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在我们走到一起后,他仿佛终于忍不住似的说起我急于让他和自己都忘记的这件事。不止一次,而是很多次。
他说如果不是第一眼就被我的脸,既而被我的眼眸夺去了注意,而是首先就被我的穿着打扮和架势所震慑,他怎么也不敢想象会和这样一个女孩成为情侣。
“真的很恐怖啊?”我哭丧着脸,这不公平。凭什么他的出场那么帅那么有气质,而我却……
“很恐怖很恐怖!”常久笑着揽过我,似是不忍看我那么痛苦的表情,于是又说,“不过也挺可爱的。”
我苦笑。鬼才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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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下午,在夏瑜、何非刚为常久的加入而激动不已的时候,又一个人来了。正打发夏、何二人去洗碗的我,想也不想就自告奋勇地去开门:“你们快去洗碗,我和常久在这看着。”
满意地看着那两个人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近厨房,我才拉开大门——“你好。”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有着棕色短发的少年,身高和我差不多,年龄超不过十五岁。皮肤光滑白嫩,还没被一种名叫青春痘的东西袭击,眼眸清澈,鼻梁挺直,唇线优美。
人真的是很容易被美色诱惑的动物。我立刻在心里给他打了满分,不仅因为他的俊秀,更是为他身上那种纯净没被世俗污染的气质。
他看着我,带着微微的紧张:“我是见了这广告来的。”右手举起那张夏瑜满街张贴的广告给我看。
“进来吧。”没怎么刻意笑容就已经在我脸上了,真是可爱的小弟弟,比那个叫常久的人让我感觉好多了。“叫什么名字?”
“安知灿。”
连名字也那么阳光呢。
我带着他走到客厅,常久正拿出一根烟,动作稍微停顿:“可以抽烟吗?”
“随便。”我无所谓,父亲抽烟凶到一天两包,我闻烟味也早闻出了经验。迟早我们一家三口都要死于肺癌。更何况如果以后我也抽烟了呢?不过目前,为了自己的面子问题,不让痘痘爬上脸,我还没打算进行这种慢性自杀。
把窗户打开,我才指了指离常久最远的沙发让安知灿坐下。
毒害我的肺没关系,毒害大好的少年儿童就不好了。所以我只能坐到了常久的旁边。
他却迟迟没有点火,最后干脆把烟收了回去。
我惊讶,却也没说什么。常久冲我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会什么乐器?”常久开口。
“钢琴。”声音虽小却是沉稳的。
“钢琴?”常久俊朗的眉皱了皱,又迅速平复,“弹钢琴的来组乐队吗?”
安知灿抬头看着他,坚定的说:“我想,如果是键盘的话,我可以。”目光中有一种纯粹的勇敢。
当然可以,只不过大材小用罢了。“钢琴几级?”我随口问。
“九级。”
果然是大材小用。“为什么不继续练钢琴而来这里?”
“我……喜欢。”少年犹豫后这样说道。
“是真的喜欢还是知道自己没有弹钢琴的天分才这样的?”常久冷冷地抛出话,我立刻将停留在安知灿身上的视线转向他,此时他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神情严肃而认真。他并不是有意为难安知灿,我知道。
安知灿怔在那里。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我们恐怕不能要你。”常久低垂眼帘,俊美非凡的脸冰冷不带任何感情,仿佛没有七情六欲的神高高在上。
我一时无法移开视线。
“对不起。”安知灿在沉默后,一低头跑了出去。
“喂……”我愣了一下,就跟了上去,拜托,好不容易来了个让我看着顺眼的,怎么就被吓跑了?右手却忽然被常久抓住,我回头皱眉看他,“你干什么?”
他却反问:“你干什么?”
“我……我当然去追他啊!”
“追上了呢?”常久的脸仍是冷酷,虽然他握在我手腕上的手那么温暖,“他只不过是借此逃避在古典钢琴那里受的挫折而已,如果不是真心喜欢这种音乐,他加入了又能怎么样呢?”
是啊,我们都知道,做音乐必须有着一种近似疯狂的热情,而如果只把这作为一种逃避,那是对音乐的鄙弃和轻蔑。
我微微叹气,还是嘴硬:“喜好也可以培养啊……”
“那你当我的女朋友,好吗?”常久忽然笑了,深邃的眼眸注视着我,竟有种认真。
“你开什么玩笑!”我退后几步。他的手还扣着我的手腕,我甩,他却不放开。虽然心中已乱作一团,我还是看似冷静地回望他,很有勇气的样子。
“你很喜欢皱眉。”八杆子打不着边的话从他口中溢出,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另一只手已抚上我的额头,温暖干燥。
我接着退后,却跌坐在沙发上。
看着他一点点靠近,在我身边坐下,修长的手指沿着我额头滑下,落在脸颊,没有移开的意思。
虽然眉头皱得更深,但我清楚,我是不反感的。
“当我女朋友?嗯?”
我居然微笑:“难道就因为我说‘喜好可以培养’,你就想到用这个来堵我?”那你还真成功了。
“你这么认为也可以。”他终于松开手,似无限遗憾又似若无其事地耸肩,靠着沙发大咧咧地半躺下,“不过,你答不答应?”
“去死吧你!”我收回笑容,抓起一个垫子扣到他扬着恶劣笑容的脸上,眼光一扫看见客厅门口何非和夏瑜正鬼头鬼脑往我们这边瞄着。
我回报以杀人的瞪视。
两个人头立刻凭空消失。
我再次看向已把垫子拿到胸前抱着,带着笑意望着我的常久,心中奇异地疼了一下,这让我什么话也没说就转身离开客厅上楼,假装没听见夏瑜的叫唤。
那时的我,就已经意识到,那个叫常久的人,对我来说永远不可能像朋友那么简单。我甚至多少感到,我已在第一次见他时,就喜欢上他。
真糟糕,是不是?
在我眼中,他曾经是那样危险、如谜一样的人,不会知道他什么时候是认真什么时候是开玩笑。喜欢上这样的人会很辛苦的。
但时间一长,我就感到,了解一个人其实很简单,尤其是当你爱着他的同时,他也爱着你。非常爱,那种可以持续一生、到死的爱。
3
2007年10月11日 星期四 10:12:16 PM《穿越文合集》第二章 苏舞
穿越时空的约定作者:澄奈
第三章 林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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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
林滟
有什么不对了呢?
有什么不对了呢?
——已经快一个月了,每天早晨我睁开眼,满脑海里反复浮现地就是这句话。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被时光遗弃到五十多年前?
那天,明明是2054年的2月13日,我很早地起床,又是很早地出门。由于家离圣影公园并不远,我便决定步行去那里。
然后……我拿出奶奶和常久的照片,看了看又放回包里,然后……一辆超速行驶的汽车冲我开来……但我清楚也感觉得到,它并没有撞到我。因为在它撞上我之前我就已经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全身仿佛漂浮起来,眼前是飘渺的白,而非无底的黑。
再醒来时,的确是在医院里。
我并没有感到任何异常,除了撑着床沿坐起时头有点晕。几乎是立刻,我就看见窗边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金黄耀眼的头发,黑衣黑裤,身材瘦高,皮肤很白。脸因朝向窗外而看不真切。
又环顾四周,是医院里永远的白色,右手上插着输液管,而这种样子的输液管我是从没见过的。但又心想从小到大身体健康的我一次医院也没进过,唯一的便是最后一次见到奶奶时。可那时的情况是不允许我有时间、有心情去仔细观察输液管的,所以现在就算觉得它有什么不对也告诉自己这不过是心理作用的结果。
这时我再次将视线投注到那男子的身上,才发现他已把脸转过来。
蓝色的眼睛。
却是一张完全东方人的面孔,略显苍白却不失英俊的一张脸。只是神情太过冷峻,让人觉得不易接近。
尤其是那双怪异又带着奇特魅惑眼睛,呈现出一种冰冻的蓝色,没有任何情感流动,无所谓喜怒哀乐。
我的呼吸立刻变轻许多,就这样看着他,他的眼睛,说不出话来。
“你醒了?”就连声音也那样冷漠。
我轻轻点头,又听他说道:“除了轻微脑震荡外,你的身体一切正常。由于是我开车不小心撞上你的,所以所有医药费由我承担。你只需再在医院住几天就好。还有……”
“什么?”我疑惑地看他拿出一个笔记本,正是我的。
“我按上面的电话打给你的家人或朋友,可这几个号码都是空号。”他把本子放到床边,又掏出手机,“是不是记错了?现在打一个吧。”
我想也没想就接过手机。这个手机的形状样子怪异极了,很像几十年前的古董,却一时没留意太多。拨家里的号码,虽然出国多年,但家里的电话还是记得的。但回答我的却是一个好听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询再拨……”一遍一遍又一遍,我再拨,还是,放慢速度拨,仍是……
“怎么回事?”我皱眉,不可能记错的啊,看向那个男子,“你电话没问题吧?”
他冷淡的没点头也没摇头,冷澈的眼睛却仿佛分明地在告诉我,是你脑子有问题。
不可能,就算是脑震荡却也不至于照着本子上的号又拨一遍仍是相同的结果。莫非在我离家这几个小时里家里出事了?拜托,那电话也应该留着啊,想象力别那么丰富而且没逻辑好不好!
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浓,竟也感到莫名的无助。正要跳下床,却被他一把拦下:“你要干什么?”
“回家!”打不通电话直接走回去不就行了?就算不太认识路但也还有出租车。这时,电闪雷鸣般一个炸弹在我脑中忽然爆炸——圣影乐队的表演!“不会吧……”我知道我现在的表情一定比鬼都要恐怖和难看!
“怎么了?”即使声音还是平淡无波,但他漠然的眸子也浮起一丝疑惑。
我挥开他的手,匆匆忙忙在床底下找到自己的运动鞋,飞快地系好鞋带后站起,一阵恶心和眩晕让我不由自主地摇晃一下,幸好及时用手扶住身后的床沿稳住了重心,才避免像投怀送抱一样扑入眼前这位帅哥的怀里。
虽然,他很好心却不怎么情愿地伸出了手臂。也似乎在惊讶这么个天上掉下来占帅哥便宜的机会我怎么不要。
总之,他的神情在除刚才的疑惑外还带了点古怪。
“现在几点?”我问。
“快五点吧。”
都快晚上了?我无力地抚额,奶奶盼了五十多年的那一天,就让我这么在昏迷中过去了?“圣影乐队的演出……”结束了?还是持续了一个白天,在夜晚仍在继续?如果是后者,那我还能依稀看到点希望。
“你说什么?圣影乐队的演出?”年轻男子的表情更加奇怪,没有皱眉,没有瞠目,但我从他冰蓝的眼睛却清晰地看出奇怪和惊讶。
“是啊!你不知道吧,就今天在圣影公园!”我的语气渐渐急切起来,“我必须去,你知道圣影公园在哪吧!带我去!”若是平时,我从不会对一个陌生人提出这样的要求,即使他撞了我,即使这是他欠我的。但是现在啊,现在,现在我就快要违背了对奶奶的许诺,就算我不是故意的。但如果到最后我真的没有看上圣影乐队的演出,没有见到圣影乐队昔日的成员,我一定会后悔的,后悔一辈子。
他又用那种奇怪无比的眼神看着我,然后,他转身,我欣喜地认为这是他答应我的标志,于是亦欣喜地跟了上去,谁知他竟对门外的护士说:“叫医生过来一下,她似乎病得比所说得严重许多。”
我愣在那里,几秒钟后才从后面抓住他的衣服,皱眉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啊,不就是神态激动了些,说话语无伦次了些,和平时的我不太一样啊。
他沉默,似是无声地叹了口气说道:“据我所知,今天圣影乐队没有任何演出,今晚在圣影公园演出的是麦诺乐队。”
“不可能!”我盯着他,“那你告诉我,今天是不是2月13日?”
“不是。”他缓缓地说,轻轻地把我扶到床上,“今天是1月21日。”
我久久只是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医生进来第二次给我做了详细的检查,也再次确定我除了轻微脑震荡外没有任何异常。而我却一副饱受打击地样子靠在窗头,咬着唇,在脑中慢慢梳理着纷乱的思绪。恐慌、疑惑、无助一并袭来,而我能做的,只能是忽略掉它们,因为它们是没用的,没有任何用处。
终于,我抬起眼帘,一个最不可能也最不愿承认的猜想已然逐渐浮出水面。我不带什么语气地问他:“今年是什么年?”
“羊年。”再看到我皱眉阴沉的表情后,他才又重新回答,“200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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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怀疑过这是梦。
但世界上不可能会有一个梦这样绵长、清晰和与现实太过相符的。
在回到过去的第二天,那个撞了我的男子又来了。昨天我在知道了自己身处2003年或就一直处于半呆愣状态,连他什么时候道别、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当然,更无从知道他的名字。
在神志清醒并认清事实后,在开始考虑一个异常现实的问题:我该怎么办?回去,当然是回去,但我并不知道回去的办法。难道走上街再去找个车撞?我没那么异想天开,而没到迫不得已我不会拿宝贵的生命开玩笑。那么,我出了院后该怎么生活?没有家,没有钱,连户口也没有,没法找工作、没地方住,比乞丐都不如。祈祷别被警察抓住还不算,光是温饱就无法解决。
当然了,除了乞丐还有个职业是不需要什么户口和文凭的,就是出卖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