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宫弃嫡(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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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宫弃嫡(清穿)-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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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城,你快来看啊——呵呵,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三重门》里说的是真的,《战国策》里居然真的有‘以其髀加妾之身’的描写哎,喏,你看这里——”
    陶沝眯着眼睛,脸上笑得甚为张狂,青葱般的手指点着书上的语段,一字一句地朗声念道:
    “‘秦宣太后召尚子入,谓尚子曰:妾事先王也,先王以其髀加妾之身,妾困不疲也,尽置其身妾之上,而妾弗重也,何也?以其少有利焉。’……哇哈哈,实在是太cool了,没想到这种近乎夫妻房事般的言论竟然也能被公然记载于一国之策中,这位秦宣太后真是太……”
    有阴影出现在陶沝的上方。紧接着,一个清朗、沉稳的男声从她的头顶传来:“……太怎样?”
    这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莫名得耳熟,应该是之前有见过的人。可是,此刻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过度兴奋的陶沝却始终浑然未觉,半点都没觉察出周围有什么异样,还当来人是倾城,仍然毫无顾忌地用左手狠狠拍着圈背,右手则抓着来人的衣袖,翘脚坐在椅子上大笑特笑:“当然是太彪悍了,这简直就是古代妇女学习的典范。绝对赞一个!”
    来人没有说话,就那样沉默着,任由陶沝拉着他的衣袖,没有赞同也没有否定。
    好一会儿,陶沝才终于感觉到不对劲,本能地仰起头,大大眼睛却依然弯着好似一道月,脸上的笑容也灿烂得耀眼无比。然而,紧跟着下一秒,待那张笑脸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并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清丽身影时,笑容当场瞬间塌方,连带手里拿着的那本《战国策》也一并掉到了地上。
    陶沝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从那张雕花太师椅上跳起身,在抬头与站在她眼前的那个人相互对视了零点零一秒之后,又条件反射一般地立马跪到了地上,当场欲哭无泪:“我……不,奴婢,奴婢该死,奴婢给爷请安!请爷恕罪……”
    该死的,谁来救救她?
  因为此刻站在她眼前的这个人,正是那日里在前殿教她写字、但变脸却比翻书还快的那位“三阿哥”——呜呜,殆志大条了!
  

  正文 都是背书惹得祸(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仿佛凝固了一样,漫长的简直可以用度秒如世纪来计算。四周静得可怕,缓缓流淌着一种让人莫名其妙的心寒。
    陶沝畏畏缩缩地半跪半趴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全身瑟瑟发抖。她上一次就亲眼见识过眼前这位主子被惹怒时所散发出来的超强大气场,而这次竟然又霉运当头、重蹈覆辙地被他逮到了自己完全没有奴才样的一面……完了,她这次是不是死定了?唔,老天一定是在惩罚她最近过得太滋润了,所以才会突然间来个乾坤大挪移,霸道地再度纂改她那已经开始时来运转的大好运势,还顺带考验一下她那不太坚强的心理素质……呜呜,怨念啊,她怎么就能这么倒霉,好不容易才来一趟昭仁殿,好不容易才避开了十三阿哥的连环夺命追杀术,却又好死不死地撞上了这位仁兄……呜呜,倾城那家伙怎么就不知道给她提个醒呢?
    “噗哧——”
    就在陶沝暗筹着自己这次绝对会小命不保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一件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事情。那位翻脸速度堪比川剧变脸大师的皇阿哥并没有当场对她兴师问罪,反而还一下子笑出了声来,紧接着,一只白皙修长、看上去有点眼熟的大手伸了过来,微微施力扳起了她的下巴,那双幽黑深邃、满含着霸气的丹眸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盯着她的脸使劲瞧,眉眼里竟全是温暖不逊于□的难得笑意:
    “呵——不错嘛!总算爷那天教过你的规矩还没忘,知道要给爷请安啦?!”
    额滴亲娘喂!这家伙可不可以不要笑得那么灿烂耀眼啊?!
    面对某人此刻毫不吝啬绽放出的炫目笑容,陶沝直觉眼前本能地一花,顿时感觉自己此刻的呼吸系统开始功能紊乱。这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春山一笑”?
    完了!要知道,她——陶沝,对于各种邪恶强硬的势力绝对能够做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是对于温柔微笑型的帅哥,她一向是不具任何免疫力的啊……呜呜,神啊,请不要再变相考验她那原本就不太坚定的意志力了,她可是完全经不起诱惑的呀……
    “怎么?见到爷在这里出现,你好像一点都不高兴?嗯?”见陶沝下意识地流露出那一脸纠结哀怨的别扭表情,某人眉尖斜斜一挑,声音凉凉地再度开口。
    不是吧?这……貌似她还没说什么呢,这家伙怎么又开始变脸了?呜呜,该不会是得了传说中的荷尔蒙分泌失调症吧?
    陶沝没来由地被那人斜着眼睛一吓,登时倒抽一口冷气,条件反射似地朝他狠命摇头。
    那人见状,嘴角不着痕迹地微微一倾,玉雕般的面颊顷刻间染上了一抹颇为玩味的笑意:“那就是高兴的意思?”
    “嗯嗯……”陶沝狗腿地赶紧点头附和,根本就没能听懂那人嘴里到底在说些什么。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苟延残喘,她已经打定主意了,不管眼前这位气场强大的皇阿哥此刻说得是什么,她都绝对一力点头到底,哪还敢对他口中表达的意思有半点违逆。
    “不错——”见到陶沝此时表现出的绝对顺从模样,那人晶亮的眼眸中顿时划过了一丝明显的笑意,正扳着陶沝下巴的那只手掌也随之减轻了几分力道。而另一只手更是顺势伸了过来,轻轻地捏了捏陶沝已然绯红的脸颊,念道:“好乖……”
    吔?!
    陶沝突然傻住了,这家伙此刻说话的语气温柔得似乎有些过了头,手上的动作也轻柔地就像是在抚摸某种浑身毛绒绒的宠物一样,完全跟上一秒还在恐吓迫人的形象严重脱了节。唔,这家伙该不会是具有多重人格的精神分裂者吧?
    然而,话虽如此,可谁让陶沝本人对于这种温柔微笑的帅哥素来没辙呢,于是乎,她也傻傻地跟着一咧嘴,回以面前的那人一笑,笑得着实有些难看。
    “爷——”
    结果,还没等眼前的那人对陶沝的笑作出任何反应,旁边已经有人不知好歹地跳出来煞风景了。
    虾米?怎么还有旁人在的啊?
    陶沝这才回神想起自己如今身处的现实环境,连忙偷偷地斜睨一眼刚才那个声音的发源地,不料却发现倾城这会子竟然也静静地立在一旁不远处,正和一个看上去似乎有点眼熟的小太监一起探究地盯着她和面前的这位皇阿哥瞧呢。只是,还没等她来得及读懂倾城此刻眼中汹涌的那种莫名深意,站在她面前的那位主子爷又开始进行变脸大赛,张口打断了两人之间的“眉目传情”——
    “你……今日跑来这里做什么?”被人突然打断了话茬,眼前那位皇阿哥的脸色明显有些不悦,霎时又恢复了初时的冷意,继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转过脸去,望了一眼就站在不远处的倾城,随即回转头来,丢给陶沝一个极暧昧极意味深长的笑容:“……又来和我们的倾城姑姑叙旧?”
    “不不不……”陶沝顿时摇头有如拨浪鼓,而后敛着眉,慢吞吞地答道:“回爷的话,奴婢……奴婢是来这里看书的……”
    “看书?”听到这个答案,那人的脸上立时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转而低头瞟一眼那本从刚才起就掉落在地上无人问津的《战国策》,眉心轻轻一挑,眼神蓦地精光炯亮:“你……对治国之策有兴趣?”
    “不不不……”陶沝本能地再度摇头,想了想,又停住,开始用力点头。好吧!她得承认,她现阶段还是对这本《战国策》挺有兴趣的。
    “唔,其实是因为奴婢和别人打赌背书,看谁背的比较快,所以……”
    “?背书?”这个颇具新意的理由让眼前那位皇阿哥的嘴角再次邪魅慵懒地一勾,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你们打赌背这本《战国策》?那……是全本,还是其中哪一篇?”
    “唔,应该只是其中一篇吧……”汗!背全本?那要背到猴年马月去啊……
    陶沝歪着脑袋微微思索了一会儿,支支吾吾地回道:“那个……他们还没定呢……”
    “是么?还没定?”那人又是一挑眉,目光饶有兴致地在陶沝和地上的那本《战国策》上来回一扫,而后唇角一牵,扯出一丝兴味:“若是这样的话,那爷先挑一篇,你当场给爷背出来如何……”
    “啊?不要!”陶沝想也不想地当场拒绝,但在随后对上面前那位皇阿哥略带狐疑且难以置信的灼灼视线,以及远处倾城和小太监那两人惊愕、且满是同情的炽热目光时,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到底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整个人顿如木鸡似地当场僵在原地作石化状,心狂跳如雷,汗急似雨下。
    那人不动声色地注视了她一会儿,眉心微拧,语调不变,又重新淡淡开口道:“你……刚才说什么?”
    短短六个字的一句话,明明是用异常平淡的语气说出口的,却在字里话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莫名的阴狠,陶沝吓得哪里还敢说个“不”字,立马化身为奴性十足、惟命是从的狗腿奴才:“回爷的话,奴婢方才什么也没说……爷,那个,您随便挑……”
    呜呜,一定是因为她今天出门的时候又没看黄历,被老天爷惩罚了,不然,怎么就好死不死地惹上了这尊煞神呢……
    “好!”那人的脸上挂着一抹无比悠然自得的笑容,语气也轻轻巧巧的,仿佛他现在要求她去做的,只是一件极轻松极容易的事情。“那你就把《齐策五·苏秦说齐闵王》那篇给爷背出来吧……”
    什么?!
    陶沝立刻瞪大了眼睛,状如铜铃。这家伙有没有搞错,闲得没事做,成心跑来这里折磨她吗?对他有什么好处?呜呜,就算她从没读完过全本的战国策,但好歹也有在语文课上学过大概的内容啊,所以,她非常清楚,他嘴里现在所说的这篇文章,正是战国策里最长的一篇……呜呜……
    陶沝当即有种欲哭无泪的冲动,随后跪在地上用膝盖慢吞吞地移步,磨磨蹭蹭地把她之前掉落在地的那本《战国策》重新捡起,皱着眉,半咬着嘴唇作最后的垂死挣扎:“那个……回爷的话,奴婢一向背书慢,要背完这篇恐怕需要……所以,爷,您今儿个没什么要紧事要做么?或者……能不能挑一篇短点的,亦或奴婢改日再来背给您听,可好?”
    呜呜,如果她今日还能有命活着回去,那么从此以后,就算打死她,她也绝对不会再来这里了……嗯,就这样定了,赶明儿要坚决怂恿倾城转移碰头地点……
    “不要!爷就喜欢那篇……”那人懒懒地应声,却是丝毫不准备给陶沝留有任何情面。说完,还在陶沝刚才躺过的那张太师椅上优雅落坐,摆出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而且,爷今日有的是时间,完全可以等你慢慢背……”
    孰料,他的话音未落,站在一旁的那名小太监就像是故意要与他唱反调似的,适时插嘴提醒道:“爷,您待会儿不是还要和……”
    “多嘴!”见自己的谎话被戳穿,那人面色一冷,立刻朝出声的那名小太监丢去一个噤声的眼神。小太监收到主子发出的警告,顿时惶恐地赶紧闭上了嘴。
    而陶沝却因为这句话而下意识地眼前一亮,就像是溺水者在即将被水面淹没的最后一刻抓到了一根难得的救命稻草,赶忙接茬道:“就是就是,这位公公说得太对了,爷您的大事要紧,千万别因为奴婢而浪费了您宝贵的时间……”
    陶沝原本还想再发表一些关于“浪费时间等于慢性自杀”之类的言论,结果话还没出口,就听到太师椅上的那位皇阿哥再度嗤笑一声:“是这样么?”
    “嗯嗯……”那人开口问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了明显的松动,陶沝当即兴奋地再度连连点头。却不想,在看到她表现出的那副激动万分的模样之后,那人竟只是淡淡地勾唇一笑,根本没有流露出半点要更换这个决定的意思,而紧接着下一秒,从他嘴里冒出的那句话,更是让陶沝当场“惊天地泣鬼神”:
    “既然如此,那就限你在半个时辰之内给爷背出来,否则就把你拖出午门问斩……”
    不……不是吧?
    此语一出,陶沝呆愣地跪在原地,心下在沉默片刻后早已经开始哭爹喊娘、求爷爷告姥姥地大声嚎开了。呜呜,她已经够倒霉了,这家伙竟然还嫌不够地要来雪上加霜?背不出书也要被斩脑袋?这是什么天理啊?呜呜,老天爷,你看到没有,这个人滥用职权,视他人生命为草菅,求你赶快打个雷劈死他吧……呜呜,这叫她怎么背嘛?篇幅那么长,怎么可能在半个时辰内就背完啊……呜呜,就算身为皇阿哥,这折磨人的事儿也该有个限度吧……
    “你在嘀咕什么?”见陶沝始终低着头碎碎念,某人的脸色明显又变得开始阴晴不定:“怎么,你不想背?”
    哇靠!不是吧,这家伙的听力怎么这么好,竟然能听出她此刻的心声?
    陶沝有些惊讶地抬眼去看此刻正位于自己头顶上方的那张脸,不料却正对上一副“你敢说不你就死定了”的威胁表情,当即吓得差点就要哭出来了:“呜——奴婢,奴婢马上就背……”
    呜呜,这真是世风日下,苍天无眼呐……
  听她这样一说,那人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随即懒懒地往椅背上一靠,侧身朝仍然站在不远处那里的两人吩咐道:“来人,去给爷泡壶茶来……”
  

  正文 错把牡丹当芍药(上)

    热气腾腾的茶很快就端上来了。是上好的老君眉,茶汤橙黄,浓浓的茶香气中夹杂着一股甜甜的奶油香。陶沝认得,这是陶爸爸以前最爱喝的茶。用陶爸爸的话来说,这茶不仅滋味醇厚,而且令人荡气回肠,感觉就像是在喝一碗极清爽的瘦肉汤,喝完后连喉管及胸腔中都留有一股浓厚的香气,十分舒服。
    唔,好香……
    陶沝一面用眼睛死死地盯着书本,一面用鼻子贪婪地吸着满室的香气。细幽温雅的茶香,伴随着从某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不知名的、却久不经淡的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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