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上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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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上君舞-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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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恨……我就是恨你!”叶莲脸色发白,颤声又道,“就是恨你……”
  他头上的热汗滴答答下落,滴在她胸口,瞬即便冰凉。
  燕君舞幽幽低叹,俯下身紧抱住她笑:“是喜欢吧?”
  她举起拳头在他胸口一阵乱捶,最后呜呜咽咽哭了,边哭边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他觉得有些心烦,一边抱着她继续欢爱,一边却威胁道:“不准哭。”
  叶莲果然没有再哭出声,只是她的眼泪无休无止,将整个枕头都打湿了。
  燕君舞不得不草草了事。
  叶莲抓着衣服要起身洗浴,却被他一把搂过去。
  “你可真是败兴……”他皱着眉头,显然没有尽兴。
  叶莲僵在他怀里,扯着锦被遮住胸口,不知道该怎么办?隐隐有些失悔,后悔方才不该失态。
  “睡一会再去。”燕君舞伸手将她长长的头发捋到脑后。
  叶莲“嗯”了一声,翻身背对着他,有意又往外挪了挪,闭着眼沉沉无声。
  一会儿功夫,她似乎便睡着了。
  燕君舞却睡不着,榻边灯婢中的烛火还未灭,微弱的红光落在她身上,薄被不知何时翻到了一侧,她裸身侧卧,紧致而有弹性的肌肤隐隐还残留着方才情事留下的粉红色。
  后腰上伤口处的结的痂已经掉落,新长出的肉还是淡粉色的,明显的一道痕迹,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好。
  他伸手轻抚一下,隐隐有些心疼。
  她的腰肢纤细,两腿修长,豆蔻年华的身姿,最是美好,尽管没有沉鱼落雁般的美貌,却也是格外动人的。
  他慢慢贴过去,将她扳过来,她的脸已不再是初见时那般肉嘟嘟,却仍是粉嫩,清减消瘦的脸庞显出清秀来,眉毛仍旧淡,形状却好,弯弯的两痕,很是清晰,眼睫很长很黑很密,低低垂下,丝一般轻颤。
  最美的还是她的那张嘴,小小的薄薄的两片唇,透出淡淡的粉色,好似花瓣一样,叫他一吻之后再不能忘怀。
  他低头又吻上去,不知不觉又与她纠缠在一起。
  叶莲被他弄醒了过来,片刻的羞愤之后,还是勉力迎合着他。
  这一次的情事绵长而无尽头,他的精力出奇的好,叶莲已经累得连胳膊都抬不起,他却仍在她身体里缓慢地动作。
  “舒服么?”他拥着她不依不饶地问。
  叶莲却羞于回答,手抚着他的胸膛默然不语,他右胸上有一道很浅的疤痕,应该是那一次在木空山下湖边为了救她所受的伤,想起那时景象,她不由有几分伤感,心头有一瞬的柔软,想要抱住他,却还是忍住,只喃喃叫:“师父……”
  燕君舞皱起眉,道:“别叫我师父,我一直没把你当徒弟看,你从此以后便是我的女人,还是叫我君舞好了。”
  他一出声,叶莲便清醒了过来,想到破城时许多同门的惨死之状,恨意便又涌上心头。
  “我……”叫她如何叫得出口?燕君舞,这三个字到嘴边,她便恨不得咬碎。
  “你……你没杀薛……薛棠吧?”她大着胆子问他。
  他停下来,含着笑意的眸光忽然沉下去,伸手捏住她尖尖的下巴:“这个时候你还想着别的男人?”
  叶莲顿时知道犯了大忌,但话已出口又怎能收回,索性豁出去了,望着他继续道:“你已经杀了城主……他死了父亲,已经很……就放过他吧!”
  “那你怎么不问问我父亲怎么死的?”他冷冷道。
  “你父亲?”叶莲愕然。
  “我告诉你,我的父亲就是被薛棠的父母害死的。”
  “什么?”叶莲睁大眼,内心里很有些震动。
  “我当然不会杀他,我还要留着他等你们的云简女英雄来……”
  他的眸光在半明半暗的灯下生出异彩,跟着便一下一下顶进去。
  叶莲只觉下面疼得厉害,却不敢反抗,只咬着牙承受,心里却有略微的松动,不管如何,她总是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薛棠还没有死。

  觉醒

  不到五更天他便起身走了。
  叶莲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生了气,等他走后自己便也起来沐浴。
  折腾了一夜,两个人都没睡好,叶莲走路的时候脚底下都是飘的,她在浴桶里泡着,一动也不想动,只望着窗子发呆。
  她如今算是什么?
  苟颜求生也就罢了,竟然还……
  泪水无声流下,一直不停,悲伤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她湮灭,根本就无法控制。
  叶莲只能任泪水恣意流淌,所幸平日跟着她的几个侍女都在外面收拾床榻,并没看到她这副模样。
  哭了一场,她的脑子渐渐清醒了过来。
  经历了这样的屈辱,她是很想死,但不是现在。
  薛棠没死。
  这让她欣慰。
  只是他被关在哪里?
  黑雕城大概有几处囚室地牢,她也大概了解一些,外城似乎有一处地牢,听说雕房其实也可算是囚室,那里一向是桓海……应该说是扶中负责的。
  不过这种大家都知道的地方,只怕燕君舞不会拿来关押薛棠。
  至少不会是雕月殿那边,一来燕君舞没那么好心,二来这几日她也听那几个侍女说起,似乎阿簪、墨菊她们住在那边。
  叶莲的思路忽然间很清晰,再不似前一段时日那般混乱无绪,她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她要救薛棠,还有文兰、乐桂、秋琪她们。
  只是这件事做起来要费些功夫,很危险,一不小心只怕就会失败。
  尽管如此,她还是要试一试。
  他对她心防很重,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消除他的戒心。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想来是那些侍女看她久不出来赶来催了。
  叶莲慌忙掬了两捧水洗了把脸,将脸上泪痕洗去,只是哭了那么久,眼睛已经肿了,看来还是掩饰不住的。
  “洗好没?”来的人却是阿簪,她走到木桶旁站住,见叶莲低着头不出声,便凑近前瞅了一眼,一眼便见她红肿如核桃的眼睛。
  阿簪微微怔住,伸手试试水温,拿过手巾替她擦擦背上的水珠,轻道:“水凉了,快起来吧!”
  叶莲有些难堪,怕被她看到昨晚身上留下的痕迹,便道:“我想再洗一会。”
  阿簪无可奈何摇了摇头,只好回头叫人再添热水来。
  “其实,主上对你很不错……”阿簪缓缓道,“若不然他也不会叫我来看你。你要知道,那么多女孩子等着他宠幸呢!”
  叶莲不置可否,只垂着眼不说话,虽然阿簪治好了她身上的伤,终归是西肼人,在她面前话自然越少越好。
  阿簪坐在桶边继续又道:“你也别想太多,战乱之际,别说女子,便是七尺男儿也不一定有所作为,你又能如何?何必这般自苦……再说,主上聪睿明断,又是一表人材,你能委身与他,可算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旁人想还想不来呢!”
  “我……我洗好了。”叶莲再听不下去,出声打断了她。
  阿簪听她这样说,便顿住了,问道:“要起来了么?”
  叶莲点点头,抓过桶边的毛巾裹住身子站起,便自桶内走了出来。
  阿簪跟在后面递给她一盒药膏,眼中颇有深意,笑道:“主上担心昨晚伤到了你,你若觉得不舒服,还是涂点药!”
  “不……不用……”叶莲的脸腾地红起来,有些羞恼,这种私密的事情,他竟……竟告诉别人。
  “还是拿着。我也好交差啊!”阿簪笑吟吟将那盒子塞进叶莲手中,转身走了出去。
  阿簪一路走出去,到了书楼。
  书楼敞阔宏轩,燕君舞正与慕容蓑在那里议事,她在外面由人通禀了一声方走了进去,便见那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坐在书案前看一张羊皮地图。
  见她进来,两个人的谈话便停顿了下来。
  燕君舞抬眼看着她,正欲开口问她什么,阿簪便已发作起来,嚷道:“我说主上,咱们西肼有的是美貌女子,哪个不仰慕你?你偏要喜欢个东宁小丫头,不识情不识趣的,我说了一大通她当没听见,真是气死人了。”
  “阿簪,怎么这么跟主上说话?”慕容蓑听见这话先沉下脸来,低声斥责着。
  燕君舞却没什么事,眸中虽有阴霾,面上仍是笑嘻嘻的:“谁说西肼女子都仰慕我,你不就不仰慕我么?”他拍拍慕容蓑肩膀,“你仰慕的人不是阿蓑吗?”
  阿簪面上微红,嘴却是硬,不屑地瞥慕容蓑一眼,道:“谁仰慕他啊,呆头鹅一个。”
  慕容蓑只是皱眉,板着一张俊脸并不做声。
  阿簪又道:“主上,其实我墨菊小师妹人又美貌又聪明又听话,比那东宁的小丫头不知好了多少,你怎么就一点不上心?”
  燕君舞朝她看了一眼,便又低头看向面前的地图,唇边似有微笑:“她有你说得那么好么?”
  慕容蓑道:“主上的事情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阿簪悻悻道:“我是明白了,主上就喜欢不听话的,伤药我都给她了,劝也劝了,这差事可算是办完了,主上没别的吩咐,阿簪可就告退了。”
  “嗯,去吧!又辛苦阿簪了。”燕君舞温言颔首,眼见她出去,便又转头与慕容蓑商量事情。
  慕容蓑顿了顿,却偏了话题,道:“主上,阿簪的话主上是不是考虑一下,我也知道那女孩儿曾是您的弟子,多少有些舍不得,只是,她到底是东宁人,再怎样也是有隔阂,留着终归是个麻烦……”
  燕君舞摸着下巴但笑不语。
  慕容蓑还待再劝,他却出声阻止了:“好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继续说正事吧!列将军他们到哪里了?”
  慕容蓑忙指住地图上其中一点道:“如今屯扎在徐湖口,正等主上示下。”
  “徐湖口,再往东南行进两千里地便是东宁京都暨城,列将军似乎也太过神速了,叫扶中传信过去,让他们驻扎在那里别动,急报入京,就说军需不足,请皇上拨运粮草……至于数量,叫他们计算着要,只多不少。”
  慕容蓑笑道:“主上好计策,这几年国库空虚,这样一来,悬都那边只怕要吃不住了。”
  燕君舞微笑道:“未必叫我替他们打天下不成,黑雕城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进可攻,退可守,我也不急,慢慢跟他们磨就是。”
  一整天燕君舞都没过来,叶莲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为不能立刻实施计划感到失望。
  不过晚上的时候他还是过来了。
  看到他进来的一瞬,叶莲有几分紧张,心里忽上忽下,原来想好讨好的话顿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坐在窗边怔怔望着他发呆。
  燕君舞似乎忘记了昨晚上最后的那点不愉快,也许他觉得那些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所以根本不在乎。
  他若无其事地走过来,伸手摸摸她头发,笑道:“我有这么好看么?看到我便呆成这样?”
  这样的话竟让叶莲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离城之前,他像个孔雀般在她面前招摇,得意扬扬道:“你师父我是不是很英俊潇洒,嗯,看呆了?”
  叶莲忽然掩住嘴一阵咳嗽,低声道:“才不是。”
  燕君舞眸中光芒闪了一下,坐在一旁伸手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顺了一阵却将她抱起来放在腿上,附耳问道:“药上了没有?”
  叶莲虽有些惊慌,却还是乖乖任他抱着,红了脸道:“你……你怎么告诉别人?”
  燕君舞看她微垂着眼睫,一脸娇羞的埋怨,心情不觉大好,俯首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道:“害羞了?”
  叶莲低头摆弄着衣带不作声,他便一把将她抱到了床榻上,眼看她面露恐惧之色,他不禁好笑起来,道:“知道你伤着了,今晚不碰你。”
  正如他所说,只要她愿意,他可以宠她到天上。
  他的确很宠她。
  叶莲学会了察言观色,慢慢地知道只要自己不提及薛棠、文兰他们的事情,不管她怎样,他都不会生气。他并不喜欢她刻意的讨好,相反他更喜欢自己缠着他撒娇,甚至是无理取闹。
  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样的爱好,叶莲觉得奇怪之外,便也就放松了下来。
  一段时候后,他不再那般管着她,甚至还允许她在瑞鱼她们几个的陪同下在内城之中四处逛逛。
  她曾去雕月殿那里转过一圈,远远的,并不敢走近。
  虽然只是一个多月,却恍如隔了一世。
  她清楚的记得那里是薛棠住过的地方,而今物是人非,薛棠他们到底在哪里?她如今还无从知道,不过她总会知道的,无论有多艰难。
  一切只因她的错,才致如今这个局面,她也知道这样的大错是怎样也弥补不了的,但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遛马

  只是出去逛了很多次都没遇上丁冽,内城中的人除了她外,已全部都换成西肼人,除了墨菊、阿簪没一个她认识的。
  外城的消息她依然不得而知。
  计划的事情虽没有一点进展,却总算是有了好的起点。
  至少她的行动有了部分的自由,这可算是成功的第一步。
  叶莲开始琢磨着如何到外城去转转,只不过城内守卫森严,一层层关卡从里到外设着,每层关卡上都需特殊的通牌才能过关,这事情除了在燕君舞身上动脑筋便别无他法。
  只是想让他同意,却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叶莲不敢贸然探他口气。
  只有意无意越发的粘着他,一连好几日,早起时拽着他的袖子不肯放。
  燕君舞难得见她如此,诧异之余,不觉好笑,眼见袖子被她拽的皱成一团,便伸手过去将她的手掰开。
  他如今忙得不可开交,每天早晨五更天过一点就会起床,洗漱穿戴好后随便吃些早点,便会去外城,一直到午饭时才会回来。回来吃过午饭不多久便又会出去,很少有大白天呆在沉水殿的时候。
  除了晚上,两个人腻在一起的时候并不多,他并不觉得叶莲如此是舍不得自己,不过她此刻的模样格外娇憨可爱,便由不住打趣两句:“怎么了?就这么舍不得我?”
  “好无聊……你走了就剩我一个人,一点都没有趣。”叶莲眼睛半睁半开,迷迷糊糊嘟囔,口气极为不满。
  他伸手摸摸她脸蛋,笑道:“怎么就没人?殿里这许多人,你随便找谁说话都成,若不然叫瑞鱼她们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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