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丹丹撇嘴,虽然不相信但是也没反驳,而是把元宝接到了自己的怀里抱着,习惯性的伸出手指来挠她下巴,元宝就迅速的咧嘴笑了起来。看的赵丹丹大呼萌宝受不了,想要多跟元宝玩一会儿,但是程一山想着她舟车劳顿的过来,就先把她赶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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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嗡嗡的震动了几下,梁松阳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看到了赵丹丹最新更新的微博:“已顺利找到组织,同志们不必担忧。”下面附了一张合照里,三个人的笑容如初一直的清澈。
梁松阳不由得伸手触碰了下照片上的程一山,长长的叹了口气。
正在汇报进展的项目经理停了下来,梁松阳点了下头:“没事儿,别管我,你继续说。”
伴随着项目经理喋喋不休的背景音之下,梁松阳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如果早让他知道宝芝的事情最终会变得这么麻烦,他一定不会搀和进来。现在的情况就算是他也完全没有料想到,再继续这样发展下去那就是重大的决策失误了。
梁松阳怎么也想不出来自己哪儿得罪了章明朗,能让他在损兵折将的来折腾自己。故意哄抬价格,又不愿意进行整体收购,把宝芝活生生的变成了驴子头前面的那根胡萝卜一样,放手可惜,继续坚持又有风险。
好容易等会议结束了,小叔身边的秘书又来了。基本上这个小叔啊,就是各种挑,各种背后捅刀子,完了他儿子就跟个长不大的小屁孩似的,俩人合作的太完美了,一个背后耍阴招,一个当面吐唾沫。
梁松阳被这群人搞的烦不胜烦,就像是一只苍蝇总围着自己转,还怎么都拍不死的感觉。有时候梁松阳看见报纸上说三道四,就有种自己全家娱乐大众的错觉。
堂弟张嘴就说:“哥,我这去哪儿哪儿的都特不方便,早上我在车库看见你那儿停着一辆宝马,反正你又不用,就给我开呗。”
梁松阳反感的说:“你先把驾证考下来再说。”
小孩儿磨了很久,最后看来是真没希望了,撇着嘴摔门走了。
结果等梁松阳晚上到家的时候,就看见那车被划了,梁松阳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要说车被划了也不算什么,关键是这熊孩太遭人恨了。梁松阳给他打了个电话没人接,梁松阳也就没再打了,准备明天送修。
梁松阳把车门打开探头进去看了一眼,刚退出来的时候手机就顺着口袋滑下去了,梁松阳伸手摸了一会儿没找着,最后索性把垫儿掀了。结果就看见一枚金黄色的扣子静静的躺在那里,梁松阳把它捏在手里转动了几下,光线在扣子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这是程一山的扣子,那件衣服说实话用梁松阳的眼光来看,并没有好看到哪里去,甚至他还觉得有点儿土了,棕红色的面料搭配金黄色的扣子,怎么看怎么别扭。可无奈程一山就是喜欢的不得了,当时自己还问过他究竟喜欢这衣服什么,一周有三天都要穿这个,当时程一山怎么回答的来着?
哦,他说他喜欢这扣子上的花纹,每一粒的花纹都不一样,但是整体又非常的和谐,非常的独特,别的衣服上根本就没有。
现在看来程一山说的是对的,他本人就像这粒扣子一样,不管被掩盖了多久,可见过他的人就是忘不了。
忘不了他的人,忘不了他的好。
梁松阳终于把手机找了出来,攥着手机在原地来回的踱步,像是个准备跟心上人表白的毛头小子一样踌躇不已。气氛无比沉重,就像是隐退江湖许多年的武林高手突然被拜托重出江湖一样,忐忑、激动、担心,最后带着毅然决然的把那串早已滚瓜烂熟的电话号码一一输入进去,按下了通话键。
平时不觉得有什么,然而到了此时,等待接通的时间就显得特别漫长。文学题材上所说的人在极短的时间内,脑子里却迸发出无数个想法,大概指的就是现在。
接通那一瞬间,梁松阳甚至觉得自己的心咯噔了一声,他从没这么紧张过。
“喂?”听到程一山艰涩的声音,梁松阳这才意识到程一山已经睡下了,一方面在恍然大悟怎么他接电话这么慢,一方面又奇怪为什么现在程一山睡的这么早。
程一山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表,一看这个时间了,索性起来看看元宝用不用换尿不湿什么的,换了一只手拿着手机,翻身下床,又同时问:“喂?”
意识到再不说话程一山肯定就挂电话了,梁松阳忽然文不对题的开口:“你喜欢狗还是喜欢猫?”
程一山用肩膀把手机夹着,两只手把元宝抱起来看她尿没,睡在一旁的糖球跳到柜子上,瞪大眼睛看着程一山。程一山腾不出手来摸糖球,下意识的对它笑了一下,然后自然而然的回答:“猫。”
梁松阳把手机换到右耳,听见那头万籁俱寂,他闷声清了下嗓子:“……喵?”
“喵?”
程一山正把元宝摊在新的尿不湿上给她穿,就听见这一声一点儿也不萌的叫声,实在是太有画面感了,你能想象的出来一个冰山面无表情的看着你说“喵”吗?一时间有点儿懵,直接那句到了嘴边儿的“你谁呀”给咽了下去,郑重的说:“那我喜欢狗呢?”
梁松阳淡笑着说:“那你不喜欢糖球了?”
程一山说这话的时候,把尿不湿穿好了,然后猛地顿了一下:“等下,你……”他终于反应过来了,一时间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倒不是紧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只是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说点儿什么。
梁松阳也察觉到了,得知了真相之后,梁松阳设想过无数个程一山可能会有的反应,而如今他的状况与其说是自己没想到,不如说是自己最为不愿意面对的那种。
不吵不闹,也不提曾经,有的只是淡漠与疏离,谨慎又警觉的态度时刻昭然若揭着两个人摘的干干净净的关系。
梁松阳问:“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程一山警觉的回答:“超好。”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程一山又说:“我挂了。”
梁松阳忙说:“别,先别挂。我联系你主要是想跟你说对不起,之前的事情是我有眼无珠,我不奢求你原谅我,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程一山低头看了一眼元宝,抱着她晃了晃,沉思了一会儿郑重的开口说:“不能。”说完就想酷炫的掐电话,但是头脑冷静的想一下,对方有权有势,得罪不起还是得乖乖讲道理:“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因为除了我没人能对你那么好了。可是掏心掏肺一场,我也累了,没精力再对别人那么好。很多事情就是这样。”
话说到这里,程一山自认为是仁至义尽了,想当初自己费了多大劲儿才克制住了临走时捅梁松阳一刀的冲动。现在经过岁月的冲刷洗礼,怀里抱着一个屁事儿都不懂得小姑娘,很多事儿都看淡了。
梁松阳惶急的说:“换我对你好行不行?”
“你可算了吧,对我好的人多了去了。”程一山打了个哈欠,把元宝放回她的小床上,然后说:“再见吧。”
等了十秒钟,梁松阳没有一点儿反应,程一山才把电话挂了,趴在床上,脸深深的埋在枕头里,没多久糖球就蹦了上来蹲在程一山背上缩成一团睡了。
一夜睡起来险些把程一山压的腰际劳损。程一山攥着拳头捶着腰出门就撞见贴了一脸黄瓜片儿的赵丹丹正横卧成岭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程一山一看她只贴了一只眼睛,就贴心的说:“蛋蛋,你这样会不平衡的,到时候就像是那谁一样,左边黑,右边白。”
赵丹丹听了就把右眼上的黄瓜片揭了随手填进嘴巴里咔嘣咔嘣嚼着吃了,闻平川在一旁路过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大惊失色指着赵丹丹说:“节能减排新人类!”然后走过来围观赵丹丹脸上的黄瓜片儿,一边用忆往昔的姿势跟程一山说:“还记得你前任嫂子吗?一个月工资八千多一点儿顶天了,化妆品非名牌不用,一买就只能喝西北风,而且那化妆品名字特别的不吉利,叫……叫搽的脸稀烂!”
赵丹丹面无表情的看着新闻联播,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冒着皮肤松弛的危险做了一个“啊”的表情,鄙视的看了闻平川一眼,淡淡的说:“那叫查德里西兰。”然后又说:“社会体系的时尚圈儿完全是女人和GAY构建的,直男就别吭声,你们的审美不在时尚圈儿的范围考虑内。”
闻平川惨呼一声:“这年头脱团比出柜难,直男比基佬还要受歧视!”
赵丹丹:“呵呵。你知道当今社会体制下直男的存在意义是什么吗?”
这一下别说是闻平川,就连程一山都跟着愣住了,闻平川一副勤学好问的样子道:“繁衍人类后代?”
“把自己想的太高端了。”赵丹丹横眉冷对着闻平川,忽然变得高贵冷艳的说:“无非就是帮姑娘修修电脑。”
闻平川被打击的半天不想说话,最后猛地反应过来:“可我还不会修电脑……话说啊一山,你会修电脑吗?我电脑那声儿大的我都不想提了,我总觉得我在用吹风机上网啊。”
赵丹丹捏着遥控器转了一个台,里面正好转出来赵老师的声音:“雄狮们为了争取□权而……”
闻平川霎时脸都绿了,和程一山走到外面的时候还心有余悸的问:“怎么现在的姑娘都成这样了?”然后又忧心忡忡的看着程一山房间的方向说:“元宝可要好好的教啊。”
程一山真没觉得赵丹丹这样有什么不对劲的,所以也体会不了闻平川到底在纠结什么,但是兄弟苦恼嘛,他也就跟着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说:“可能是因为你们俩有代沟吧。”
闻平川:“……”
自从赵丹丹来了以后,总算是为一群纯爷们的组合注入了新鲜的女子力,别人先不说,单单小元宝的生活档次就瞬间提高了许多。
吃过了早饭之后,赵丹丹和几个农林专业科的人一起去了山上,准备实地测量一下土质,确保无误之后,就可以开始按照准备好的图纸种地了。
程一山和闻平川出去处理山上一些占地的问题,倒不是有人占地开荒什么的,毕竟这里的青壮劳力都出门打工了,剩下的老人连自己家地都种不完。而是山脚下有一片儿别人的祖坟,其中一个坟包不偏不倚正好坐落在分界线上。
闻平川是打算以后在周围弄上铁丝网的,总不能从别人的坟头上穿过去,所以就去找这家人交涉看能不能把这个坟包往旁边移一下。
新的进展
作者有话要说:领导商量个事儿呗,据说手机购买比网页购买分成要少,领导方便的话用电脑呗给西米第二个长评的加更、西米、花花、你俩再写个长评就可以点番外了! 这家人姓周,是当地的大家庭,男主人见到闻平川来还很欣慰的人请进去了。结果闻平川刚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下后,男主人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很难看,把手里的茶杯咣的磕在桌子上,不悦的说:“你们把它刨了就行。”
闻平川:“……”靠。
但是无论接下来两个人怎么缠,那人都不肯再多说了,最后更是把人往外请。出了门以后,闻平川恨得回头踹了他家的墙一脚,并说:“那我就真去把那坟刨了去!”
闻平川说这话的时候,他是背对着门的方向说的,而程一山则鬼使神差的往后看了一眼,就看见一个老太太正在门口站着,也不知道听了多少了。程一山忙拿手肘在闻平川身上撞了一下,示意他收敛一点。
那老太太看见了倒是没说什么,而是拄着拐杖走到了一旁的木墩上坐了下来,然后招呼程一山两个人过去。
闻平川梗着脖子不配合,程一山白了他一眼,走过去坐下了,笑着说:“不好意思,他刚才说的话也不是真心的。”
老太太摆了摆手,苍老的皮肤在程一山面前晃了晃,老太太的目光看着前方,叹息道:“那座坟是老婆子填的,里头什么都没有。”
闻平川也坐了过来,听了这话十分不解就想开口问,程一山眼疾手快的伸出胳膊挡了他一下,低声说:“你闭嘴。”
“我孙子被他爸赶出家门了,不让他回来,死了也不让进祖坟。”老太太那手帕摁了一下眼角,然后又说:“我知道他不在了,孩子给我托过梦的。”
老一辈的人的确特别相信这方面的东西,但是给活人立衣冠冢这种事情还真是……闻平川抖了一身鸡皮疙瘩,没忍住开口问:“这兆头可不好,万一您孙子还好好的,那这不是咒他吗?”
问了几遍才弄清楚,原来这家人现在的女主人是续弦,而这个衣冠冢的主人周雨桐的亲生母亲已经死了,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虽然不至于虐待孩子,但到底是注意力小一些了。但是这个周雨桐也十分的争气,从小就特别懂事,基本上就是“别人家孩子”的那种人,学习好,知道孝顺老人,可谁知道他竟然在人生最大的事情上犯错了。
周雨桐是个GAY,被他父亲知道了之后,就和他断绝了父子关系。据老太太说,当时周雨桐被赶走的时候,偷偷的告诉过老人家会悄悄回来看她,结果一走就是大半年,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后来忽然有一天晚上,老太太就做梦梦见周雨桐了,口口声声说自己知道错了,还想进祖坟去。
第二天天不亮,老太太就自己上山挖了个坑,背着儿子儿媳把周雨桐生前的衣物埋了进去。因为周雨桐是被赶出去的人,所以不能埋进祖坟里,老太太还要仰仗着儿子养活,只好把周雨桐的衣冠冢立在祖坟的边儿上。
程一山:“》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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