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切还是叔父作主,在下并不想多参和。”
陆嬅浓在心里“切”了声,“欧阳少主莫非忘了前段时间让你的姬妾们‘请’我和阿沅去作客的事情了么?别忘记了你们叔侄俩来桃花岛可是诚心来求亲的哩~”陆嬅浓还记得来桃花岛前欧阳克特地将自己和何沅君“请”去询问鞠尘的事情,这几天的观察让她知道欧阳克与鞠尘之间有着莫名的情谊在,因此结欧阳克暧昧模糊的太度暗暗纳闷不已。
也因此,在陆嬅浓眼里,欧阳克还真是个花心大萝卜了。
欧阳克感觉自己很冤枉,“我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嘛,而且听闻鞠姑娘在桃花岛做客养伤,作为朋友,在下也想来看看她可安好才来的。”欧阳克摸摸线条坚毅有型的下颌,开玩笑道:“说来,黄姑娘虽是个美人,但君子不夺人所好,我可没有作东邪女婿的意愿,只是拗不过叔父罢了!”
陆嬅浓惊奇的看着他,再次被雷到了。而更雷的还在后面,简直是九天大劫雷了。
欧阳克摇着折扇悠然道:“在下倒对鞠姑娘情有独衷,更希望叔父提亲的对像是鞠姑娘方好啊!”
陆嬅浓已经是风中凌乱了,谁知那边拔尖耳朵听到这句话的某位黄家MM炸毛了。
“什么?你这坏东西竟然看上的是鞠姑娘?”
正文 60、鞠尘苏醒
60、鞠尘苏醒
“什么?你这坏东西竟然看上的是鞠姑娘?”
黄家姑娘炸毛了,后果——
“蓉儿,不要打了……”
于是,以和为本的郭家哥哥被未来的老婆拉入混战中,以二对一群殴之。
欧阳克到底是有些本事的,虽然被两人左攻右袭弄得狼狈非常,但因郭靖意不在伤人,要认真对付的也只有黄蓉一人,一时间彼此僵持住了。
“陆姐姐,我们一起打坏人!”群殴是越多人越痛快,于是黄家姑娘很聪明的开始拉帮结派。
陆嬅浓背着手,望天:啊,今天的云很白很软,好像棉花糖啊,有点想念苏州的老字号的那家棉花糖了~
武侠的世界,如果不用武功来解决事情,那就不叫“武侠”而是“大同”世界了。所以打群架的后果是,在毁了一个院子里的花后,黄岛主生气了。
陆嬅浓照旧不敢吭一句,安安份份的站在角落里做她的小透明。郭靖满脸失措,但还是很勇敢的表达自己的错误。欧阳克本来就没有与黄蓉较真,因此也颇为诚恳的行礼道歉,只有黄蓉这个娇纵灵慧的小姑娘谙熟恶人先告状的道理,马上拉着父亲告起状来,诉说自己的无辜。
自家女儿是什么德行黄药师自然清楚不过,但黄药师可是个极为护短肆意的人,当然不会惩罚女儿,只是郭靖和欧阳克就没这么幸运了,两人被黄药师冷冷的下放去当园丁,必须得将院子里被毁的花木重新种植好方能离开桃花岛。
这算是最轻的惩罚了,还是看在滞留在岛上的西毒欧阳锋和北丐洪七公的面子上的。
欧阳锋的目光在郭靖与黄蓉身上打转,目光阴沉。
黄蓉偷偷朝欧阳锋师侄俩吐舌,一副“你们别想得逞”的表情。
洪七公坐在屋顶上,左手一只刚烤好的叫花鸡,右手一壶清酒,乐呵呵的看着底下的孩子闹腾。
欧阳锋看着黄药师训人,心知黄药师爱花成痴,这桃花岛上的众多奇花异草皆是他精心培育出来的,眼见被毁了自然生气,因此也没有为欧阳克求情,末了还谦虚的让黄药师甭客气,按心意而行。
黄药师面色稍霁,挥手让黄蓉和陆嬅浓下去。黄蓉察颜观色,见父亲并没有怪罪自己,拖着郭靖一起跑了,陆嬅浓翻了个白眼,也跟着离开,打算去寻个地方安慰自己方才受创的心灵。
——明明不关自己的事情,为嘛她也要一起接受劳动服务?嗷嗷嗷~~太不公平了,明明就是欺负她只是个路人甲配角嘛,天理何在?
欧阳克目送黄蓉几人离开面色如常并没有显露出此许的迷恋不舍。黄药师心思微动,在心里冷哼一声,对欧阳克已无初时的看好,这会儿只觉得面目可憎,心里说不出的厌恶。
黄药师自诩聪明绝顶,武功学识自在不话下,女儿又是他的心肝宝贝一样的疼着养大,自然希望挑出个才貌皆上乘的男人作女婿,谱出一曲琴瑟和鸣的佳话。因此他瞧不上憨憨傻傻的郭靖,比较满意学识武功样貌皆出挑的欧阳克。可这会儿,黄药师却开始打从心里讨厌起欧阳克,只原先前女儿告状时说的话,欧阳克想娶鞠尘。
想着,黄药师冷笑,向欧阳克扫去一眼,心里已决定要撂西毒的老脸。欧阳锋想让欧阳克娶他女儿也不看看老子允不允许。他的女儿顽劣得紧,嫁给旁人,定然恃强欺压丈夫,还不如就让郭靖那傻小子受苦一世好了。而欧阳克竟敢看上他东邪的人,也不掂掂自己的份量。
欧阳克被黄药师酷寒阴鸷的目光瞧得发毛,只觉得这男人的眼神说不出的深晦冷酷,仿佛如影随行的毒蛇般让人打从心里发寒发颤,不禁回省自己是否做了什么事情得罪这位行事乖张霸道的东邪。
见黄蓉拉着郭靖离开,欧阳锋压下心底不快,笑道:“药兄,小孩子间打打闹闹是难免的,何必如此生气。不知那位鞠姑娘可是醒了?”话锋一转,欧阳锋问起现下情况不明的鞠尘。
闻言,欧阳克拉长了耳朵,想听出个所以然来。东邪的医术自然是不在话下的,如果连黄药师对鞠尘的情况也没办法,那么鞠尘定然凶多吉少了。这些天黄药师将鞠尘看护得极好,欧阳克等人并不知道鞠尘怎么样了。但看黄药师还没有允婚便知道鞠尘的情况不乐观以致没什么心情选婿。
听到他提及鞠尘,黄药师心里不快,脸上的表情淡淡的,“还未醒。”
“这是为何?”欧阳锋一脸意外,“药兄的医术不在话下,在下相信药兄的能力。或许……鞠姑娘的情况与那叫染淢的公子有关,那人来历非比寻常,就不知道……”欧阳锋试探的问,他对鞠尘与染淢的来历非常感兴趣,加之他们的能力神秘莫测,若是能为他所用,定是大有用途,对白驼山有利无害。
黄药师面露不快,冷冷的说道:“不管他是谁,与我桃花岛何干?”声音清冽霸气,睥睨一切的眼神,狂傲凌人。
“呵呵,药兄莫生气,因为鞠姑娘与我侄有些交情自然是比较关心她。”
只怕是不怀好意罢!
黄药师淡淡瞥了他一眼,唇角勾起冷峻不禁的笑痕,森冷非常。“那便多谢锋兄关心了,只是现下鞠尘还未醒,恕在下不能奉陪了。”说着,身形如一缕轻烟般飘然而去。
黄药师心里可是极恼,没有一刻觉得西毒是如此的惹人厌,心知他刻意提及鞠尘与欧阳克的交情不过是想为自己留条后路,如若他没有将女儿许配与欧阳克,便想从鞠尘处入手。
欧阳锋此翻来桃花岛求亲是势在必得,不准备空手而归。对比黄药师的狂放不羁、我行我素,不屑于一些阴损的手段,欧阳锋却是个成功的阴谋家,手段非常,可从来不会介意什么,只求得到自己想要的最终结果,所以对鞠尘上心并不奇怪。
可以说,先前鞠尘在驱蛇上露的一手已让欧阳锋介意非常,加上鞠尘可以在桃花岛来去自如不受那复杂莫测的地形影响,还有那晚的古怪事情,欧阳锋对鞠尘从一开始的感兴趣到现在提防非常。当然,一开始知道自家侄儿对鞠尘萌动了心思后,欧阳锋也别有想法。
有多条路选择时,便要不掬一格,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目送黄药师离开,欧阳锋对正在沉思自己何时惹东邪生气的欧阳克说道:“看来这鞠尘姑娘在桃花岛的地位非比寻常。早年曾听说黄老邪与其妻冯氏夫妻情深,冯氏去逝后黄老邪一直呆在桃花岛也不知道他是否有再娶。先前见那鞠姑娘只是个双十年华的姑娘,极为年轻,料到应不是黄老邪的续弦,可这几天看情况也应不是女儿罢……”
当然,最让人迷惑的便是鞠尘的容貌了,相信在看到她与黄蓉如此相似的容颜时心里多少都会有些想法的。
欧阳克听到叔父的话自是知道他对鞠尘已然上了心,不禁苦笑连连。看来叔父对此次桃花岛之行极为看重啊。
“克儿,不管那鞠尘是何人,如果黄老邪遂了黄蓉那丫头的心意不承认你是女婿,那么你至少要想办法得到鞠尘,她于我们有利。”
欧阳锋也是极恼黄蓉一路来的捣乱,若不是自诩身份又因黄药师的关系,他早就要教训黄蓉那个刁钻的小丫头片子了。想着,欧阳锋心里极高兴,若是能让这黄氏父女吃个大亏也是件极好的事情啊~
欧阳克大惊,“叔父,你可别……我只是将鞠姑娘当成朋友……”
“男女异性何来朋友?难道你那一屋子的姬妾弟子都是朋友不成?”欧阳锋虽宠这个名义上是侄儿其实是自己儿子的儿子,但也允不得他破坏自己的计划,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以中神通为尊,二十几年了,这天下第一人的称号,他是志在必得的。
当然,现下这也不是最主要的,最要紧的是《九阴真经》是必定得弄到手的。
欧阳克哭笑不得,这哪能相提并论?况且鞠尘不同的,欧阳克自诩风流一世,偏偏在鞠尘面前总是放不开手脚,只觉得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是一种猥亵,倒不如与鞠尘做个朋友来得自在痛快。虽然他也是存了些心思,但鞠尘不是他所遇到的那些女子,不是轻易可以谈情说爱的对像。
而且,认识这么久,鞠尘一直是冷冷淡淡的,说朋友还只是他单方面自个认为的呢。
是夜,洪七公翘着二郎腿坐在屋顶上喝酒。
黄药师踏月而来,长身玉立站于翘起的屋脊上,夜风徐来,青色的衣袂飘然。
“七兄,近来几天住得可习惯?”黄药师拱手道。
“不错,蓉儿做的荷花瓣儿蒸鸡、鲜菱荷叶羹吃得老叫花可高兴了,桃花岛上的荷花长势不错啊~”洪七公乐呵呵的说,咂巴了下嘴巴,似在回忆今天黄蓉所做的几道菜。
“小女自幼顽劣,什么都要学,贪多嚼不烂,只有这厨艺是唯一拿得出手的了。”黄药师说,语气颇无奈,“七兄若是喜欢便在岛上多住些时日罢。”
“别别别,你是知道老叫化可是个坐不住的人,这回还是为了我那傻徒儿才留下的,让我老叫花整天无所事事的呆在一个地方可真是让老叫花浑身发痒。”说着,还挠挠后背,似乎真的很痒。
黄药师也是知道洪七公的性子,不以为意,进入正题,“七兄,小弟今日来找你是请你帮个忙。”
洪七公也是个个豪爽之人,虽然惊奇于黄药师也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但料想黄药师孤高傲气,从来不开口请人帮忙,这回能这么说便是真的需要他动手帮忙了,自是答应。
黄药师自然感激不已,“那么小弟就在此多谢了。”说着,对着洪七公便是一揖。
说好后,黄药师便领着洪七公走向鞠尘的房间。
此时陆嬅浓已经侯在房里按黄药师的吩咐准备好一切事宜,见两人一齐进来心里暗暗惊讶,赶紧上前行礼作揖。当然,更让她惊奇的还是接下来的事情,洪七公竟然是黄药师请来来给鞠尘输内力的……
第二天,陆嬅浓起了个大早,洗漱好后,便精神抖擞的去厨房打了盆热水端进鞠尘的房间。
路过黄蓉的房间时,发现某位小姑娘也是起了个大早,连早饭也不吃便跟着陆嬅浓一起朝鞠尘所住的院落走去。
“不知道鞠姑娘今天会不会醒呢?靖哥哥这几天很担心她……”
陆嬅浓自然听得出小姑娘语气中的酸味,不禁好笑,“应该会吧,师祖说最迟今天会醒的。”想了想,陆嬅浓试探性的问道:“啊啦,小叔师,你讨厌鞠姑娘么?这几天看师祖为她的病忙得不可开交,老实说我可是不怎么喜欢啊。”
出乎意料的是,黄蓉却是极为爽快的给了答案:“不算讨厌!”末了又不甘心的补上一句,“但也不喜欢就是了。”
这感情可真是矛盾的,明明因为鞠尘的存在让父亲的注意力从她身上转移了些,让父亲不至于对自己管得那么严,郭靖的事情自然可以慢慢磨了。可是,也是讨厌鞠尘分去了父亲的注意力,觉得从小相依为命只属于她一人的父亲被人抢走了。而且,鞠尘的容貌如此肖似她死去的母亲,让她很有亲切感。可是又厌怒鞠尘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没有给她母亲的感觉。
两人进门,便看到黄药师正在给鞠尘施针,撸高袖子的手腕上有几根银晃晃的细针,鞠尘依旧如这几日般安安静静的躺着,没有一丝醒来的痕迹。在清晨透着水气的光线中,素颜苍白脆弱,像具没有生气的傀儡般让人心里发怵。
两人也不敢打扰黄药师的治疗,乖乖的站在一旁观看。
半晌,黄药师终于一一拔出银针,陆嬅浓赶紧上前帮忙收拾,黄蓉也很乖觉的倒了杯干净的水在父亲将药丸喂进鞠尘嘴里时将水也一同灌进去。见黄药师自然的用手帕试去鞠尘唇边滑落的水渍,黄蓉嘟起嘴巴却不敢说什么。
忙完这一切,黄药师却没有像往常般离开而是坐在床边的秀墩上盯着鞠尘看,陆嬅浓想看看鞠尘会不会醒,也和黄蓉一般厚着脸皮留下。
这两人是绝对盲目的相信黄药师的医术及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既然黄药师说鞠尘今天会醒,那么她们便如此相信着!
不过几分钟时间,在三双眼睛的关注下,已经睡了好几天的鞠尘手指动了动,两排浓密如扇形般的睫毛如蝴蝶展翅,轻轻的颤动着,也颤进了三人的心坎。终于,在众人屏息间,昏迷了好几天的鞠尘终于醒了,睁开了那双素来冰透湛澈的墨眸。
“慎之……”
当床上那个穿着一如既往的白衣丽颜的女子睁开那双显得迷朦迷钝的眼睛,不复以往的清冷淡薄,朝着黄药师软软的唤着黄药师的字“慎之”时,众人终于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