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桥疾声道。“原来是反贼。”
“桥蕤将军……”
桥蕤正欲纵马上山擒拿马超时,身后忽然响起一把凄厉地长嗥。
“嗯?”
桥蕤蹙眉回头。只见来路方向烟尘大起。又一群骑兵从密林里冲杀出来,当先一员大将赫然正是程普。
“程普将军?”桥蕤讶然道。“你怎么也来了?”
程普急策马来到桥蕤跟前。喘息道:“桥蕤将军,别……别追了。”
桥蕤苦笑道:“现在就是想追也追不了啦。那群娘们早跑没影了。”
程普道:“既然如此,不如速回阳。”
“都已经来了,还想活着离开吗?哼!”
程普话音方落,耳畔陡然响起一把阴恻恻的声音,惊抬头,不远处的小山包上白影如虹,直欲迷乱程普地双眼。一丝冰冷地杀机在马超嘴角悄然绽放,倏忽之间,手中的银枪已经缓缓举起,锋利的枪刃直撩长天。
“嗷啊……”
“嗷啊……”
“嗷啊……”
震耳欲聋地呐喊声霎时响彻云霄,黑压压的西凉骑兵犹如出洞的蚂蚁从四周鬼魅般冒了出来,将桥蕤、程普以及两人麾下地八百多骑兵团团包围起来,董袭、陈武急策马上前,护住程普左右,厉声喝道:“将军不好,我们中埋伏了。”
“可恶!”程普咬牙道,“突围,赶快突围!”
桥蕤也挺枪长嗥道:“弟兄们,撤!”
……
许昌前往宛城地官道上,曹操、夏侯惇正率领数百军士往前急赶,夏侯惇策马来到曹操面前,颇有些不解地问道:“孟德,我们这是要去哪?”
曹操小眼睛里掠过一丝阴蛰之色,沉声道:“宛城。”
“宛城?”夏侯惇困惑不解道,“去宛城做什么?”
“伏击马屠夫。”
“伏击马屠夫?就凭这几百号人?”
“元让不必多虑,曼成(李典表字),文则(于禁表字),宣高(藏霸表字),子和(曹纯表字)很快就会率领本部精兵前来宛城与我们汇合。”
夏侯惇挠了挠头,说道:“可马屠夫不是在虎牢关么?”
“嘿嘿。”曹操阴森森一笑。凝声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官渡渡口。
三艘大船正蓄势待发,袁绍在田丰、张郃地陪伴下肃立船头。
袁绍目睹黝暗地夜色,喟然道:“元皓。本将军与孟德同时离开,许昌只有公路主持大局。联军该不会有所闪失吧?”
田丰道:“主公放心吧,有鬼才郭奉孝在,联军吃不了亏。”
袁绍点了点头。向身边的张郃道:“张郃将军。可以开船了。”
张郃回头把手一招,厉声长嗥道:“主公有令,开……船……”
……
“当!”
“咣啷。”
两骑并行。马超的银枪冰冷地撞在陈武的开山刀刃上,清越地金铁交鸣声中。陈武顿觉双臂酸软、疲不能兴,十指颓然松开,沉重地开山刀咣啷一声掉落在地。马超乌黑地眸子里霎时掠过一丝冷漠。手中银枪如毒蛇般疾刺而出。
“噗!”
一声脆响,激血飞溅,陈武地颈部已经多了个血窟窿。鲜血犹如泉涌。
“子烈(陈武表字)!”
薰袭嗔目欲裂,仰天咆哮。
“浑身都是破绽啊。”
冰冷地低喝声中,马超
到。手起一枪往薰袭腹部刺来。薰袭急挥刀挡时已一刻。薰袭感到浑身如坠冰窟、冷入骨髓,艰难而又缓慢地低下头来,只见自己腹部已经被剖开碗大地血洞。鲜血正和着肠子往外流淌……
“呃啊~~”
薰袭仰天惨叫一声。从马背上颓然摔落。
“元代!(董袭表字),子烈!”
程普眼见陈武、董袭先后丧命马超枪下。只觉五内欲焚、险些从马背上一头栽落下来,陈武、董袭都是江东勇士。没想到在西凉马超枪下竟然走不过一合。那这个马超……他还是人吗?简直就是魔鬼啊。
“你也一起上路吧!”
清冷的闷哼声中,马超策马直取程普。
程普心胆俱裂。急催马欲走时。马超马快早已追上。照着程普地背心就是一枪刺来。然后往上奋力一挑,程普惨叫一声。整个人都从马背上被挑了起来。在空中往后翻翻滚滚地摔跌了数十步远,才噗地跌落在地。
程普刚刚挣扎着直起身来。早有凉州骑兵拍马杀到。横过马刀顺势往程普地颈项一撩。程普地一颗头颅顿时冲天而起。
“别……别杀我!”目睹马超如此神威,桥蕤心胆俱裂。眼见马超策马直奔自己而来顿时滚鞍落马跪倒在地,连连叩首道,“我投降,别杀我,别杀我啊……”
马超乌黑地眸子里杀机流露,手中银枪缓缓下压,锋利的枪刃正好顶在桥蕤地咽喉上,恰有一滴殷红地血液顺着冰冷地枪刃滑落,轻轻地滴在桥蕤地胸甲上,桥蕤呜呼一声两眼一翻竟被吓得昏死过去。
“没用的废物!”马超嘴角霎时绽起一丝不屑地冷笑,向身边的士兵道,“割了他地鼻子还有耳朵,再放他回去。”
“遵命。”
两名如狼似虎地凉州兵应声扑了过来,摁住桥蕤就开始割鼻子剐耳朵,可怜桥蕤从昏迷中被硬生生痛醒,然后又疼得昏死过去。
……
|+
程普率领周泰、蒋钦、陈武、董袭四将前去接应桥蕤已经有两个时辰了,却始终没有消息传回,留守阳地朱桓、凌操隐隐感到事情有些不妙,就算接应不到桥蕤,两个时辰也早该有消息传回了。
正烦躁地来回踱步地凌操霍然顿住脚步,转身向朱桓道:“朱桓将军,不如末将再率五百精兵前去接应?”
朱桓正为难时,身边地一名小校忽然大叫起来:“两位将军快看,骑兵!好多骑兵!!!”
“嗯!骑兵?”
朱桓、凌操霍然回头,果见西北方向烟尘冲天而起,漫天飞扬地烟尘中,大群黑压压地西凉骑兵正如无穷无尽地蚂蚁席卷而来。朱桓、凌操以及麾下的江东精兵大多生在南方长在南方,在此之前从未到过北方更未见过如此壮观地骑兵冲锋。
“天哪,这么多骑兵!”凌操倒吸一口冷气,嘶声道,“怕是有好几万人吧?”
朱桓雄壮地身躯剧然一震,霍然回首向身后发愣的传令兵怒吼道:“吹号,吹号!快吹号示警,所有弟兄全部上城,准备决战,快!”
“遵……命!”
传令兵激泠泠地打了个冷颤,转身欲走。
“回来!”朱桓一声断喝又将传令兵生生喝住,厉声道,“再派快马向中牟、向长社、向许昌,向主公同时告急,就说马屠夫十万铁骑杀奔阳而来,阳城已经四面被围,我军急需援军,急需援军!!!”
“遵命。”
这一次,传令兵终于从最初地战栗中镇定下来,虎吼一声疾步离去,下一刻,激扬的号角声冲天而起,直响彻城池内外,听到号角声地江东精兵立刻从军营里疾奔而出,乱哄哄地向涌上了城楼。
|+。
凄艳地残阳下,浩瀚荒凉的大平原已经彻底被蚂蚁般地西凉骑兵所覆盖,站在阳城头往西北方向望去,漫山遍野、无穷无尽,尽是攒动的马头和奔腾地铁蹄。
|+。情绪像毒草般在江东兵心中漫延。西凉铁骑!这就是传说中地西凉铁骑!那支纵横天下、足以碾碎一切阻挡之敌地西凉铁骑啊……
……
凉州阵前,马跃正策马疾驰,脚下的大地正如潮水般往后倒退,前方阳城低矮地城廓已经近在眼前!不用回头,马跃都能感受到身后三万西凉铁骑发动集群冲锋时那冲天地杀气,还有壮观无比的恢宏气势。
虽相隔千步之遥,马跃却似能感受到阳城头那些关东兵心中冰冷地恐惧!
“嗷~~”
马跃霍然高举右臂,引吭长嗥。
“嗷~~”
紧紧追随马跃身后地典韦顿时跟着狼嚎起来,手中的血色大旗突然一顿,然后狠狠刺往长空,巨大地血色旗面霎时展了开来,迎风猎猎作响,凄艳如血的旗面赫然绣着一头黑色的、孤傲的、狰狞的苍狼。
血色苍狼骑!就是马屠夫给即将出征的这支凉州骑兵选定的大旗。
“嗷嗷嗷~~”
看到典韦手中迎风招展的血色苍狼旗,奔涌在前面的西凉骑兵纷纷高举手中的斩马刀,声嘶力竭地狼嚎起来,后续的骑兵早已经淹没在滚滚的烟尘中,根本就看不到迎风招展的苍狼旗,但他们能听到前面同伴的嚎叫,于是也跟着竭斯底里地嚎叫起来。
嚎叫!
竭斯底里的嚎叫!
恍如数万头饿狼正在荒原上咆哮!
灼烈的杀意和沸腾的血性在天地间激荡,这一刻,三万西凉铁骑就是三万匹饥饿的狼,而前面座又矮又小的阳城,就是淹没在狼群中、颤抖不已的羔羊……
“嗷嗷嗷……
“轰轰轰……”
绵绵不息的嚎叫声以及震耳欲聋的铁蹄声中,汹涌而前的西凉铁骑突然转向,几乎是擦着阳城低矮的城墙席卷而过,迅速向着东门奔涌而去。城楼上的江东兵终于能够近距离地目睹西凉铁骑冲锋时的雄姿了。
目力所及,尽是奔腾向前的西凉铁骑,矮小的阳城就像一座孤岛,在西凉铁骑汹涌澎湃的激烈中挣扎,颤抖……
“吁~~”
马跃轻喝一声,勒住了胯下的汗血宝马,然后缓缓转过身来。
汹涌而进的三万西凉铁骑绕着阳城转了个圈,再转回西门时终于开始减速,并且最终停了下来,沿着马跃身后缓缓展开,北风呼嚎,缓缓荡尽荒原上的烟尘,黑压压的西凉铁骑终于露出了狰狞的真容。
第二卷 八百流寇起狼烟
第239章 岂能空手而回
荥阳城头。
朱桓终于从巨大的震憾中回过神来,铿然抽出宝剑狠狠斩击在身边一名亲兵的巨盾上,发出咣的一声巨响,霎时吸引了附近江东兵的注意,朱桓这才厉声长嗥道:“弟兄们不用怕,西凉骑兵再厉害难道还能冲上城头不成?”
凌操也长出一口气,挥舞着强壮的胳膊厉声吼道:“对,朱桓将军说的对!我们有坚城可守,怕他个鸟?曹丞相、袁大将军很快就会率领几十万大军杀到,西凉铁骑再牛,照样要被关东联军杀个片甲不留?”
“吼
朱桓高举宝剑,引吭长啸。
“吼吼吼
城楼上的江东精兵纷纷从恐惧中恢复斗志,三呼响应。
“有点意思。”马跃嘴角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向身边的贾诩道:“孙坚不愧是江东猛虎,带出来的江东兵不是软脚虾。”
贾诩捋了捋颔下长须,阴恻恻地笑道:“江东兵再强,孙坚也只是一介武夫!如此轻易就被引蛇出洞,哈哈……”
“从明天起,天下诸侯里面就再不会有江东猛虎孙坚这号人物了。”马跃点了点头,举起右臂往前随意地一挥,淡然道,“攻城。”
马跃身后,典韦将手中的血色苍狼旗狠狠地往空中一顿。厉声长嗥起来:“主公有令,开始攻城!”
“主公有令,开始攻城!”
“主公有令,开始攻城!”
马跃地军令迅速传达,直抵后军。
倏忽之间。悠远绵长的号角声冲霄而起,伴随着绵绵不息的号角声,原本黑压压、密麻麻的西凉骑阵从中间忽喇喇地裂了开来。
凌操再吸一口冷气,向身边的朱桓道:“朱桓将军,那……那是什么鬼东西?”
朱桓两眼微眯,神色显得无比凝重,半晌才凝声说道:“难道是曹丞相曾经提起过地重甲铁骑吗?”
“重……重甲铁骑?”凌操瞪圆双眼,吃声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朱桓的浓眉缓缓蹙紧。沉声道:“重甲铁骑再厉害,难道还真能撞塌城墙?”
号角声声,一群浑身黝黑的骑兵越阵而出,进至荥阳西门外一箭之遥处摆开阵势。
呼嚎的北风中,荥阳城头的江东兵惊恐地发现,这些骑兵远较后面的西凉骑兵更高大、更强壮(西域马),所有的骑兵连人带马都包裹在厚重的铁甲里,就连骑兵和战马的脸部也以冰冷地鬼脸面罩所覆盖。
'关于重甲骑兵的行军、作战方式,这里最后说明一次:重甲骑兵行军时不披重甲,配备的重甲、武器都由专门的驮马驮载。只有在战斗开始之前,重甲骑兵才会在侍从的帮助下披挂重甲,准备战斗。'
号角声嘎然而止,城池内外顿时一片死寂。
呼嚎的北风和战马不时发出的响鼻声,更加衬出战场的肃杀之气,天地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冰冷杀机。
“嗷……”
令人窒息的死寂中,一声嘹亮而又狂暴地长嗥响彻长空,倏忽之间一辆由十匹健马拖拉牵引的铁甲战车鬼魅般出现在西凉骑阵的后方,铁甲战车的两侧赫然往前伸出四根又粗又长、顶端削尖并且包裹了铁皮的撞槌。
铁甲撞城车沿着刚才西凉骑兵让开的通道滚滚向前。最后沿着重甲铁骑的方阵绕了个半圆嘎然停在最前方。
一条浑身裹满铁甲,高壮如铁塔般的大汉从铁甲战车上跳了下来,双脚落地时居然发出重物坠地的沉闷响声,巨汉手中赫然拎着一枚沉重地流星锤。肌肉虬结的胳膊上还缠绕着一圈圈黝黑的铁链,令人情不自禁地心生寒意。
“老天。”凌操嘶声道。“这家伙是人是鬼?”
朱桓亦是脸色一变再变,凝声道,“这家伙想要干什么?”
在江东兵惊恐的眼神注视下。那铁塔似地巨汉一步步地向荥阳西门捱来,手中那枚流星锤以巨汉的右手为圆心,开始呼啸盘旋,霎时间,那巨汉手中便如同挎了一方巨大而又黝黑地旋转巨盾。
“放箭!”朱桓冷然大喝,“别让这家伙靠近,射死他!”
“咻咻咻……”
数十名江东弓箭手同时挽弓搭箭,往那巨汉身上射来,这些箭矢绝大多数都射中了巨汉铁塔似的身体,但却被厚重的铁甲给弹开了,根本就没能阻止他地前进,不及片刻功夫,那巨汉便走到了高高悬起的吊桥下。
“桀桀桀……”
铁塔似的巨汉昂首发出一阵不似人类的碜人怪笑,在所有江东兵惊恐而又绝望的眼神注视下,手中呼啸盘旋的流星锤突然甩出,铁链拖动的“哗啦啦”声霎时响彻城池内外,那枚沉重的流星锤在空中划出一道黝黑的轨迹横扫吊桥左角上的缆绳。
“噗。”
系住流星锤的铁链重重地撞上了缆绳,沉重的流星锤顿时改变飞行方向疾转而回将缆绳缠了个结实。
“桀桀桀……吼!”
又是一阵碜人的怪笑,那巨汉突然转身将系住流星锤的铁链负于肩上,然后昂首发出一声大吼,系住吊桥的左侧缆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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