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脸诧异地望着她,竟是忘记把面具重新戴上。
凌落尘很善解人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你戴面具的原因的。”
水无月白手一抖,脱口而出,“你知道?”
“恩。”凌落尘痛心疾首,“你不想让别人嘲笑你的长相吧。”
“……哈?”
“你真的很丑,戴上吧。”
“……”
一场战斗就这么不了了之,水无月白目瞪口呆地望着准备离开的凌落尘,内心一股说不出的憋屈在不停地激荡,于是他开口。
“你不杀我了?”
凌落尘顿了顿脚步,回头,“我不杀丑人。”
白:“……”
向前走了几步,凌落尘忽然再次停下,“你是男的女的?”
白抽搐,“男的。”
凌落尘了然,“啊,你和一个人长的很像。”
水无月白一怔,开口,“谁?”
“菊一文字。”凌落尘淡淡回答,“他也很丑。”
瞬时,某人腰间的刀猛地一抖,爆炸般的声音自脑中想起,“柳生落尘你不要给我太过分!!你要是再不把‘丑’和‘没特色’区分开,老子就杀了你!”
凌落尘面无表情地掏了掏耳朵,选择了彻底无视。
回到主战场的时候,卡卡西和桃地再不斩的战斗已经到了结尾,看着卡卡西一人独大气势彻底压倒对方时,凌落尘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地上累瘫了的三人,淡淡开口,“以后变强一点,不要拖后腿。”
三人顿时哑然,一个个咬牙切齿,心想战斗的激烈你又没经历,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的辛苦!
凌落尘仿佛明白他们想表达的意思,指了指卡卡西,很有老师韵味地说,“以后战斗,全程都要像他现在这样。”
三人彻底失语,嘴角抽搐了半天,最终没能说出‘落尘前辈其实卡卡西老师才刚刚死里逃生’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来。
当再不斩终于倒地,卡卡西荣誉归来时,凌落尘再次看到了那个穿着印花和服戴着面具的水无月白,少年轻盈地跳到再不斩身边,朝她微微点头致意后,抱着昏迷的再不斩便离开了众人,看得鸣人一阵迷茫,其他人则全都把目光对向了凌落尘。
对于白的致敬,凌落尘简单地理解为,这是为了感谢自己没杀她,于是心里一阵欣慰,向其他人解释道。
“那个少年身残志坚,值得尊敬。”
小樱和佐助目瞪口呆,说什么都不敢相信刚才那身手极为凌厉的人竟然是个残疾人,而已经非常了解凌落尘的卡卡西,则是在隐约捕捉到什么之后,很是无力地扶额,叹了口气,再也不愿继续猜下去,以免给自己造成更大的刺激。
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目的地,达兹纳还算有良心地为他们准备了房间,一路被凌落尘扛过来的卡卡西被随意地扔在了床上,看的其余三人一阵心惊肉跳,再看卡卡西的表情——后者对于自己没有死已经很知足了,根本露不出别的类似‘埋怨’的表情了。
关于白和再不斩的关系,凌落尘老老实实地讲给了卡卡西听,而且还把自己和白打了一场的事情也全盘托出,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除了她自己和卡卡西,否则谁碰白谁死。
于是卡卡西开始强烈要求凌落尘带着7组特训,凌落尘很乖巧地点头答应下来,然后说,“按照当初你训练我那样行吗?”
当场被卡卡西拒绝。
特训的事情就这么被某个‘爱护弟子’的上忍一手承包,虽然按理说凌落尘才是卡卡西真正的嫡传弟子,鸣人佐助小樱全都是二房三房,但鉴于某人年纪大了胆子也小了的缘故,他不敢在大敌当前尤其是自己还受伤的当口拿弟子们的命来玩。
于是在深切地忏悔了自己曾经的‘罪行’之后,卡卡西挥泪目送凌落尘出门散步。
波之国是一个小国,和曾经凌落尘去过的雨之国有些相似,都是靠水生活,船是主要交通工具,街道狭窄,人民生活贫困。达兹纳的梦想是完成那座大桥,这样才能实现波之国与其他国家的互通,才能改善他们的生存环境。
凌落尘安静地站在一条船的船头,远远望去那条修了一半的大桥隐约可见。这里的气候很好,空气中吹来的风柔柔温和带着水汽,河面平静,映出倒影,她蹲□,掏出菊一文字点着水玩,一层一层的涟漪就这么荡开,模糊了面容。
她只是出来散散步,没想碰见谁,可是当那一抹探究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过时,凌落尘还是敏锐地抬起头,正好和对方来了个眼神交错。
下一秒,岸上的人立刻混入了人群。
凌落尘想都没想,脚尖一点便上了岸,也不管自己刚才的举动在普通人眼里看来多么地逆天,当下便追着那人而去。那人很狡猾,总是挑人多的地方走,然而强者的气息在普通人里是那么明显,即便他收敛了查克拉,收敛了杀气,但凌落尘却还是凭着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尾随上去,并刻意地释放灵压,直接了当地把人逼到了一条萧条的街道上。
此时,凌落尘终于看清楚了对方。一身漆黑的袍子从脖子到脚,上面印着大朵的红云,头上戴着宽帽檐的斗笠,巨大的阴影打在脸上,看不清表情和长相,高高的个子,手中提着一个包裹。
是敌是友,在对方看到了自己胳膊上缠着的木叶护额时,就已经知道了。
两人没有交谈,而是非常默契地扫了一眼周围,发现这并不是一个交手的好地方,几乎是眨眼的时间,两人便赶到了一旁的树林中。
待对方停下脚步,凌落尘的刀便已经出鞘,实实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好快的动作。”穿着红云长袍的神秘人冷然一笑,身形一顿,立刻从原地消失,转而出现在了10米开外。
然而他才刚刚站稳,肩膀便被人拍了拍,猛地回头,凌落尘正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一脚就狠狠踹了过去。
神秘人被踹了个正着,斗笠旁边的铃铛就这么狼狈而突兀地在空气中响了起来,凌落尘想都没想就一个瞬步跟上去,抬手一拳,正正打在对方肚子上,‘啪’地一声,一根木头出现在拳头之前——替身术。
两人在树林间无声地进行了数百会合的交锋,除了之前那一声铃铛响以外,其余的就只有苦无碰撞的声音,如果旁边有观战的人,一定会发现,这两人从头到尾都只有残影,速度之快若非高手绝对无法看清。
“叮”地一声,两个苦无碰撞在一起,擦出一连串火花来,凌落尘近距离地观察了一下对方,发现对方也正在打量着她。目光自神秘人拿着苦无的左手上扫过,中指上的一枚血红的戒指赫然落入了她眼中。
‘刷’地一下分开,两人瞬间拉开了15米的距离。
“没想到木叶竟然出了如此厉害的高手。”神秘人冷笑一声,毫不吝啬地赞扬起来。
凌落尘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半晌,转身选择了离开。
身后的人顿时囧。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神秘人开口,低沉嘶哑的声音随风飘了过来,没有丝毫的杀气。
凌落尘回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没必要告诉你。”
“呵,好大的口气。能被我角都表扬的人整个忍界都找不出几个,怎么,有没有兴趣放弃木叶加入我们?”
“没兴趣。”
“啧,不知好歹的丫头。”神秘人似乎很是遗憾地摇了摇头,“如果不是要赶去交货,我倒愿意和你玩玩。小姑娘,我记下你了。”
凌落尘漠然地望着他,开口,“啊,随便你,反正下次见面我就会忘了你。”
角都:“……”
瞬步离开,凌落尘一路狂奔,直到远离那个森林,她才缓下来速度,心下头一次感到有些庆幸。还好她速度快,否则,从另一个方向赶来一直藏在树林里没出来的那个人一定会堵住自己的去路,看来那个角都还有同伴,只是在和自己对视之前还没有和对方会合罢了。这两人散发出的气息都很强,凌落尘没有把握能杀了他们以后还全身而退。
只是,角都为什么会注意到自己?
黑底红云的袍子,手上通红里面刻字的戒指……凌落尘的记忆猛地倒回了5年前的那天晚上,身上的煞气徒然又重了一分。
如果让她知道是谁补的那一刀,她一定毫不客气地打进地狱再打回来!
森林里,独自一人的角都拾起被自己扔在一边的包裹,望着朝自己走来的同伴,开口,“下次再迟到,小心点,飞段。”
被叫做飞段的人也穿着和角都一样的黑袍,大大咧咧地挠了挠头,扯着嗓门道,“呀,如果不是迟到,怎么能看到如此精彩的表演?角都,原来你也有被人踹的一天啊?”
“少幸灾乐祸,你落到刚才那个丫头手里,不一定比我好。”角都淡淡地回了一句,带头向森林深处走去。
“啧啧,我不跟你争这个。不过,木叶出了这么个强者,组织里竟然没有消息诶?”飞段三两步走到角都身边。
“我第一眼看见她就觉得很眼熟。”角都若有所思,“似曾相识。”
“你似曾相识的人很多,初代火影也是,哈哈~”
“不,我一定见过她,而且相隔时间不短。”角都很是肯定,“只是想不起来她到底是谁。”
“管她是谁,只要知道是木叶的,回去问鼬那小子不就好 ~”
飞段狠狠地拍了一下角都的肩膀,后者立刻回头冷视他,于是只得悻悻收回手。
“嘛,也好,问鼬吧。”角都淡然地下了结论。
猫小姐重现江湖 。。。
结束了和神秘人的交锋,凌落尘再也没有心情逛下去,转而决定结束今天的行程,然而杯具的是,她发现自己根本不记得住的地方在哪儿里……
一直游荡到天完全黑下来,凌落尘依然在森林的边缘徘徊,她依稀记得住的地方离森林很近,但也仅限于知道这一点而已。几个小时就这么过去,她终于碰到了一个活人。
事实上,无论碰到谁,她都可以上前去询问达兹纳家的位置,唯独眼前这个人不行——因为他也穿着黑底红云的长袍,带了个有铃铛的斗笠。
原来自己和这些人真的很有缘,半天之内遇到两次,这种几率实在太大了点。
没有多加交谈,凌落尘明智地选择掉头就走,从白天和角都的交手中她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凡是穿成这样的人,身手都非常好,而且有可能是组队活动。一对一的话她不怕任何人,但一对二,那就需要掂量掂量了。
那个和凌落尘来了个照面的人怔了一下,刚准备开口,没想到后者竟然掉头就走,于是眼神一凛,身上的杀气迸然而出,瞬间爆出极快的速度挡住了凌落尘的去路。
“哟,小姑娘,见面不打招呼就走,是不是有点不够礼貌呀?~”
斗笠被随意地扔到了一边,露出了来人完整的相貌。银紫色的大背头,手中拿着一把诡异的镰刀状武器,三重的刀身,锋利无比。
凌落尘几不可察地挑了下眉,没有开口,一个瞬步绕过去,抬脚就是一踹,动作和今天白天打角都时一模一样。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眼前的人仿佛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提早一步便做出了防御,抽出刀,好整以暇地把刀尖对准了她下脚的位置。
凌落尘心下猛地一惊,连忙收回脚,并在对方挥刀的瞬间一个闪花绕到了敌人正前面,“破道之四,白雷!”
敌人被巨大的冲力打得身形不稳,一连向后退了几步才停下来,不仅不怒,反而笑起来,“哈哈哈哈,角都说的不错,你的确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啊小姑娘!”
凌落尘证实了心中的想法,果然眼前人就是在她和角都交手时躲在一边观看的那个同伙。戒备地观察着周围,凌落尘放出了自己所有的灵识,确定这周围只有他一个人,角都没有和他一起行动。
“不用找了,角都一时半会儿不会来的~”敌人似乎知道她在防备什么,哈哈大笑起来,手中的镰刀左右一挥,开口,“小姑娘,要不要加入邪神教?”
凌落尘冷道,“没兴趣。”
“那就作为我给邪神的贡品吧!”敌人张狂地笑了几声,提着刀便冲了过来。
“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凌落尘不紧不慢地躲开他的攻击,伸手,对方瞬间被禁锢在了金光之中。
“怎么回事?你对我做了什么?!”失去自由的敌人终于恼羞成怒,对着凌落尘一阵大吼。
“你叫什么?”凌落尘定定地看着他,刚问出口,随即想了想,又说,“抱歉,我问了句废话。”
话一出,对方瞬间感觉到了不对劲,也不知是有所倚仗还是已经破罐破摔,竟然冷笑起来,“就凭你也想杀我?”
凌落尘瞥了他一眼,冷冷地回了一句,“破道之九十,黑棺。”
事实上凌落尘这是第一次使用‘黑棺’这种高等级的鬼道,因此有多大的威力她也说不出来,当对方被黑棺整个包裹起来以后,她便选择了转身离开,因为无论是谁,遭受了黑棺,都不可能还有再战之力了。
然而没走出几步,就停到身后怪异的声音响起,“小姑娘,伤了我就想这么一走了之?”
凌落尘身体一滞,有些惊讶地回过头,一个浑身浴血的人正用一种极度不爽的眼神看着她。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落尘一个瞬步冲过去,腰间的菊一文字瞬间出鞘,吧嗒一声,银色大背头就这么咕噜咕噜掉了下来。
出乎意料的是,落地的头颅竟然说起了话,“你竟敢把本大爷的头砍下来!!士可杀孰不可忍!”
“是士可杀不可辱。”
“……老子愿意随便说!”
这下,凌落尘彻底断了离开的念头,饶有兴致地蹲在头颅旁边,“我对你很感兴趣,你叫什么?”
“老子叫飞段!你给老子记住!老子要杀了你!!”头颅一阵怒吼,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