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在也无碍,老娘我还真就不担心。”岳楚人满眼自信,视线从远处收回,继续看着眼前的打斗。其实她更喜欢看这样的打斗,虽是冷兵器,但是个个武功高强上下翻飞,堪比大片儿。
蓦地,更大的一轮剿杀从最外围袭来。身后丰延苍隐隐有笑意,“皇城禁卫军到了。”
岳楚人踮脚,但还是看不到更多。只是杀声震天,兵器相撞的声响更是刺耳,整个天地间好像仅剩眼前。
或许只是一阵儿,夜空中有人朝着这边飞越过来。他们全身包裹的严实,黑乎乎的,张开双臂飞跃的模样更像是黑夜中的蝙蝠。
不眨眼睛的看着他们,岳楚人还是有些些羡慕的。尽管他们几十个人一同飞来的阵势很诡异,但若是能让她如此飞一下,别说诡异,就是像鬼她也愿意啊。
他们飞跃到上空,下面激烈的打斗瞬间变味儿。天牢的禁军以及皇城禁卫军好似受了法术似的猛的停下。黑衣人默契的同时放弃与禁军的打斗,迅疾的奔向地牢闸门处。
闸门开启,黑衣人杀进了地牢内,其实地牢内禁军不多,丰延绍更是早就安排好了,所以黑衣人很快的冲了进去,眨眼间消失在闸门处。
外面被控制了的禁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数十个黑袍人落在地上,通身漆黑,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视线在他们中间快速扫一遍,岳楚人没找到那少年,不过这些人段数也不低,比之以前见过的那些巫教圣教子自是高明多了。
闸门那里很快有了动静,一行黑衣人涌出,两人手里拎着一人,穿着很干净,头发也很整齐,胡子三寸长左右,五官精神,那就是宁誉。
黑衣人拎着宁誉快速的穿过定住的禁军走向那群黑袍人,看着眼前的场景,宁誉也很平静。
“走。”就要这个时机,岳楚人轻声的说了一句,下一刻腰间一紧,丰延苍抱着她快速的离开了原地,塔内的人也随即冲出去。
“这来来去去的也太容易了点,你们都不会不好意思的么?”丰延苍带着岳楚人落地,四周满是保持着各种打斗姿势的禁军。她笑得和善纯良,看着那群黑袍人,一手自狐裘披风内拿出来,裹着金箔的紫竹笛放在唇边,轻吹了下,只是一个单音,哗啦啦,所有禁军倒地,眼前的世界清静了。
转着紫竹笛收回手臂,岳楚人笑看着他们,不过十几米的距离,通过宝镇塔上的灯火,能看得清他们的眼神变化,对于她的出现,他们好似没有太大的惊奇感。
一个黑袍人把宁誉抓在手,宁誉看着对面的丰延苍丰延绍等人,那张平静的脸更加平静了。对于他来说,被未知的人抓走,也要比在牢里好。
“你们头儿呢?他不是说他会亲自来的么?那王八蛋是不是害怕碰见老娘,不敢来了?”夜空很寂静,他们两伙人对峙也很寂静,只有岳楚人的声音在回荡。
“看不见本少你心里空虚是不是?本少来了。”蓦地,一道略显玩世不恭的声音响起,下一刻视线里黑影一闪,待得看清,某个人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他裹着大氅,头上戴着兜帽,只露出一个下巴来,根本看不见他的脸。
丰延苍微微眯起凤眸,站在岳楚人身边,恍若磐石。
扬起眉尾,岳楚人冷哼,“你还真来了。虽然我不在乎那个宁誉,不过,你不能带走他。”伸手一指宁誉,岳楚人的动作很是倨傲。
罩在大氅里的人轻笑,尽管看不清模样,但是笑得很好听,而且还有一股浪荡味儿,“不行,本少可是答应别人了。”
“你的雇主是谁?”丰延绍开口,虽是儒雅,但那眉目之间却尽是睥睨。
“呵呵,大燕五王,闻名不如见面啊。”他虽是如此说着,但对面的人依旧只能看得到他的下巴。
“彼此彼此,阁下有如此本事,为何助纣为虐?”丰延绍拱手,风度翩翩。
“啧啧,助纣为虐?这话本少不爱听。”摇摇头,听语气他确实很不喜欢那句话。
“管你爱听不爱听。小子,看到了么,今儿你不会那么容易逃走的。”岳楚人拦住他们两人的对话,那些话在她听来简直是废话。
“是么?上次不尽兴,这次咱们再来。”话落,他一扬手,那边宁誉恍若被他吸过来似的,眨眼间落入他手里,“只要你有本事把他抢回去,本少立马走人。”拎着宁誉,他扬声道。
“哼,怕你不成?”话落,岳楚人一只手自披风中探出,众人眼前瞬间一片绿蒙蒙,还未动作,绿蒙蒙的雾气消失不见,呱呱的青蛙叫接着响起,寒冬之月青蛙乱叫,谁人都知不正常。
地面上,黑色的浓雾眨眼间没过众人的脚,大家都不敢动,却是感觉的到好像有东西顺着靴子袍子的缝隙往里钻。
一道笛音响起,仅仅几个音,没过脚面的黑雾淡去,腥臭味儿顿起,熏得人几乎晕眩。
拎着宁誉,隐在大氅里的少年笑起来,蓦地腾空而起,朝着对面扔过去一把东西。
岳楚人动作很快的朝着自己的头顶扔上去个东西,下一刻砰的炸开,一瞬光亮刺眼后,半空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咱们也上去。”抬头看着那什么都没踩着还拎着宁誉漂在半空的人,岳楚人拧眉。
丰延苍搂着岳楚人跃起,一瞬她有些不稳,下一刻稳住心神由披风内摸出一样东西,放在唇前一吹,嗖嗖,两道红色的如同蛇似的红线朝着对面半空的人飞去。
少年扬手接收,同时身子一颤,随后拎着宁誉落地。
丰延苍也搂着她慢慢落地,岳楚人大笑,“你以为老娘所有的东西你都能接住?不自量力。”虽是看起来他没什么影响,依旧还拎着宁誉站着,但他什么感觉岳楚人清楚的很,解恨啊!
“那你试试本少这个?”少年声线低沉,隐隐有怒意。话落,他大氅一挥,吱吱两声,两个活物以看不见的速度扑向岳楚人。
抬手一挡,手腕顿时一麻,岳楚人拧眉,刷的将手臂缩回披风内,另一只手抬起,指间捏着银针扎在手臂发麻的附近,瞬时好了很多。
“也不见得有多高明。把这个送给你,保证你喜欢。”咬牙,岳楚人笑得阴恻,抬手紫竹笛放在唇边,几道尖利刺耳的笛音过后,对面瞬间被浓浓的黑雾笼罩住。
“去把宁誉带过来吧。”浓浓的黑雾中,他们只能看得见黑雾,听不见里面的声音更是看不到人。
丰延苍挥挥手,两个护卫跳出,没有任何迟疑的冲进了黑雾当中。
“你没事吧?”垂眸,丰延苍看着岳楚人稍稍有些发白的脸低声道。
“没事,那个王八蛋的蛊还要不了我的命。”手臂的麻渐渐褪去,感觉好多了。
丰延苍单手搂着她,再抬头看向对面,那两个冲进去的护卫趔趄的退出来,手上拎着已经晕过去的宁誉。
其他人上前接过宁誉,那两个冲进去黑雾当中的护卫却是用一种恐惧又深畏的眼神看了一眼岳楚人,注意到他们表情的人再次扭头看向对面的黑雾,却惊奇的发现,黑雾已经消失不见了。而且地上躺着数十个黑衣人,那少年教圣还有那一行黑袍人尽数消失不见了。
岳楚人脸色平静,他们会逃走也在她意料之中,刚刚的蛊雾就是她记在脑子里却从来没实验过的秘术。这是她自钻研出来后第一次用,别人看不见浓雾中出现了什么,但是她看得见,那两个进入黑雾中的护卫也看见了,所以他们的眼神才会那么奇怪。
“他们逃了,楚人,你没事吧。”丰延绍走过来,目击一切,他都有几分做梦的感觉。这是一场最怪异的打斗,他们任何人都插不上手。
“逃了。收拾收拾吧,这些禁军,得休养个半年能缓过来。”环视了一圈,岳楚人的脸色有些发白。
丰延绍点点头,随后挥挥手指挥众人干活。
拉着丰延苍的手,岳楚人绕过躺满地的人往外走,丰延苍步伐稳健,配合着岳楚人略急的步伐。
走出铁栅栏门,丰延苍搂着岳楚人快速消失在原地。在某一个胡同停下,岳楚人跳离他的身体扶着墙壁便开始呕吐,眼泪也跟着刷刷的往外流,一时间当真是泪流满面。
半晌,呕吐停歇,岳楚人抹着脸上的眼泪回头看着黑夜中的丰延苍,喘着气道:“谢了,若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吐出来,我面子都没了。”
抬手擦拭着岳楚人的脸,夜色中看不清他的脸,却是能感受到他的温柔。
“看出你不对劲,可还想吐?”揽着她飞奔的时候便觉得她在作呕,也幸好他了解她。
“胃里没东西可吐了,咱们回家,我好累。”那王八蛋的蛊虽是要不了她的命,却是能让她不舒服。吐完了感觉力气被抽空了似的,这感觉相当不好。
“好。”抱着她,丰延苍的身体很温暖。看着她的模样,他心里滋生出一丝挫败来,与强敌对决,他没有丝毫的帮助,尽管她并不以为意。
085、柔情,威胁
彩灯节终于来临,不管是家家户户亦或是大街小巷都热闹的紧,不过岳楚人无缘欣赏,因为她躺在床上无力动弹。
这不是她的望月楼,也不是她高弹力的大床,而是丰延苍的卧室,丰延苍的床。
床有点硬,虽丰延苍特意的给她铺了几层被子,但感觉还是不对。
从昨晚被他抱着回来,岳楚人始终躺在这儿,四肢没力气,连翻身都懒得动。
屋子里静静的,岳楚人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外面有人在说话,像是叮当的声音。岳楚人不甚在意的无视,继续沉浸在她的梦里。
蓦地,房门被从外打开,几道脚步声渐近。迷糊间觉得不对劲儿的岳楚人睁眼,一张美艳的脸庞进入视线,反倒把她吓了一跳。
“陈妃娘娘?”看清眼前正对着她笑的美艳女子,岳楚人彻底清醒了。甚至感觉四肢都有了些力气,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你就躺着吧,我奉了皇上的命令过来看看你,确实挺严重的。”跟随着进来的叮当给搬来了椅子,陈妃坐下,床上,岳楚人也顺势的躺着,脖子以下盖着被子,严实的很。
“是啊,对方的毒也厉害的很,饶是我百毒不侵,也是扛不起。”岳楚人叹口气,声音不如以前中气十足,给人的感觉便弱了很多。
陈妃媚眼如丝,抬手抚了抚岳楚人的脸颊,随后道:“放心吧,老七与五王将昨晚的事儿都呈报给了皇上,你的痛苦不会白受,皇上自会论功行赏的。”她这话里里外外不透露,丰兆天肯定会有赏赐的。
岳楚人心下冷哼,脸上却是笑笑,“那敢情好,不然下次我可不会卖命了。就是不知父皇这次会给什么赏赐啊?前几次求我办事儿都给钱,这回只是钱我可是觉得不够。”她完全不担心这会让陈妃觉得她贪得无厌,说的很是理直气壮。
陈妃轻笑,风情万种,“自是会让你满意的赏赐,不止你满意,还得让老七满意。今儿他心情可是不太好,宫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七王因你七王妃受伤而发怒,第一次面对文武百官都板着脸,吓坏了不少人呢。”陈妃边说边笑,说是吓着了不少人,但看起来吓着的人中不包括她。
岳楚人微微挑眉,虽是觉得丰延苍大部分是装的,但是如今听在耳朵里也蛮爽的。
“昨晚确实很惊险,如若没有我,不止宁誉会被带走。宝镇塔的禁军,后来赶到的皇城守军都得没命。如今我中毒,也算是以我的痛苦换回来了所有人的命。”她说着,很明显在报功。
陈妃笑不可抑,看着岳楚人眉眼里尽是喜欢,“知道知道,待得我回去了,必定在皇上跟前儿说。”
岳楚人抿嘴笑,无力从脸上渐渐消失,重新变得有活力。
“其实我也不是非要点什么不可,虽然这话又大言不惭的嫌疑,但我觉得这是事实。现今,放眼整个大燕,能对付的了那帮人的,也唯独我一人而已。”因为如此,所以丰兆天更要给她面子才成,不然日后她才不会给卖命。
陈妃点点头,“其实这些皇上心里都明白,但、、、、某些事情你不了解。在宫中这么多年,我渐渐的了解了一些,正因为了解了,所以我更加的无法说出口。”看着岳楚人,陈妃的每句话都饱含深意。
岳楚人微微挑眉,看着陈妃的眼神,她想,她懂了。
“那些前尘往事与咱们没有多大的关系,若是都陷进他们的旧事里,咱们都得被缠住。小苍子的心愿就是我的心愿,他想做什么我就帮他做什么。只要他开口,我就立马把现在皇位上的那个人撂倒。这些对于我来说,轻而易举。但是他更在意的是名正言顺,五哥也很在意,想必你也很在意。”这个时代的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她不想破坏。
“呵呵,聪明的姑娘。其实,丰家的人都冷情,甚至薄情。皇上有众多的女人,众多的子嗣,但是他偏爱的不过寥寥。”陈妃淡淡的笑着,那模样很漂亮。她说的是谁,岳楚人也了解,不就是丰延毅么。丰兆天又何尝没表示过,丰延毅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五哥很优秀,不过也确实薄情。”扯了扯唇角表示赞同,他那般平等对待每个女人,就是薄情。
陈妃轻笑,“所以,不能与他长久相伴,那就用另外一种方式让他永远记住,你觉得我做的可对?”微微歪头,很是俏皮。
岳楚人笑了笑没回答,因为陈妃的观点她不认同,也无法认同。
“留下来用饭吧,我养了几盆花儿,送你一盆。”留陈妃用饭,其实岳楚人挺喜欢她的。她很与众不同,比之阎苏的坚强勇敢,她更是决绝义无反顾。
“好。现今宫里可是有不少人都羡慕敏妃,因为只有她得过你七王妃赠送东西。这回我也得你七王妃相送,必能让她们好好羡慕嫉妒一把。”陈妃笑着,摇曳生姿。
“敏妃可还好?这么些日子,我都快把她忘了。”岳楚人淡淡问道。
“天冷了,她基本上不会出她的房门一步。其实这十几年来,她过的也很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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