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芙怒道:“我说觉得李严那老儿不是好东西了,打着行医救世的招牌,欺世盗名不说,暗地里却做出这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来,还有王法么?”
楚长风皱眉心道:“只怕……只怕李家老小已然遇害,可是……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出来,李渊浩又是何人?〃沉呤片刻只道;〃不知他还有什么险恶用心,我们最好趁早离开。”
薛凝暗道,这位楚公子见识倒是不凡,不知是什么来历,道:“楚公子说得是,公子还在外面等我们呢,不知他把那些人料理完了没有。”
楚玉芙长眉一轩,道:“不行。李渊浩做恶多端。我们就这么一走了之么。不给他一点利害瞧。他还以为咱们好欺负呢。要走。你们先走。我非找他去算帐不可。”
薛凝一听,急道:“玉芙,你别闹了?”
楚长风微微皱眉,暗想,这姑娘当真不知轻重,连个看门的驼背老儿也不是对手,还想找李渊浩算帐,这不是送羊入虎口么,道:“沈姑娘话虽不错,但敌暗我明,咱们又不知敌人底细,轻举妄动,给歹人困在这里,反倒不好。我瞧,咱们还是先走为妙,多找些人手再来不迟。”楚长风轻言细语的说话,不知怎么的,神情之间却有一股不能抗拒的威严之气。
沈玉芙点了点头,道:“这……这倒也是,好吧。我们先走,等我回去;我非让爹派人来把他贼窝抄了不可。”
三人不敢再多耽搁,出得门来,径往外走。沈、薛二姝在前,楚长风紧跟在后。李宅之中,却是死一般的寂静,唯有风移影动,簌簌有声,不知怎么的,李宅之中越是寂心,却越叫人心中难以平定。
楚长风暗暗留心,蓦见花阴之后,一缕青光疾窜而起,直扑向奔在前面的沈玉芙,楚长风中一凛,道:“小心!”话音不落,早把沈、薛二女扯到身后,折扇疾挥,电光石火之间,把一柄刺来的利剑荡了开去?
不料那人手腕轻颤,剑锋在黑夜之中一个转弯,撕裂枝头的几朵红花,一道疾掠向上的剑气,只刮得片片落红,满天飞舞,蝴蝶般飞了楚长风满身满脸,借着满天落红的掩蔽,剑光疾颤,凛冽的剑气,自上而下直劈而下。
落花如雨,剑风呼啸,扑面而来,楚长风双目难睁,却听一道凛冽破空之声,嗡嗡入耳,当头击落。
楚长风虽惊不乱,电光石火之间,挥扇上撩。铮地一声,击落的剑锋斩在刚造的扇骨之上,星火四溅。楚长风手臂剧颤,虎口剧痛,负伤疾退,虎口鲜血长流,随着扇骨一条条向下流淌,总算是死里逃生,心中却兀自怦怦乱跳,暗道好险,我如迟疑片刻,只怕就给他这一剑一分为二了。
沈薛二女快步抢上,扶住他道:“你没事吧?”
楚长风头也不回地道:“还好。”却听花阴之后一阵嘿嘿冷笑;一个男人嘶哑的声音道:“上次给他跑了;咱们正愁找他不到;没想到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言语之中,满是得意。
楚心风暗自惊疑;难道又是一路上追杀我的那些人;他们怎么在此;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我会来这里。
只见花阴之后走出数人,当先之人正是冒充李严之子的李渊浩,他身后是姓花的和尚,自称黑白无常的男女二人,其余之人虽不认得,但相貌奇特,兵器各异,只怕均是邪派之中的高手。
楚长风皱眉不语,心念电转,筹思脱身之计,但群魔环伺在侧,怎能轻易脱身,只能强自慎定。薛凝暗暗心惊,沈玉芙不知天早地厚,早就忍奈不住,怒道:“姓李的,你这是什么意思,别以为你们人多势众,我就怕了你了。”青光一闪,长剑铮然出鞘,便要上前动手。
楚长风长臂一伸拦住了她,低声道:“沈姑娘稍安毋燥。”顾做惊讶,道,“众位手中拿这许多兵器;是做什么啊;哎;刀剑无眼;要伤了那位;这……这只怕不好啊。”
李渊浩阴阴地笑了一阵,道:“这个楚兄倒是多虑了;我们不会伤人;只会杀了人。”
楚长风惊道:〃哎呀;那么李兄是要去杀谁啊?〃
李渊浩道:〃看不出来么;我们是来杀你的。〃
楚长风道:〃哎呀;这是什么话啊;我初到府上;可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李兄的事啊。〃
李渊浩冷冷笑道:〃你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就没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了?〃说着又是一阵咳嗽,只咳得满面通红,便似要把五脏六腑也咳出来一般;接下来半句话;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白无常忍不住怒道:〃痨病鬼;你别咳了好么;听得我心烦。〃忽然目光自沈薛二女脸上缓缓掠过;只见她二人容色秀丽;不怀好意地笑道;〃哎哟;你怎么不去吸这两个女娃娃的血啊;细皮嫩肉的;不定比那些小孩儿的血更有效呢?〃听她语气;竟是让李渊浩吸沈薛二女身上的血来治他咳嗽。
李渊浩咳嗽连连;向沈玉芙瞧了过去;通红的双眼透出幽幽的光来;好似饿狼见到羊群一般;薛凝忽然想起在假山之后见到的婴儿的尸体;不禁激灵灵地打了几个寒颤;真怕李渊浩忽然扑过来;咬住自己的脖子吸血。沈玉芙不知他利害;倒是以眼还眼地狠狠瞪他。
正文 风华篇:千万美男爱上我(18)
李渊浩咳嗽连连;向沈玉芙瞧了过去;通红的双眼透出幽幽的光来;好似饿狼见到羊群一般;薛凝忽然想起在假山之后见到的婴儿的尸体;不禁激灵灵地打了几个寒颤;真怕李渊浩忽然扑过来;咬住自己的脖子吸血。沈玉芙不知他利害;倒是以眼还眼地狠狠瞪他。
李渊浩目光自二女身上掠过;漫不经心地把刚才没说完的话接着往下说;道:〃你没得罪我;难道就没得罪过别人了么?我不想杀你;可有人想要你命呢。〃
楚长风心头一震;陡然间想起一人;惊道:〃是他?〃蓦然间脸现凄苦之色;喃喃道;〃我早该知是他了;除了他;世间又会有谁那么恨我;非让我死不可;这原是我对他不起;可是……可是;他就没有一点过错了么?〃
沈玉芙见他嘴唇微微颤抖;脸上神情又是凄楚;又是伤心;忽然间心中一动;只觉得这神情……这神情倒像在那里见过;可是在那里见过;一时却想不起来;道:〃楚长风;你不用怕他。〃提剑和他肩而立;〃大不了我们一起死在这里就是了。〃
楚长风回头看了沈玉芙一眼;但见她一张芙蓉脸上;满是关切之色;心中一热;拉住她手;轻声道:〃我也不是怕他;我……有你在我身边;我还怕什么?〃
沈玉芙不解道:〃奇怪;怎么有我在你身边;你什么也不怕了。〃
楚长风微笑不语;把她的手拽得便加紧了;眼神也更加坚定了几分;提高了声音;回头对李渊浩道:〃如此说来;你也该知道我是谁了才对?〃
李渊浩又一通咳嗽,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正欲开口,花和尚早就粗声粗气地嚷了起来,道“我管你是谁,既然有人用重金买你项上人头,咱们就只管收人钱财,给人办事?那怕你是玉皇大帝,天王老子,花老爷也照杀不误。”
楚长风冷冷一笑;抬起头来;威风凛凛的目光在众人脸上缓缓掠过;一字一句地道:〃他给你们多少;我十倍相送。〃
此话一出;只听见一片哗然之声。花和尚走出来;上上下下把楚长风打量了一翻;笑道:〃你知道人家出多少钱要你命么;你出他十倍的价钱;你出得起么?〃
楚长风道:〃他出多少;你说来听听。〃
花和尚道:〃不多;一万两。〃停了一停;又补充说道;〃黄金。〃
沈;薛二女一听;都吓了一跳;均想;楚长风一个普通商人;不知谁和他有什么大的仇恨;竟会出一万两黄金来买他性命;却听楚长风一声冷笑;漫不经心地道:〃可恶;难道我楚长风的性命才什这么一万两黄金了;真是笑话;我就出十万两黄金;也不要你们去杀那个要我性命的人;只要你们告诉我;他现在何处也就是了;几位倒是想想;这生意倒是如何。〃
话音不落;花和尚等人又是一阵喧哗;交头结耳;显然给他开出的价钱给吓了一跳。
沈玉芙在楚长风衣角之上轻轻一拉;低声道:〃楚长风;你别开玩笑了;一万两;便是白银;也多得吓人;一万两黄金;你上那儿找去。〃
花和尚笑了一声;满脸都是不信的情神;粗着嗓门道:〃姓楚的小子;当老是白痴;这么容易就上你当了么?别以为说大话不要本钱;就在这里没天没地的乱诌;十万两;别说黄金;便是石头;也把你小子砸死了;也是你能拿得出来的。〃
楚长风一笑;道:〃我只问你;我若拿出了;这卖买你倒是做不做?〃
花和尚道:〃做咱们这一行的;说白了;也就是为了金钱二字;若真有十万两黄金;便是要爹娘老子的性命;我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楚长风道:〃这么说来;你是答应了呢。〃暗道;只要他们答应要钱;这事情也就好办了。
便在此时;忽听一个凌厉如刀的声音道:〃不行。〃伴随着一阵急促的咳嗽之声;李渊浩缓步走出;双目之中透出凛冽的寒芒;直射到楚长风脸上。
只听李渊浩冷冷道:〃不管你出多高的价钱;今天都别想活着离开。〃花和尚嚷道:〃姓李的;你没搞错吧;十万两黄金;咱们这辈子也不用愁了。〃
李渊浩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十万两黄金固然不少;可我也不会傻到为了这十万黄金丢了性命不要;可别忘了;咱们要放了这小子离开;主人可不会放了我们;主人的手段;和尚你不会不知吧。〃
花和尚双眼之中透出惊惧之色;颤声道:〃这……〃颤动的嘴唇中只抖出一字;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楚长风暗暗心惊;不知那个要自己性命的人;如何让这些亡命之徒如此心甘情愿地为他卖命;苦笑道:〃没想到我楚长风一世英名;却葬身于此。”叹了口气;忽然下定了绝心,提高了声音,道,“几位要的是在下的性命,只这两位姑娘却是无辜,要是几们放了她二位姑娘走;十万两黄金在下仍如数相赠。”
楚长风话音不落,沈玉芙道:“楚长风,你当我沈玉芙是什么人了,咱们既然是一起来的,自然要一起离开。”
薛凝道:“玉芙说得不错,楚公子又何必便易了这些小贼。”
忽听一阵格格娇笑,白无常款款走出,媚眼如丝,轻声笑道:“我瞧两位姑娘长得挺美,我花兄弟尚未成亲,留下来给他做老婆倒也使得。”说着,转头向花和尚瞧了过去。
沈玉芙怒道:“白毛鬼,你胡说什么?”挺剑而上。
蓦见白影晃动,白无常满头白发千丝万缕般扑面而来,满天飞绕,银丝掩映之下,白无常飘身而起,形同鬼形,十指成爪,破空抓来。
沈玉芙见四面八方都是白发飘飘,潮水般起起落落,竟不知如何下手,胡乱地挥了几下手中长剑,忽听见身旁薛凝惊呼:“玉芙小心。”蓦然间劲风扑面,破空之色尖锐刺耳,白无常的尖尖十指,已然抓到。
沈玉芙大惊失色,,眼见她十指如勾,在眼前晃来晃去,只吓得花容失色,手忙脚乱地挥剑疾削,噗地一声,剑圈中飞出一小块硬物,却是白无常指尖一指甲,要不是她手缩得快,连手指也要削下半截来了?
沈玉芙一呆,她那里知道,刚才见白无常来势猛,只想让她近在眼前的利指远离自己,心慌意乱,那里还管什么招势不招势,只管提了剑没有章法地胡乱削砍,岂知白无常见她招势古怪,只微微一愣,手上指甲已给锋利无比的剑锋给削下一片。
沈玉芙一招得势,不禁得意,笑道:“恶婆娘,我削了你的鬼爪子。”话音不落,啊哟一声,手指剧颤,手中长剑已给白无常挥抓击落,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弧形,飞了出去。
白无常伸手在沈玉芙腰间轻轻一击,沈玉芙身子一歪,跌倒在地。
白无常伸出一足,踏在她胸口之上,咬牙切齿地骂道:“小丫头找死?”只见她一双清澈明的双眼恨恨在瞅着自己,轻轻笑道,“小丫头眼睛很美啊?”回臂曲肘,骈指戳出,运劲向她双目点落。
楚长风叫道:“住手。”向二人疾奔而去。
奔跑之中,蓦然间劲风扑面,只刮得他额前长发猎猎乱飞,一根刚杖,挟着灸人气劲,呼啸着破空横扫过来。
无边夜色之中,楚长风但觉一道强风,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楚长风救人心切,竟不停步,也不避让,眼见刚杖已碰到衣襟,上身陡然间向后反折,双膝弯曲跪地,噗地一声,从横扫过来的刚杖之下滑了过去。
尚未起身,忽闻噗噗声响,一刀一剑,自左右刺来,楚长风一个翻身,伸足勾出,与此同时,折扇左击,哎呀两声,两人滚倒在地。
楚长风纵身跃起,给四人手持剑围住。楚长风咬了咬牙,急欲脱身,折扇忽开忽合,忽进忽退,和数人斗在一起。
猛听见一声女子的惊呼之色,楚长风心脏不由一阵缩紧,悚然而惊:“我这样耽搁,沈姑娘她……她……”隔着几人,转头寻找着沈玉芙的身影,猛然间身子剧震;痛楚难当;却是花和尚一杖击在他左臂之上。
楚长风身子一晃;哇地一声;一口鲜血向空中喷出;扑身倒地。
楚长风忍着痛楚,坐起身来;但觉喉头发甜,忍不住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花和尚慢慢走近,一时倒不忍就这样把他砸死了,倒不是他忽然之间发了慈悲,只是想到十万两黄金就这样没了,不禁心里有些肉痛,连道:“可惜!”迟疑片刻,终于还是举起了手中的刚杖,对准他头顶,猛然砸落。
疾风透骨,砭人肌骨,花和尚手中刚杖自上而下,以雷霆之势电掣而至。楚长风微微一动,挥扇斜掠,半边身子痛楚难当,抬起的手臂又无力地垂了下去,叹了口气,心暗:“我楚长风命该如此。”闭上了又目。
只听铮地一声,楚长风身子似乎也跟着这声响微微一颤,刚杖似乎没砸到身上,唯闻金属互击之声叮当入耳。
楚长风微微一惊,睁开双眼,月光之下,白衣飘飘,一个男子手持长剑,斜身侧进,剑光疾颤,剑气在夜色中荡出一片如水涟漪,一圈圈向四周晕染开来。花和尚污言秽语地咒骂,震臂猛击,却不住后退,哎呀一声,早给剑锋在衣襟上划出一道口子来。
楚长风嘘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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