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 双生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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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 双生珏-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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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除非我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今天舜安颜又要把性命给我,可我却没敢要,因为我已经不能再承受一份用生命做赌注的爱情了。
  舜安颜边走边把玩着手中的章子,脸上的笑容活像要把太阳的光芒压过去,眼看就快走出慈宁宫了,他才不舍的把那枚带着他名字的小印装进荷包。他才装好跨出慈宁宫大门,迎面便见四阿哥胤禛走来,连忙奔至阶下行礼。“奴才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四阿哥对佟家的人还是比较给脸的,毕竟他是佟妃带大的。“嗯,平身吧。你不在乾清宫当差,怎么跑这儿来了?”
  舜安颜知道云珏很忌讳四阿哥,但又不能得罪,只好照面上的说。“回爷的话,奴才是给云格格送家书来的,正要回乾清宫去换岗。”
  四阿哥一愣,旋即想过来了,舜安颜的姑姑是云珏的舅妈,难怪让他送信。“嗯,你去吧。”
  舜安颜心中一松。“奴才告退了。”说着便向乾清宫走去。
  在错身的那一刻,舜安颜的一角擦过他身边,一股特有的女子香味传来。云珏因为身患哮喘,禁不得熏香,又兼肠胃不佳,外加失眠之症,喝不得茶水,平日只喝些玫瑰露,身上自有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味。太后知道她自丧亲之后难以安寝,特地赏了番邦上进的沉香佛珠给她,那东西的香味有安眠之效,她便天天带在身边,所以她身上的香味很特别。那沉香在宫中极少,只有太后、太妃和几个得宠的妃子才有,连公主手上都没有。额娘有一串,不过是皇阿玛在老十四出生时赏的,额娘整日戴在身上,所以他对那香味并不陌生。舜安颜自不可能去与宫妃亲近,唯一可能的就只有……看着舜安颜远去的背影,胤禛眼中不禁暗了几分,转身向慈宁宫里走去。
  “主子,您随便送点儿东西不就行了,何必下力刻这费神的劳什古子。”琴儿看我刻得怪辛苦,一脸的不以为然。
  我虽在心中痛骂那两个土匪,但面上还是要死撑。“你懂什么,这叫心意。”
  “云格格忙什么呢?”一道微扬的男音响起,我顿时脊背一僵,宛如弓起脊梁的猫咪,但脸上却是无懈可击的笑容,转身向我的敌人行礼。“云儿见过四爷,四爷吉祥。”
  “嗯,起来吧,你在刻什么?”胤禛叫起之后就踱向桌边,拿起那枚半成品,虽未刻完,但已大致成形了。“安?”
  胤禛皱起了眉头,按时间他应该遇上舜安颜了,我笑着拿起桌上的信。“云儿的表哥写了信来催生日礼物,云儿闲来无事,就自己动手了。”
  “安郡王世子华已?”胤禛似乎接受了我的解释,一偏身在石凳上坐下,只用手摩挲手中的章子。
  我却没有坐下,而是笑着抚上胸前短箫。“安王府之安,平安之安,取安王府平平安安之意。四爷是来跟太后请安的吗?这会子太后也该醒了,不然走了困,晚上该睡不着了,云儿去看看太后起来没,您在此稍候。琴儿,替我招呼好四爷。”
  “是,格格。”琴儿知道我不愿跟胤禛在一起,忙得招呼丫头们上茶,我则向太后房里去了。
  胤禛看着明显在躲他的云珏,脸色不禁阴了下来,攥的手中的章子更紧了几分。
  没过多久,太后身边的丫头就出来了。“四爷,太后让您进去呢。”说着替他打了纱帘。
  胤禛放下手中的印章随着那丫头进了太后屋里,云珏正在给太后上旗头。“孙儿给皇妈妈请安,您老人家吉祥。”
  太后的头在我手上,只摆了摆手。“起来吧,你不在无逸斋读书,跑这儿来干什么?”
  胤禛掏出一封信来。“回皇妈妈的话,皇阿玛有信给您,孙儿是来送信的。”
  太后一愣,旋即笑得很玩味。“只为送信?”
  胤禛笑得很无奈。“皇妈妈您什么都知道,就别拆孙儿的台了。”说着还瞟了我一眼。
  太后笑得挺开心,我则在心中冷笑。“琴儿,几点了,我是不是该吃药了?”
  太后笑得很是无奈,胤禛的脸则僵了起来,琴儿早就被我训练的很好,立马掏出怀表来看。“格格,是有一味该吃了,太医说是饭前吃伤身子,给您挪到饭后吃了。”
  我向太后一笑。“云儿真是个病猫,怎么一天要吃这么多药,都快赶上饭多了,难怪总是吃不动饭。”
  太后一笑。“谁叫你不吃荤,太医说你缺营养,这才给你配了那么多药。”
  我笑得很无奈。“云儿也想吃肉啊,可还没有三年就完愿了,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那可关系到外公的来世呢。云儿在外公未能进上孝道,只好现在补了,反正七年都忍了,也不差这三年。”
  太后一脸赞赏。“你外公没白疼你,只是到那时你已十七了,不怕找不上好婆家?”
  我笑着接过嬷嬷递过来的信一看,因为我一向是太后身边的读信人,我故意一脸惊喜。“皇上大捷了!还说近日就要班师回朝,这会儿只怕已经在路上了!”
  太后一听是捷讯,立马喜形于色,把我的婚事抛到了脑后。“太好了,总算要回来了!丫头,赶紧安排人去各宫报喜。老四,你去给你母亲她们报喜去。”
  这回我是真的开心,因为我总算可以避开胤禛了。“是,云儿这就去。”
  我将信交给太后身边的嬷嬷,自己带了琴儿就往外走,完全无视胤禛那张死人脸,我才要跨出门槛儿,就被太后给叫住了。“丫头,你别忘了吃药,别忘了阿哥所和无逸斋,带些新进的瓜果给他们。告诉太子他们,书放一会儿跑不了,别学成个书呆子了。”
  我笑着答应了,出来挑了几个能说会道的小太监去各宫报喜,让人去拿了瓜果,自己去吃了药便带着端瓜果的宫女去了无逸斋。一路上我都在痛骂这些怕死的皇帝,这么大的宫里居然没有道旁树,地砖的热气直往上泛,琴儿给我打了伞,可我还是热的够呛,心里不禁连胤禛一块儿骂了,要不是他跑来慈宁宫,我说什么也不遭这份儿罪。
  无逸斋门口的太监要通报,被我给拦了。“不必了,别扰了先生授课。”
  进到无逸斋里,几位皇子身边的太监都在廊下听差,一见我来连忙凑上来,太子身边的太监还要向内通报,又被我给拦了。“先别通报,我走了这半天又累又热,你们先找个地方让我歇歇脚,等先生讲完了再通报也不迟。这些瓜果是太后赏给爷们儿的,你们把它放在凉水里冰一冰,待会儿爷们儿下了课好解解暑。”
  他们连忙把我引到一个树荫下的石桌旁,擦石凳的擦石凳,递茶水的递茶水,那些水果早就被拿了下去,我喝了几口水,向他们笑道:“我这儿不用人伺候,你们还是回廊下听差去吧。”
  太子身边的太监笑道:“格格在此歇一会儿,爷们儿也该下课了,奴才先告退了。”说着便领了人回他们自己的岗位去了。
  打发走了他们,我才把视线放到刚才吸引了我目光的东西上——一把半旧的小提琴。看着小提琴我不禁想起在金家的生活,我的小提琴和钢琴都是小哥考拉教的,因为我在累了一天之后需要放松一下精神。妈咪说我曾经是个小提琴终结者,因为我在不懂事时曾经把家里一把名琴的琴弦全割断了,好像是因为小哥抢了我的金算盘不还。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起来,拿起那把小提琴轻拨,这声音真是……太怀念了。一时间我竟忘了身处何处,鬼使神差的拉起了一首叫《阳光》的老曲子,其实说它老是因为它比我老,可却还是改良风格的年轻曲子,曲中充满了印度风情,我好像看到了当年像个鸵鸟一样躲到夏威夷的自己。
  熙游,你知道吗?如果我早知如此,一定不会离开你,活下去,你一定要活下去。人是不是只有失去才知道自己有多傻?我还是不懂爱情,可你仍是我最在乎的人,我有了个外公呢,是那种像爷爷一样的老头子,他弥补了我在亲情上的遗憾,可却留给我更大的遗憾。人为什么要越深爱越伤害?不要再爱我了,你会丧命的,为你自己活一回吧。
  曲子已经拉完了,可我却陷在悔恨的情绪中无法自拔,直到我被一阵掌声惊醒,太子他们早就站在了我身后,我连忙稳了情绪,向他们行了礼,太子虚扶我一把,向石凳上坐了。“云格格不必多礼,你怎么会来无逸斋,平日你可是很少出慈宁宫的,莫不是皇妈妈有什么话要你传?”
  我笑着指向被送上来的瓜果。“太后赏了瓜果给几位爷解暑,还说书放一会儿跑不了,让爷们儿略歇一歇。”那句书呆子被我给吃了,因为这里有不少书呆子,那几个汉师和胤祉都算得上书呆子。
  太子他们连忙起身向慈宁宫方向行礼谢恩,虽然老太太根本就看不见,他们行完礼后注意力却没在滴水的鲜果上,而是集中在那把小提琴上,我不禁在心中后悔不已。

  太极(中)

  胤祐笑问我一句:“从没听人说过你会西洋乐器啊,云儿?”
  我笑着看向他。“云儿是在家时学的琴,后来赶上外公仙逝,就什么琴都不碰了。”
  太子笑道:“这西洋乐器我们是不大懂,不过听你刚才的琴声无比欢快,却带着无尽的悲伤,这是怎么回事?”
  我长叹一声。“皇上在西北大捷,写信回来说很快就回来了,云儿一时高兴,便碰了丝竹雅乐。可这西洋琴是外公特意找了个洋人夫人来教的,一听这琴声,再一想到外公命丧西北,云儿这心中就不是滋味儿。所以把一首欢快的曲子给奏的带了哀情,没得糟蹋了好琴好曲。”说着捂上了心口,这回不是演戏,我是真的很难过。
  太子他们似乎接受了我的说法,胤祐还主动安慰我。“想开些,你总是这么心重,偏又不肯哭出来,会伤身子的。”
  我笑得很无奈。“不是不肯哭,而是哭不出来,要是能想开早就想开了。不知这琴是谁的?真是不好意思,云儿一时兴起,没经过人家允许就动了人家的东西。”
  太子笑指一位洋大臣。“这琴是白大人的。”
  我笑看着那洋大臣胸前的十字架,用法语跟他交谈。“听说您是法兰西人,那您跟我的琴师是一个国家的人了,她也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我没经过允许就碰了您的东西,真是对不起。”
  太子和皇子们愣在了那里,还是对西学有点研究的胤祉先回了神。“云儿,你会说洋文?”
  我笑着回身。“那琴师是法兰西人,她丈夫是个英吉利人,云儿那时觉得好玩儿,就把两种话都给学了。不过也因为这个缘故,皇上书房里的洋文书看起来倒是容易不少。”
  那老外此时才缓过劲儿来,一副他乡遇故知的样子。“真是太好了!想不到在大清的皇宫里居然有人会说我的母语,您的法语带着浓浓的巴黎腔调,让臣有种回到故乡的感觉。”
  我笑着推辞,心想我在二十一世纪有四个法裔的老师,要是再说不出巴黎味儿来,我干脆去撞墙好了。太子他们吃完水果之后,请我进屋里去坐一会儿,我看日头还很高,不想去挨晒,便随他们进屋去了,皇子们知道皇父要回来,都抱佛脚背书去了。我在胤祐的桌子上练了几张字,就向椅背上靠了小憩一会儿,等我再醒过来时,胤禩正在桌边临我刚才写的字,他一见我醒来,便笑道:“你的字越发好了,我别的都说得过去,只这手字实在是拿不出手。”
  我笑着接过琴儿递给我的玫瑰露喝了一口。“八爷过奖了,云儿闺中无事,整日对着书案,您每日课业繁重,还要时常伴驾,哪有这份闲工夫?”
  他摇了摇头。“有时是工夫不到,有时却是死不开窍,我在这字上下了不少工夫,只是收效甚微。”
  “格格这字能否赏于微臣?”我一抬头,只见皇子们的汉师李光地笑眯眯的立在桌前。
  “随手涂鸦之作,大人要它何用?”我对他的要求感到奇怪,他应该去求太子或是胤祉的墨宝才是。
  “回格格的话,小女近来想习书练字,市售的字帖皆为男子所作,不适合女儿家用,臣见格格之字轻灵飘逸、自成一体,想讨回去给女儿当字帖用,还望格格赏脸。”
  “先生客气了,没成想我这手字能入得了您的眼,您既喜欢,拿去便是。”我一听他这话,连忙把桌上的几张字归了归递给他,当然,胤禩正在临的那张是不能动的。
  李光地接了过去,向我道了谢,略一翻看便笑问道:“格格很喜欢李太白的诗吗?”
  这时胤禩和胤祐也看向我,我笑得有几丝怀念。“李白之诗富于想像,为吾外祖所喜,我爱屋及乌,所以常写。”
  胤祐笑看李光地。“先生可真会讨,这《李太白诗集》她平日练得最勤,属八弟手上的《将进酒》最好,字中含尽了感情,你要她写再好的也不能了。”
  胤禩一听,笑着挑起了眉毛。“听七哥这一说,这张字我是不能还、也不能让了。”
  我失笑道:“爷们儿少糟蹋云儿两句吧,又不是什么值钱东西。”
  他们三个大笑起来,正笑着,外安达进来报说已张侯完毕,请太子和诸位阿哥至庭院习箭,十阿哥上来拉了我就跑,要我去看他射箭,十阿哥学问不是很出色,但很爱骑马射箭,所以他的成绩是很拿的出手的。
  “云儿,你要不要试试?”胤禩笑看着玩儿的正来兴的十阿哥,但话却是对我说的。
  我摇了摇头。“云儿臂力不足,要是弩机的话,还能玩上一玩。”
  我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刚好太子射了几箭回来喝水,天还是太干了,下点儿雨多好,都猫在屋里,我也不用跑这么远,太子一听就来了兴致。“怎么?云儿,你还真会啊?”
  我笑着点点头。“小时候云儿的外公手把手教的,为的是让云儿锻炼一下身体,不过多年没碰了,怕是要射了脚面呢。”
  太子大笑。“来人,取弩机来。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射了脚面。”
  “太子爷说笑了。”我从递上来的弩机中挑了一把大小适中的,走至刚才太子射箭的靶位前,上了箭摆好架势,一眼微眯,对准望山,手指一扣。
  “好!”几位阿哥很是给脸,我自己却不甚满意,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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