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宫弃嫡(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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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宫弃嫡(清穿)-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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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猜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似的,赶紧抢先一步,双手用力地捂住了他的嘴。
    拜托,千万别说她在这里……
    此时此刻,陶沝整个人就像小猫一样蜷缩着身子软软地趴在十四阿哥的怀抱,两只水光盈盈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正努力地往外挤着眼泪,一张小嘴也张得大大的,无声地做着口型。
    上帝保佑!千万不能让九九这家伙知道她此刻就在墙的另一端啊,否则,她今天就甭想活着回翊坤宫去了!
    兴许是陶沝此刻真情流露的模样实在是我见犹怜、令人疼惜,十四阿哥那原本虎着脸的严肃表情被她那双惶惑的、犹如小鹿斑比一样清澈透明的眼睛轻柔一扫,当场变得有些窘迫怪异。紧接着,他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别扭地撇过脸去不再看她。而这时,墙外的对话声又随之再次响起——
    “爷,奴才在周围找了一遍,没有人!”首先开口的还是刚才那个有着清脆嗓音的小厮。而在他之后接话的那位仁兄,自然就是陶沝名义上的亲亲夫君——九阿哥。
    “哼!你刚才不是看见她往这里来得吗?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她肯定逃不远……”
    被主子这样一说,小厮似乎有些委屈:“可是,奴才到处都看过了,当真没有见到人……”
    “哼——”九九冷笑一声,显然是不太相信小厮的说法。“照你这么说,难道她还会突然凭空消失了不成?”
    “这……”小厮显然有些尴尬,顿了一下,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突然欣喜出声道:“那,会不会是,从这翻墙进去了?”
    “什么?”九九的语气听起来甚为震惊,当即迅速吩咐道:“该死的,你给爷爬上去瞧瞧……”
    “嗻!奴才这就遵命——”小厮那厢应得极爽快,想来定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不是吧?还真的打算爬?
    一听到九九此刻下达的这种命令,以及随后响起的爬墙声,陶沝整个人立刻如同条件反射一般地迅速从某人身上跳将起来,蜷着身子将耳朵紧紧贴到了墙角处,仔细聆听。这俩主仆还真是不达目的据不罢休的典型代表啊,难道真打算“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待会儿真被他们看到她在这,而且面前还有个十四阿哥,那她岂不是百口莫辩、铁定死翘翘了?嗯,不行,一定得想办法阻止他们继续翻墙!
    想到这里,陶沝立刻转过头,将哀求的目光重新对准正从地上坐起身的十四阿哥,那双漂亮的翦水大眼满含水光,正拼命地朝某人忽闪忽闪,脸上的表情则像一只就要被坏人狠狠欺负的流浪小猫,正在巴巴地渴望着好心人的帮忙。
    拜托,别让他们过来……
    在接收到从陶沝眼中发出的求救信号时,十四阿哥那好不容易才恢复平静的脸色又是明显一变。只见他眼神错综复杂地直直盯着陶沝,又侧过头来若有所思地望了望墙外,很是犹豫了半晌,这才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清了清喉咙,朝外面吼了一句:“墙外面的,是九哥么?”
    此语一出,墙外的爬墙声顿时一滞,紧跟着,九九那熟悉的清冷嗓音有些不确定地响起:“十四弟?!”
    “正是!”十四阿哥嘴角带笑地望着墙外问话,可惜外面的人并看不到。“九哥这是在找什么?”
    “唔,没什么——”九九那边先是否定得极快,但停了一会儿,又听见他似是不好意思地出声问道:“对了,十四弟在那边,可有见过一个……呃,宫女,翻墙进去?”
    “什么?翻墙?哪个宫女竟有这么大胆子?”十四阿哥下意识地装出万分惊讶的口气,但面部表情却依然带笑,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更是由始至终都一眨不眨地直瞅着躲在墙檐下的陶沝不放。“十四弟我刚才一直待在这儿,除了脚步声,什么人都没看到……”
    “是么?”九九显然有些意外。
    “自然!”见九九似乎不太相信,十四阿哥这厢又再接再厉,很是从容地继续冲他含笑打趣道:“九哥这次又是看上哪个宫里的宫女了?竟如此上心?”
    “呵,不是……十四弟说笑了!”被自己的弟弟这样开玩笑打趣,九阿哥似乎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当下急急地准备走人:“既然如此,那九哥就先走一步,改日再谢……”
    闻言,十四阿哥露出一脸得意的佻笑:“好!九哥你慢走,十四弟在墙这边,就不远送了……”
    两人说话间,外边爬墙的动静已在不知不觉中停止了。
    陶沝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着墙,听着墙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什么都听不见了,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才总算是安定下来。正当她长出一口气,对着墙外吐了吐小舌头,自我压惊似地轻轻拍着小胸脯转过头来,却发现某个阴魂不散的冤家正直挺挺地立在她身后,还摆出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看着她。陶沝心里顿时暗叫不好。
    “呵,你倒是胆子大!”十四阿哥此时已经从地上站起身来,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用袖子拍打着沾在身上的尘土:“之前惹了十四爷我还不算,如今竟然连九哥也不放过?”
    娘的!这死孩子难道就不能把话说好听点吗?她哪里招惹他们了,明明是……唔,等一下,他前面那句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貌似方才有人也这么说过……
    陶沝在心里暗暗腹诽着,但嘴上却是难得的没有再顶回去,只死劲地咬着嘴唇保持沉默。没办法,“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谁让眼前这位皇阿哥刚才好歹也算救了自己一命呢!正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懂事如她,总不能现在就“过河拆桥”吧?
    想了想,陶沝一脸讪讪地从墙根处站起身,哈着腰上前一步,殷勤地帮某人一起拍灰。
    “哟,倒是看不出,你这会子倒是挺上道的嘛!”见陶沝眼下表现得如此乖顺,实是在大大得出乎某人的意料之外。有那么一瞬间,十四阿哥脸上的表情显得极为错愕,但随即,他便得意地一挑眉,很是受用地停住了拍灰的动作,一脸坏笑地看着面前正努力讨好自己的某人道:“说说吧,你刚才是怎么惹上九哥的?莫不是……又说了什么佩服得五体投地的话了吧?”
    “……”闻言,陶沝正在拍灰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中。可恶啊!这死孩子咋就这么记仇呢?(请读nī,谢谢!)
    有道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被十四阿哥这话一激,陶沝当即狠狠一咬牙,抬起头,嘟起嘴,很是不满地拿白眼瞪了回去。这家伙以为她对谁都只用那一招么?
    “怎么,不肯说?”见陶沝朝自己翻来两个大大的白眼,十四阿哥立马耍狠地故意板起一张脸,顺带将眉头拉得老长老长。“十四爷我刚才可是不计前嫌、大发慈悲地从九哥手里救了你这个奴才呢,你如今就摆出这么一张脸给爷看?”
    他说完,也不等陶沝有啥反应,直接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就将她整个往上拉。陶沝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已经被这位仁兄用一只手臂给死死地按在了身后的围墙上动弹不得,且唯一能活动的下巴也被他另一只手里那把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小折扇给用力顶住了。
  等做完这一系列连贯性高难度动作之后,十四阿哥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无限满足,而那双堪比黑曜石的眸子里更是精光闪烁。此时此刻,他极有成就感地自上而下俯视着怀里的小人儿那一脸挫败的表情,鼻孔朝天地哼出一句:“哼!死奴才,前次的事儿还没完呢……爷还没去找你,你如今倒是自己送上门了——怎么样?总算被爷给逮到了吧!”
  

  正文 物极必反

    靠!这家伙难道还打算趁此机会跟她算总帐不成?!
    陶沝毫无防备地被某人这样突然变脸一吼,吓得差点没当场背过气去。早知道是这样,那还不如刚才被九九抓到呢……
    “唔……你说,爷今天该怎么惩罚你好呢?”看着眼前已经插翅难飞、牢牢被纳入自己囊中的猎物,十四阿哥的嘴角勾起了一弯惑人的弧度,幽黑的眼眸中漾着满满的讥诮和邪恶,但却又漂亮得不可思议。他倾下身,似笑非笑地注视着此刻被困在自己怀里的陶沝,清俊帅气的脸庞正不怀好意地慢慢逼近她的小脸。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并不重,但其中明显的轻蔑和傲慢之意却是丝毫不加以掩饰。
    “……”陶沝没回答。此时此刻,她全身的感官系统已经完全被那张愈来愈在眼前放大的俊脸给弄得彻底混沌了,就像是被人突然间下了某种魔咒一样,无法进行任何思考运作,只能张口结舌地仰望着面前这个狂妄的皇家阿哥。
    蓦地,十阿哥当日唯恐天下不乱时在翊坤宫里所说过的那些话就这样没来由地跳进了她的脑海——
    “十四弟说,如果被他寻到,一定要把那个死奴才绑在他的房间门口天天挂着,每日看着他进进出出,等挂厌了再把她吃到肚子里数蛔虫去……”
    这……应该不是真的吧?
    思及此,陶沝的额角顿时冒出了大颗大颗的冷汗。但可惜,还没来得及等她消化完这句话的含义,某人那张俊脸又强行压近了一寸,倨傲的嘴角挂起一丝再明显不过的邪气笑意,语气里更是充满了痞痞的味道:
    “嗯——爷好像记得你之前说过,你喜欢每天看着爷早起入睡、进进出出,那爷就把你绑在爷的房间外面每天看如何,爷进出房间的时候,你就喊一声‘奴婢给十四爷请安’……对了,爷还记得你好像对爷肚子里的蛔虫也很有兴趣,那等爷把你挂厌了再把你吃到肚子里去数蛔虫去……你说,这样可好?”
    还未等他话音落下,陶沝这边已经控制不住地全身剧烈颤抖。虽然这些话之前已经从十阿哥嘴里大致听到过,按理说她也应该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此刻真从十四阿哥嘴里原封不动地重新说出来,陶沝还是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神情颇为惊恐地望向他。
    这家伙该不会真的想这样做吧?
    吃人那可是犯法的,就算他是大清盛世的皇阿哥,也不能越俎代庖地抢了食人一族的活干啊?何况,虐待宫女——不,应该是阿哥福晋——的罪名,也着实不小呢……
    “或者……”见陶沝干瞪着眼却不吭声,某人的脸上又是一阵得意。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脸继续夸张地逼近,热热的鼻息就那样一呼一吸地喷在了陶沝的脸上,陶沝的脸当场不争气地红了半边。一种极度暧昧的气息顿时在两人的周围漫溢萦绕。然而,紧接着下一秒,从某人嘴里吐出的那句话,却让陶沝瞬息间毛骨悚然,几欲窒息:
    “爷现在就把你的头割下来,插到射箭场旁边的木桩子上,天天看着爷在那儿练箭吧……”
    这个别出心裁的想法显然是惊世骇俗、要人老命的,陶沝乍听之下,直觉得自己头皮发麻、后脊透凉,整个人就像瞬间被置于了恐怖的人间炼狱当中。她几乎不敢置信地瞅着眼前的十四阿哥,心里的那只小边鼓俨然已被敲得响声震雷:难不成,这家伙就是传说中的非典型性心理变态?!
    “如何,终于知道害怕了?”看着怀里神色已经完全不成人样的陶沝,十四阿哥的脸上顿时笑得那叫一个猖狂无比。“……敢惹你十四爷,这就是下场!”
    这家伙……
    眼见着十四阿哥此时露出的那一脸得意劲儿啊,陶沝真恨不得当场挽起袖子扬起拳头,跳起来狠狠揍他两拳。果然啊,这些古代皇族成员的恶劣本质都是一个样的——以折磨别人为乐,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完全不顾他人的感受……
    可恶!她忍无可忍了——
    不行!还是得忍住。据还珠经典语录记载,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这个时候,跟某人硬拼是没有用的——结果只会让自己更加吃亏。只有冷静分析敌我现况再想出可观对策才是真正的王道。唔,从她之前对十四阿哥的了解以及刚才的那些表现来看,十四阿哥这家伙好像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前几次她跟他硬碰硬,貌似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完全是出于运气好,而刚才……嗯,或许她应该换一种方式,比如……对了,有句话好像叫作“置之死地而后生”,貌似就非常符合她现今的状况。反正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指望别人前来救援应该是不可能了,最好的方法,还是自食其力。
    想到这里,陶沝决定迅速改变自身作战方案——
    刚才还很是不满地死瞪着某人的怒视目光顷刻间化柔化软,细腻如丝,仿如嫩滑的水豆腐一般,原本正常的说话语气也彻底摒弃,在霎那间变得水柔柔的,小嘴轻轻一撅,努力仿效之前见到的和这位十四阿哥好像有些暧昧关系的那个叫芸儿的小宫女的声调,嗲着嗓子道:
    “十四爷教训的是。今日若不是十四爷好心搭救,奴婢现在可能已经身陷绝境……十四爷如此不计前嫌、心胸宽广,实在是令奴婢无比敬重佩服。奴婢之前屡次冒犯十四爷,实在是罪该万死,死有余辜……奴婢,奴婢唯有冰心一片,再三言谢十四爷救命之恩……”
    红唇微启,贝齿半咬,眼含秋水,面带桃花……历来女子这样楚楚可怜的表情最能引起男子心灵深处的怜惜。陶沝可是有对着镜子狠狠练过的。她之前就曾用这样的表情从大学里那位号称“终极重修”的物理老师手里骗来过补考卷子的答案,还有警察叔叔扣留的那辆被她随地乱停的自行车。
    原本已处于强势地位的十四阿哥显然没料到陶沝此刻竟会露出这等嘴脸,当下连心跳带呼吸地硬是翻了好几番,但最终也没能逃脱与上述两者相同的命运,果然被陶沝此番刻意释放出来的这种温柔无邪的眼神外加柔弱无害的语气给强烈震慑住了,耳根当即不由自主地一红,随即有些不自然地扭过头去,眼睛四处乱飘,但嘴上却依然死鸭子嘴硬得强撑着:
    “你……这样就完了?刚才爷可是说谎话骗了九哥的……你,难道就这么报答爷么?”
    报答你个大头鬼!
    陶沝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咒骂几声,表面却是恭恭敬敬,一副尊礼崇仪的模样:“那个……只要十四爷愿意,奴婢但凭十四爷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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