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如此贴近皇上,大皇女和二皇女皆失色,两人一跃而起左右钳住了我,把我狠狠压在地上。
我却不顾,只是竭力的辩解:“府中之人还有谣传八皇子为长公主所杀。但是都没有证据。陛下乃我朝第一圣君,定能公允判断,不会错杀好人。”
“你个胆大包天的奴才!”二皇女扬手欲要再补上一个耳光,却被妻主一把拦下。二皇女怒了:“你——”
“够了。”皇上咳嗽着说了一句,“越来越没有规矩,在我的寝室里,闹成这样。我是真的老了么?”
此话一出,我们四人再不敢喧闹,乖乖跪在了堂前。
皇上咳嗽之声越来越急,她揉着眉心到:“我今日疲了,你们莫要滋事。这些支端末节留待以后再说不迟。秋素。”
“在。”我连忙回答。
“你身为男子,却能鼓起勇气勇闯回凤楼,实乃我国男子之典范。今日你立下大功,让十余年前的冤情昭白天下。朕许你一个诺言,你想要什么,只要说出来,朕定帮你实现。”
我抬头睁大了眼睛,喜道:“此言当真?”
皇帝陛下笑道:“君子一言九鼎。”
我于是道:“秋一男子,见识浅薄,不求其他。只求我家妻主安泰无忧。请陛下饶了我家妻主的性命吧!”说罢重重叩了一个响头。
“陛下,万万不可!”我话音刚落,就听见几个人声齐呼不可。
回头去看,竟然连王爷、长公主、大皇女三人都说了此话。
皇上来回看了几次,突然呵呵一笑:“此事有趣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八皇女会成为小秋生命中又一个重要的人物
至于究竟是咋样的
大家拭目以待吧……
打滚昨天到今日好像才涨了三个收,推荐了还这么惨,泪奔啊…………………………我果然是个扑街写手55555555
☆、受罚容家祠
30
“容珍,为何不可?”皇上发话问道,“难道容玉她不是你的二女么?”
王爷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哆嗦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容将军,你又是为何不可呢?”皇上笑道,“难道容玉她不是你的妹妹?”
长公主跪在那里,眉毛跳了两跳,遂拱手道:“启奏皇上,臣虽不忍见二妹受刑判罪,然而皇家血脉倘若真断送在她手,实在是容家的不幸。便是我有心维护,想必二妹也绝不允许。母亲大人亦是此意。”
“对、对!”王爷连忙应声。
二公主“噗嗤”一声笑出来:“姐姐,您说的还真是冠冕堂皇,让妹妹我诚惶诚恐之极。我若不死罪以慰八皇子之灵简直是人神共愤。”
“呵呵。”皇上笑道,“好一个忠君为国的容王爷。好一个有血有肉的容将军。”接着伸手一扔那《春风小撰》于地。“啪”的一声,我们都愣了。
那《春风小撰》就扔在我的面前,冰凉的金砖之上,书页被皇上揉的皱黄,有几页已经快要脱落。我吃惊地看着那书,半天反应过不来。
“但是你们都忘了。”皇上冷冰冰的声音在头顶传来,“这红柳早就被判了永世为奴,在回凤楼受尽凌辱。你们还想让朕认他做皇子?”她的声音带上了嘲讽,“那究竟是朕这朝臣宰中,该杀了哪个嫖了她的,又该罚了哪个窥了他的?你们当朕这天朝血脉,真丢的起这人么?!”
我浑身一颤。
“从今往后,倘若再有人提了此事!”皇上往下看来,大皇女脸色青白,“再有人欲要凭了此事兴风作浪!”二皇女膝下一软,“再有人要浑水摸鱼!”长公主不敢抬头,“再有人要从中牟利!”王爷抖如柳絮,“朕绝不会轻饶!”皇上此话,掷地有声,声声都如刀子一样,刺进众人的心里。
“秋素。”皇上的声音又回归平静,仿佛之前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一般,“只有你,是心无二意,只为你的主子着想。你做的很好。你的要求,朕答应了。”
我愣了愣。
“还不快谢恩!”靠墙而站的宫女小声对我说。
我连忙重重叩首:“谢吾皇隆恩!谢吾皇隆恩!”
我再不敢抬头看那天朝圣君的模样,怕她的冷酷气质割了双眼,只深深埋头于双手之间,静静闭眼呼吸。
皇上虚脱一般,轻轻挥手,我等都慢慢退了出来。几位贵人互相看了看,脸上阵阵青紫,皆不语,各自出了宫门,上了轿子上了马,挥手一别,各自奔了庙堂去也。
二公主幸免于难,我着实松了口气。只是恍惚间忽然又似乎看见安以才十三岁那年在殿上见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朗朗男儿声正在念着“银光洗戾晦,三羽昭瑞祥”……
回头看那雾霭重重中寂静的宫墙,眼角酸涩,有什么湿气为他流了出来。
一路颠簸回府。我心杂乱纷呈。摇晃之间突然帘子掀开一角,有人递了帕子进来。“莫要哭了,擦一擦。”听声音原来是蒲夏。
我接了帕子,眼泪却涌的更盛。她约莫隔着帘子隐约看见了,轻叹了口气。
“秋君,你若在这王府里呆的不快活……有没有想过……走?”她随着轿子往前走,隔着窗帘问我。
我愣了愣,擦泪的手停了下来,喃喃重复:“走?”
走?能走到哪里去?
“我见你进了这王府,从未有一日可尽展笑颜,多是伤痕累累,以泪洗面……”
我未曾尽展笑颜?似乎到了这王府来,我确实未曾快活过。就连妻主……以前也、也对我不好……
“你若要走,我带你走。”她又道。说完这句,再无了下文。
我却被她这句话钉在了轿子里,心中好像被挖了坑,埋了种,一些从未有过的念头,疯狂的开始生根发芽。
以至于到了府内堂前,轿子停了,我还未曾回过神来。
“秋君!秋君!”蒲夏掀开帘子唤我。
“啊?哦!”
“秋君请落轿,已经入府了。”她淡淡的说,仿佛刚刚那番鼓噪人心的话并非她所言。
我恍惚的下了轿,四周打量了一下,王爷和两位公主都已经不见,我困惑的问道:“王爷和二位主子呢?”
蒲夏道:“三位主子都去了祖祠。王爷还阴沉着脸。二公主说让您先回院子,她晚饭之前必归。”
我茫然的点头,只是听了这话的意思,却并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听话的转身回了院子,在屋子里安分的等二公主回来。心里还在琢磨着蒲夏的那番话,还在计算着是否要求求妻主,让我能偶尔外出一次,看看外面的世界。
直到掌灯的时候,二公主都未曾回来,我才猛然惊觉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发生了。迅速披了外衣去找她,谁知道刚走到门口就被几个不认识的侍卫拦住了。
“各位大姐,请、请让奴家出去寻找公主。”我颤声道。希望真的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秋君,你还是安心呆在屋子里吧。王爷吩咐过,你哪里都不可以去。”其中一个侍卫回答我。
我脸色白了白。
“那、那可否烦劳大姐告诉奴家一下,二公主现在在哪里?”
看门的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告诉他吗?”
“说吧,没事儿!”
“可是王爷说……”
“哎,他这个娇滴滴的小男子,跑得出去么?”
“好吧。”
他们两人讨论完后道:“实不相瞒,二公主从一回来就被王爷和长公主关到祖祠中去了,现在也未曾放出来。听说王爷还吩咐了,不准给她水和食物,让她在祖祠内面壁思过,自己反省呢!”
“什么?”我一扶墙壁,摇摇欲坠几乎晕了过去。
早晨出门便滴水未进,在宫内一天更不可能有甚饮食。今日经历事情大起大落,二公主还亲眼见到自己的母亲和姐姐如何想要置她于死地……这、这已经掌灯了,还不给她进食。我自己眼前突然开始发花,眼见就要瘫软于地,突然有人扶住了我。
我眨眨眼睛,看清了来人。
“蒲夏……”
“有时间在这里担心二公主的身体,你不如先关心自己!”她眼眉间第一次带了薄怒,“你也同她一样整日未曾进食。她女人耐抗。你一个弱不禁风的男子,背后伤痕还未曾痊愈,难道不比她来的虚弱?!”
“我……”
“我带了膳食,进屋用膳。”她道。
我苦笑摇头:“妻主不曾进食,小秋也吃不下。”
“你真是糊涂!二公主也绝不想你这样为她。若不用膳,你怎么抗得过去,又怎么想办法帮助你妻主?!”她怒道,说吧把提盒往我手里一塞,头也不回的走了。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半天才支支吾吾的道:“蒲管事说的对,秋君您还是为自己着想,把饭吃了吧?”
眼见出院已不可能,我提着食盒回了堂亭,打开来看,里面清粥咸菜,许是蒲夏早知我已用不下膳,挑了些清淡的给我送过来,竟然都还冒着热气。
我心下感动,端起筷子半晌,却实在是吃不下,浪费了她的大好心意。怔怔从窗子里看出去,王府东北侧那高耸的围墙后,便是容家祖祠。
容家祖祠的事情我也曾听过一二。平时并不开放,只有一年六次祭祖之时方才开门。容家上下若有人忤逆家规,也会被罚入祖祠面壁思过。以六十天为一期,期间不见阳光,只可在小小祠内走动。犹如深陷绝处黑暗,往往会折磨的人发疯,因为时间长、刑罚重,大部分人都熬不过去,多有在里面呆疯呆傻之人,忍不住寂静和黑暗自行了断的也是大有人在。故而若非罪行极为严重的容姓族人,绝不轻易动用此刑罚。
而今竟然对二公主……
我浑身颤抖。
妻主在那里可好?她可熬得过去?她能吃上饭么?她还能再笑着站在阳光下么?
我心下沉沉,总有不好的预感,似乎再也见不到她了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恩,今天比平时少了三百字,请大家谅解
这个情节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下面会进入一个小高潮,终于又要到让我热血沸腾的坏女人调戏弱男子的情节了~~~~~~嗷嗷嗷嗷,我狼血沸腾了
长公主,哥哥吧秋素的老婆关起来了,你不要大意的上吧!!!!!
☆、狠绝容琉璃
一连过了三天,我连院子一步都未曾踏出去过。本已经焦急万分,这使得我几乎要发狂了。
府内气氛怪异,大家说话做事都瑟缩的很,悄声来悄声去,我竟然什么都打听不到。再去问那几个侍卫,翻来覆去还是前言,再多的也探听不出来。
指望蒲夏能来了之后说上一两句,结果她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竟然难得出现一次。每次又都是神色匆匆。寥寥数语之间,我只知道二公主已经三日未曾饮水进食,让本来已经担忧的我更是胆颤心惊。
这王府里远不如皇宫大内来的复杂,但是遇见传位□□之事的时候,照旧能够血刃亲人、照旧能够冷酷无情的。
今日蒲夏再来与我食物,我看着她端来端去,突然有了决心:“蒲夏,你能带我去见长公主吗?”
她浑身一震,抬眼看我:“你不应去见她。”
“我若不见她,怎么能知道妻主的消息。”我苦道,眉心已经紧紧皱起。
“……容玉也不见得对你如何好。”她突然道。“你何必为了她屡次以身试险?我说了,你若是不快活,我能带你走。”她眼神变得灼热,似乎要将我盯穿一个洞般。
我呼吸一窒,别过脸结结巴巴道:“蒲夏,此事、此事以后待妻主出来后再从长计议才好。毕竟我……我一个男人,能走到哪里去?”说道最后,想到我自己一个卑微的男子,还未得到侍君的身份,在这四角红墙内,虽然无有锁链拴住,却比仆人驱使的畜生还不自由。
“只要有腿,四海皆可去。”蒲夏又道。
我苦笑起来:“蒲夏,你怎么不懂。我爹说过,男子在如今,便是什么都不如的,与人共享妻主,生无祝福死无姓名,连自己都是别人的,还谈什么四海呢。”
“迂腐。”她淡淡的吐出这两个字。
我看她一眼,再未说话。
便是我迂腐吧,然而什么外面的世界也吸引不了我。妻主如今还在容家祖祠中生死未卜,我哪里来的多余心思去想其他。
我转身去看窗外那高耸的墙壁,听见蒲夏在我身后放好东西欲要离开的声音。我咬了咬嘴唇,转身鞠躬道:“蒲夏,求你去请长公主过来,我、我有事……”
她没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埋怨我一般。我心虚的别过头,她便离开了。
屋子里又只剩下我一个,府内的辰钟又响,我知道已经是酉时,又是一天快要结束了。二公主也是再一天未曾进食。我看着桌上已经凉掉的饭菜发呆。
“你叫我?”突然长公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吓了我一跳。
我连忙起身行礼:“容帅。”
“坐吧,什么事?”她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这让我忍不住心慌。人越是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的时候越惊慌。她本身是谋略奇才,战场官场一路顺风,并不是什么善角。我亦不知道要如何去对付她的心思。
于是,待她坐定后,我一撩裙摆跪在她的脚边,俯首贴耳道,“请、请长公主放了主子吧。”
“容家祠罚以六十日为一期,你想必也是知道的。因此无有可能。”她道,突然轻声笑了一下,“原来你知道我要来,还准备了饭菜?”说罢不客气的拿起碗筷就去品尝,把我晾在一边地上。
这快秋的日子本就冷,我那棍刑只是结了疤,并没有好利索,再加上这几日什么也未吃。我本身已经虚弱之极。跪在地上,不消一会儿就觉得膝盖骨发麻发痛。
她却不理睬我,慢慢吃着饭。
我不敢抬头,也不敢乱动。明知道她是故意要为难我,也不敢发出一声不满。
然而她吃饭的时间委实太久。我先是受不住了,左腿撑着重量,让右腿歇息,接着右腿撑着让左腿休息。后来却已经分不清是那只腿痛一些,额上身上都冒了冷汗,膝盖跟沉沉的两块石头一样,一直往地面压下去,痛得浑身发抖。撑在地面上的手心里全是汗,稍微移动一下,地板上就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