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上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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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上君舞-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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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伸手摸摸她脸蛋,笑道:“怎么就没人?殿里这许多人,你随便找谁说话都成,若不然叫瑞鱼她们陪着你到处逛逛……”
  叶莲咕哝:“我不,我要你陪着我。”
  她滚在床边,身上的大袍子扭结成一团,像裹粽子般将她白净玲珑的身子裹在里面,两只大袖子却褪在腋下,露出两条玉雪可爱的手臂,臂上一只玉镯,映得肌肤莹泽生辉,正是他前两日才送她的。
  燕君舞心头便是一动,神色间松动开来,眼中有笑意涌上,轻抚着她光裸出的手臂,俯下身凑到她耳边道:“好,等吃午饭的时候我回来,今日余下的时间全拿来陪你,到时候你可不许哭。”
  叶莲悟出他话里的意思,由不住机伶伶打个哆嗦,他却已笑着走了出去。
  他在男女情事上极是温柔耐心。
  无论叶莲心理上怎么排斥,到最后他总能让她沉沦迷乱,敞开身体任由他长驱直入。
  她在他身下颤抖战栗,阵阵酥麻从欢爱那处漫溢开来,燃烧融化。
  她那么柔软、火烫,紧紧包裹着他,燕君舞抱着她,沉溺在她身体中,时而狂风骤雨般的冲撞,时而和风细雨般的缠绵,只想一生一世如此纠缠。
  快乐到极点的时候,叶莲攀着他的脖子,嘴里喃喃嗡哝有声:“给你……全都给你。”
  燕君舞的心轰然一声,一霎那间开出花来,低头吻住她:“我也全都给你。”
  那是完美的一瞬,他带着她一起攀上高峰,然后一起缓缓落下来,胸臆间充斥着从未有过的欢喜。
  结束的时候天色还早。
  燕君舞抱着她许久,下巴亲昵地蹭着她的发鬓,轻声道:“小叶莲,你是真的,愿意跟着我?”
  叶莲红着脸点了点头,反手紧抱住他,她的脸贴在他肩上,眼里微微有泪光,在暗沉沉的房内一闪即灭。
  “去洗一洗,时候还早,你再睡一会,我去书房看会书。”他凑过来亲着她的嘴角。
  浴房内早准备好热水,他抱着她清洗干净,又把她送回卧房,替她盖上被子,自去书房看他的书。
  看了没多时,却见房门打开,叶莲自门口探进脑袋来。
  “不是叫你睡觉么?”燕君舞叹口气,皱眉问她。
  “睡不着。”
  她脸上红扑扑的,一双眼泛着水光,还带着方才亲热的春色。走过去替他沏了杯茶道:“我不打搅你,我在旁边自己玩棋。”
  他笑了笑,伸手捏捏她软软的耳垂,威胁道:“若是打搅了我,那可该怎么办?”
  叶莲扬起眉:“我不会打搅你的。”
  燕君舞微笑着摇头:“好啦,玩你的棋吧!”
  叶莲果然听话地在一旁摆弄棋盘上的棋子,玩了一阵便坐不住,见窗台上有几只鸟儿昂首阔步走来走去,便趴过去逗鸟儿玩,谁知那些鸟儿一见人来,呼啦一下子便全飞跑了。
  她只好又回去玩棋,没玩多久便将棋子弄得哗啦啦一声响。
  燕君舞心知她是有意惹事,却也没生气,抬头瞄她一眼道:“又怎么了?”
  叶莲嘟囔道:“好无聊。”
  燕君舞叹道:“无聊就让瑞鱼陪你到外面花园里转转。”
  “不去,她又不陪我说话,一点意思也没有。”
  燕君舞皱眉看她半晌,失笑道:“小丫头,鬼心眼不少,来,过来。”
  叶莲磨磨蹭蹭走过去,被他一把抱在膝上,跟着便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道:“别胡闹,等我看完这两页书便来陪你。”
  她捂着脑门嘟嘴吸气,却也没有埋怨,只规规矩矩坐在他膝上,终究觉得无趣,一双眼也跟着朝书上看。
  那是一本兵书,叶莲前些日子看过,方巧有段不懂,便好奇地问他。
  燕君舞也是心情好,也就耐心地给她讲解,叶莲似懂非懂地点着头,一会儿两页书便也就看完了。
  “好了,你到底要做什么?我现下可以陪你去了。”燕君舞将书合上问。
  叶莲眨了下眼,略一犹豫,便道:“我想骑马。”
  “骑马?”
  “嗯,咱们骑马去外城逛逛好不?自从你教会我骑马后,我一直都没骑马了。”
  燕君舞注目看她半晌,似有狐疑,却还是点头答应了,将她抱在一边,站起身走到门口,冲外面道:“我要带夫人出去遛遛马,快去备马。”
  叶莲听到“夫人”二字,心头微微一颤,莫名有些难受,面上却是笑意盎然,一脸欢喜之色。
  燕君舞回身走至她身边,笑道:“我答应了陪你骑马,你要怎么谢我?”
  叶莲呆了呆,随后便望着他展颜一笑,踮起脚尖来,很快地凑到他唇上亲了一下,她头一次这般主动,脸早红了,只是轻碰了下便要退开。
  燕君舞一滞,随即却微笑起来,一把又将她拉回去,两手环住她腰肢,俯首便吻了上来,炽烈狂热的吻,似乎要将她吞进去。
  正吻的热烈,却忽听门外有人道:“主上……”接着便没了声。
  燕君舞只得悻悻地放开叶莲,转头看时却见慕容蓑站在门口。
  旁边还站着个侍从,两个人面上都有尴尬之色,见燕君舞注目看过来,那侍从忙躬身禀报道:“主上,马已经备好了。”
  燕君舞很快肃容颔首,转头对叶莲道:“你先去看看,我等会就过来。”
  叶莲满脸通红,低着头便自慕容蓑面前跑了出去,随着那侍从去前面看马了。
  “有什么事?”燕君舞这才问慕容蓑。
  “呃……主上……”慕容蓑紧蹙着眉,觉得难以启齿,“主上当真要纳那女子为妃?我方才听外面人喊她夫人……”
  燕君舞略犹豫了下,道:“只是这般称呼而已。”
  慕容蓑道:“主上还是要三思……”
  燕君舞笑道:“阿蓑不必担心,该怎样做,我心里清楚,对了,你来找我什么事?”
  慕容蓑拿出一封信呈上,道:“大师父要来了。”
  燕君舞打开信看过,道:“大师父来的正好,不知道可不可以想个法子恢复那雕月之咒。”
  慕容蓑道:“我也这般想。”
  燕君舞笑着拍拍他肩膀,道:“等大师父到南河口,我亲自带人去接。走吧,一起去遛遛马。”
  殿前广庭上正有两个侍从牵着两匹马等着,叶莲跑过去选了匹马先骑上去,在那里等了一阵便见燕君舞与慕容蓑一起走下台阶来。
  燕君舞笑道:“就这么等不及,这就上马了?”一边说一边纵身跃上叶莲那匹马上,正好坐在叶莲背后,手伸过去牵过马缰将她半抱在怀内。
  又转头对慕容蓑道:“阿蓑,那匹马归你了。”催马便奔了出去。
  慕容蓑无奈摇头,眼看着那马扬蹄朝前奔去,只好也上了马,随后跟了上去。
  燕君舞带着叶莲在内城溜达一圈,便兜转马头朝内城门而去,出了城门绕着城郭边道一路转过去,不多时便见外城门楼远远矗立。
  远远地,叶莲便看见城楼上挑着一面极大的旌旗,旗上两个大字:西肼。再往下看,便看到几颗头颅在风里摇晃,已经挂了那么久,头面都变成了烟黑色,根本看不清到底是谁。
  燕君舞略顿了下,却还是纵马驰了过去。
  叶莲心头一阵钝痛,强将悲恸压了下去,低下头只当没有看到。
  燕君舞很快催马从城门那里奔过,沿着城郭朝另一头驰去,驰了一阵却放慢了速度,信马由缰地任马儿自已悠悠前行。
  “这下可算满意了?”他伏在她耳边低语。
  叶莲半侧着脸朝他粲然一笑,点了点头:“我想去鼎楼那边看看。”
  燕君舞皱了下眉,想要拒绝,不知怎样又没出口,侧转马头朝城中心去。
  自巷道间进入街道,到处可见铁甲兵。
  叶莲转目四看,并没看到其中有可能投诚西肼人的黑雕城弟子的身影。
  沿着长街往前,足足两里路才是鼎楼,叶莲隔着老远,便看到鼎楼前旗杆上吊着一个人,那竟是个裸身女子。而那旗杆下却聚集了一群铁甲兵,正拿鞭子不停抽打着什么人。
  喧闹声阵阵。
  叶莲凝目看去,总算看清楚了,他们抽打的人竟也是几个女子,都被绳索捆缚,跪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群铁甲兵鞭挞。
  “那……那是在做什么?”叶莲两只拳头悄无声息攥紧,胸膛一起一伏。
  燕君舞忽然掉转马头,朝另一条路转去。
  “不要……让我看看,啊——”叶莲扭着头一直朝那里看,终于看清楚了,旗杆上吊的人是文兰,而地上那几个却是秋琪、乐桂、杜鹃。
  “别打她们……快放开她们,你骗我……”叶莲嘶声厉喊,“你说我听你的话你就放过她们,你骗我——”

  

  希望

  燕君舞带住马,转头对跟上来的慕容蓑道:“阿蓑,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还待挣扎质问的叶莲听到他这话,脑中一个激灵,顿时便安静了下来,眼见慕容蓑踅转马头朝鼎楼前的广场走去,忙低声哀求道:“让我也去看看好不好?我只看一眼……”
  燕君舞没做声,稍顷,却还是拨转马头随在慕容蓑之后朝鼎楼走去。
  两匹马一前一后进入广场之中,内中铁甲兵早已看到,立刻停止了对秋琪她们的鞭打,一时人群肃立,笼鸣噤声,跟着便全都跪拜下去,声音在广场上此起彼伏:“参见主上,参见慕容大人。”
  燕君舞抬手做了个“起”的手势,淡淡颔首道:“都起来吧!”不动声色转目瞥向慕容蓑。
  慕容蓑会意,肃容沉声问道:“这里出了什么事情?”
  铁甲兵中有一人出列躬身答道:“回慕容大人,那吊在旗杆上的女子今日无故刺伤了先锋营原将军,故而做此惩戒,另外这三个女子平日也不听话,是以将她们带来观看,以儆效尤。”
  慕容蓑认得那人正是原将军手下的一个副将,只不知叫什么,便道:“主上有令,这几个女子平日只在浣衣局做事,怎地跑到原将军住处去了?”
  那副将被问住,眼光便有几分闪烁,道:“这个……这个末将就不知道了。”
  慕容蓑道:“先把人放下来。”
  那副将只得听命,挥手叫人放文兰下来。
  叶莲朝那旗杆上看去,只见文兰身上一丝不着,被反绑着双手高高吊在旗杆顶上,隐约可见脖颈处血淋淋一道,鲜血流得满身都是,衬着白森森的肌肤,叫人触目惊心。
  一看见那道伤口,叶莲便知凶多吉少,再是在心里提醒自己镇定,却还是禁不住一阵阵发冷。
  秋琪她们几个虽然穿着衣服,却也被鞭子抽碎了,遍体都是血痕,亦是惨不忍睹。旁边还站着丁冽,方才本是被两个铁甲兵反扭着双臂架着的,这时便也被放开,正站在那边揉着胳膊朝她们这里望。
  不多时文兰便从上面被放了下来,叶莲再也忍不住,低头从燕君舞臂下钻出来,忽地跳下马来,便朝旗杆底下跑去。
  到近前时,却听丁冽低声道:“没用了,早死了。”
  叶莲闻言,如被五雷轰顶,一时什么都忘了,不管不顾扑上前去,抱住文兰连声喊道:“文兰……文兰,你快醒醒。”却哪里还有动静,触手之间,那身体已是冰冷,肌肤惨白,毫无生机。
  在她颈间那条深长血口,分明是连喉管一起割断的。
  叶莲心里恨极,却是欲哭无泪,只觉悲哀无比,抱着文兰朝周围铁甲兵喊道:“松开绳子,快把她的衣服拿来。”
  丁冽脱下自己身上的袍子上前搭在文兰身上,目光掠过文兰娟秀的面容,由不住凄然,闭目撇转脸去。
  叶莲也知道文兰是救不活了,心头惨然,忍着泪拿丁冽的那件袍子将文兰裹好,又跑到秋琪、乐桂、杜鹃三人跟前,伸手帮她们松绑。谁知那绳索都是牛筋细绳,又是死结,根本就解不开,叶莲气急喊道:“松绑松绑,放开她们。”
  却不妨秋琪猛地转过脸来,瞪着两眼便朝她啐了一口:“呸,卖身求荣,无耻下贱。”
  旁边跪趴在地上的乐桂、杜鹃也跟着啐道:“滚开,用不着你假好心。”
  叶莲一呆,连秋琪吐在她脸上的口水都忘了擦去,只怔怔盯着她三人发愣。
  燕君舞脸色甚是难看,跟着下马走过来,一把捉住叶莲后衣领将她拎起来,从袖子里甩出块丝帕拍在她脸上,强压着怒气道:“自己擦干净!”
  叶莲拿着帕子胡乱抹了一下,仍是呆呆出神。
  他便一把将她抱起来,放上马背,一边却转头对那副将道:“这三个女子都送到扶中的雕房那边去,死了的那个找个地方埋了。”
  叶莲道:“师父……别杀她们。”
  燕君舞掉头怒目看她一眼,跟着便又转过头去,却对丁冽道:“丁冽,送你小师妹回内城去。”
  丁冽应了声“是”,忙走过来牵住马缰,燕君舞又将通牌给他,方走了开去。见叶莲还要说话,丁冽忙低声劝道:“小师妹别说了,她们几个到扶中那里便不会有事。”
  叶莲定眼看看他,心头凄楚无限,只冲他微微点了下头,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她再不知收敛,只怕便会惹恼燕君舞。她没再说话,低垂下眼睫,任由丁冽牵马从鼎楼前走开。
  几个铁甲兵将秋琪她们拽起来,押着往北边的雕房而去。
  慕容蓑也早下了马,这时走过来问那副将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副将只得道:“中午的时候那丫头给原将军送衣服,也不知怎么,她竟抢了将军的剑刺了将军一剑,跟着就自杀了。将军气不过,才叫我们……”
  慕容蓑冷哼道:“只怕没这么简单……原老五一向好色,只怕又是在这上面坏的事,这是在军中……又不是青楼妓馆,主上已经赏了他好几个女人,怎么还嫌不够……”
  “阿蓑……”燕君舞伸手握住慕容蓑肩膀,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却问那副将道:“原将军伤的重不重?”
  副将道:“还算好,已经找医官看过了。”
  燕君舞颔首,冲慕容蓑道:“阿蓑,我们过去看看原将军。”
  路上幽寂无人,马蹄声嗒嗒作响。
  这是靠城郭边的一条小路,避开了西肼铁甲军,丁冽方放缓了速度,抬头朝叶莲看去。
  两人四目相对,叶莲不觉红了眼圈,道:“我真后悔……当初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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