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索绰罗氏可不比胡氏那样逆来顺受,在家的时候她就听过关于五阿哥宠妾灭妻的传闻,对小燕子颇为不屑,当圣旨下了之后,还狠哭了一场,之后就下了决心,定要好好整治这小燕子一番。
由于永琪还没有嫡福晋,景阳宫里她就是女主人。来到之后,永琪对她是避而不见,她倒也不急,先是对底下的人进行了一番抚慰,赏银的赏银,许婚的许婚,显得是大方得体,贤淑知趣。那些平时受够了小燕子连累的宫女太监自是倒往她这边,提供了不少的消息。
过了几日,在太后的催促下,永琪还是不情不愿进了索绰罗氏的房,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不会喜欢你的,我这辈子只爱一个人,那就是小燕子,既然皇阿玛给了你这个位子,那你就好好地当这个景阳宫的侧福晋,你不过是硬塞给我的侧福晋,仅此而已!”气得她当场差点没背过气去。
但她毕竟是大家闺秀,礼仪涵养很是到位,强压住委屈,悲戚地说:“爷的事我是知道的,妾身本不想牵涉其中,可这圣命难违,所以——”想到委屈处,泪更是流了下来。
永琪本以为她会像胡氏先前那样大吵大闹,谁知她却这副柔弱样,心软了下来,语气也随之软了:“好了,小燕子现在不在,这景阳宫的事你就来做主吧!等过些日子,我会去求皇阿玛,让你回家去,脱离这个牢笼的!你放心,我是不会碰你的!”
索绰罗氏听得惊了,自己一个侧福晋居然还要一个卑贱出身的格格相让才能管事。这五阿哥是太天真还是在装傻,进了皇家门,哪还有退回去的道理,这要置自己娘家,置自己于何境地?一切根源都是那害人的小燕子,还没见面,索绰罗氏就打定主意要同她杠上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柔顺地点头,对着永琪轻声地道谢。永琪以为她是个明白事理的姑娘,心里一高兴,也就把自己跟小燕子的情事给说了一遍,顺便歌颂了他们轰轰烈烈的“真爱”一番。索绰罗氏听得是银牙咬碎,手死命地抓住衣角来平复激愤的情绪,面上却要保持平静,永琪却以为是自己“伟大而不分阶级”的爱情感动了她,让她如此激动,以为她是为小燕子所受的苦而感动,会甘愿成全他们,对她有了好感,也就不那么排斥了。
小燕子被关在钟粹宫,那本是玉嫔的住所,但自她没了后就一直没安排人进去住。大半年下来,显得有些荒凉阴森。她被关进来,自然是天天的闹,这一来二往的,底下的人都知道她的伎俩,根本就没人去搭理她,送饭的更是放下饭菜立马就走人,任她如何撒泼就是不接一句。很
快地,她也就如那霜打的茄子一样没了精神底气。很快她就换了个法子,她本就是个大大咧咧的人,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也不在意,依旧天天在屋子里找机会逃走,谁知乾隆早就下了令,让把屋子周围的侍卫多调了三倍,围得是水泄不通。
终于挨到了过年,永琪去求乾隆,乾隆见是好日子,一高兴也没驳他的面子,答应放小燕子出来去景阳宫过年直到年十五。于是,受了一个多月苦的某鸟终于是回到了景阳宫。
谁知她回来才发现,屋子里多了个索绰罗氏,还是永琪的小老婆,当下就爆发了。上前就对着索绰罗氏大吼大叫,索绰罗氏早就知道她的伎俩,也不正面杠上,不说话,只是眼睛渐渐红了,让人看着可怜。一旁伺候她的嬷嬷看不下去,要上前去理论,被她一把抓住,看得永琪一
阵怜惜。
“小燕子,以前就听说过你的故事,很想见你本人,今天总算是见到了,这段日子,你受苦了!”哽咽着对小燕子说,手却攥着衣角,紧紧不放。
小燕子见惯了容嬷嬷桂嬷嬷那样张牙舞爪的模样,见有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开口关心自己,顿时骂不下去了。只得转向永琪,对着他发了一通脾气,索绰罗氏忙上前劝慰。
永琪见她在索绰罗氏面前,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开口,心里很不高兴,再反观索绰罗氏一派大家风范,贤淑的举止,心里第一次有些波动,越发觉得对不起她。
随着年节的到来,宫里面也热闹了起来,大红的灯笼挂满了宫殿,各种年货小玩意也陆续被各宫的大宫女们从内务府领了回去,大家说话也精神了起来,带着喜气。
漱芳斋里,紫薇手里正把玩着进贡来的红布老虎,晴儿在一旁笑她少见多怪。
紫薇嗔了她一眼,“哎,那天在宝月楼,你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晴儿不解。
“你少跟我打哈哈,就是永瑸哥哥救你那事。”紫薇急了。
谁知晴儿脸色不变,理直气壮:“不就是他救了我吧,这你不都看见了吗?还问!”
“哎,你这——”
“两位格格,出事了!”正说话间,明月跑了进来,急切地回道。
两人一凛,“发生了什么事?”
“景阳宫的那位,又出事了。”
原来是尔康从宫外带了一批新制的烟火棒来,小燕子见了很是兴奋,嚷着要玩。永琪也来了兴致,于是等天一黑,景阳宫就关闭了大门,让小燕子和永琪尔康在院子里玩起了烟火棒。哪知这只燕子越玩越兴奋,竟然出其不意地就蹦上了屋顶,在屋顶乱蹿。结果不幸地被太后给瞧见了,带着皇后和嫔妃就往景阳宫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群人玩得正兴奋,也没人注意到太后的到来,门一开,小燕子正巧一个纵身,就跃到了太后的身上,直接就把老太太给扑倒了,连带的后面的舒妃、庆妃也遭了秧。
太后这么几十年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顿时大怒。可还等不及她大怒,小燕子就先捂住肚子叫了起来,下面更是血流不止。永琪急得马上找太医来,太医一诊断:孩子保不住了!
小燕子从小生活在大杂院里,女的本就少,个个忙着要讨生活,也不会教给她什么怀孕保胎的知识,她自己知道有了身孕后也不在意,不知道还有落胎的说法,照样蹦蹦跳跳打打杀杀的。永琪又不在她身边,管不住她,这经常的过度运动加上晚上这么一撞,胎儿自然是没有了。
知道消息后,众人反应各异。太后有些惋惜,但不是很在意,反正永琪身边也不止她一个,丢了就丢了吧,这么一个卑贱女子生的孩子,不要也罢。皇后和众嫔妃则高兴极了,这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谁叫她平时做人太过嚣张。索绰罗氏和胡氏面上都没什么表情,但私下还是松了口气。什么东西小产之后用了最不好,什么东西吃了最不好,都麻溜地往燕子房里送,搞得永琪还对她俩感恩戴德,认为自己妻妾和睦,家宅安宁!
他现在又要守着小燕子,忙个不停。真是懊恼极了!
紫薇大婚
过完年,紫薇的婚期也定在了三月初三,很快地,就到了那一天。 。
一大早就去了慈宁宫,在那里拜别了太后、乾隆和皇后,静静地等待着晚上的婚礼。
清宫的大婚,都在晚上举行。古人的婚礼,也繁琐的要命。漱芳斋的院子里,张灯结彩,灯笼照耀如同白昼,乐队奏著喜乐。大红喜轿停在院子里,一色红衣的轿夫站在一旁等待。
宫女盛装著,穿梭在阿哥格格和亲王命妇中,捧著喜盘,给客人们送喜糖。由于是嫁女,弘昼夫妇和永璧夫妇都来了漱芳斋,大家喜洋洋的寒喧著。小邓子、小卓子和其他太监跑前跑后,照顾一切。
大厅里真是热闹极了,来往穿梭,脚步杂沓。
紫薇珠围翠绕,穿著吉服坐在大厅里。明月、彩霞、金琐、晴儿、吴扎库氏及宫女们忙忙碌碌的围绕著她,穿梭不停的给她化装,戴帽子,戴首饰——忙得一塌糊涂。
望着镜中那个盛装打扮,金雕玉琢的自己,紫薇有些被吓到:“这,这也太隆重了吧!”
众人都笑了起来,紫薇也有些不好意思。
吴扎库氏把一个苹果放在紫薇手里,叮嘱著:“苹果要牢牢的拿著,可不能掉了!”
紫薇忙紧紧张张的握著苹果,握得牢牢的。
见她正襟危坐,紧张得几乎不能呼吸了。晴儿拍拍紫薇的手:“放轻松一点!”紫薇感激地看着她,她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喜娘上前催促:“格格!上轿的时辰到了!”
将喜帕蒙上,喜娘扶着她走了出来。婷婷袅袅的走向花轿。
顿时间,喜乐声大作。鞭炮劈哩叭啦的响起,有人大声喊道:“上轿!”
轿子抬起。仪仗队,灯笼队,乐队纷纷就位,庞大的队伍走进了御花园。
庆桂早就在漱芳斋门口等候,一身盛装,身上扎著红色彩绸,骑著骏马,等候著迎娶他的新娘,脸上,都洋溢著喜悦和幸福。
庞大的队伍出了漱芳斋,庆桂就带著队伍前行。只见几十个红衣的宫女,舞动著宫扇花灯,在喜乐声中,迤逦前行。后面,跟著浩浩荡荡的灯笼队伍,二十对宫女手持红色的大灯笼,四十对宫女手持白色红字的小灯笼,再后面,仪仗队高举著各式华 盖,亭亭如伞,再后面,是乐队,一路吹吹打打。再后面,才是十二对喜娘扶著的花轿。花轿一路行走,往都统府去。
紫薇坐在花轿里,随著那花轿的颠簸,觉得整个人轻飘飘如梦如幻。这是两世以来的第一次婚礼,没想到,她竟在这古代结婚了,对象还是一个古人。心脏“崩咚崩咚”的跳著,她知道,庆桂就在她的前面,要把她带进那个完全属于他的世界。顿时有些百感交集,甜在心头。
接下来是一连串的行礼,拜高堂,拜天地,夫妻交拜——走进洞房。
庆桂看著她的新娘盖著红头巾,端端正正的坐在床沿。六个喜娘分站两旁,嬷嬷们捧著喜秤、交杯酒、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等喜盘站立于侧。
他脸上充满期待地缓缓走向床前,站住了,眼光朦胧如梦,心中是抑不住的狂喜。
这时喜娘朗声说:“请新郎用喜秤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庆桂激动欢喜得手都有些发抖了,赶紧拿起喜秤,挑起喜帕。
紫薇始终低俯著头,柔情万斛,娇羞不胜。等到庆桂将喜帕挑起,才缓缓将头抬起,望着他。庆桂看了不禁有些失笑,那分明是个可怜兮兮的表情,想是被折腾了一天很累,见到他自然要诉苦。
“请新郎新娘喝交杯酒!”喜娘的声音适时传来。
两人深情的互视,庆桂坐在喜床边,挨着紫薇,抓着她的手,依言喝了交杯酒。
两个喜娘上前,根据习俗,把庆桂的衣服下摆,和紫薇的衣服下摆绑在一起。
“祝新郎新娘‘永结同心’!‘早生贵子’!”臊得紫薇脸更红了,庆桂则是看着她,眼里溢满了笑意。
喜娘收起酒杯,退出房去。
庆桂看到室内没人了,把紫薇紧紧的一抱,“你终于是我的了!”
紫薇紧紧的依偎在他怀中,幸福的微笑著。是啊!真不容易!还未及答话,庆桂就托起了紫薇的下巴,缠缠绵绵的吻住了她。
“那个,那个我有话要问你。”虽然被吻得意乱情迷的,但这么久没见,紫薇有很多话要问他。
庆桂无奈地放开她,眼里满是控诉,活像被人抛弃一样,看得紫薇好笑不已。
“哎,你是怎么说动皇阿玛赐婚的?”她可是好奇极了。
庆桂见她竟是问的这个,低咒一声,搂着怀里的佳人,少不得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不过他讲的很快,旁枝末节的部分全被省略了,开玩笑,难得的洞房花烛夜,才不能因为这个给浪费了。
“哦,原来你竟是找的怡亲王和阿玛,还真是滑头!”紫薇恍然大悟,越发觉得自家新上任的老公是只狐狸了。
“紫薇,我们不说这个行吗?今天可是我们洞房花烛夜!一刻值千金啊!”庆桂一副苦哈哈的样子,哀怨地看着她。
“啊!”紫薇这才想起今晚的最后一项,顿时手足无措起来。“还有,我要问你——”虽然之前晴儿冒险悄悄塞了不少古代图给她,但临上场时,她还是怯场了。
某人却开始贼笑起来,随即又期身上前,一阵热吻,紫薇不堪其重,被他压倒在了喜床上。庆桂适时将床幔勾了下来,窗外之时响起一
阵轻微的扼腕声,庆桂轻哼了一声,知道此时那群家伙一定在窗外偷听,没来闹洞房可是看在紫薇的面子,这种好事,他们又岂会放过?不过,这笔账,有的是时间算的。
紫薇被他压在身下,眼睛却瞟着外面,小声地问道:“他们不会看见吧?”他点点头,却是翻过身来,紫薇撑了起来,手足无措地看着庆
桂,这种场面她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床帏里的气氛一下变得很奇怪。庆桂知道她在害怕,虽然之前一定有教习嬷嬷教过她,但毕竟是第一次,她还是很害怕。
他凝视着紫薇的精致的眉眼,慢慢地将他俩繁复的喜服除下,紫薇没有反对地任他动着。当只剩下亵衣时,庆桂停住了。紫薇不解地抬头看着他,他却拥着她躺在床上,问道:“紫薇,为什么要拒绝皇后的好意,为什么不建公主府?”
她诧异地盯着他,“你知道了?”随即掩饰说道:“没什么,不想要而已,那挺麻烦的!”
庆桂当然知道她在顾虑什么,和硕公主,对于一个孤女来说,是多么大的恩宠,尤其对于即将出嫁的她来说,更像是一道护身符,保护她在夫家不受委屈。可是,公主历来的规矩是在宫外新建公主府,与额附之间维系感情,还得依靠嬷嬷们点灯传话,额附见了公主还必须行礼拜见,自称卑下。
若是额附世袭有爵位,那倒不至于如此难做。可他却是一个二等辅国公,爵位不高。虽是正黄旗汉军都统,在工部任职,但也必须得守着规矩。紫薇知道他素来心高,定是受不了这莫名的委屈。只是这样,她就只能跟着他,只能做这都统府的女主人了。
叹了口气,抱紧了她,闷闷地说道:“你不必这样的!”
她却看着他,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夫妻一体,荣辱皆是!”
他灼灼地看着她,抱得更紧,得妻若此,吾生之幸!
窗外的悉悉索索之声渐渐小了下去,庆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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