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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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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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赞同就好。”轩辕聿复吩咐李公公,“传朕口谕,先用御撵送醉妃往偏殿歇息。”
  “喏。”
  李公公躬身应命,一旁离秋的眉心却是皱得紧了。
  这宫里,越是皇上在意的,越是会成为众矢之的。
  当然,越是得不到皇上在意的,同样下场都不会好。
  因为,这些女子的归因,就是都怀了龙嗣。
  这么多年,怀过龙宿的嫔妃不在少数,能平安诞下的,却仅有一人。
  离秋似乎又能嗅到,鼻端隐隐传来的血腥味。
  那样的浓,浓到,让她垂覆的手,都遏制不住地颤瑟起来。
  此时,太后亦以困倦之名,由皇后陈锦扶着在皇上翻玉牒牌之前离席。
  西蔺姈的唇边浮起一抹笑,或许,不能称之为笑,只是现在,她还能怎样呢?
  手中的梅花酒,都不能让皇上的心有一点点因着恋旧转圜,君恩凉薄,是否说的,就是这个呢?
  这个宫里,她不再有任何的靠山,昔日来自于姐姐的庇护,如今,到头了。
  纵然,再难再辛苦,哪怕人人都以为,她注定只能在宫里卑微地以美人的位份或者,她偏要比姐姐得到的,更加多,也比姐姐活得更加好。
  一定!
  慈安宫,正殿。
  苏合香,安宁,淡雅。
  但,这份安宁,淡雅素来,只是禁宫另一种伪装的压抑。
  “太后,臣妾不知道该怎么做,今晚夜宴,哪怕臣妾再怎样娴熟大度,皇上都一眼没瞧我,臣妾不知道,怎样才能讨皇上的欢心,太后”陈锦的声音依旧是怯怯的,带着懦委。
  今晚,她是不甘心的,好不容易盼得轩辕聿回朝,在他翻玉牒牌之前,自己却扶着太后来了这慈安宫,她真的不知道,太后要的是什么,看上去,希望她能得圣恩,实际,总是在关键时刻阻了自己的路。
  “你们都退下。”太后吩咐一旁的宫人。
  “喏。”
  一众宫人退出,烛影曳摇间,有些什么,就这样不真实起来。
  而,太后在这烛影的虚幻后,睨着陈锦,一字一句道:
  “又自称‘我’,什么时候,你把这规矩学好了,哀家就可以少操一半的心了。”
  “太后,臣妾已经很努力在学了,嬷嬷都说臣妾很用心呢。”
  “什么叫嬷嬷说你很用心?你是皇后!大巽朝的国母,都是后宫表率,岂能由一个下人置评?”
  “太后,臣妾又错了。”
  “是,又错了。”太后吁出一口气,眉心却不再颦紧,“皇后,你是陈家的女子,哀家希望你能走得比哀家的路更为顺坦,所以,哀家会为你铺好这条路,而当年,没有一个人为哀家铺路,哀家一步一步走过来,受的艰辛,远比你现在多得多。可,哀家还是站到今天,站到了一个女子所能得到的最高位置。哀家不指望你能做得更好,但,至少,在哀家替你铺这条路时,你别给哀家出任何的岔子!”
  “太后,臣妾不会出任何岔子,而且,如今,也没什么岔子能让臣妾出的。”
  “是么?那哀家提醒你,醉妃腹中的孩子,若能平安诞下,你是最大的受益者。所以,你最好收敛一下性子,她好,你会更好。明白了吗?”
  “她若生下皇长子,臣妾哪会更好?只会在皇上心里更没有地位。”陈锦声音带了哽咽,就要流下泪来。
  “是吗?那如果哀家告诉你,巽宫的传统,素来就是杀母立子呢?”
  陈锦的哽意随着这句话,悉数被咽在喉口,再作声不得。
  杀母立子?
  “很奇怪吗?所以哀家告诉你,哀家做过的路,比你艰辛很多,而你现在的一切,将因为哀家替你铺路,远远好过哀家当年。皇后,同为陈氏的女子,哀家只希望你真能做到母仪天下,也算是继续光耀我陈氏的门楣,但,以你如今的性子,恐怕,这始终,是哀家的奢望了。”
  真的是奢望吗?
  陈锦的心底纵浮过不屑,脸上偏继续做出怯懦的神情:
  “太后,以后您说什么,臣妾就做什么。醉妃腹里的孩子,臣妾一定爱他如眼目 ,一定会尽臣妾所能去照顾他的。”
  “别给哀家在现在许什么誓言的,因为,这本来就是你该做的。母凭子贵,一荣俱荣,只要依赖他,你才能做到最高的位置。”
  是的,最高的位置,她一直都想做到。
  虽然,她不知道有这个杀母立子的习惯,但,现在知道了,却生生惊出 她一身冷汗。
  她现在终于明白了彼时太后对她的用意。
  她还记得,轩辕聿出征前,那一晚的假侍寝,如果她没有猜错,一旦轩辕聿对斟国一役战败,太后名义上为了稳固朝着臣子的心,以防诸王争位,必会放出她身怀有孕的讯息。
  她是否怀孕不是重要的,她最后生下的孩子,也不是重要的。
  重要的,仅是,太后依旧是巽朝的太后,而她,则会按着杀母立子的规矩,被白白牺牲。
  只是如今,牺牲的,变成了纳兰夕颜罢了。
  这一念起时,她的心里,嗤笑出声。
  什么,为陈氏女子铺路,说到底,还不是太后放不下自己的权位呢?
  不过如此。
  可真别把她当太傻了。
  陈锦俯身,语音很轻:
  “臣妾知道了,臣妾今后不再许什么誓言,臣妾一定做到最好,不负太后对臣妾是我希冀。”
  “唉。”太后悠悠叹出这口气,叹气间,她眸华锐闪,看到,身侧的一扇轩窗外,赫然有人影一闪。
  “莫菊!”她急唤。
  “太后有何吩咐?”莫菊从殿门外迈着小碎步走进。
  “去看看,偏殿的回廊。”
  那处轩窗,正对着偏殿,那里
  “喏。”
  不过须臾,莫菊就回来禀道:
  “回太后的话,没有人走过,只是王妃收拾好了一切,说现在就要去陪醉妃娘娘。”
  “是么?”太后的眉心一挑,复问道,“皇上今晚翻了谁的牌子?”
  “回太后的话,彤史回禀,皇上翻了周昭仪的牌子,但,出了殿,又被骠骑将军请了去,说是得了军阵乐,请皇上一赏,这会子去了,怕是非得闹到子时方罢呢。”
  “下去吧。”
  “是,太后。”
  “皇后,今晚不是哀家阻了你被皇上翻牌,实是,身为中宫,后宫雨露均泽一事上,你也该有你的大度,你可明白?”
  “臣妾明白。”
  现在,她当然明白了,万一,夕颜生的不是皇子,那下一个承了帝恩,怀上龙嗣的,不是同样危险么?
  “既然明白,你也去歇息吧。”
  “是,太后。”
  陈锦福身行礼,退出殿外。
  甫出殿,正看到王妃陈媛缓步来,按着辈分,她其实还得换陈媛一声姑姑,纵是远房的。
  是以,她冲着陈媛甜甜一笑,道:
  “王妃。”
  “妾身参见皇后。”
  陈媛这句请安说得有些不自然,陈锦并不介意她的这份不自然,依旧笑着道:
  “太晚了,本宫就不叨扰王妃了,待到改日,王妃要记得教本宫绣那个荷包。好么?”
  “只要娘娘有空,妾身随时都可以。”
  “以前是这样,但现在,王妃可是要以醉妃的身孕为重啊,这实是最重要之事。”
  “谢皇后娘娘挂心,妾身明白的。但,绣荷包之事也是妾身应允过娘娘的,只要娘娘得空,妾身定会倾囊相授。”
  “好啦,快去罢,太后等你呢,本宫要绣的第一个百子荷包,烦劳王妃先踢本宫物*样罢。”
  “喏。”
  陈锦笑着步进夜色暗沉中,殿里,纵然华光依旧,却,照亮不了真正迷失人的心。
  而陈媛望着太后的寝殿,她的心,只觉到寒冷似坠冰窟般再迈不出一步。
  但,今晚,她要辞行,则必须,是要迈出这一步的。
  天曌宫,偏殿。
  不知是不是换了陌生的殿宇,夕颜这一晚,睡得极是不稳,辗转反侧间,听到外面,是承恩车的铃声响起,接着,又归于平静。
  今晚,不知他翻了谁的牌子,只是,无论他翻谁的,都与她无关,不是吗?
  她的手抚到腹部,觉得喉间突然有些许的干涩,起身,离秋却并不在殿外守着,除了两盏夜烛照出微弱的光线外,殿内,很暗,也很安静。
  她走到紫檀木桌旁,从瓷壶中,倒了些许水入盏,水声的清冷,映着更漏声响,一点一点,仿似敲在心头一般。
  她手捧着杯盏,水,是冷的,她用口含了一口,想待到温热后,再饮下。
  这一含,不由想起,刚刚夜宴时,他以吻度去她含在口中的酒。
  纤手,不自禁地抚上唇部,那里,似乎,还有他的温度,不过一抚,她即收回手,只将双手捧上杯盏,任盏壁的冰冷,消去指尖的温度。
  口中的水恰在此时慢慢饮下,即便含了许久,落尽心底,竟还是凉的。
  放下杯盏,她不想再喝冷水,甫行至殿门边,外间早有值夜的宫女,带着诧异,道:
  “娘娘,您要什么吩咐奴婢一声即可,这样走出来,会着凉的。”
  夕颜这才看到,自己穿着白色的中衣,纵是九月的夜风,吹在身上,也是微凉的。
  “替本宫换一盏热茶。”她吩咐道。
  “喏。”值夜的宫女允声,甫要去茶房,却止了步,道,“娘娘,您还是得换件衣裳,不然您着了凉,可是了不得的事。”
  了不得的事?
  是啊,宫人看来,她身怀龙嗣,自是金贵的。
  夕颜颔首,旁边另一值夜宫女即往殿内,取了一件披风为她披上,而先前应话的宫女则匆匆往茶房而去。
  她望着殿外,不远处,就是承欢殿,此时,里面灯火犹自亮着,谱写的,却是他人的旖旎。
  再不会属于她的旖旎。
  这样,也好。
  她慢慢走下台阶,一侧的宫女忙躬身跟在她的后面,她漫无目的地在天瞾宫的院落走着,除了值夜的宫人之外,这里,真的很安静。
  她想,她是睡不着了,只是,在这,又能走多长时间呢?
  因为现在,他在承欢殿内,她才可以这样的走着,不必顾及其他。
  但,这么走下去,总归,是有一个尽头的罢。
  当离秋禀告她,皇上特恩准她于这里养胎时,别人眼中的殊荣,却让她有一丝的落寞。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落寞,但,现在,她想,她知道了。
  对着承欢殿的灯火,这份落寞,愈是深浓。
  深深吸进一口气,她拢紧披风,罢了,那宫女或许已将热茶奉来,她该早早喝下,早早歇息了。
  独自一人,在这风里,胡思乱想做什么。
  别人既然有芙蓉暖张春意浓,她又何必独驻凉风秋怨深呢?
  嫉妒,吃醋,不该是她有的。
  甫回身,她问道一股酒醺扑面而来,她一惊,旦看到,月华,一道明黄的身影,是不容忽视的。
  轩辕聿就站在那。
  他,没有在承欢殿。
  而他,分明醉了。
  他醉眼惺忪地瞧着她,她想躬身行礼,可,腿,仿佛绑了铅一样,这一刻,她躬不下身。
  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他醉意朦胧的眸底,她看到,仅有她的身影。
  “夕夕”
  他只唤了她这一声,没有再唤醉妃。
  她想避开他的注视,将目光移向别处,才发现,只他和她二人,其余的太监宫殿女,包括跟着她的那名宫都已不见。
  “别折磨朕了,好么?”他收回抚住她脸颊的手,再猛一收手,将她拥入怀中。
  她措不及防,所有的声音都噤没在了喉口。
  他拥得她那样的紧,就像彼时一样,紧到,像是要把她揉进去一样。
  他真的醉了,醉得还不轻。
  所以,才会说出这些醉话。
  她听到他的心跳,因着这醉,不平静的跳着,使她原本平静的心,也随着一起砰然悸动。
  他的下颔抵在她的青丝上,而她的发髻早在安置前就悉数地放下。
  所以,这一次,他和她之间,在没有任何的阻隔。
  没有一点的阻隔……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夕颜的手,被轩辕聿拥得束在他的*,再不能挣脱。
  而她,亦没有气力去挣。
  他身上的酒味浓郁地萦绕着她的鼻端,薰得她仿佛都似姿醉了。
  其实能醉,真的很好。
  何以解忧,惟有杜康。
  此刻,能容她亦醉这一回么?
  但,即便是醉,他方才的话语,却是清晰无比地映进她的耳帘,盘旋于脑海中,恁是挥拂不去。
  真的是她折磨他?
  折磨他的,不过是她的失贞吧。
  这场失贞所导致的不堪才是对彼此的拆磨。
  到如今,说不清,是谁利用了谁,谁又反布了这个局。
  本揣测的“真相”,一夕间,因着银啻苍的话,使“真相”变得更为扑朔迷离。
  银啻苍说不曾利用过她,然,那日旋龙洞中,她确是喝了他的酥奶茶后,才会失去意识和抵抗能力,惨遭凌辱。
  可,辗转犹豫,她却终不能启唇去问。
  启唇,意味着再次撕开那处伤口。
  这对她来说,同样是折磨。
  犹胜一切的折磨。
  惟有一个事实,是肯定的。
  她的身子,不干净了。
  一念起时,她方想欠身离去,他的声音恰在此时低徊地在她耳边响起:
  “又想离开么?”
  他,究竟是醉了,还是清醒的呢?
  不管他是否真的醉,这一次,她的欠身,只让他拥得她更紧。
  以往每次,她都能成功地欠身离开,此刻,因着他的不放,她终究,是逃不开的。
  她的手仍想推开他,她突然不习惯这种被温柔拥住的感觉,他的下领轻轻磨挲着她的发丝,她能觉到他的呼吸,在她的额际流连着,让她的心底,蓦地漾起一阵酥痒。
  “……朕是醉了……只有醉了……才能这样……”
  他的声音接近于低喃地响起,这样的低喃,突然让她方才饮下的那口冷水,一并冰住她心底自以为坚硬的某处。
  深夜的风,真冷啊,他的怀里,其实很温暖,这份温暖,是否能一直溢进她的心底,把那处冰硬,一并融去呢?
  她的身子,不自禁地朝他的怀里缩了一缩,她的手,却仍保持着戒备的距离。
  只是,再不去推他,仅将小手握起,蜷在*。
  她,怎么,陡然有些不舍起来了呢。
  在这一刻,她也宁愿相信,他是醉的。
  这样,即便避不开她,但,她却能不说话。
  因为,对一个醉的人,她再说什么,随着酒醒,都是一种无谓。
  “人醉了,记忆却会更清晰,真是奇怪的事……”
  他顿了一顿,唇,印在她的发丝上,柔柔地将她发丝间的馨香攫取:
  “朕知道,你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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