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的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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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的逃妃-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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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竞天神色暗了一暗,问道:“你是怀念那些行医的日子,还是在怀念段随云?”
  慕清妍沉默,半晌方道:“有什么分别么?我虽暂时留在你身边,却并不肯定是否……”
  “你一日是我的女人,一生都是我的女人!”欧竞天微带怒色,声音不高语气却很重,“你逃了一次又一次,我却不容你永远逃下去!你逃,我便追,最终,你还是要回到我身边。”
  慕清妍叹了口气,不想和他就这个话题纠缠,“我们不说这些好不好?那段行医的日子我的确很开心,其实成全别人,也是一种快乐。”
  “哼!”欧竞天眼神又沉冷了几分,“我成全别人,谁来成全我?!这世上若人人都舍己为人,便无所谓佛陀与凡人!我自问从来做不到舍己为人!我想做的从来都是不亏待自己,不亏待自己人!我可以为你做一起,却绝不可以将你拱手让人!”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顿,也不喝茶了。
  这话斩钉截铁丢下来,像榔头一样重重敲在头上,慕清妍低了头不知道该怎么样接话。过了许久,才岔开话题:“贺皇后把信物都给你了么?”
  “嗯,”欧竞天口气还是有些不好,但总归是回答了,“吃饭的时候给的。”
  慕清妍惊讶的睁大了眼:“这怎么可能?我怎的没见到?”
  欧竞天这才露出一些笑容:“方才那小二来送菜,那盘香辣蟹盘子底有一枚私章,拿着这章便可和贺家人接头从而得到接收军队的印信。至于贺皇后所说的其他的秘密,都在这桌子的暗格里,方才我已经取了,这便拿给你看。”
  “别!”慕清妍连忙伸手按住了他伸向怀中的手,摇头,“我不想看。”
  欧竞天叹了口气:“也好,总归是一些不太美好的事,没的误了你的眼睛。”
  慕清妍又是一霎的沉默,手中的茶都已冷透了,才道:“不论如何,你今后行事还是要多加小心。”
  “嗯,我省得,”欧竞天灼亮的目光落在她的发顶,“我从此不再是孤单一人。”
  慕清妍知觉的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有些暧昧,有些不自在,理了理膝头盖着的毯子,问道:“崔先生归期已定了么?”
  欧竞天摇头:“医仙谷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崔先生短时间内还回不来,我的人也进不了医仙谷,这模棱两可的消息传来已属不易。本来随风去年收服了百翎阁,我以为自此以后我的消息网该十分严密了,谁知竟出了岔子,所谓的百翎阁归附不过是个陷阱,还好随风发现的及时,抽身早,否则后果难以估量。”
  慕清妍脸色一变:“是谁这样大手笔,竟然拿名动天下的百翎阁来做诱饵?”
  欧竞天微微冷笑:“倘若事成,这代价也并不算大。至于到底是谁,”他眸色深深,面容幽微,“你以后便知道了。”
  见他不肯说,慕清妍也不再问,看看天色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欧竞天沉吟片刻:“这便走吧,稍后我还要进宫一趟。”
  “还要进宫?”慕清妍不解,“不是才出来么?”
  “放心,我不会有事,”欧竞天很满意她关心自己,“宫里的人都是狐狸,今日不去,也许明日便找不到那药罐了。虽然崔先生不在,但你的医术,我还是放心的。”
  知道他决定了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慕清妍只好点头:“那,你一切小心吧!”
  听了这句话,欧竞天心中更加欢喜,脸色也云破月出,朗然轻快起来。
  出了醉香居回归楚王府,一路平安无事。
  回府之后不多久,宫里送来的压惊赏赐便流水介进了楚王府。
  欧竞天向来不理这些事,慕清妍也不耐烦,全权交给霜姿雪致去打理。
  欧竞天送慕清妍回了撷月楼,安排下人好生伺候便离开了。
  慕清妍找出当日崔先生所赠的医书随意翻看,只觉得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天便黑了,用过晚饭,继续读书,直到更鼓敲了二更,欧竞天还没回来,她心中隐隐不安,几次差了霜姿雪致去打听,却没有个准确消息。
  原本安排给霜姿雪致的差事,她们嫌烦都推给管家婆李奶奶了,李奶奶整理完登记入库,揉着酸疼的老腰,出了王府内库,已经二更三点了,转眼看见一轴画,想起王妃房里的画许久没换过了,若是一幅好画给王妃换了也好,便打开想看一看,这一拿起来,画旁落下一封信,上面写着“慕清妍亲启”五个字,李奶奶识字不多,“妍”字便不认识,但前面两字和后面两字还是念得出来的,又知道王妃闺名,知道此事不可不报,便拿着信和画来回禀王妃。
  慕清妍正放下书揉着酸痛的眼睛,命小丫头去剪灯花。
  霜姿雪致都劝:“王妃,读书虽好,只是天色已晚,灯光昏暗,仔细伤眼,不然王爷回来知道了,只怕饶不了奴婢们呢!”
  慕清妍揉完眼睛,向外面望了一眼,月色很好,窗外还有淡淡的桂花香气飘来,但是没有见到欧竞天回来,她心中还是不安,又问:“王爷还没回来?”
  霜姿抿嘴儿一笑:“我的好王妃哟!这是您第二十四次问了!咱们王爷行事一向谨慎,您就放心吧!”
  “是么?”慕清妍有些懊恼的自语,“我已问过这么多遍了?”
  雪致一推霜姿嗔她说话太过直白,道:“王妃,天已不早了,还是早些安歇吧。”
  慕清妍刚一点头,门外便传来李奶奶的声气。
  霜姿出去看了看,带着李奶奶进到内室。
  慕清妍已经由雪致服侍着拆了发髻,净面漱口,准备更换寝衣。
  李奶奶行了礼,才道:“回王妃,奴婢方才将宫里的赏赐登记入库,发现这幅画和这封信,不敢耽搁,请娘娘过目。”说着双手递上。
  霜姿伸手去接,被雪致拦住,先检验过没毒,才接过来,将信呈给慕清妍。
  慕清妍打开一看,却是贺皇后的手书,邀她有空进宫一晤。
  打开画一看,却是她母亲慕云潇的一幅画像,她之所以敢肯定,是因为见过段随云送给她的她父亲亲手雕刻的微雕,对比面貌分毫不差。不由得心中起了狐疑,贺皇后送来这样一幅画是什么意思?
  正思量不定的时候,有小丫头跑了进来喜滋滋地道:“王妃娘娘,王爷回来了!”
  一句话还在唇边打转,欧竞天已经裹挟着一身霜气大步走了进来,一面走一面脱掉外衫,运内功将自己身上寒气逼退,走进内室,身上已经暖洋洋的了,挥手命李奶奶和霜姿雪致全部退出,这才来到慕清妍身侧,抬手将她目光从画轴上移开,仔细看了看她的神色,满意地一点头:“还好。”
  慕清妍放下满怀心思,问道:“怎的这样迟?此行可还顺利?”
  欧竞天点头:“还好,总算没有白走这一趟。今日太晚了,明日还要请你亲自看看。”
  慕清妍“嗯”了一声,紧了紧手里握着的画轴。
  欧竞天这才看到那幅画,接过来打开一看,又对比了一下慕清妍的容貌,道:“这不是你母亲么?和我记忆中的一样。”
  慕清妍微微蹙眉:“在你记忆中她是怎样一个人?”
  欧竞天反问道:“为何要这样问?”
  慕清妍露出一点茫然神色:“她是我的母亲,对我而言,却像是一团谜。这世上和我最亲的两个人,我都一无所知。师兄知道得多一些,可他似乎有什么顾忌,总不肯明白告诉我。你,总不会也对我有所隐瞒吧?”
  “你若想知道,我自然知无不言,”欧竞天神色坦然,“你有权利知道他们的一切。不过我也不曾见过你父亲。你母亲慕云潇是个很圣洁的女子,但和你一样,她并不是没有个性的女子,做圣女是家族的使命,她不得不从,但是自认为履行了自己的职责之后,她便选择了自己的生活。她不要煊赫地位,也不要荣华富贵,就那么跟着自己选定的男人潇洒而去。”
  “皇帝当年封她为公主,替她选了驸马,想以此栓住她,因为她是慕家百年来资质最高的圣女,有一定的预知能力。那个男人,对我,他的亲生儿子她都下得去狠手,更何况对慕云潇?所以他一定在慕云潇身上动了手脚,至于有否成功,我便不得而知了。贺皇后给你传了这么一幅画,想必便是要跟你说这些事。”
  慕清妍默默听完,又问:“当年你母亲的事……”
  “和她无关!”欧竞天脸色微沉,眸光也冷了几分,“我早已和你说过,我确信和她无关。都是那一对无良母子的算计!”说到最后他甚至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慕清妍掩上画卷,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我不会进宫的。我虽然很想知道和她有关的一切,但是,从贺皇后口中得来的,我不敢信。我相信,迟早有一日我会知道有关父母的一切,靠我自己的努力。”
  欧竞天揽过她细弱的肩,轻轻地、坚定地道:“你还有我在身边。”
  慕清妍不语,无声一叹。欧竞天,为何你不在身边我这样不安?你在身边,我还是不安?你我之间,到底是缘,还是孽?
  “早些睡吧,你如今身子不好,怎的还熬夜?”欧竞天嗔怪一声,将她抱到床上,拉起被子跟她同榻而眠。这还是那件事之后的第一次。
  枕着那健硕的臂膊,靠着那宽厚温暖的胸膛,闻着那男子独有的气息,慕清妍莫名的只觉得心安,这一觉便分外香甜。一觉醒来,已经天光大亮,欧竞天却依旧抱着她安稳睡着。微微侧过头,看到他线条流畅而形状优美的侧脸,看似冷硬的一个人,细微处竟是如此细腻。他眉峰微微蹙着,似乎有什么烦难事即便睡梦中也不能放下。
  垂下眼,有些心不在焉的想,若是离开他,能做些什么呢?继续行医?离开他……离开他?心中忽然一痛。为何总想着要离开他?
  欧竞天已经醒来,下意识转脸去看她,见她脸容有些发皱,便伸手去抚平那褶皱,不满地道:“我不许你这样!”
  慕清妍偏头,打岔:“该起床了。早些给我看看你寻回来的药罐是正经。”
  “你方才在想这个?”欧竞天狐疑的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早点解除隐患,不是好事么?”慕清妍坐起来穿衣,多为你做些事,我心里也多一份安定,他日离开时也会更加理直气壮。离开?她再次皱起眉,怎的又想到了离开?眼下这样子要怎样离开?!
  欧竞天也已起身穿好衣服,有俯身帮她整理妥当,仔细替她挽发,然后才唤人进来伺候洗脸。
  之后匆匆用过早饭,欧竞天便推着慕清妍来了内书房,内书房设在内宅,距离撷月楼也不甚远,原本不常用,为了方便慕清妍,搬来了各种药材,药柜摆了满满三四间房,那药罐单独放在一间静室里。欧竞天仔细给慕清妍口鼻上蒙了药水住过的布巾,手上也裹了药水煮过的手套,自己也同样做好防护,才抱着她进入静室。
  慕清妍只觉得好笑:“这样一来检查那药罐便不方便了。”
  欧竞天神色郑重:“我宁可什么也查不出来,也不愿你受到任何伤害。”
  慕清妍只好保持沉默。
  那只药罐不过是普通的粗陶双耳大肚坛子,颜色黝黑,还未凑近便已闻到浓郁的药味,显然是长年累月用久了的。
  示意欧竞天拿过来,欧竞天双手托了,在距离慕清妍三尺外站定。
  慕清妍皱眉:“你这样我怎么取药末?”
  欧竞天回答得简短而快速:“你只管吩咐,我来取。”
  慕清妍无奈,只得道:“这药罐显然是用久了的,内壁上必定有药渣残留,你拿小刀仔细刮些下来。”
  欧竞天依言照办,取了药末,拿雪白的布巾包裹了,带在身边,抱着慕清妍又出了静室。
  慕清妍不满地道:“我进了这屋子也等于没进,我是个大夫,纵然中毒,但只要研制出来解药,吃了便不会有事,你何必这样小心?”
  “小心些,总归不会有错。”欧竞天的回答不容置疑。
  慕清妍只能沉默。拿到那包药末,她将欧竞天驱赶出药房,声称要仔细钻研,欧竞天不肯,她便一个冰冷的眼神抛过去,淡淡的道:“若你希望我只是一个五谷不分四体不勤,诸事都要靠人的废物,我从此便什么也不管,只顾着吃饱睡足,浑浑噩噩等死便是!”
  欧竞天被这眼神和言语一震,很清楚若是强迫她,以她的性子只会与他愈行愈远,只得无奈放手,但又细细替她做足了防护措施,再三叮咛:“我就在门外,有事呼唤一声。”
  慕清妍垂首看着那对药末,不在意的挥挥手。
  眼前耳中都清净了。
  慕清妍将那堆小小药末分成五份,一份份按照她从书本上和从崔先生那里学来的方法试验,这期间她几乎废寝忘食,若不是每到饭时寝时欧竞天便会强行将她带走,只怕她会不眠不休不食地持续下去。尽管如此,第五日她第一次主动打开药房的门时,还是比五日前明显消瘦了,那双眼睛在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的脸上显得分外的黑而大,亮闪闪如同一对精心打磨过的黑曜石,那熠熠光彩愣是将漫天灿烂日光生生逼退。
  她兴奋地一扬手:“欧竞天,成了一半了!”
  欧竞天望着她消瘦的脸庞,心中一痛然后才是一喜。她肯为他如此耗费心血,他自然是喜悦的,可见她为他如此苍白憔悴,他的心又怎会不痛?她知道,他处境艰险,越早一日研制出解药便越是对他有利,她什么都不说,却比任何人对此事都上心。
  看到欧竞天脸色阴沉,慕清妍微微一愣,研制出解药他不是该高兴的么,怎的这样子倒像是在生气?
  欧竞天夺过她手里的瓶子,沉声道:“洗澡、吃饭、睡觉!”
  “这……”慕清妍被他莫名其妙的六字真言弄懵了,还没清醒过来,身子一轻已经被他抱在怀中,只得无奈的道,“解药虽有了眉目,可还不曾试过,不知道是否真的有效,你放我下来,我还要……”
  “闭嘴!”欧竞天语声越发低沉,让人不由自主想到黑云压城暴雨即将倾盆的那个瞬间。
  慕清妍毫不退缩,抬眼去和他瞪视。欧竞天却已移开目光,大步抱着她回了撷月楼,命人伺候沐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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