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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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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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仪临水汀,建于宫内的凤仪湖上,分上下两进,两进各建有一座气宇轩昂的水榭,两进的水榭间,则由一座玉石桥相连。
  下进的水榭内,此时,早坐了一众臣子,随着御驾抵达,纷纷叩跪行礼,而轩辕聿牵着她的手,从玉石桥上走过。
  她跟着他的步子,始终落后他半肩,并不越前。她略侧眸,能看到他的脸微微昂着,漠然、雍容。
  但,不过一瞥,她便将脸低下。
  直到走上九层台阶,来到临湖的上进,他松开她的手,早有太监尖利的嗓子在她耳边响起:
  “夜国国君驾到!”
  她返身,长长的曳地裙摆,在地上旋过一道完美的弧度,弧度尽处,她微抬的眸华,看到,垂挂着明黄帐幔的那端,玉石桥上。
  翩翩走来的夜帝。
  身着一袭烟水蓝袍裳的夜帝。
  他的眼睛蕴涵着最明莹的光华,风将他的袍角吹扬起,他就那么飘逸若仙的走来。
  若说,轩辕聿俊美无俦,那么,绝代风华用在夜帝身上,也是不为过的。
  是的,他虽是一名男子,却当得起这四个字,绝代风华。
  第二十九章 夜宴欢(04)
  夜帝百里南行至水榭内,夕颜低垂螓首,施施然地福身行礼。
  这礼不过是象征性的意味,她却是不用说一句话的。
  源于,百里南的身份,也是一国之帝。
  还是一个,容貌可称得上,‘风华绝代’四字的帝王。
  一个男人,若他的容貌,仅让她与这四个字关联起来,那么,她接下来的联想,就只有两个字:妖孽。
  太美的男人,在她的心里只会和妖孽有关。
  虽然,她十三载的人生,并没有见过太多的男子,可,这妖孽一说,却是府中伺候母亲,资格最老的容嬷嬷曾经教诲于她的。
  对于这样的男子,敬而远之,是不错的选择。
  那么,如今,阴差阳错地,她成为轩辕聿的嫔妃,是否该庆幸呢?
  这么想时,她连日来,阴暗的心,忽然,就看到了,那么一点点的晴霁之光。
  就如同,今日明媚的阳光一般,这份明媚,也一并,融进她的眸底,灿烂于她面纱后的小脸上。
  此时,轩辕聿玄黑的袖摆一拂,径直走到靠左侧的几案后坐定,他淡漠的声音旋即水榭内响起:
  “这几日,朕忙于金真族之事,确是怠慢了阿南。”
  他只唤一声‘阿南’,她自知这声称呼后,所代表的是两位国君之间的熟稔。
  而,百里南则同时入坐靠右侧的几案后。
  他们,真的,很有灵犀。
  不早一步,不晚一步,几乎是同时,入坐。
  甫坐定,百里南微微一笑,一笑间,带着一抹倦懒的神色,却是说不出的一种*:
  “趁这几日,朕正好叨扰师傅研习药理,若你得了闲,朕反倒没了这个机会。”
  百里南的话语里,也带着一抹倦懒,似乎,仅是不经意地一言,可,落进夕颜的耳中,却让她滞了一滞,这个声音,纵然此刻,没有那晚一样的低徊,反是清亮几许,但,这抹倦懒后的磁性是不会变的。
  原来,那晚,救她脱离险境,戴面具的男子,竟是他。
  烟水蓝的袍子,这个颜色,也是没变的。
  她的一滞,落进轩辕聿的眸底,他墨黑的瞳眸里,有一小簇的幽蓝烁了一些,然,随着他唇边含蓄的笑涡再现时,那簇幽蓝亦消逝无踪:
  “阿南,师傅再过几日,又要云游四方了,看来,朕是没有机会去讨教了。”
  “聿,还是金真族比较重要。”百里南笑得愈发动人,顿了一顿,他敛了脸上的笑意,道,“不过,朕都没想到,你会用襄亲王出殡这个幌子,设下伏圈,诛灭了血莲教的余孽。”
  夕颜方拢回心神,在轩辕聿身旁坐下,听得这一语时,身子,分明地颤了一下。
  他,竟利用父亲的出殡,去做歼灭叛逆的谋算?
  那,母亲呢
  父亲出殡,母亲必定会扶灵,她不相信,兵不血刃就可诛灭那些叛孽。
  毕竟,泰远楼的那场绝杀,尚历历在目。
  漫天的血腥里,生死,不过是一线。
  可,在这样的场合她不能问,哪怕心里再不安,她都不能开口去问。
  她的心,随着这一念,骤然被攫住。
  她能清晰地觉出,心底,是深浓的惧怕。
  第三十章 夜宴欢(05)
  是的,她再怎样坚强,还是会怕。
  因为,她至亲之人的安危,对她,是重于一切的。
  觉到手背一暖时,轩辕聿的手看似漫不经心地,隔着她长长的袍袖覆于她的手背之上,声音却仍是淡漠的:
  “对付这些余孽,足够了。只是,为了避免再伤及无辜,让襄亲王的近亲直系避过这次出殡,倒是费了些心思。”
  一语出,夕颜本来攫紧的心,陡然松开。
  原来,他不允她出宫送殡,是为了她的安全。
  而,她家人的周全,他也一并护得。
  他早布下这天罗地网,为她血刃了弑父仇人。
  她该感激他。
  是的,感激。
  哪怕,他这么做,无非是出于巩固社稷江山的考虑,她对他,怎能不感激呢?
  “今日,既是为你饯行,不谈这些事。”轩辕聿觉到她不再*,手从她的袖上收回,继续道,“传,凤翔公主。”
  这四字出时,她的余光,看到他的脸上,终是有一丝的落寞,不深,很浅,纵再浅,她还是没有错过。
  她轻轻吁出一口气。
  如若,当初,她不拿那枚簪花,是不是,现在至少会有俩个人是幸福的呢?
  她不知道。
  只知道,有些事,一旦发生,注定是无法转圜的。
  冥冥里,或许,都是天定。
  所以,此刻,她除了望向那姗姗走来的倩影,其余的思绪,都是徒劳而多余的。
  慕湮今日,着一袭绯色的翟服,头戴碧玺珠玉冠,正中怒绽的牡丹镶嵌剔透碧玺,金蝶腾飞于侧,蝶翼衔的珠珞丝丝相连,珠玉冠前是玛瑙遮面,移步行走间却是纹丝不动,礼仪若此,再无挑剔。
  慕湮就这样,缓缓地走进水榭,她身后是同样穿着红色喜衣的宫女,此时,皆止步于榭外,并垂放下白色的纱幔。
  白,红。这两种颜色,相互辉映,其实是美的。
  但,若一定要去比较,是白衬托了红,还是红凸显了白,则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此时,那抹绯红的身旁,仅是那烟水蓝。
  是的。烟水蓝。
  他和她的颜色在一起,真的很鲜艳,也很明媚,不似,他和她的颜色,绝对的黑和白。
  夕颜心里这般想时,慕湮跪拜如仪:
  “参见皇上。”
  这一句话,她说的那么平静,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可,不是平静,就能掩饰过往的一切。
  越平静,心里,或许就越在意。
  因为在意,所以,惟有掩藏,方能释然。
  方不至于再多伤到一个人。
  “免礼。”轩辕聿的声音,不复一贯的漠然,却,也不夹杂其他的情愫,“阿南,这,就是凤翔公主。”
  百里南的位置,距离慕湮比轩辕聿要近,此刻,他缓缓起身,伸手递向慕湮:
  “公主。”
  慕湮冠前的珠遮分明震了一下,珠子发出细碎的声音,她的丝履,向后退了一步,但,仅是很小的一步,她纤长的手指还是怯怯地伸出宽大的袖口,指尖,涂了绯色的丹蔻,愈衬得她的手凝白若脂。
  而这种颜色的丹蔻,在巽朝只有出阁后的女子才会用。
  今日,确实是她出阁的日子。
  夕颜稍稍看了一下自己的指尖,淡淡的贝壳色,并未涂其他的颜色,如果,也涂上这种绯红,是不是,也会象慕湮的手那样好看呢?
  一念起,她忙缩进指尖,父亲刚刚过世,她怎么就这样胡思乱想呢?
  当她再望向慕湮时候,慕湮的手已放进百里南的掌心,百里南牵着她的手,一并在右侧的几案后入坐。
  两对人,四种不同的颜色,在这水榭内,宴未开,曲未升时,气氛,却有些尴尬。
  是的,尴尬。
  作者题外话:猜猜,接下来会发生啥个事呢?偶保证,这是个小*。哇哈哈哈。雪拥有最聪明的读者,各位,谁猜中,奖!
  第三十一章 夜宴欢(06)
  这种尴尬的气氛并未持续多久,就被开宴的乐声所缓和。
  觥筹交错间,夕颜才稍稍抬眸,发现位于上进的这个水榭并不算小。
  除了他们所坐的一侧外,另一侧,是观景的凸台。而凸台的一旁,另用屏风隔了一间雅阁。
  此时,亭台四周的纱幔悉数被放下,间或随着寒风吹拂,飘扬开来,能看到,下进水榭内,诸臣,依旧正襟危坐着,即便开席,仍是纹丝不动。
  今日的饯行宴,他们不过是陪衬,一如,凤仪临水汀上,一班乐人所奏的贺曲,也不过是陪衬一般。
  真正的主角,仅是上进水榭内的四人。
  随着宴开,有宫女躬身入榭奉上珍馐佳酿。
  夕颜看到,她身后的宫女,也手持一柄玉壶款款上前,在她面前的琉璃盏内倒满琼液,这些液体微微带着点琥珀的光泽,而一旁轩辕聿已举起手中的琉璃盏,朝百里南和慕湮说着一些礼节性的贺词。
  百里南笑着回敬,惟独慕湮,她的脸隐在红色珠遮后,夕颜瞧不清楚她脸上的神态,但,从她握住琉璃盏的手在举盏时,颤了一下,夕颜知道,她的心,做不到淡然。
  不过刹那,慕湮将琉璃盏移进珠遮后,仰起螓首,一饮而尽。
  夕颜的手也举起自己面前的琉璃盏,轻轻掀开面纱,唇甫触到盏里的酒时,陡然发现,这,哪里是酒,分明是一杯浓茶罢了。
  她只沾了一下唇,便将琉璃盏放下,身后的宫女随着她这一放,俯身于她耳边轻声禀道:
  “娘娘,您茹素期间,是不能饮酒的。”
  这一语很轻,轻到,惟有她能听到,她莞尔浅笑,复举起琉璃盏,饮尽盏内的浓茶。
  入口苦涩,收口,却能品到一丝甘甜。
  是的,甘甜。
  她喜欢,一切甜的东西。
  倘若人生,注定要承受一些苦难,那么,少许的甜意,会让她觉得,即便熬下去,也不会太辛苦。
  甫放下盏,慕湮的声音已在水榭内响起:
  “谢皇上赐酒,慕湮愿抚琴一曲,以表谢意。”
  她这一声,说得极轻,纵然轻,夕颜的心,还是滞跳了一拍。
  与慕湮相识这么多年,她听得懂这句话里的意味,是谢意,也是心意。
  慕湮,精通各种乐器,尤其擅弹琵琶,一曲《凤徊心》更是誉满四海。
  夕颜的眸华凝向慕湮,却见她对着自己,淡淡一笑,一笑间,惟有一种凄美。
  百里南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聿,朕听闻,有一曲《凤徊心》,一曲起时,万籁皆寂,不知今日,是否有幸一聆?”
  是的,这一曲的声名,早就远扬在外。
  但,他们不知道,配这一曲的,还有一舞,舞的名字叫:
  夕舞。
  简单的两个字,以夕颜的‘夕’字来命名,因为,这本就是她自创之舞,一如,《凤徊心》是慕湮自创的曲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听过《凤徊心》的人,很多,所以,《凤徊心》被无数伶人传之四海。
  而,见过夕舞之人,惟有慕湮一人。
  所以,外人都只知道《凤徊心》,却不知,它本是有舞来配的。
  但,今日过后,恐怕,这一曲一舞再难相和,所以,她想最后跳这一舞。
  为了慕湮,亦为了自己。
  因为,这本就是她们怀着对未来最美好的绮梦所谱的曲,所编的舞。
  “皇上,臣妾愿以舞相和凤翔公主之曲。”
  说出这句话,夕颜低垂下眸子,这样的举止,无疑,是失仪的。
  可,她想跳。
  第三十二章 夜宴欢(07)
  对于夕颜这个失仪的请求,轩辕聿竟是恩准的。
  他望着,面前这个娇小的女子,缓缓站起。
  他望着,慕湮怀抱白玉琵琶坐于凸台的临轩处。
  一红,一白,如此鲜明的色彩,仿同最明媚的春花一样,绽放在眼前,让他没有办法将目光移开。
  而,百里南,自然也没有将目光移开。
  或者说,他的视线,更多的,是凝在夕颜的身上,他微微眯起眸子,唇边的笑意,在倦懒外,更添了一分玩味。
  帝王的心思,如浩瀚的沧海。
  做为嫔妃的心思,或许,终究不过是沧海中的一小隅剪影。
  慕湮的眸华若水,望着夕颜,淡淡一笑,随后,她略低螓首,按弦弹拨,一曲《凤徊心》缓缓地响起。
  临水,冬寒。
  景致很美,人很美,曲音更美。
  那音恰是诉不尽的幽咽,吟不完的命途多舛。
  她并没有用义甲,但,精准的振弦,无分毫偏移的转音,足够让人震惊。
  谁,能想到,名闻四海的《凤徊心》原本最初就出自她的手呢?
  一如,谁又能想到,上元节的那场阴差阳错,皆是无心而起,无心而错呢?
  不过是一场让她想起,郁结于心的错。
  此刻,是她第一次为那人弹这一曲,源于彼时的承诺。
  也是最后一次。
  纵然,他和她的承诺,因着这错,已俨然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再繁复的曲调,在她的纤纤玉指下也处理得干净利落,她一手按琴弦,一手拨五弦,螓首始终低着,不愿抬起。
  这弦,她早默熟于心,可,她不能抬首。
  她是怕的。
  她怕看到那人。
  怕,所有的心思,在那人的凝注下,会无所遁形。
  时至今日,一切都来不及了,无法挽回,无可挽回!
  她曾离那幸福,很近,很近。
  却,还是蹉跎了。
  微微闭上眼眸,她的心,能品到一种,叫做苍凉的味道。
  婉转幽咽的乐音流出她的指间,她希望那人,能听懂,然,又希望他不要懂。
  而此刻的夕颜,随着曲间一个小回拍,玉臂轻舒,微转小旋,盈柔的舞姿一如飘雪回风。
  舞因动而美。
  心因舞而翔。
  她旋转的步子和着略带哀艳的曲音,奏拍丝丝入扣。
  心应弦,手应心,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
  这样的意境,随着一诡谲调高的曲调,骤然反转。
  霎那,乐境大变。
  她一丝不苟地奏出这些繁复的转折点,虽是整曲《凤徊心》的*处,但,这一次转得极其紧绷,紧绷处,每一个折点过得既急又频。
  做为舞者的夕颜听得出不对,可,她的舞必须要和着曲,况且,她也舞了‘夕舞’的*,那是二十八个轮旋,足尖掂地,舞至一朵夕颜花姿态的轮旋。
  一般的舞者,顶多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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