坐到了那架钢琴前,轻轻地敲击着琴键。她弹的是之前倾城教她的那首《kiss the rain》,当然啦,她只学会了开头的一小段,确切的说,只是最前面三句。
    但,陶沝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恰恰就是这三句曲子,竟然为她招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哼——我道是谁呢?”一声明显就透着挖苦之意的冷笑甚为突兀地从陶沝背后传来,当场吓得她两只手掌全压在了钢琴的黑白琴键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动。“原来,倾城姑姑今日又跑来这儿蛊惑人心了啊……”
    那人一边说,一边朝陶沝这边走来。陶沝清楚地听到那人的花盆底在大殿内故意踩出的“咚咚咚”的重响。陶沝没说话,也没回头。这个又冷又硬邦邦的女声听着很耳熟。在陶沝的印象中,会用这种说话方式及语气对待倾城的,貌似就只有那位皇十三阿哥家的……
    这样一想,即使没有回头,陶沝心里也大致猜到了对方是谁。只是,她很奇怪为什么对方此刻会连她和倾城的背影都分不清楚?按理说,她身上的这件宫服和倾城日常里穿的那件是完全不一样的……难道是因为距离隔得远,亦或是那家伙认为,这宫里除了倾城,就再没有其他人会弹钢琴了?!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陶沝灵机一动,一个临时兴起的恶作剧念头登时跃入了脑海,紧跟着,她的嘴角也泛起了一抹极其诡谲的笑容——
    哼哼,谁让这女人刚才那样吓自己来着,那就休怪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噔噔”的脚步声嘎然止于身后,陶沝不出意外地听到从背后传来“咦”的一声,她立刻瞅准时机跳起身来,转过头去冲某人歪眉斜嘴地比了一个大大的鬼脸。
    就听得“啊”一声凄厉尖叫,对方显然是被她的这张鬼脸给吓了一大跳,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不说,还差点一屁股摔倒在地上,幸好紧跟在那人后面的小丫鬟及时上前扶住了她的身子,这才避免了惨剧发生。
    “你这个该死的……”那女子一稳住身子便立刻抬起头来冲陶沝尖声叫骂,只是那骂人的话儿才刚漏出半句,她便猛然愣住了,欲指向陶沝鼻尖的手指也当场停在了半空里:“怎,怎么是你?你不是那个……”
    望着那人脸上这会儿流露出的一脸狼狈模样,陶沝颇有些幸灾乐祸地在心里快乐地放着鞭炮,但表面上还是佯装得格外无辜:“哎呀?怎么会是十三弟妹你呢?我还以为是哪个宫里的死奴才跑来吓人,所以才……”
    “……”陶沝的这番解释听起来似乎非常合情合理,再配上她此刻那副一本正经的表情,某位十三侧福晋自然是有口难辩。不过,她毕竟也不是那种只会忍气吞声的懦弱主,眼珠子乌溜溜地转了一圈,立刻就给出了有力反击:“我还道是哪里的奴才这么不懂规矩呢?原来是九嫂啊……”说到这里,她特意顿了一顿,拿眼上下瞟了陶沝两眼,故作狐疑道:“对了,九嫂怎么会突然跑在这里,而且还打扮成这种样子……难道,就不怕被九阿哥他知道么?”
    这句话说的很是婉转巧妙,陶沝听罢先是一愣,随即才慢慢反应过来:原来,这女人是打算用九九来吓唬她啊……
    哇哈哈——
    倘若不是此刻的时间、地点、人物通通不对,陶沝绝对已经双手叉腰地站在原地仰天狂笑中了——
    这位十三侧福晋还真是头脑简单——啊,不,应该是说自作聪明的可以,难道她看上去就那么像以夫为尊的可怜小媳妇么?唉——这女人若真是聪明,就应该学十阿哥那日一样,用宜妃来压她,这样,恐怕最后的胜算还会比较大一些……
    陶沝一面想,一面拿眼觑着面前那位正以一副胜利姿态自居的十三侧福晋,微微上倾的嘴角也禁不住一抽再抽。
    看来这家伙不仅喜欢自作聪明,而且自我感觉也是良好得没话说——既然如此,那她是不是也应该做点什么来满足一下这家伙的强烈虚荣心呢?
    想了想,陶沝立马摆出了一副可怜小媳妇的神态,用那种如泣似诉的语气幽幽回道:“既然已经被十三弟妹瞧见了,那董鄂也不瞒你了,董鄂今儿个的确是偷偷跑出来的,还请十三弟妹千万别漏嘴说出去才是……”
    “是么?”见陶沝如此说,某位十三侧福晋脸上登时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她轻轻搭住那名小丫鬟的手,慢慢地走到旁边的一张花梨木椅上落座,这才半讽半嘲道:“按理说,九嫂都这样恳求瓜尔佳氏了,瓜尔佳氏也理应帮忙才是,只不过嘛——”
    说到这,她故意拖长了语调,一双似猫的眸子有意无意地直往陶沝身上打转。“……九嫂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表示?”
    “怎么表示?”陶沝十分配合地接上话茬,顺便摆出一副“你要我干什么我都愿意”的表情。
    “九嫂放心,这事儿其实很容易——”那位十三侧福晋也果然被陶沝此刻的这副乖顺模样所蒙蔽,当即不疑有他地道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想必九嫂心里也清楚,我平日里最不待见的那个人是谁。而九嫂你似乎又和那个人交情甚好,所以十三弟妹我想请九嫂帮个忙,如果此事办成,那么九嫂今日偷跑出来的这件事儿,我必不会……”
    “你到底想怎么做?”还没等某人那厢说完,陶沝已经抢先开口打断了她接下去的话,直截了当地问道。
    闻言,那位十三侧福晋却似反常般地轻轻抿嘴一笑。明明是极美的笑容,但眉眼间却莫名地充斥着一抹再明显不过的阴狠之意。
    “很简单!”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幽幽说道,那淡淡的语气仿佛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只要福晋使计在那人的茶里稍微加些小东西,那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加点小东西?!
    陶沝当即面带不屑地在心里暗暗撇嘴。哼!这话说得倒是好听,但实际上,这家伙恐怕已是起了什么歹念——想借她之手对倾城下什么毒吧?!
    果然啊,以前常听人家说什么“最毒妇人心”,而她一直都对这种说法表示极度排斥,但现在看来,这句话说得也不是没有任何道理的。至少,眼前的这位十三侧福晋,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么?
    话说,陶沝之所以会这样想也是情有可原。早在现代啃了N多的宫斗小说之后,她就认定,自己已经不再处于那个会天真善良地去相信每一个人的阶段了。更何况,她现在面对的是生长在这真实的古代社会、古代后宫里的女子,自然更加不敢掉以轻心。
    当然,她也知道自己其实很傻很笨,根本没有半点适合这后宫生活的城府和心机,一旦真的宫斗起来,她无可非议地便是那个首当其冲的炮灰份。但,即使如此,她还是有底线的。倘若有人要加害她想守护的人,那么,她也会变成最厉害的战士,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反击对方,保全她想守护的那个人。而眼下,在陶沝的心里,倾城就是那个她最最想守护的人。
    “九嫂……九嫂……”见陶沝许久不曾回话,似是陷入了沉思,某位十三侧福晋忍不住开口唤她。当然,始终都不忘她的那个最终目的:“九嫂以为这场交易如何?”
    “……”听某人这样一问,陶沝本能地挑了挑眉,下意识地转过头去扫了她一眼,却依然没有说话。半晌,她抬起头,如探照灯一般的目光直直地望进了对方的眼睛里,直看得对方心里发虚。
    不等她那边有所反应,陶沝便已经抢先一步开了口,语气颇有种让人感觉凉嗖嗖的味道。“这大白天的还未过午时,十三弟妹难道就不觉得现在做梦太早了一点么?”
    这句话就好似把一盆冷水——还是天山雪水的那种——当头浇到了那位十三侧福晋的身上,当场把她之前好容易兴起的那一腔热情给灭得所剩无几。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有些不甘心地追问。
    陶沝豪气地一甩头,答得斩钉截铁:“我就是这个意思。”
    那位十三侧福晋显然没有预料到事情竟会朝着一个她完全弄不清楚状况的方向发展,当即抬手指着陶沝的鼻尖:“你,你难道就不怕……”
    “十三弟妹,别说九嫂我事前没告诉过你,我想,你大概是搞错了一件事情……”这一回,陶沝又再次中途拦截住了某人的问话,用一种近似语重心长的口吻冲其说教道:“其实吧,你利用别人的把柄来帮你做事这一点绝对没错,甚至无可非议,但可惜,你压错了筹码……”
    陶沝说着,微微停顿了一下,偏过脸去扫了一眼前方那个正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在看着自己的十三侧福晋,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道:“想来十三弟妹并不了解,其实这世界上有很多女人都不是像你这样‘以夫为尊’的。董鄂我不讨九爷的喜欢早已是这皇宫里众所皆知的事情,九爷一直以来对我的态度都是差到了极点,可想而知,如今便是十三弟妹再怎么跑去九爷面前嚼尽舌根,九爷对我的态度也不会再差到哪里去了……所以,我完全没有必要介意十三弟妹的这种要挟……”顿一下,又冷笑着接道:“呵——我倒是觉得,反而是十三弟妹自己,要千万小心才是……”
    “什么意思?”某人显然有些不明所以。
    “难道不是吗?”陶沝“呵呵”一笑,重新在钢琴前坐下,悠然自得道:“如果,被十三阿哥知道弟妹在人前人后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模样……你说他会怎么想?还有,倘若被他知道你上次在昭仁殿里时怎么对倾城的,那么他……”
    陶沝恰到好处地收住音,将之后隐藏于省略号中的那段深刻含义留给某人自己去慢慢体会。而这一招“欲说还休”果然令那位十三侧福晋慌了神。只见她立马像是屁股着了火似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一个箭步冲到了陶沝面前,龇牙咧嘴地盯着陶沝,颊边的肌肉不停抽动,却又始终迸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你……”
    见她此刻又露出这副俨然已被自己气到暴的嘴脸,陶沝当即笑得格外动容:“如何?十三弟妹要不要和我赌一把?”见对方听罢突然一愣,她又继续一本正经地补充道,“不过嘛,我顶多也就是破罐子破摔,而十三弟妹你可是上好的美玉一枚,若是因为这个而碎成了一片片,那明显不划算嘛……”
    最后这句话一出口,那位十三侧福晋终于没有再出声反驳。她目不转睛地拿眼直盯着陶沝,嘴里恨恨地咬着牙。
    陶沝转过身,直接避开某人的那种记恨眼光,语气也回复了最初的冷冰冰状:“如果十三弟妹已经想清楚了,那就请早些回去吧,董鄂还想在这儿跟倾城姑姑学琴呢,不想有外人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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