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居的奴婢们都是福伦夫人的心腹,也都有短处在福伦夫人手里,就是掉脑袋的大事,她们也会毫不犹豫的服从,所以到了那以竹儿为首的四个丫鬟异口同声的说道,格格带着亲近的丫鬟去为太后写贺寿词,正在大少爷书房里没回呢,嬷嬷们心急回宫交了差事,今天一天还有的她们忙呢,都不愿意耽搁,虽然很奇怪一个格格竟然跑进未婚男子的书房去,还是前往福尔康的院子里接人。
福伦夫人手心里都是冷汗,面上却从容端静,好象什么都不知道,任嬷嬷们在外面恭敬的请新月格格,也不出声,嬷嬷们这才觉得事情很不对劲,忙命人打开书房门,一行人连嬷嬷太监和克善、福伦福晋一起走了进去。
“天啊!真不要脸。”众人纷纷低声鄙夷着。
福伦夫人脸色惨白,失去平静的惨呼道:“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姐姐,姐姐她怎么、怎么如此。。。云娃这个狗奴才。。。”克善大受打击。
书房不大,一行人进去后,一目了然,蜡烛还在燃烧着,将蒙蒙亮的书房照的光亮,只见地上都是福伦、新月、云娃散乱的衣物,床上连床帐子都没有放下来,福伦、新月、云娃三人赤。身。裸。体,两女身上青紫斑斑,福伦身上也有道道血痕,尤其是新月跟福伦下。身。私。密之处竟然还连在一起。
屋内一股精。液,血腥的味道,三人身上还沾有几处血色百污,让人一看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主事嬷嬷是个饱经世事的老人家,已经明白了此事干系重大,忙厉声道:“还不带世子出去,想污了世子的眼睛吗?”
“是。”两个未通人事的宫女早已经羞红了脸,忙带着克善退了出去。
老嬷嬷这才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失魂落魄的福伦夫人,又将书房打量了一遍,随手将桌上新月亲手写的贺寿词装进袖子里,才吩咐道:“你们都是老佛爷跟前得用的人,管好自己的嘴巴,把他们三个裹严实了,带回宫,你们四个在此看守,书房内不许任何人踏进一步,福夫人,还请您进宫走一趟吧!”
“是”宫女太监嬷嬷们应了命,随手拿起被子将三个人包裹起来,三人仍然不知不觉,昏睡不醒,几个嬷嬷见此情况就明白了一些,福伦夫人只觉得天塌地陷一样,茫然无措,看着老嬷嬷指挥落定,又安排人手将书房锁好看守着,才木木的随嬷嬷一起返回宫。
宫里此时一片歌舞声平,乾隆上朝还未下朝,皇后及各宫嫔妃起了个大早,已经到了慈宁宫,给太后贺寿请安,太后今个心情挺好,一直笑咪咪的,令皇后、妃嫔们都坐下,跟皇后询问了一下三个孕妇的事情后,又亲近的拉着刚接进宫的紫薇说话,听紫薇说着民间的一些趣事,晴儿在一旁打趣。
太后也不顾及众人在场,她是想即使紫薇无名分,也要后宫诸人知道她的身份,以后进出宫也方便些,不用躲躲藏藏的,没有了前世为情痴傻的紫薇很得太后欢心,尤其是紫薇的聪敏以及对皇帝无私的爱护,让太后甚为喜欢,这宫里的格格、阿哥们有哪个希望皇帝多生几个孩子,分薄他们的宠爱呢。
皇后、令妃等一众虽然不解紫薇的身份,也不明白太后为何如此亲近,不过却都明白太后当众亲近紫薇的意思,都不敢小瞧了她,也都压下复杂的心思,小心赔笑说话,紫薇看着眼前的一切恍然如梦,记忆中即使皇阿玛在疼爱她,那些宫嫔们也没有如此过,反而是处处躲着她,不屑理会,今日就因为太后跟她说了几句家常话,所有人都变了模样,隐晦的讨好她,,连皇后娘娘都没有记忆中初次见她时,恶狠狠的目光,原来太后的喜爱是这么重要,原来身边的人不同,一些事的结果也会不同,紫薇清楚的意识到。
慈宁宫正是一片笑语嫣然,除了心中有数的令妃谁也没有想到,在太后的寿诞大喜之日,竟然会发生那样的风暴,众人说笑了一会,忽然殿外一个老嬷嬷有些仓促的走到太后身边,众人都知道这是太后身边跟桂嬷嬷一样得用的郑嬷嬷,她跟桂嬷嬷跟在太后身边,一向无大事不易变色,今儿太后的大日子子,却这个样子,看来是有大事发生了,众人都沉默下来。
郑嬷嬷低声在太后儿边诉说了经过,太后听的脸色铁青,连护指都捏的变形了,在太后身边的紫薇、晴儿也听到了几句,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新月格格、失贞却听了个正着,紫薇不由想起那个新月格格跟那个将军共骑一马的暧昧情景,心里一紧,不会吧!那个格格大胆到如此吗?
晴儿也是失去父母的孤苦格格,原本对见过几次怯怯哀伤的新月格格感觉还不坏,毕竟有些同命相怜嘛!虽然新月格格还有个弟弟,而她什么亲人都没有了,此刻一听这几个字,心里又把自己的目光准确度降了几个点,一个福尔康、一个令妃、一个新月,晴儿已经非常怀疑自己的眼力了,心中决定以后看人要多看多问,千万不能凭感觉下定论了。
太后听完回报,看了眼若无其事的令妃,气的几乎想立刻把这个贱。人杖毙了,刚一听到新月格格昨晚在福家失贞,而且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太后没有别的想法,第一刻就认定了是令妃的手脚,这个贱。人果然不让人省心,刚出来就弄出这种丢皇家脸面的事情,还挑在今日,是为了哀家禁她三个月的足而报复吗?
太后越看令妃一幅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越生气,铁青着脸说道:“皇后、令妃留下,其他人先去侧殿侯着,桂嬷嬷去命人去皇帝那,等皇帝一下朝就请他来慈宁宫,就说哀家有要事相商。”
晴儿、紫薇不知道该不该留下,太后一般没有什么避讳晴儿的时候,可是事关新月格格失贞这种事,她们俩个未婚少女(一个伪未婚)听着也不太合适吧!可能是太后气急没有想那么多,也可能是太后要为她们俩上一课,待众人退下后,她们还没来得及退走,太后已经将一个茶杯摔碎在令妃面前,厉声问道:“大胆令妃,你可知罪。”
“请老佛爷明示,奴才不知所犯何罪?”令妃早就做好准备,知道一开始被责问的一定是她,不过等会太医查验过后,该受苦的就不是她了,所以一幅茫然,万事不知的委屈样子。
“令妃这是跟哀家装糊涂吗?端王爷遗孤在将军府住的好好的,不是你跟皇帝进言让他们搬到福家的?如今新月在福家出了事,你还想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太后看到令妃的委屈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若没有早先察觉的端疑,新月格格出了那种事,她还真想不到令妃这堂堂一宫之主的身上去,新月竟然在福尔康的院子里失贞,哼!离晴儿之事处罚她不过三个多月,这又出妖蛾子。
令妃面带惊讶不解的表情跪倒在地,委屈的回道:“回老佛爷,当初奴才是看新月格格身形消瘦,克善世子又刚得了风寒,听宫里伺候的人说,克善世子身上常有青肿之处,奴才也是有孩子的人了,看他们姐弟无父无母着实可怜,奴才那个表姐又是个会照顾人的,所以才跟万岁爷提了下,老佛爷新月格格她出了什么事?若是福家慢待格格,奴才绝不包庇,奴才实是一片好意。”
“哼!令妃的耳朵倒是挺灵,哀家怎么没有听说新月、克善她们姐弟俩在将军府受了委屈?新月每次进宫都说将军府的好,就是克善得了风寒,威武将军也冒着生命危险,在克善跟前照顾,使克善脱离险境,保下命来。”太后看令妃的样子,装模做样的,听说,听谁说的?恐怕是收买的消息探子吧!克善在上书房读书,上书房的消息令妃都能知道,看来是她想的简单了,太后审视的看着令妃。
令妃心中一紧,面上却程惶然之色,她没有想到太后不急着过问新月之事,竟然会说那些无关的事,此刻令妃还没有想到太后话中深意,三分惊错,七分委屈的说道:“回老佛爷,奴才也是听身边伺候人说的,想她们伺候那么久了,不可能糊弄奴才,听老佛爷您那么一说,想是奴才错了,请老佛爷责罚,就是不知道福家怎么慢待格格了,奴才去替表姐给新月格格赔罪。”
“慢待,要只是慢待就好了,郑嬷嬷你说吧!哀家说了都嫌脏了嘴。”太后看着令妃,果然不是简单的,一句话就把事情又兜转回新月之事上来了,看来事情果真与她有关,只是为何是福伦?为何还是在福尔康的院子里,令妃打的什么主意?
皇后看着令妃跪在地上,眼中闪过幸灾乐祸,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福家敢在太后寿诞闹事,那真是自找没趣,当下笑着说道:“老佛爷请息怒,不管出了什么事,您今个可是寿星,一整天还是开开心心的好,那些糟心的事等明天在处理也不晚。”
“糟心,今个是皇额娘的寿诞节,哪个不长眼睛的惹您老糟心了?儿子去找他算帐。”乾隆一下朝就被慈宁宫的人请来,心中正疑惑着呢,一进殿就听皇后说什么糟心事,谁敢在太后寿诞找不痛快?乾隆不由怒道,可是刚说到话尾就见到令妃跪在地上,心道又是皇后窜扯着太后找令妃麻烦?忙又一改口,说成算帐。
皇后、令妃、晴儿、紫薇、桂嬷嬷、郑嬷嬷忙纷纷给乾隆行礼,说道:“万岁爷吉祥,皇上吉祥”
“得,都起来吧!紫薇也来了,今个可要好好陪陪老佛爷,先别出宫了,陪老佛爷多待几天。”乾隆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见到紫薇在,不由笑颜顿开,还以为刚才不过是皇后找令妃点麻烦的小事呢,不是一次两次了,只要事不大,乾隆也懒的管,每次看到皇后意正严词,万事她的道理最正确的样子,乾隆就倒胃口。
皇后、晴儿、桂嬷嬷、郑嬷嬷、令妃齐声道:“谢万岁爷、谢皇上。”
“紫薇谢过皇上,最近正想请老佛爷多教诲些,皇上就给紫薇机会,紫薇真是有福气。”紫薇忙微笑着说道,虽然知道等会的事情可能很严重,那个新月格格竟然搬去福家住了,还在福家失贞,这事情实在太大了,可是仍然说笑了几句,希望等会太后和皇阿玛能够不要太生气。
在今日出了这种事情,太后是最生气的了,事涉朝臣,还是需要皇帝过问的好,所以见皇帝来,等众人见礼完毕后,严肃的说道:“皇帝、皇后你们先坐下,听郑嬷嬷把事情讲一下,没想到咱们大清朗朗乾坤,竟然在哀家寿诞之日出了这种事。”
皇后、令妃不着痕迹的打量了眼紫薇,乾隆、皇后分别落坐,令妃因乾隆说了句都起来吧!不好在跪着,也站到一旁,因太后没有命晴儿、紫薇退下,她们俩不由苦笑相对,这种事情她们知道、听着真不适合,可是又不能擅自退出,只能肃立一旁,眼观鼻、闭口不言不动。
“回老佛爷、回皇上、回皇后娘娘,奴婢奉命去接新月格格、克善世子进宫给老佛爷贺寿,谁知到了福家,才知道新月格格并未在居所,听福家丫鬟说,新月格格带着贴身丫头去福大公子的书房给老佛爷写贺词去了,奴婢就带人过去请,谁知恭请几次都没有回应,奴婢以为新月格格可能不在,或者疲累睡熟,只好失礼冒犯,推门进了书房,谁知却见新月格格与她的丫头已经失贞于福大人,而且三人都昏睡不醒,奴婢也在书桌上找到新月格格写的贺寿词,奴婢惶恐,不敢妄为,已经吩咐同去的一行人封口,并锁好书房,把人也带回了宫,请老佛爷、皇上、皇后娘娘处治。”郑嬷嬷很有条理的把事情经过交代了一遍,只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没有把那个福大人的名讳交代清楚,这宫里福伦是被称呼为福大人的,太监宫女们都称呼福尔康为福大爷,而有脸面的太监、姑姑、嬷嬷们就称呼福尔康为福侍卫或是福大人。
在尔康院子里的书房,不是新月闺房,这样也好,表姐到不傻,令妃想当然的以为福大人是指福尔康,忙一脸惶恐、跪倒在地,委屈着自请己罪道:“老佛爷、皇上、皇后娘娘,奴才不知。。。奴才不知表姐家竟然。。。奴才有罪。。。自请责罚。”
“这是怎么一会事,好好的怎么会出这种事情,郑嬷嬷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乾隆听的一头雾水,但是新月格格失贞福家他是听清楚了,不由震怒,皇后却气闷的很,刚才一听完,她就想以新月之事发难令妃,谁知令妃这一主动请罪,将自己择了个一干二净,毕竟令妃的表姐家不是她魏家,这事说是她的罪过也有,说无关也可,全看老佛爷、皇上怎么看。
郑嬷嬷板着脸,恭敬的对乾隆行了礼才回道:“回皇上,奴婢不知道,只是同去福家的几人亲眼见到新月格格失贞福大人,三人一直到进宫都依然昏睡不醒,别的奴婢也不明白,问了福夫人,福夫人一直呆楞着不说话。”
“皇帝,此事还不好下定论,昏睡不醒,好好的怎么会昏睡不醒,还是等太医给他们三个看看后,在说吧!”太后听郑嬷嬷回答的中规中矩,但是突出了三人昏迷不醒的重要情况,担心皇帝在如先前般为了护着令妃跟她装糊涂,粗心过问,毕竟说起来新月并没有在自己闺房出事,而是在福尔康的书房。
乾隆此时可没有太后想的那样,想偏袒令妃、福家,而是一时间根本没有想到令妃跟此事有关,但是对福家,自出了紫薇之事后,乾隆已经处处看福尔康不顺眼了,而且乾隆也以为跟新月有关系的福大人就是福尔康呢,没有想到过此福大人非鄙福大人,乾隆听了太后发话,也跟着说道:“密传太医院正副院判去给他们三个看看,昏迷不醒的原因,另外郑嬷嬷不要藏着掖着,你是宫里的老嬷嬷了,见多识广,哪里有不对的地方你也给老佛爷、朕和皇后说说。”
“奴才遵命”高无庸领旨而去。
郑嬷嬷见太后点头,才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皇上吩咐,奴婢遵命,说的也只是奴婢自己的一点观察猜想,有疏漏错误之处,还请皇上赎罪,根据奴婢进屋,见出了事情后的观察,书房内的蜡烛是彻夜燃烧的样子,书籍有几本散乱在地上,虽不知新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