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接着塞……
诡异……
司寇玉觉得眼睛有些抽,眨巴眨巴眼,他转头看向少女的尸体和野兽的尸体,忽然又问道:“你们,在开门的时,为什么害怕?”
玛奇的动作有了些许停顿,但是反应过来后一边吃着一边说道:“因为不知道他会放什么进来。”
“什么什么?”
“上次是食人肉的狮子,我们在它肚子里发现了三个碎掉的头骨。”玛奇擦了擦嘴角,忽然又轻笑出声,“这次真走运。”
“因为你要杀了他。”司寇玉清淡的声音像是从未发生过什么事情似的,一如既往的飘渺。他的眼神看向玛奇,确定玛奇那双凌厉逼人的眼睛与他对上了之后,又转向她身下的尸体。
“闭嘴!”玛奇怒斥一声,手掌一扬,一柄小刀“忽”的一声擦过司寇玉的耳际。
熟悉的温热液体就着耳廓滑进了颈部,司寇玉伸手摸了摸耳朵。有些疼。
爬起身,拔下深深地嵌在身后墙上的小刀,司寇玉踉跄着脚步将野兽的尸体拖到那一块巴掌大的光源下,开始割肉……
玛奇沉默的看着司寇玉熟练地刺进,划开,再拔出,割下一块里脊肉缓缓地放入嘴中,嚼吧嚼吧之后……
“呕——”……全吐了……
“哈哈哈!!”不知是嘲讽还是什么的尖锐笑声从她的嘴中响起,司寇玉转身,正好看见一道弯弯曲曲像是一条蜈蚣般的液体顺着玛奇的脸颊滑下。
低头,他手上的肉还残留着一些温热,嘴中和鼻腔内现在前布满了这种恶心人的铁腥味,踌躇一下,司寇玉愣愣的说道:“你,别哭,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只是乱说的,但这里是流星街,你要明白,无依无靠才能让你强大。别哭。那个……如果要道歉的话,我可以道歉。”
之后四周一片安静。
估计玛奇也没想到他会说这么多话。
他的心乱了……
忽然玛奇悄无声息的来到司寇玉的背后,抽搭抽搭两下鼻子后,对着坐在地上的司寇玉突然地踹了一脚,而后“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司寇玉摸摸自己的后背,刚才玛奇的一脚正好对着那道伤口踹了上去,酸涩的疼现在几乎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颇似无奈的轻眨眼睫。司寇玉沉到了自己的回忆中。
记忆之中,司寇翡也曾经这样对他哭过,一边灿烂的笑着,一边水珠子“啪啪啪”地往下掉,水汪汪的眼睛闪亮亮的,乖乖巧巧的坐在沙发上,全身缩在一起,抱成一个小球,一句话也不说。
他只觉得自己那时候的心几乎都快停止跳动,然后又蜷缩了起来,他只能拼了命的呼吸,以免自己休克了。
那时候,他的父母第一次丢下他们,留下一张“请假条”。
他很难受……
小翡……
司寇玉学着那时的司寇翡卷起身躯,抱成一个小球缩在了墙角。
第十章
人肉不好吃……真的很不好吃!
司寇玉真的很想强烈要求换菜,可惜没东西给他换,他只能掐着自己不让自己把口中的东西吐出来。人肉那种酸涩的口感让他整个嘴巴都开始发麻,滑腻腻混着鲜血的肉……
于是越来越有冰山美女气质的玛奇从此在黑暗枯燥的日子里,有了一个新的乐趣,比如说看司寇玉板着小脸吃东西,然后狠狠一皱眉,接着吐。玛奇通常见此便是勾起唇角乐呵呵的笑开了。
司寇玉也没那力气去说什么。本来身体在进来之前就已经受过伤,虽然现在感觉已经没事了,但那种沉重的疲惫感还是存在的。这几天的伙食可以完全说是没有任何营养的,并且拖他吃一半吐一半的举动,司寇玉现在连小手指都不想抬起来了。
奇怪的看了一眼窝在一边角落的玛奇,司寇玉很不明白她,还有那些已经死了的人,他们到底是怎么靠着这样的东西活到现在的。而且之前的战斗,他们的力气到底是那里来的?
轻轻的靠在身后冰冷的墙上,司寇玉在这些日子里发现了一个很让他感觉悲催的事情——他的鼻子失灵了。也不算是失灵,但至少在他眼睛完全适应黑暗,瞧见地上一些零零散散的碎肉骨头什么的,他也只是闻到了一股恶臭,夹着一些血腥。
真可怜。司寇玉很想摸摸自己的脑袋安慰一下自己,可是他现在手上几乎全是干涸的血块。即使他明白自己的头发估计也不会干净到哪里去。
玛奇在那之后就没有说过话了……司寇玉将视线从地上的肉沫移开,转头看向玛奇。虽然这样越来越有面瘫和冰山的气质,但他仍然不想让玛奇变得这么冷淡,至少对他不要太冷淡了……因为,他也很无聊啊……
“啪嗒嗒——”
上次放野兽进来的方向忽然传来了清晰地脚步声,不同于上次细小的声音,这次的很清晰,并且很稳重。司寇玉从听觉上感应的只有一人。
司寇玉和玛奇当机立断的从地上站起,即使没有力气,他们也不想放弃自己的生命。
两人没有靠在一起,也没有对话。
“哐当——”
“轰——”
同样的铁器声,同样的沉重石块摩擦地板声,司寇玉感觉自己的呼吸在此刻好像停了一样。
现在的玛奇还只是个孩子,万一她的直觉不准确,或者他们接着放一只野兽进来他该怎么办?如果要选择是他死还是玛奇死的话,司寇玉绝对是会犹豫一下,而后奋力杀掉玛奇的。只是这样,他这只蝴蝶带来的风暴就太大了,万一剧情完全脱离轨道同样的影响到他的生命又该怎么办?
他现在只是想走出流星街,然后强大自己,找到回家看的路而已。
司寇玉用余光瞄了玛奇一眼,玛奇此刻正抿着小唇直勾勾的盯着某处,但司寇玉看得出来玛奇完全不在状态。估计也是和他一样在想些东西。毕竟这可能是他们在这个世界最后的时光了。
就在司寇玉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面的墙上一块一人大小的石块被挪开了,而后进来了……
一个人?
司寇玉轻吸一口冷气,此刻他充分发挥了被司寇翡成为脱线的脑袋应该做的事情。
这人是谁?不会这次改成人进攻吧?这人怎么样?实力怎么样?他能有机会打败他吗?和玛奇再次联手?不,玛奇现在好像还在闹矛盾。阿拉,小翡闹矛盾的时候都不会这样啊,说起来还是小翡成熟一点,但小翡太成熟不需要他了怎么办?他应该变得比小翡还要强大吧,恩,猎人是个锻炼人的好地方,也别是流星街,说起来他现在就是在流星街呢,能不能学会传说中的念能力呢?
或许司寇玉应该感谢一下自己天马行空的乱扯能力,能够让他从这个世界扯到另一个世界然后又扯回这个世界,还好他至少扯回主题了。
司寇玉听的没错,虽然那石块打开后的背景依旧是黑色,但他没有看见其他人。只有一个人。
进来的是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男人四周环顾了一下,然后视线停留在司寇玉和玛奇的身上,低头沉吟了一会儿,忽然转身离去,同时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跟我出来。”
恩?司寇玉微微一愣,反射性的看向玛奇,玛奇此刻也正看向司寇玉,两人的视线正好对了个准,眼神双双闪动跳跃着。
成功了,能活下来了!不再犹豫,玛奇立刻跟上已经走出密室的男人。
而司寇玉站在原地,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差不多将他关押了一个星期的地方。玛奇说一个星期开一次门。他那黑曜石一般清澄的眼睛在这些日子中没有被磨灭去那丝清明,反而如同沉淀的老酒一样,越发的黑暗闪烁,使人沉沦。
司寇玉眨眨眼,轻声吐字道:“谢谢。”
感谢这一次历练。感谢这一次的苦难。感谢一些他不知道的地方。总之,司寇玉相信自己会强大的,他会回去的。
因为他想再一次的见到司寇翡,这是他唯一的支柱。现在,他离希望进一步了。
说罢,司寇玉毫不犹豫的扭头离去,跟上已经渐行渐远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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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那间密室,司寇玉才感觉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的美好,即使天是灰的,地是黑的。
捂着眼睛,外面的光线虽然不强,但对于整一个星期没有见到光芒的人来说,依旧是刺目的紧。玛奇更不用说了,刚到出口,见到光源就闭上眼了,现在她只是靠着不凡的耳力听着男人脚步声的方向。
灰蒙蒙的光线侵入眼球,等到眼睛缓过劲来的时候,司寇玉才缓缓放下手掌,眯着眼睛一边跟着男人快步走着,一边开始打量四周的场景。
宽约2米高约3米的青灰色隧道,墙壁上有连续的方形嵌有奇怪钢条的窗户。光线就是由此进入的。四周的空气潮湿并且酸臭,司寇玉甚至可以看见脚下石板之间的青苔。
男人带他们慢慢的走着,直到走出了一扇拱形的门。顿时,司寇玉便被眼前的场景有些震撼了。
直径约100米浩大的圆形空地,直直的通向灰色的天空,其中被分割成了三块圆形的场地,地上有清清楚楚的白色线圈,各个圆圈中有不同的人在厮杀着,鲜血溅了满地。围墙一样的青灰色墙壁绕向上伸展着,分为4层。他现在应该处在最下一层,四周的墙壁上几乎每隔一米就有一个门。每层都有约3米宽的过道,形形□的人正在过道上观察着司寇玉这一层的样子。
武器相撞的铿锵声和过道上那些人的议论声,纷纷扬扬的嘈杂在一起,瞬间进入司寇玉的耳朵,吵闹的好像一个菜市场。
回头看了看现在已经变得幽暗的隧道,再看看眼前的一幕,司寇玉不禁想着,真像是两个世界。
他四周看了看,依旧有些刺眼的光线让他的眼睛有些发热。
这里,角斗场吗?
好奇是好奇,但男人没有停下脚步或者给司寇玉做出什么解释,接着向前走着,玛奇仍然捂着眼没有看到眼前的场景,可那些嘈杂的声音她还是听得到的。
男人带着两人走向了另一个幽暗的隧道,隧道两边的墙壁上端着火把。一进入隧道,外面的嘈杂声好像再次被隔绝了一样,变得一片寂静,司寇玉不禁回头看了看那拱形的门。
隧道最里面又是另一扇门,门上雕着一些奇怪的生物。打开门,男人让司寇玉和玛奇进去。此刻,玛奇已经可以放手直视了。
刚打开门,温热的气息便扑面而来,房内,朦朦的乳白色水汽扭曲着暖黄色的墙壁,天花板上有小小的发着暖黄色光芒的电灯,一个个小小的白色隔间并排着面对着司寇玉,大约1。5米宽,一溜的隔间让司寇玉数不清到底有几间。
阿咧,这里是……澡堂?司寇玉迷惑的看了看四周。流星街的澡堂?传说中的珍贵的清水?
“进去清洗,隔间里有衣服,换上,直接从里面过去。”男人说完这些不明不白的话,将两人推进房间,便是关上了门。
司寇玉和玛奇站在原地,两人都没举动,司寇玉是在思考男人所说的“直接从里面过去”是什么意思,玛奇则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我先去了。”司寇玉感觉自己还是先进入隔间看看,看着身边在灯光下完全看不出原样,只觉得是一根黑色的柱子的模样,由此他也感觉出了自己应该是什么模样。踌躇一会儿,他接着道:“先洗洗,有什么事再说。”
说完,司寇玉准备推开隔间的门,一只小手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角,“呐,谢谢。” 玛奇稚嫩的声音在这片水汪汪的水域中好像都柔化了一样。
司寇玉一愣,而后缓缓说道:“不用谢。”
“那么,再见。”玛奇猛的放开手,利落的转身进入另一间隔间,然后“碰”的一声关上了门。
司寇玉低头,看看被玛奇牵过的灰黑色衣角,好一会儿,抬头推开门进去了。
再见,再也不见。
即使再见,那也是互不相见。
从玛奇的动作和神色看来,司寇玉读懂了这些,于是……他顿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感觉。
嘛嘛~小孩子总归是要长大的。
第十一章
进入隔间,司寇玉才算是明白男人的话了。隔间堪堪好可以站下两个人的大小,左面的墙上挂着一套白色的衣服,长袖长裤,右边的墙上是伸出的蓬蓬头。感觉就像是服装店中的换衣间。而与浴室门相对的那一面墙上正好有一扇乳白色的门。
不过……
司寇玉用舌尖触了触流淌在自己身上的半透明液体,冰凉的液体夹着一股腥咸味。
原来流星街真的靠海……
司寇玉清洗好自己,然后换上那套衣服,发现大小竟然刚刚好。没去多想,司寇玉直接打开了那扇门,顺着有些暗沉的隧道走了出去。
同往的是一间富丽堂皇的房间,房间内大以金色和艳红色为主,金色磨砂的墙壁上挂着软软的红绸布,地面上铺张着深色的毛毯,四周摆设有大盆的宽叶植物,正中央摆放着一套皮质深色沙发,一个人正陷在软软的沙发中,持着一个精致的瓷杯浅酌。
司寇玉一眼便认出了那人——凯文!
呼吸一个停滞,几步冲到男人面前,司寇玉双目紧紧的盯着凯文,在黑暗中历练过的眸子此刻亮晶晶的。他有很多话想问清楚。
而凯文淡淡的赞叹一般的将司寇玉从头到脚望了眼,满足似的发出一声感叹,放下手中的瓷杯,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司寇玉坐下。
司寇玉低下头,□的双脚在深色毛毯的包裹下,若隐若现出樱花瓣一样的粉嫩小脚趾,长期不晒太阳的肌肤已经接近了病态的苍白,白的肌肤蛊惑人心。司寇玉听见自己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为什么救我?”
“当然是想救就救喽~可爱的小东西,坐过来,让我看看你~”凯文双手交叉放在腿上,放松身体靠坐在沙发中,嘴角含着一抹如风的温暖笑意。
凯文一身合体的休闲服将他笔挺健硕的身躯勾勒的刚刚好,没有夸张的肌肉,也没有过多的瘦弱,配合上英俊脸上的笑意,放外面绝对是男女老少通吃的货色,但是司寇玉不知怎的就想起了西索和库洛洛,而在联想一下玛奇说过的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