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洁儿顿了顿,僵着脸说:“当然了。”然后说:“若帆,演不了女主演你很不服气是不是?”
若帆笑了笑,说“当然了!洁儿姐一穿运动服我就看出来了,刚刚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原来你爱穿裙子,是因为你的腿那么短身子那么长啊!洁儿姐真没看出来啊,原来你就是短腿无神装纯妹啊!”
终于,季洁儿脸一僵,没再接口。
若帆笑了笑拍了拍手说:“我当然对小爱有不满,她那家伙像个孩子似的,老惹人心疼了。”说着拍了拍季洁儿的肩,也走了下来。那两下是极重的,我见季洁儿简直像压弯了腰。
舒爽从那头走过来,看戏一般的眼神扫了眼她们,站在我身边,凉凉的说:“若帆姐是恨疯了,当年她刚出道,这个季假儿没少整她。只是她这样有什么用啊?这又不是直播,录完了季洁儿的经纪人去打理一下,就都剪接掉了。”我想了想,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傅君颜在一旁淡淡的说:“未必。”
舒爽挑挑眉,竟然没再发声,走回了她原来的位置。
脑里电光火石,我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拉了拉傅君颜的袖子,他微微侧过身,我贴着他小声问:“你不会是知道若帆姐在你后面才让出位置来的吧……”他微微扬唇,没有说话,好看的眼依旧看着台上。
接下来的游戏文化氛围很浓厚,我们被带进了另一间演播室,最中间有两张桌子,上面摆放着文房四宝。男嘉宾在那头看到诗句或者文章,要在宣纸上用毛笔写出其出处,或者概括该答案的题目,也用毛笔在宣纸上写明。和她搭档的女嘉宾,要答出相应的诗句文章或答案。
主持人见刚刚的情景,再做游戏的时候就故意把季洁儿和若帆姐错开了。成了我们和季洁儿房町越一组比赛。
这样的游戏明摆的就是考功底。我正在跃跃欲试。若帆姐在一旁比着手势让我加油。那头舒爽转头对着若帆姐说了句:“顾宝贝她今天可没带美瞳,虽然毛被染黑了。但是,你该看清她黄毛蓝眼的事实!别指望她给你出气。”
我苦着脸问仰头问傅君颜:“我黄毛蓝颜怎么了?”
他笑着望进我的眼底说:“好看。”于是,我心安了……
我想了想,又拉了拉他衣袖小声说:“傅君颜,如果输了,我会被爹地骂到臭头。”你有可能被爹地看不起……
他抬眼看了看对面的房町越和季洁儿,轻轻的说了句:“不会。”我想了想上回在房町越保姆车里见的那本资治通鉴,里面还有他做的非常详细的读书笔记,不赞同的对傅君颜摇了摇头。房町越家室显赫,一定受过良好的传统教育。傅君颜不可置否的勾起唇,只是微微扬指,让我看好。
先上场的是房町越和季洁儿。町越哥看了一眼题,表情上竟然有一次踌躇为难,我们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就很快的开始提笔,他拿毛笔的姿势标准而又好看,让我对他的字也有所期待。只是他扬起纸时,我嘴长成O形。忍不住嘀咕:“傅君颜,这是狂草啊!狂草啊有没有!町越哥真是……没点功底谁看得懂啊!他字写的这么好,不可能不知道,草书的价值观,远远超过实用价值啊!”
傅君颜只是了然的笑了起来,好像一点也不惊讶,温润的上前,在一片呆愣中轻轻拍手,说:“结构省简,笔法连绵。纵任奔逸,赴速急就,不拘章法,笔势流畅。好字!”他这时的样子,让我想起爹地,每当他看见好的作品,眼底那股,暖心的光亮。
一题又一题,‘爱情书’第一次出现,女嘉宾看不懂男嘉宾的字,因此弃权的情况。傅君颜在转身上台时,小声贴着我的耳说:“呵呵,狂草,如果他本来就不想让她看懂呢?”写一般人看不懂的狂草,要的就是她看不懂,不甘心和季洁儿一组……但又不失风度,依旧是合作的态度,也让观众看到自己的一手好字。原来是这样啊……高!真是高……町越哥这就是不想和她玩嘛……
又想想,原来傅君颜早看出来了,怪不得他信心满满……难道,他刚刚也真的是不想和她玩?特意让若帆姐出场?嘿嘿!我很贼的心里偷笑……
傅君颜落笔极快,转眼,四个字跃然纸上。“岁寒三友。”那字写得极好,大气俊秀,真真是飘若浮云,矫若惊鸿。
房町越刚刚显然听见了傅君颜对他的评价,他见了傅君颜的字,眼亮了亮,脸上也带了几分暖意,了然的说:“笔法端劲,顾盼呼应,收放结合。苍劲多姿,浓淡相宜。好字!”短短两句话,他们之间,硬是莫名的有了几分心心相惜的味道。
“松、竹、梅。”我笑了笑,这问题太简单,忍不住得瑟的朝舒爽抛了个媚眼。
傅君颜笔锋一转,又是三个字“思帝乡”,我看他似笑非笑的抬起眼,宣纸上的笔墨尤未干,他的字像他的人,深远温润。而他周身的气质,说不出道不明的好,他就那样望着我,那样的眉眼,那样的风华,站在那里,不关乎他的好相貌,而是这个人,洗净铅华,落入凡尘,也抹不去的那周身风骨,与他一比,望他一眼,都能那样心甘情愿的,无怨无悔的,低到尘埃里。
听着主持人倒数的声音,我侧过脸,嗔了傅君颜一眼。才缓缓道:“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然后我看见,他的眼色慢慢和暖,温润动人。
接着的下一题,我见他看过题后,极为郑重的凝视我一眼,才又挥笔写了两个字“木瓜。”
我顿时也忍不住眯起眼,就这么浅浅的笑着,缓缓的念起那古朴真诚的语句:“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他站在那头对我浅浅微笑,眼底竟生出几分缠绵的味道,我望着他,就要被生生吸进去。要不是舒爽在一边叨了句“丰胸”,我想我真的会被吸进去。不管不顾的奔进他怀里。
女子说,我爱上你了,便跟你走。就算赔上一生,我也无怨无悔。然后,男子说,投我以桃,报之以李。得卿一片相思,定不负卿意。
不知是谁出的题目,竟生出一股缠绵悱恻来。傅君颜走下台,不避讳的揉揉我的发说:“小爱,真棒。”不知为什么,我竟然起了羞意,微微垂下脸,耳根羞红。
舒爽一个劲的叹:“小爱啊!你让我知道有的时候是可以忽略事实的!你黄毛蓝颜河豚宝宝的事实哇!”说实话,我想咬她……
最搞笑的是若帆姐的搭档,他自知与前面两位比字写的不好,就画画。可惜画也画的不好,生生把一个八角桌画成一只大王八,笑声一片。
摔跤游戏的时候,我很可悲的碰上季洁儿。我心里盘算了一下,觉得快点下场最划算。
于是我很郑重的上场,还讨来傅君颜的加油拥抱。季洁儿明显心有怒气。我又火上焦油说:“来吧,我会赢你的。”
结果哨声一响,我们拉着僵了一会,她发力的时候,我突然收力,成功被她绊倒下场。摔一跤就摔一跤吧,总比被死磕强,我是这么想的。傅君颜似乎也很赞同,拉着我,捏了捏我的手心。
没看出来季洁儿还真有点力气,她一路绊倒好几位女嘉宾,最后舒爽上场。我看着舒爽收起平时的玩世不恭,心里就想,季洁儿死定了。果然她们僵持了很久,舒爽拽着她腰间的绳子拖着她左冲又撞,季洁儿愣是次次好死不死撞在一旁的护栏上,不疼是不可能的,可她就是没倒。看情景这没有任何不对,可我就觉得不对。果然见舒爽自己绊住了自己脚,然后反转的被徐洁儿压倒,再看看跟着下一位上场的若帆姐,我感觉到了女人复仇的力量。然后我转头看房町越,他眼里果然也有和我一样了然的色彩,我们对望,都了然的点了点头。
得罪什么,都不要得罪女人……真理啊……
第二十五章
第二天我们拍戏间隙,舒爽依旧很扫兴的对若帆姐说:“你到现在还乐个什么劲,会被剪!会被剪!你没看见季假儿的经纪人后来跟着导演过去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去干吗的,那些不好的都会被剪掉。”末了还哀叹了一声。
若帆姐从上到下嘘了一眼舒爽,直损:“你这种人就是太较真了吧?”然后无所谓的摆手说:“播出不播出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自己知道就行!重点是我昨天爽到了,我看她昨天气成的死人脸,心里就出了一小口恶气啊我!”又转头看着我,眼神真挚,她说:“小爱,我原先是想当主演来着,谁不想大红一把啊。当初想你就是运气好长得美,投了观众缘,所以占了便宜。不过看你演白颜,我心服口服。”
我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抬头喊她:“若帆姐。”
她笑笑,拍拍我的肩。
我已经很久没有和jay联系,他的新闻也变得很少,经纪人对艺人来说是很重要的存在,他和徐玫之间的纠葛,多少对他有了影响。所以我没想到他会突然给我打电话,他的声音有几分焦躁,他说:“小爱,你在哪?”
“剧组啊,怎么了?jay?”
他顿了顿说:“小爱,我在你们剧组的停车场这边,你来一下好不好?”
我心下诧异,只好问他:“jay;怎么了?”
他的声音几近无力,他说:“小爱,就出来一会,好吗?”不知为什么,他的声音,让我想起前世,前世的那一天,他也是这样的口气,然后他说,他要和徐玫结婚了。那语气,茫然而又失措。我收起手机,掌心莫名的拽着一把冷汗。
我看见jay的时候被他吓了一跳,他一个人站在停车场的角落里,疲惫的靠在柱子边,那股子颓废,完全不似是他。他带着帽子和眼镜,把自己尽可能的挡的很严实。但是我没有错过他憔悴的眼,还有未剃的胡须,那一股挡不住的狼狈落魄。
我想了想,走过去问:“jay;你是怎么了?”
他抬眼望向我,晃了晃神才说:“小爱啊……”勉强的勾起了一边唇角对我笑。
我实在看不下去,把他拉出那暗的角落,有些来气,语气也有些急:“jay,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个样子?”
他竟然笑起来,这一次,笑得很快乐,只是那笑充斥着异样。他说:“小爱,我来,是想和你说,请你,请你信我。不管如何,你要信我!”
我点点头,毫不犹豫的说:“我信你啊!你怎么了这是?”
他望向我,缓缓的摘下墨镜,他眼底的青影很重,处处透着疲惫。他垂下睫,有些颤抖的开口:“小爱,你不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多开心。听见你叫小爱的时候,多快乐。从小,我就做一个梦,有一个女孩,就在我面前,温柔眷恋的向我伸出手,听我唤她小爱。我看见你,就知道,是你,是你来了!小爱!小爱是我爱情的名字。你不知道,我见你第一眼,就爱上了你!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你……”我心口一颤,恍惚的抬眼看他。
他落下泪,近乎痴狂的拉住我的手,他说:“小爱,我以为,我有时间,可是现在我怕来不及,来不及告诉你,我爱你,我真的爱你。请你,一定要信我。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我也不知道现在还能为你做什么。可是,不管他们说什么,请你,一定要信我!”然后他望向我身后一眼,重重的把我拉进怀里,这一撞让我很疼,但他周身的异样吓坏了我。缓缓的他放开我,匆匆带上眼镜,咬咬牙,我看他握紧拳,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
我望着他的车那么快的开走,不知道是卷起的尘土迷了我的眼,还是什么,想起他转身那近乎绝望的背影,眼底已经模糊一片。我转身,身后竟站了许多人,傅君颜,房町越,舒爽,还有季洁儿。我抿抿唇,顾不上看他们的表情,赶忙伸手去捂住眼,可这时,泪水却怎么也忍不住,一滴滴落下来。终于,我无力的放下手,望着他们,很痴很傻的问:“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了?”
第二天,jay上了头条,“jay与前经纪人徐玫艳情,大尺度艳门照流出。”“jay重口味爱老女,激情视频流出。”舒爽欲言又止的把报纸递给我,我看着报纸,不知道应该做出怎样的表情。只是恍惚想起那个男人,拉着我的手说:“请你信我,请你相信我。”不知为何,心底有深深的无奈和挫败。这让我甚至想,也许这就是命吧……不论重生多少回,似乎,jay都逃不开徐玫,我深深的,有这样的错觉。
傅君颜什么也没有说,他依旧给我泡牛奶,看见我眼底的疲惫,会拉着我在他腿上躺好,一遍一遍的替我按摩太阳穴,他的手指轻柔却有力量,让人昏昏欲睡。
我说:“傅君颜,你不问我什么吗?”
他微微垂下头来对上我的眼,我看见他勾起的唇角,他始终是从容淡定的,不强势却优雅自信,他说:“你在我怀里,我还怕什么?”短短几个字,暖了我的心。我知道他是说,他信我。那么确定的……
他亲了亲我的眼睛,眼底深邃,我听他说,字字认真:“呆宝贝,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都去接你。”
“我去别人怀里你不送我也不留我了吗?”我回亲他一下,嘟着嘴问。
“不送也不留。”他摇摇头坚定的回答:“违反了你的意愿,你会不快乐……”他的叹息,让我心口一颤,这世上怎会有人如此爱我……我眼眶微热的伸手环住他的腰,眷恋的闻着他身上清新好闻的气息,我问:“傅君颜,我……算是你的女朋友吧……”你亲过我搂过我都没给我一个身份呢……
他摇摇头,贴着我的额头看着我,在我焦躁的眼神下,缓缓的笑开,他说的极慢,字字清晰。他说:“不,你是我的爱人。”
不知为什么,我鼻头有些酸,我喊:“傅君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