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就站在对面,挤在人群中,看着她——目含讥笑之意。
-------------女巫の猫-------------
PS:第二更了,据说明日也是三更
第三卷:第九十四章
对面的女子亦是一袭白衣,瀑布般的头发披在肩头,面容姣丽,额头上的碧玉在清幽的月光下发出又冷的光泽,一个面带笑容的美丽女子。然而——她的眼神,那一双眸子,折射出来的光,却在这个夏夜让人觉得冷,唇角的笑,似讥似讽。
隔着一条河,女子的面容显得格外的突出,暮涟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她不想招惹。
然后一阵冷风掠过,那一抹白色突然越过河落在了她身前,犹如鬼魅。
这样的轻功,让暮涟当即愣住,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警惕的握着腰间的刀。
但是,驱魔铃没有响。
身上的驱魔铃在两种情况下会响,遇到危险和遇到魔鬼的时候。
这说明,此女子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
可她为何一直纠缠自己不休?
“看来,你还真的爱上他了啊。”翡翠扭头看向河面上那一盏顺流而下的灯,轻笑道。
“几日前,你便不是已经下了定论吗?何苦还纠缠我?”
“呵呵呵,我怎么会来纠缠你,我不过是在看,你能撑到多久?”
“什么意思?”
“你知道天堂的终极是什么吗?”目光从河面上收回来,她一瞬不瞬的看着暮涟,声音一低,道,“天堂的终极便是地狱。”
“此时你和他行走在天堂的边缘,然而,随时都会落入地狱。”修长的手指指着脚下的青石板,翡翠嘴角一扬,灿烂的笑,然而她的眼里,仍旧没有一丝笑意,甚至,看不到一丝情绪。
是悲是喜?暮涟看不到。
“抱歉,我听不懂,而且我也不想懂。”暮涟侧身离开,却被她抬手拦住。
“难道你不想知道,那日我说的那个人是谁吗?你像的那个人?”
暮涟身子一僵余光瞟着翡翠。
“那个人叫木莲,莲花的莲。”
木莲?木莲?
暮涟眼中闪过一丝惊骇,觉得有一股寒冷从脚底蔓延而上,直达心底。袖中的手也下意识的握紧,似乎激励的克制着心中的某种难以描述的恐惧。
然而,这个名字的冲击力太强,甚至,她可以感觉身子完全不受控的颤抖起来,就连眼角都干涩的疼痛。
“你以为他喜欢你吗?或许,他喜欢的,是你和那个女子的相同之处。”
“住口。”
木莲,暮涟……这个读音想通的名字啊?
怪不得,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她看到他猛的跪在地上,手指痛苦的掐在图中。
难道真的是这个原因吗?
暮涟闭上眼睛,因为她觉得眼前的东西都在晃动,那些行走的人,那些柳絮,那些闪躲的影子,那些笑声……
不!不是这样的?暮涟睁开眼睛,后退一步,直视翡翠,一字一句的说道,“错,他喜欢的不是一个名字,我能确定他颜绯色喜欢的是我自己。因为,看我的时候,我不会觉得他在看另外一个人,他和我说话的时候,我不会觉得他在和另外一个人说话。他微笑的时候再看我,沉默的时候再看我,就连不高兴的时候他也会看我。”
翡翠听着,脸色一阵惨白,然而眼底还是没有一丝异动,像一面镜子一般,只是笑,看起来比先前要苦涩一些。
“木莲啊,你会后悔的,甚至连颜绯色都会后悔的。”她先前走了一步,转身看向河面,“一时的贪恋,便是一世的悔悟。”
“我不会后悔。”
“你会,我预计七日之后,你就会后悔,你现在的选择。”说完,她拂袖朝人群走了一步,又回头,道,“你难道真的相信莲灯的传说?”说罢,她指了指载着千万朵莲花的河面道,“那都是假的,在千万盏灯里面,你已经看不到你的那朵花了,而他怎么又看得到,找得到?”流水云袖在空中划过,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暮涟绝望的站在河边,望着那些飘荡在水里的灯不知如何是好。
是啊,那个女子说的没错,这么多灯,他怎么又能耐捡到她的那一盏。他不在她身边,他在生她的气,甚至,带着小东西独自出来了,没有和他说一声。
所以,他哪里知道呢?哪里知道,她放了河灯,哪里知道哪一盏是她?
而刚才,强撑着同那白衣女子说的话,她又何尝有把握?
她也怕啊?当她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是害怕啊?
作为一个人的替身,这样的悲哀,会是怎样的?
暮涟漫无目的的走在人群中,脚下如栓了铅球般沉重,每挪动一步,脚下便生疼。不时有人从她身边跑过,将她险些撞到,身边有欢笑,却噪杂的恼人,心里一片空茫?
木莲,木莲?也怪不得,白衣听到她的名字的时候,会如此激动,就连燕子轩,连舒景都是这番激动?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名字,我成了替身吗?还是,仅仅是因为这个名字,你才缠着我不肯放手?
“下雨了啊……”
“哎呀下雨了……”四周突然响起了人们的吼声。
“下雨了,下雨了……”
“快回家啊,快回家啊。”
摆摊的人慌忙收拾着物品,游玩的人们,提着灯,或者是高举着双手护住头顶飞快的往回跑,三三两两,喊着回家。
一时间,热闹的护城河边,人群飞快的散去,依稀间,只听得那偌大的雨敲打着地面发出淅沥沥的声音,而河面上那些突兀的声音也十分的密集,一瞬间,无数盏灯湮没在掀起的水里。
---------------女巫の猫-----------------
PS:哈哈哈我第三更了
第三卷:第九十五章
一时间,热闹的护城河边,人群飞快的散去,依稀间,只听得那偌大的雨敲打着地面发出淅沥沥的声音,而河面上那些突兀的声音也十分的密集,一瞬间,无数盏灯湮没在掀起的水里。
一刻钟前还漂漂亮亮的莲灯此刻在豆大的雨滴下,仅仅成了一推残渣,甚至,有些直接湮没在水里。
暮涟在雨中前行,看着水里的一切,嘴角有一丝苦笑。
这一切,就像一个尚未开花的梦,在醒来之前,已经破碎。
雨水从头顶落下,淋湿了她的头发,冰冷的雨水沿着她额头流下,滑落到嘴角时,却成了热的,还有些腥咸。
“姑娘,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还不回家啊?”一个大爷拖着木板车从她身边经过,焦急的问道。
暮涟看着眼前的大爷,他头发花白,却看起来精神抖擞,而且衣服并没有沾到一滴雨水,仔细看去,他的身后站着一位大娘,年岁和他差不多,满脸笑容,白发满头。
她一手挽着大爷,一手撑着一把老旧的雨伞,明亮的雨水落成一条条帘子,在他们身边流下。
这,便就是所谓的白头偕老吧。
“姑娘,这雨下得这么大,你赶紧回家吧,身上都湿透了啊。”
“谢谢。”暮涟朝他们感激的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
回家?她现在哪里有家?
她的家在哪里?在回楼啊,那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身边的人,都已经回家了,现在陪着她的唯有这些淅沥沥的雨……
空荡荡的大街上,她宛若幽魂,漫无目的的移动。夹在雨中有些寒冷的风扑面而来,她下意识的低着头,将自己抱紧,顿时,沾着体温的雨水,沿着她的指缝滑落。
真可笑的自己,宛若落汤鸡一样狼狈。
找不到家,也没有人带回家?甚至,也没有人来找她?
单薄消瘦的身子在昏暗的马灯下,投出一道清幽而孤单的背影,越拉越长,越变越细。
感觉寒意透骨,她暮涟在雨中浑身颤抖,几乎举步维艰,一种绝望涌上心头,要盼的人,至今未来,要等的人,也不出现。
她无力的蹲在地上,环抱着膝盖,将下巴搁在手臂上,无声的哭泣,然而,那些雨声早就将她哭泣淹没,这一刻,暮涟觉得自己也是懦弱的女子。
她很想回家了,很想回家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雨并没有减小,然而,却感觉不到丝毫雨水落在头顶。她茫然的睁开眼,氤氲的视线中,看见一抹旖旎的绯红落在身前,雨水溅起的水花湿透了那精致的绣着罂粟的衣阙。
那些金丝绣线在雨中发出清幽的光泽,一霎拉,那些罂粟好似活了一样,在雨中怒放。
慢慢的仰起头,是熟悉的腰带,然后是齐腰的银丝发丝,在风中扬动。
来了吗?还是自己的想象?
她有些不甘,又仰头看去,看到了那张让人呼吸停滞的脸。
“你来做什么?”声音有些沙哑,她语气很冷。
“娘子,我来接你回家。”他轻声的说道。
回家?她震惊的看着他,似乎没有听明白,便又听得他说道,“娘子,乖,我带你回家。”
她惊慌的往后一跌,顿时惊醒,爬了起来,忙后退了几步。
“我的家在回楼。”
“没有,娘子。你的家在这里。”或许是因为光线,或许是伞骨落下的雨帘,她看到两行清泪从他的眼角滑落,然而,他却一直望着她微笑。
红唇妖娆,似燃烧的玫瑰,似带血的蔷薇。
“在哪里?”
“这里。”他踩着雨水向他走进,将负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
那一刻,有泪水再次混合着雨水从她的眼角滚落,暮涟抬手捂着自己的唇,怔怔的看着他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盏灯,通体绯红,共有十二片花瓣,兀自怒放,本是纸做的花,下面沾了油脂能防水,然而表面的纸一旦沾水就会糊掉。
可是,他手里的那盏灯却没有丝毫的水渍。
“这……这不是我的灯,不是我的?”她摇着头,慢慢的后退,“这不是我的灯。”
“那这个呢?藏在灯里的蔷薇呢?”他低声问道,一朵血色的蔷薇便落在他的指尖。
“蔷薇乃红色,代表的是一颗心,也代表热情和爱意,像身体的鲜血一样永固停歇,直到死亡。”那朵蔷薇发出温和的光泽,在他苍白的指尖突然动了起来,那些尚未完全绽放的花瓣此时慢慢的舒展开来,殷红如雪,衬着他的白,显得格外妖娆邪魅。
他走进她,将那朵再次‘绽放’的蔷薇小心翼翼的别在她湿漉漉的发丝上,“娘子,跟为夫回家吧。”他的声音轻轻的飘入她耳朵里,像魔咒般……
第三卷:第九十六章
夜明珠摆满了长长的一排,将屋子里招的流光溢彩。
暮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只是当他的唇落在她冰凉的脸上时,她像溺水的人一样,紧紧的抱着他,不停的说道。
颜绯色,我喜欢你啊……
那是一种无法遏制的喜欢,一种从心里又害怕又期待,却又无助的喜欢。
那些又冷又湿的衣服掠过他的指尖,从她身体剥落。她害怕的闭上眼,身体在瑟瑟发抖,双手攀住他的肩。
“娘子……”他欺压在她身上,单手撑着身体,另一只抬起她的下巴,有些霸道的让她面对着自己,“娘子,看着为夫。”
密长的睫毛轻轻的颤抖,她微微睁开眼睛,眸子如眼波涟涟的湖面,里面有小小的胆怯。
他微微一笑,手指流连在她唇角,低头,吻上,像羽毛般轻柔。
银丝的发丝和瀑布般的青丝瞬间交织起来,他紧紧的抱着她,当唇落在她肩头时,他轻轻一咬,感觉到她因为疼痛的战栗,泪水,混着血丝在他唇舌间弥漫,而她好似无法呼吸的鱼,沉溺……
滚烫的身体除去了那些障碍,紧紧的贴在一起,她的呼吸,越发的困难,帷幔帐子轻轻的在摇曳,一层一层,将里面的春色紧紧揽住,不泄露一丝。
十指相扣,她紧紧的闭上眼睛,湿润的汗水沾满了睫毛,不时的再旖旎的暖光中颤抖,像轻拂动的蝴蝶般可爱,而那白皙的脸此刻也染得绯红。
至于他,也是如此,酡红的脸让显示了他自己的紧张,异样馥郁的芬芳从他粉红的身体上散发出来,那是他的特质——那是欲-望的芳香,缭绕在他如丝的媚眼中。
“娘子……”他轻声的呼唤,猛的一低头,用力的吻住她,也在那一瞬,身下的人儿突然颤抖起来,发出疼痛的哭泣声。
“娘子……”
相扣是十指,已经能感觉到她因为疼痛而做出的强烈的对抗,然而紧密的切合,让他也分外的难受,不敢动分毫的同时,身体却在极力的膨胀。
终于忍不住试着动了,她的身子便下意识的往后躲,反而却让彼此的身体贴的更加紧密,那样的亲密,让他不由的发出一声轻叹。
明知道是致命的毒,他却贪婪的索取。
(河蟹到处爬)
彻夜的追逐,抵死的缠绵,她早已在那一波一波的席卷中昏睡了过去,而他仍旧没有离开她的身体,恨不得将她溶为自己的一体。
紧紧的搂住她,发丝交织在身下,沾染了他们的汗水,慢慢长夜,雨淅沥沥的下个不停,而他亦在她耳边说了一夜。
她听不清,似乎他说了太多了,却能记住三个字,娘子啊……
他彻夜的在呼唤。
身体是裂开般的疼痛,她醒了过来,却被他紧紧的搂着,懂得不得分毫,而她一夜,就像猫一样依偎在他怀里。
晨光落入房内,透过掀起的帷幔帐子落在他瓷器般的皮肤上。
此时,偎在他怀里,她闭上眼能清晰的听到他微弱却平缓的心跳,手指敲敲的放在他胸口,根据心跳缓缓移动到心的位置。
有什么疤痕在指腹擦过,她猛的睁开眼,手颤抖了一下,她手指放在的地方,竟然有一道伤痕,看起来格外的明显可怕。
似乎伤的很深……
那一瞬,有什么东西在脑中不停的翻涌,额头再次突突的跳起来。
“娘子,怎么了?”他一个翻身,将他圈在手臂中,俯瞰着她,白色的发丝轻轻的垂落,扫过她的面颊。
“你的伤?”她手指覆盖在他心口上。
眼底闪过一丝痛楚,他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摸着她的脸,随即握着放在他心口的手。
月圆之夜过去了,她还是没有想起。
这样也好,想不起来,这样也好啊。
“想知道吗?”妖娆的唇瓣微微一勾,他俯在她耳边询问道,“娘子,让为夫再亲亲,为夫就告诉你,怎么得来的。”
“你……不准,我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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