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瑟斯扭头喝酒,正面避开了方槿。
方槿问:“我身上什么味?”
拉姆瑟斯诚实的回答:“坏掉的咸鱼。”
方槿顿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拉姆瑟斯身上,三分钟后拉姆瑟斯把方槿从他身上撕了下来。
脸色有点发青的拉姆瑟斯第一次对着方槿有点不客气的说:“你真的是贵族的女儿?太后的宫女?”这对他的风度来说可是一次严重的破坏。不过现在他的身上也散发出了咸鱼的味道。
方槿笑,有段时间没有刷牙,发黄的牙面上还带着刚才吃过的烤肉的肉丝。拉姆瑟斯忍不住眯了一下眼。
“如假包换。”方槿说。
拉姆瑟斯放过这个没有一点意义的话题,揭帘子出去了。
不过这也是他第一次发现,女人也会有比男人还脏的时候。
留下方槿为她不入流的报复而沾沾自喜。
月明星稀。
拉姆瑟斯等在尼罗河下游的一处浅滩上。
他看向站在一旁用大斗篷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方槿。
“只要等在这里就可以了吗?”他问。
方槿再一次回答他:“只要你能找到她,如果她落到别人手里也是有可能的啊。”
拉姆瑟斯笑:“下游五十里已经都是我的兵了,如果这都找不到,那只能说我跟她没有缘分吧。”
方槿谨慎的闭紧嘴巴没有反驳。其实他这辈子都不会跟她有缘分。
………
我站在尼罗河上游的一处浅滩里,河水到我的膝盖。
身后的神官捧着的香炉里飘出让人心醉的香气。
我轻声低缓的吟唱,一边将手伸进水中。
………
日本的涉谷是年轻人聚集的天堂。
现在华灯初上,却是最热闹的时候。
一个黑色短发的年轻女孩从座位上站起来,她周围的朋友叫道。
“夕梨,你干什么去?”
“洗手间。”女孩子回身笑着回答。
“快一点啊。俊也快出来了。”她的朋友提醒她。在这个PUB里最有名的主唱就快要出来了,她们排了一个星期的队才买到票的。
“好!”女孩子快步跑到了洗手间,马上就要开演了,洗手间里一个人也没有。
她跑进了一个单间。
洗手池上的一支水龙头吱吱哑哑的响起来,然后转动,水柱流了出来。很快注满了洗手池,滴滴答答的水满到了地面上。
女孩上完厕所吓了一跳。
“哇!好多水哦!谁没有关吗?”她一边说着一边走近洗手池。
当她站在镜前时,突然看到身后升起了一重水幕!
“不!不会的!”女孩一边不能置信的叫着,一边从身上掏出手机来。
她几步冲到洗手间的门前,对着手机大声喊:“喂!妈妈!妈妈!”
一支冰冷的手拉住了她的脚。她脚下的地面就像突然变成空气一样消失了。
“不!……”
四个小时后,她的朋友听完了演唱过来找她。
“你怎么这么慢啊!夕梨!演唱已经结束了!”
可是洗手间里没有她。问了在这里上洗手间的人,也没有人见过她。有一个女孩拿出一个捡到的手机说:“我和朋友来的时候看到这个掉在地上,是不是你朋友的呢?”
“啊?!”
一个星期以后,一则寻人出现在早间新闻里。
'XX大学历史系二年级学生,铃木夕梨,于一周前失踪。(配图)请知情者联络当地警方,协助调查。'
…
抓到了!!
一股熟悉的,让我全身战粟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祭品给我的感觉!
我拉住她的脚,在感觉到手中一沉时迅速放开,没有将她拉出水面。
站在我身后的神官靠过来问我:“成功了吗?陛下?”
就算我离开了皇宫,这几个跟着我一起离开的人仍坚持称呼我陛下。他们的眼神跟以前一样坚定不移。
“成功了。”我笑着说。
我的手中还留有抓住她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祭品的感觉。
让我想将她生煎油炸,连血带肉全吃到肚子里的感觉!
原来……神官对祭品,就是捕食者对猎物的感觉。
水沉重的压在她的身上。
那只手把她拉了过来,可是又把她随意的丢在水中。
这次的感觉很不一样。她好像是在一条湍急的河流中。她无法浮到水面上,渐渐失去了力气。
河面上有光,她却渐渐沉了下去。
“在这里!”
“拿网来!”
一张网兜来把她网了上去。她被几个人提到一条船上。
“还活着吗?”
有人伸手过来掰开她的嘴看。
“还活着。”
船开始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滑行。
“快!”
“快!!”
是谁救了她?
船停下来时她已经全身发冷。
她知道这叫失温。如果不快点医治她,她就会死。
一个人涉水来到船边,握着她的下巴转向一边,审视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低沉的笑了,那熟悉的声音让她从心底发冷。
“呵呵……我终于又见到你了……夕梨……”
她强撑着睁大眼睛,可是只让眼皮掀开了一条缝。
背对着强烈的阳光,这个身上散发着强大的侵略意味的男人。
“拉……姆瑟斯……”
她被腾空抱起,走向岸边。身上依旧缠着鱼网。
她的眼前一阵涣散,失去了知觉。
……
方槿等在岸上,看到拉姆瑟斯抱上来一个被重重鱼网包住的东东。
方槿没有靠近,只是站在原地看向拉姆瑟斯。
拉姆瑟斯笑着说:“你想不想洗个澡啊?”
警报解除。
方槿微笑。
这大概可以看做是跟拉姆瑟斯和平相处的开始。
请稍候
第 19 章
方槿泡在热烫的洗澡水中。
拉姆瑟斯一声令下,旁边一个石头池子,据说是以前用来养鱼的,足有半个游泳池大小了,被士兵注满了热水后,围上布帘,这个就是方槿自己的要求了,灵感来源是中国古代一位伟大的皇帝。然后,方槿在这里尽情的洗澡。而一直跟着她的宫奴,也被允许接近她了。以前都一直被拉姆瑟斯的亲兵给严密的看管起来。
方槿洗得干干净净的出来,换好衣服。就决定去向拉姆瑟斯辞行。既然现在夕梨已经在他的手中,只要卡尔皇太子现在还爱着夕梨,那拉姆瑟斯就一定会用这一招对付他。这个是不用她再去操心滴,所以她认为她现在已经可以功成身退了。所以在拉姆瑟斯斩钉截铁的拒绝她时,她有一点点的不解。
……
方槿呆若木鸡。她站在拉姆瑟斯的军帐中央,她面前的拉姆瑟斯正在大口喝酒吃肉。她想像中的俊男一片冰心可昭日月的抱着躺在床上的病美人目不转睛的画面没有出现。他甚至都没有守在夕梨的病床前,这实在是太不合理了。
拉姆瑟斯把一整只的烤羊腿啃干净,喝下最后一口酒,对着方槿说:“就是因为你,我的军队在这里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现在我们应该要加快行军步伐,尽快赶上我王。”
话题的走向有一点的偏差。方槿决定不去管,接口道:“既然你这么讲,那我就此告辞了。愿将军武运昌隆。再会。”话音未落就要出帐。
拉姆瑟斯没有花力气去拦她,挂上宝剑,走出帐篷,来到战马前,跳了上去。战马小小的在原地方圆五米的地方转了几个圈试试脚力后,腾起前蹄,跑到方槿身旁,拉姆瑟斯稍稍弯个腰勾个手把方槿这块木头带上马背。
方槿的后脖颈子寒毛直竖。因为把她带上马背时拉姆瑟斯在她的后脖颈子上重重闻了一下,还扔下一句。
“嗯,真香。”
方槿就有了一瞬间的呆滞。在此时她听到拉姆瑟斯振臂一呼:“出发!!”
埃及军声势浩大的回应着他们的主帅。
方槿顾不上去跟拉姆瑟斯打嘴仗,抓住拉姆瑟斯的斗篷呼的一下把全身包严,以抵挡迎面而来的黄沙。
这一行军跟来的时候是大不相同。路上再也没有停下。就算拉姆瑟斯换马,队伍也没有停。
方槿只坚持了短短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光荣阵亡,倒在拉姆瑟斯身上装死狗,由着拉姆瑟斯把她抱上抱下,喂水喂饭那是不可能的。拉姆瑟斯每天固定把她叫起来一回,喝水吃饭一次解决。在马背上喝水,要小心水喝到鼻子里或胸口上,要小心不要把自己呛死。吃饭就是把饼和肉干撕成小块塞到嘴里含软了吞下去。这全是技术活。
方槿只用了这短短的一天时间就想明白了。
当拉姆瑟斯把她带过来的时候,其实并不相信她的话。虽然她也没打算让拉姆瑟斯相信,只要把他叫来,把夕梨交给他手上就可以了。这就是她此行的任务。
但拉姆瑟斯明显一开始是把这件事当成一个拙劣的陷阱,所以在来路上才会频繁的扎营休息,就是为了给他想像中的偷袭者制造机会。
可是当夕梨真的出现时,拉姆瑟斯虽然不见得相信了她所讲得关于她的来历和目的,但却认为她有利用的价值了,才会坚持把她带在身边。
那对方槿来说,下一个阶段的任务就是平安从拉姆瑟斯身旁逃走,在这两国交战的战场上。
方槿一边被马颠得头晕脑胀一边给自己定下了目标。不过一切都要等这行军结束之后再说,反正在飞奔的马背上,在几万名埃及军中间,她是不可能有什么做为的。
………
一个月以后,拉姆瑟斯的军队停下来了。
“扎营!”拉姆瑟斯跳下马,一手将瘫在马背上的方槿抱下来。
手上抱着的几乎快成了一把骨头。拉姆瑟斯不厚道的想着,先给她洗个澡,大概能刷下三层泥,然后给她准备一些肉汤,喝点肉汤吃点饼大概就能活过来了。
一手把方槿送到跟在她身后的宫奴手中,拉姆瑟斯看了一眼这两个忠心耿耿的跟在方槿身后的大块头,手脚都小心翼翼的把方槿当成一件易碎的珍宝一样捧着。
拉姆瑟斯拦下这两个想把方槿送到帐篷里的人。
“你们叫什么名字?”拉姆瑟斯一手握着剑,神情满不在乎的问。
“阿克那。”
“阿毕加。”
拉姆瑟斯眼睛一亮。原来是宫奴……他一直以为这两个是侍卫。如果是侍卫就会使用刀剑,而宫奴只会侍候人而已。拉姆瑟斯打消了再把这两个关起来的想法,挥挥手让他们带着方槿走了。但他还是下令要帐篷前的侍卫严加看管。在没有真正找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的身份前,他是绝不会放松警戒的。
方槿是在一阵温暖的舒缓的感觉中醒来的。她睁开眼睛时,宫奴正在给她擦身。她一直都认为宫奴都是太监,而且这次出来她不可能带着侍女,所以就算现在看到了两个大男人在给她擦身,也安慰自己就当是在医院碰见男大夫了。其实重点还是她实在是已经累倒连喘气都要找人带劳的地步了,而阿克那和阿毕加的按摩又实在是太舒服,她实在是舍不得拒绝。不过以后当她发现宫奴只是从小养在宫中的奴隶而不是太监时,她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阿克那和阿毕加没有她那么多的杂念。对他们两个来说,方槿就是一个主人那么简单。他们两人现在只是在照顾主人而已。这是非常单纯的。
西台后宫对后妃和宫女的管理充满了人性化。有一条就是给予她们充分的信任。当然,如果真有不名誉的事发生了,那就会祸殃到她们的家族。所以不管是后妃还是宫女,真正胆敢犯禁的人只在少数。一般情况下,是认为宫中的男女没有暧昧的。
宫奴的身份是很特殊的,基本上没有把他们当成独立的个体看。就算是最下级的宫女也不会把他们当做是偷情的对象。因为他们从根本上就已经模糊了性别。只是工具。
但要让方槿三人把人当成工具看还是有点困难的。她们当然无法做到忽视这些天天在她们身旁打转,跟随她们的人。当方槿在太后宫时,可以把这些宫奴当成背景看。可一旦从哈图萨斯出来,这些跟在她身后忠于职守的宫奴一下子就鲜明起来。
所以在她享受完整体按摩以后,很有点不好意思的请这两人先去吃饭,她可以先睡一会儿。
阿克那和阿毕加当她想吃饭了,所以阿克那去烧肉汤,阿毕加留在这里陪她。
当拉姆瑟斯进帐篷来时,看到的是一个被两个宫奴服侍的周周到到的方槿,而她的表情的动作都表示出她其实已经很习惯这种待遇了。
太后宫的宫女会这么嚣张吗?拉姆瑟斯很熟悉在埃及后宫里最受宠的宫廷女官是什么样的。而方槿身上根本没有那种奴隶的味道,举手投足,说话办事太放肆。但她身上也没有贵族公主的骄傲。
如果硬要说她身上的风格像谁,那就是躺在另一个帐篷里的夕梨。
完全的无知。跟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不是假装,是真正的无知。就像一个外乡人来到了完全陌生的土地上。
但方槿跟夕梨最大的不同是,方槿更畏怯一些。就像遇到他时,夕梨会用双眼直视他,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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