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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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神-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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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我的生命起誓,绝对不会把大神使我父亲复活的事告诉任何人!”

“好……咦?”

大神?!

你很高兴?

是的。

你并没有向他们索取报酬,但是你仍然很高兴?

没错。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你真是个奇特的人类,与我过去曾寄宿过的人类完全不同。

并不是所有的人类都相同的。

……说的也是,我想我也很高兴能寄宿在你身上。

你也很高兴我让他复活?

不,是……你的感觉我都能感受到。

所以?

你常常与你的女人做爱,那种感觉实在很好,是我感受过最棒的感觉!

……

不过真奇怪,过去我所寄宿过的人类也会做爱,但他们在做爱时为什么就没有那么棒的感觉呢?

也许过去你所寄宿过的人类并不爱和他们做爱的对象,而我,我碰巧很爱我的女人,所以感觉不一样。

原来如此,可是……爱究竟是什么?

……

那种抽象的字眼他要如何对一团烟解释呢?

“你在想什么?”

步维竹苦笑。“它刚刚问了我一个问题,我不知道如何向它解释。”

“什么问题?”郁漫依好奇地追问。

““爱”是什么?”步维竹无奈地摇摇头。“我不明白,同样是抽象的名词,它明明知道“高兴”是什么意思,为何会不懂得“爱”的意义呢?”

郁漫依耸耸肩。“也许它以前的宿主根本就不懂得爱。”

步维竹想了一下,“也许吧!”

“啊,他们出来了!”

那对印地安姊弟一从病房里出来,便直接跑向他们。

“叔叔、阿姨!”

“你们父亲还好吧?”

“嗯!医生说他的情况仍不太好,但很稳定。”少女快乐地说。“医生还说这真是奇迹,父亲明明已经没有任何生命迹象,连身体都冷了,这样居然还能再活回来,这必然是上帝的旨意,所以他一定会好好照顾我父亲。”

“是吗?”步维竹觑了一下小男孩,小男孩紧紧地闭住嘴巴,一声不吭,但眼神闪亮。“这就好。现在,跟我们来一下。”

在等待室里,步维竹先把一张收据交给少女。

“哪!这是收据,收好,妳父亲已排进等候名单上了。”

“谢……谢谢!”少女又想哭了。

“别哭,来,还有这个……”郁漫依再将一本存折和提款卡交给少女。“也收好,这是用妳父亲的名义开的户头,里面的钱应该足够你们生活,若是有额外的开销,也……哎呀,叫妳别哭妳还哭,不乖喔!”

“可是……可是……”少女抽噎着。“你们对我们这么好……”

“没办法,谁教你们这么像我们家那两个小鬼呢!”

“好了,”步维竹起身。“东西都交给妳了,我们得赶紧离开,否则……”

“等等!”少女也跟着跳起来。“我带你们离开,保证没有人能追踪得到你们。”

“妳?”

“我们居留区里有一条只有我们族人才知道的秘密小径,往那里走可以直接通向内布拉斯加的孤山,我表兄住在那里的居留区,他可以继续带你们安全通过内布拉斯加到堪萨斯的托皮卡,我想到那里你们应该可以自己想办法了吧?”

步维竹与郁漫依相视而笑。

“没问题!”

能摆脱追踪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可是追踪他们的猎人实在太多,就算不依赖追踪,随便走在路上碰也碰得到。

从堪萨斯到阿肯色,再从阿肯色到密西西比,一路畅行,愉快无比。

但到了阿拉巴马,他们在上灰狗巴士之前,很不幸地碰上了一个最不想见到的人--

“上帝!”

“怎么?”

“你弟弟!”

“该死!”

他们拔腿就跑,但已来不及,窦维民领着十几个人一路穷追不舍,虽然半个钟头后他们终于甩掉人,可是并不表示那些家伙不会再追踪过来。

“你弟弟怎么还不死心啊!”

两人狼狈地躲在棉花田里喘息,吹得棉花到处飞。

步维竹苦笑。“因为他有信心我不会伤害他。”

“你不会,我会!”郁漫依咕哝。

步维竹蹙眉瞥她一眼,她马上瞪回去。

“他是个大混蛋,比所有追我们的人都混蛋!”

步维竹沉默了一会儿,叹息。“我知道,但他还是我弟弟。”

“我也知道,但……”郁漫依冷哼。“他最好不要伤害到你,否则我还是不会对他客气的!”她的语气凶狠,包含的却是对他无尽的爱。

他紧紧握了一下她的柔荑,无语。

“现在怎么办?”

“到小河谷,看看能不能从那里直接到乔治亚。”

“然后?”

“……到时候再说吧!”

步步难测,只好走一步算一步,这是他们此刻最佳的写照。

第六章

被称为“南方的帝国州”,有着棉花和红土的乔治亚州,大部分的上地仍是农田,但随着工业发展已一年一年的减少,而西北部的阿帕拉契山脉仍是庄严巍峨,冷眼俯视着不断变迁的大地。

“好热!”

“五月了,当然热。”

也因为热,他们早就去掉了所有的伪装。

“五月了啊……”郁漫依吁着气选了一块扁平的石块坐下,手掌搧个不停。

“快一年了,不晓得这种逃难生涯还要持续多久?”

“我担心的是孩子们的学业,”就着望眼镜,步维竹仔细观察前方。“总不能让他们一直休学下去吧?”

郁漫依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

“你嘛拜托一下好不好!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他们的功课?”

“人生在世,知识最是重要,脑袋空空注定要被人踩在脚底下。”

“你希望他们高高在上?”

“不,我只是希望他们能长成端端正正的人,要知道,脑袋里若是空无一物,言语定可憎,行为更卑劣。”

郁漫依猛摇头不停。“我说啊!你有时候真的是古板到让人想吐血耶!”

放下望眼镜,步维竹侧过眼来。“会吗?”

“会吗?”两眼望天,郁漫依呻吟,“上帝,你听到了吗?他居然问我会吗?救救我吧!上帝,他不说爱我没关系,他不跟我在四下无人的树林里做爱也没关系,虽然这两样我都哈得半死,但没关系,我能忍耐,可是求求?,不要让他老是在讨论严肃话题时突然迸出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来--特别是在两人都欲火难耐的时候忽然说要刷牙,而且顽固的坚持说那才是最重要的,上帝,麻烦?把他脑袋里的空固力敲碎好吗?”低下头来,她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架。“阿门!”

听到那声阿门,步维竹忍不住笑出声来。“漫依,妳很夸张。”

仍然低垂着脑袋。“上帝,你还没有把他脑袋里的空固力敲碎,是你现在很忙吗?”

“漫依,我并没有很顽固,而且我也不觉得我坚持的事有什么不对。”

叹气,“好吧!上帝,你现在很忙,没有空,那麻烦你有空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敲碎他脑袋里的空固力,谢谢。阿门!”她又画了一次十字架。

步维竹无奈地摇摇头。“妳休息够了吗?”

“够了,够了!”郁漫依懒洋洋的起身,背好背包。“接下来要怎么走?”

“下山后往前……”他指向前方。“经过那片草坡,再穿过树林,我记得有一座城镇,不算大,但足够我们补充必需品,如果够安全的话,也可以从那边搭乘巴士到萨芬那。”

“那就走吧!”

“但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哦,天!”郁漫依呻吟着拍了一下额头。“先生,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我说没问题,偏偏你就觉得很可疑,非得绕道走不可,这样一路走来,记不记得我们多绕了多少路了?”

“我这是谨慎……”

“谨慎你个头啦!老实告诉你,你这人实在太龟毛,我已经快受不了啦!”

步维竹见她确实一脸不耐烦,随时可能发飙的样子,只好退一步。

“好吧,那我们走吧,不过,要小心一点!”

夫妻之间争执不下时,一定要有人退一步,否则后果必然是两败俱伤。

“是是是,小心一点、小心一点!”

于是两人开始下山。

“啊,对了,说到阿门,我知道妳是在美国出生长大,所以笃信天主教,而我是成长于佛教盛传的中国,所以彼此宗教信仰不同,这也是无可厚非,但孩子们毕竟是跟我姓,所以我认为他们应该跟我有相同的信仰……”

“慢着,他们是美国人啊!”

“中国籍。”

“他们现在是在美国生活。”

“他们是中国姓。”

“以前你就没有跟我提过这种问题。”

“以前妳事事顺从我,从不反对我的决定。”

说的也是。

“那,随他们自由选择吧!”

“如果妳让他们自由选择,他们会什么都不选。”

“那就不要选。”

“人没有任何信仰是最可悲的。”

“……”

上帝,?现在真的没空吗?

他们连那片树林也到不了,就在前方三十公尺,窦维民便领着他那票苏俄佣兵从树林里冲出来团团包围住他们。

没有半支枪。

“你……”郁漫依目瞪口呆,同时也懊悔得不得了,早知道就该听步维竹的。

“你们怎么……”

“直升机,没听说过吗?”窦维民一双贼兮兮的眼在郁漫依身上来回打量,目光赞赏,再加一点淫邪之色。“啧啧,原来她就是大嫂啊!挺正点的嘛,大哥,没想到你居然能娶到这种老婆。”

一把将郁漫依扯到自己身后,步维竹目光冷肃的注定窦维民。

“你到底想要如何?”

“怎么还问呢,大哥?”窦维民好似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知道啦!有人悬赏一亿美金要捉你老婆,好像是你老婆偷了人家研究所的病毒什么的,我不清楚,也不希罕,大哥,我只要你身上的控制器,有了控制器,要什么得下到?”

“如果我说不呢?”

哈哈一笑,再板下脸来,“你不能说不,否则……”窦维民用下巴指指步维竹身后的郁漫依。“老实说,那种高档货男人见了都想上,但她是你老婆,我不得不忍,可是如果你无论如何都不肯交出控制器的话……”

“我是你哥哥啊!”步维竹痛心地、愤怒地低吼。

“很抱歉,我从来没当你是哥哥。”窦维民满不在乎地说。“不过,如果你愿意把控制器交出来的话,我可以心甘情愿的叫你哥哥,如何?”

步维竹深深地凝住窦维民好半晌,骤然又换回冷漠的表情。

“不交!”口气更冷硬。

窦维民耸耸肩,“那就没办法了。”然后往后退,直至脱出包围圈,举手大吼一句苏俄语,“捉住他们!”

步维竹与郁漫依立刻解下背包随手一扔,再背对背相靠。

“维竹?”郁漫依的口气极为迫切。

“不。”步维竹冷静地摇头。

“为什么?”郁漫依尖叫。

“他们没有武器。”

自那些猎人的口耳相传,窦维民一定得知会被“处死”的只有带武器的人,赤手空拳的对手他们向来都自己解决,所以这回没有人带武器来。

“可是以前最多只有十多个人,而现在……”郁漫依双手作防御姿态,两眼则紧盯住那些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冲过来的彪形大汉。“难道我们就拚得过他们四十几个人?”

步维竹咬了咬牙。“如果真到了紧急关头……随妳吧!”最后一个字甫消失,一只斗大的拳头已直向他飞来。

步维竹猜的没错,那些俄国佣兵都是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突击队员,身手不是一般兵员可比,更别提他们高人一等的身材,横吃八方的体魄,光是站在他们的影子底下就已经快喘不过气来了,何况是跟他们比拳头!

所以郁漫依说的也没错,他们绝对拚不过那四十几个人,二十个还可以,但四十几个?

免谈!

不到五分钟,郁漫依已然捉襟见肘、岌岌可危,女人的力量天生就比较弱,这点她终于承认是事实--不承认也不行,倘若不是步维竹的索锥时时飞过来替她解围,她早就丢出白巾认输了。

至于步维竹,他的索锥恰好是应付这种场面的最佳武器,可长可短,抛圈绕回抽鞭,一甩出去就是六、七个人一起鼻青脸肿的踉跄退后,一时之间,那些俄国人倒也拿他没辙。

十分钟后,窦维民开始不耐烦了,于是朝某个刚被索锥打到后面龇牙咧嘴的家伙使了一下眼色,再用下巴指指郁漫依,意谓:设法先把她捉起来,步维竹就不得不投降了。

他没有大声说出来是不想让步维竹和郁漫依有所防备,可惜他们的默契委实不佳,也可能是那个俄国人被打得有点神志不清了,竟然会错意,拉着另一个人悄悄躲到一旁去掏出暗藏在裤管里的手枪,枪口都对准了郁漫依的背部……

正在专心应战的步维竹眼角突然瞥见金属光芒一闪,立即定睛望去,赫然发现竟是两把枪,而且枪口并不是对准他,也不在他的索锥攻击范围之内,心下不由得一沉,不觉失声大叫,“漫依!”回眸又惊见郁漫依背对着枪口,即使她闻声即刻回头也来不及避开。

不假思索,他立刻扑过去……

一听到步维竹惊恐的呼唤,郁漫依马上回过身来,却只觉眼前一暗,步维竹已然挡在她前方,同时枪声连续两响,又见他往后倒,她猝不及防地被压倒在地。

窦维民见状,又惊又怒地朝开枪的人大吼过去。

“你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

“你不是叫我先干掉那个女的吗?”

“你……”

没空闲去踢那个白痴一脚,窦维民气急败坏地跑向两人摔倒的地方,而郁漫依正挣扎着从步维竹身体下面钻出来,不过尚未全身都脱离步维竹的重压,她便已摸到满手湿淋淋的鲜血,心头一慌,立刻用尽全力坐起来,步维竹恰好仰躺在她怀里,自他肩膀上和胸口潺潺而出的血流怵目惊心地映入她的瞳孔内。

霎时间,她脑中一片空白,下一刻,震惊与悲痛彷佛暴风雨的波涛般一古脑地汹涌进她脑海内,拍击出一股令人失去理智的狂怒。

“该死……该死……”目注步维竹苍白的脸,郁漫依心痛如绞,“你们……”她咬牙切齿的低喃,蓦而抬头愤恨地嘶声大吼,“你们俄国人统统都该死!”

所有的俄国人,全部?

对,统统该死!

太好了,好久没这么过瘾了!

三秒后,在她尚未意识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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