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东看他被揉抚的困意连连,还在努力撑开眼皮和他说话的模样,心里软趴趴的就像要化成一滩水似的,“睡吧,我守着你,”大手一下就盖上了周冉半睁的眉眼,感觉到手心里那扑闪扑闪的睫毛,嘴角不由翘了一下。
室内便安静的没有一丝儿声响,霍文东小心放下自己盖着周冉眼睛的大手,眯着眼凑近了观察他的睡颜,看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紧紧缩在自己的怀里,两手还松松抱着自己的腰,嘴巴微张的随着呼吸噏噏合合,仿佛全身心都为自己所有的满足感充斥了霍文东的整个胸腔,随着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起起伏伏。
未被关严实的木门轻掩着,原本拿着药方子打算来找霍文东商议商议的周华宁,张大了眼睛站在门外,看着门里面的两人这样亲昵交缠,抵足而眠的姿态,嘴巴张张合合,咬咬唇还是没有说出声,一直以来的别扭感似乎通通都得到了解释,一切真相大明。
夜色静寂,周华宁在门外站了很久,黑暗中树影摇曳,让人看不清周华宁的表情,只是在黑夜里的身形影影绰绰的模糊不清。
又是一日艳色骄阳,早上八点四十五分。
周冉醒的时候霍文东还在睡觉,这多日来的悉心照看,日夜交替的守候让他心力交瘁,一直绷紧的神经蓦地松懈下来,徒然生出一股倒地不起的感觉。
昨晚临睡前周冉喝了不少的水,现在正是急需解决个人问题的时候,他能感觉到霍文东睡的很熟,这多日来的照顾要他说不感动那当然不是真的,儿心下就更不愿意将他吵醒了,但是他的眼睛现在还看不到东西,就是自己爬起来了估计也摸不到上厕所的地方。
犹豫之间,他的动作就直接停在那里,其实他对自己的眼睛倒不是太过担心,虽然现在还眼不能视物,但是他自己却明显感觉的到自己的眼睛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不适,就像蒙了一层黑雾似的,无际茫茫的黑暗……。
霍文东睁着眼睛看小孩坐在他身上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勾着唇看他为难的抿嘴,然后视线下移,目光渐渐聚焦在他放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上,眼里的热度越来越盛。
周冉似有所觉的转向霍文东那边,可惜他现在眼睛还看不到东西,无法看清霍文东的表情,只能顶着一张无措的脸孔习惯性转向四周,小声叫了声:“霍文东”你醒了吗?
身下的男人恶作剧似的不回话,只是唇角的笑意加深,用更加炙热的目光盯着他瞧,直看的周冉浑身不自在,慌忙手脚并用的要从他身上下来,但是动作间却不知手指按到了哪里,惹得男人闷哼一声,顿时就漏了气儿。
周冉顿在原地,试探的伸手加重力气又按了一下,果然那闷哼声似乎更沉了,手指不自觉的顺着身下按到的那地方轻轻触碰,抚摸,跟个找到新游戏的小孩似的,轻轻重重的嬉戏,逗弄。
猛地,自己的手就被紧紧擒住,霍文东温热的呼吸顿时靠近了耳旁,周冉敏锐的向后闪躲了一下,一时没躲开,立马就被人给摁紧了后脑勺给吻了个严严实实,那缠绵如丝的温铺天盖地而来,让他深陷其中,被缠缚的无力动弹。
周冉伸手死命推开身上那大开闸门的野兽,努力用鼻子小小的喘息,身上的衣服下边偷偷溜进一只手,在腰间作乱点火,顿时让他软了身子,手上的力道也跟着卸了下来,撇着嘴有些懊恼的开口,“霍文东你停下,我快忍不住了,快停下…”
“忍不住了正好,”霍文东眯眼一笑,手上的动作也越发出格了,直撩拨的周冉气息都乱成一团了。
周冉哭丧着脸急忙抓住他的手,脸色涨红的坑坑巴巴解释,“我尿急……”
“噗~,”霍文东忍不住破功,抱着周冉狠亲几口,乐得不行,“冉冉你太可爱了,哈哈…”
午饭照常是端进房间里来吃饭,周冉眼睛看不见,霍文东便自告奋勇的抢了周华宁的活计,乐颠颠的给他家小孩喂饭。
“来,再吃一口,啊,”霍文东偷偷在饭里面掺了几粒胡萝卜,翘着唇哄他。
周冉被恶心的不行,嚼到胡箩卜的时候脸都皱成了一团,想要吐出来,但是霍文东还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盯着,心里几度思量,还是囫囵咀嚼几下,然后苦巴巴的咽下去了。
周冉吃的慢吞吞,唇角还沾了粒米饭,看的霍文东直接探身靠近,舌头卷吧卷吧就舔进了自己嘴里,然后笑眯眯的亲亲周冉泛着油光的唇角,继续给他喂饭。
老中医手里端着碗熬好的中药站在门口,看到如此情景,直接伸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老脸,嘴里不住碎碎念,“嗷,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然后瞪着两只亮晶晶的眸子从手缝儿里明目张胆的偷看,瞧那越看越眯的小眼睛,别提有多猥琐了。
霍文东若有所觉的看向门口,见到老中医,也不避讳,直接就摁着周冉狠亲了一口,挑着眉似笑非笑的瞟了老中医一眼。
哎哟,好吓人好吓人,老中医笑嘻嘻的回了个鬼脸,仗着周冉看不见,冲霍文东呲牙咧嘴的比划几下,然后一副大爷样将眼神瞟向手里那碗黑乎乎的中药,意味很明显,周冉以后还要靠着他呢,哼哼。
霍文东拿纸巾擦干净周冉的唇角,起身走到门口,伸手接过他手里的那碗中药之后,啪的一声就关上了门。
过河拆桥的小人,老中医在门外跳脚,无声的鄙视一番之后,蓦地想到什么,摸着下巴诡异的笑笑,才大摇大摆的转身离开。
☆、92空间的间变化
再过半个月就是春节。
偏僻小山村的年节气息比那些大城市的来的浓重;路边摆摊的小贩也多了起来;摊上大多是些年节必备的东西,尤属红灯笼和金字对联卖的最多,还有一些零碎的小玩意儿;像是香纸香烛之类的;还有很多批发来的纸质红包,拿来装压岁钱也不过是图个喜庆,图个平安,乡下人对这些老传统倒是比城里人来的讲究。
周冉在小寺庙里修养了半个多月;手臂上的那些针孔印都已经消失殆尽,毫无踪影了,虽然眼睛还看不见;但是基本的生活自理还是不成问题的。
年末逼近;周华宁已经开始准备行装回旬阳市,这大过年的背井离乡,不回春林镇也就罢了,留在这小寺庙到底还是不方便,回到许奶奶许爷爷那里,大家在一起聚聚还比较热闹些。
老中医是和周冉一块来的,他这磨磨蹭蹭的拖着时间在这待了一个多月,医院那边早催了,奈何他大爷的跟个祖宗似的,再加上医院现在也没什么重要或棘手的病人,催了几次之后也就懒得催了,不过这年节时分正是医院最忙的时候,放到平时他也是要坐在他的办公室里会诊的,这不,光是两天就催了不下十回儿了嘛。
临走的时候他还没忘从老和尚那里顺走许多好东西,搞的原本还很舍不得的老和尚顿时跟啃了某种排泄物似的眼角抽搐,就差拿扫把直接赶了,见过占便宜没够的,但是没见过这样大包大揽啥都得揣上一份的,扫荡到最后老和尚差点没心疼的哭出来。
霍文东一贯会做人,临走的时候还然后给小王助理给他带了一本医谱过来,都是以前不知哪个送礼时送的,当时没在意,也忘了随便塞到哪个角落了,还是因着周冉的事儿才又重新翻腾出这老旧书籍,依着老和尚和老中医的性子,想来两人一定喜欢。
不过,小王助理送来之后他倒是没急着把医谱送上门去,而是每天抱着周冉到外边晒晒太阳,偶尔坐在大树底下歇息的时候,就拿出这本书来给周冉一字一句的念,他这念得一丝不苟,而那边原本还在争论下棋输赢的两个老人在听过几句之后,顿时就支起耳朵,四只眼睛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底看到了狂喜,这书流传在外很多年,还从未听人拥有过他呢。
两个老人都是人精一样的人物,仗着自己这次救人有功,纷纷端着架子等霍文东把这书给他们送去,偏这男人像是毫无知觉似的,天天在那念啊念啊,还老重复前边那几段。
哎哟,这可真是要急死人了。老和尚和老中医对这类的书最没有抵抗力,每天听的心里痒痒到不行,抓耳挠腮的却又拉不下脸去讨要来,索性平日里最钟爱的药物实验也不研究了,两人天天蹲守着唧唧咕咕讲话,实在不行,还是碘着脸去要来好了,他们还救了他小男朋友的命呢。
啧啧,这说到周冉他们心里当即就跟有了指明灯似的,这几天霍文东光念不给,凭空吊着他们胃口的心思也就有了解释,敢情还得在周冉身上下功夫啊。
依着周冉的性子,以及他对霍文东的了解,心里自然明白他在打得什么主意,但是他却是只猜中了开头而不知结尾。
他们三人到底商量了什么他不知道,只是变化最明显的就是每天送来的那些中药味道,似乎变得有些奇怪了,闻起来还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但是他很少喝中药,若真要说,却也说不上是那里不对。
倒是老中医和老和尚算是对霍文东的无下限有了全新的认识,每次看周冉皱着小脸,苦巴巴的喝着中药的时候心里就止不住的摇头,这孩子完了。
经过这次的事,霍文东似乎一下就明确了自己的目标,就是平日里有些模糊不清的心思也渐渐变得有形有色,轮廓分明了起来,他是下定心思要把周冉留到自己身边,于是,那心里的弯弯绕绕顿时就活络了起来。
顶着老和尚和老中医那过份热切的目光,霍文东面色坦然,心里毫无压力的等周冉喝完整碗中药的时候,才心情极好的给他喂了颗蜜饯,探身靠近了轻声细语的说着话儿,直看的老中医两人牙酸的不行。
周华宁的态度一如往常,只是偶尔经过霍文东身边的时候眼里会带上几分审视和一股摸莫名复杂的心情,但是自始至终她始终一句话也没对周冉说。
“这药味道是不是有点怪怪的啊?”在喝掉今天最后一碗中药之后,周冉终于忍不住将他心里的疑惑提了出来,他觉得太不对劲了,这大半月的养下来,不说身体确实好了很多,但是这莫名熟悉的味道总是让他忍不住心里嘀咕。
原本坐在老和对面喝茶的老中医难得心虚的游移视线,就是不敢正眼看周冉,他觉得他和老友干了件不得了的缺德事儿了,就为了一本早已失传的医谱,他们就颠颠的跑去改了原来的方子,换成一种另类温养身体的药,但是换了下次,估计他们还是会这么干。
“这药对你身体好,”咬牙迟疑了半天,老中医才厚着脸皮干巴巴的来了这么一句。
周冉狐疑的将脸转向老中医那边,自顾自小声喃喃道:“是吗?”为什么他还是觉得不大得劲儿,身体似乎变得有些奇怪了啊,难道是致幻剂的后遗症?
霍文东面不改色的又给他嘴里塞了颗甜甜的腌果子,看他鼓着嘴巴满足的嚼吧嚼吧,笑着转开话题道:“这是当地有名的海棠果,好吃吗?好吃我再去买些回来,到时带回旬阳去,给你当零嘴吃。”
“上次那个酸酸甜甜的梅子酱也好吃,”周冉眯着眼咽下嘴里的最后一块果肉,果然跟着霍文东的话题儿走,兴冲冲的补上自己的喜欢的小吃食的名字。
“知道了,我会帮你一块买来的,”趁周华宁转身去端糕点进来的时候,霍文东偷腥似的迅速亲了周冉一口,压低了声音在周冉耳边小声说话,“好甜。”
嗷,这无耻的,没看到旁边还坐着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吗?这么刺激的画面不该避着些吗?老中医心里各种小人乱掐,看向霍文东的眼神都有些幽怨了。
眼角瞥到这画面的周华宁脚步一顿,却是没有直接进去,只是站在门外看着那青砖上的小青苔有些愣神,神色间多有挣扎,显然心思杂乱得理不出个章程。
回到旬阳市的时候,袁定邦早早就等在周华宁家了,手脚麻利的打扫干净了各个房间之后,才心情愉悦的等候周华宁一行人的到来。
周华宁回家最高兴的莫过于四月了,她这段时间一直待在许爷爷家,放假的时候周冉帮她交了一个舞蹈班的费用,所以她现在除了等待周华宁他们的归来就是去学习跳舞,就等着周冉回来了跳给他看。
当霍文东牵着周冉的手一点一点走进屋子离开来的时候,袁定邦的眼神蓦地凌厉起来,两人视线相触,对视几秒,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自己熟悉的东西,才各自心照不宣的转开脸。
周冉回来不到半个小时,穆薇就跟着跑过来了,周冉受伤的消息没几个人知道,有时候陈海清打电话来说联系不是周冉的时候,她是半点都不敢告诉李明亮他们周冉的事儿,只推说自己也不知道,就此蒙混过关。
“阿冉阿冉,你回来了…”穆薇兴冲冲的从门外跑进来,若不是霍文东眼疾手快,若不然周冉就要被扑翻在地上了,周华宁的眸色一转,看到周冉那副习以为然的表情,心里不由哽了一下,瞧着脸色都有些低迷了。
袁定邦看在眼里,却是不动声色的看了霍文东一眼,然后笑呵呵的拉着周华宁到一边说话,他不是个喜欢甜言蜜语的人,但是说的话儿也算实在,几句就将周华宁哄的眉眼弯弯的,心情一下就好了起来。
晚上霍文东并没有留在周冉这里,只是将那些从老和尚那里带回来的东西一一整理好之后,才亲亲周冉的脸颊,温声叮嘱他要注意的一些事项,才施施然的离开宁子糕点铺。
一直陪伴在身边的温度陡然消失,让周冉觉得心里也跟着空落落的,感觉跟缺了什么似的,坐在床边愣神许久,直到周华宁敲门进来的时候,才有些茫然的将脸转向门口。
“冉冉,你自己洗澡能行吗?要不,还是妈妈帮你吧,”周华宁给他端了碗中药进来,眼看着自家儿子喝下去,才担心的开口问道。
周冉摇摇头,将手上的瓷碗递回给周华宁,自顾自的摸索到浴室里,然后锁上门,清冷的声音从里边传来,“妈,我自己能行,你帮我把衣服给挑出来就可以了。”
周华宁听着里面淅淅沥沥的有水声滴落,心下叹了口气儿,高声应了声:“我将衣服放在你门边了,待会儿洗完澡记得拿,啊。”
待浴室里面传来周冉有些模糊的应和声,周华宁才满怀惆怅的转身出门去了。
周冉在浴室里静静等待了一会儿,确定周华宁出门之后,才打开浴室门,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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