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祯因为含香之事,被执侉子弟排挤、取笑,再打不进那个圈子、生活中的烦脑、激情的消磨,原本的处处顺心,变成了样样碍眼,白吟霜又未能产下子嗣,浩祯渐渐冷落她,不但将长开了的香绮收了房,还在外面自诩真情真爱,有了不少风流韵事,好在白吟霜有硕王福晋帮忙镇压,一直没有别人再进府进府。
就这样,在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中到了乾隆三十年,这次南巡,紫薇依旧有随驾的殊荣,乾隆身边也少不了海兰察,晴儿因为有身孕在身,兰馨要陪刚回京不久的福灵安,两人都没有随行,而这一路上的状况有不少,饥民等事自有随驾大臣妥善处理,这次没有五阿哥等人乱来,事情处理的很顺利,没有惊扰到太后和乾隆。
没几日又到了夏盈盈那里,一样的天,一样的水,只有人不同,感觉却却比紫薇记忆中,变化了不少,当天紫薇有了思想准备,知道夏盈盈是当地官员为乾隆安排的助兴节目,再看到她自烟雨中,踏着歌声过来,也就不那么惊奇了。
却没想到等到夏盈盈现身时,她身边又多了名薄纱蒙面,身资优美的神秘舞者,两人一歌一舞,十分合拍,连自令妃之后,一直自我把持的乾隆都好象被迷的晕头转向,她们的歌舞欲拒还迎,让紫薇看的疑惑不解,怎么这次又改变了,那个突然多出的神秘舞者是谁?她觉得很眼熟,就是想不起来。
待夏盈盈歌毕之后,乾隆没口子夸奖,太后听的也直点头,而经历过没人制肘,做为名副其实的五年皇后,那拉皇后也沉稳许多,至少手段上已经从只会硬碰硬,变的可刚可柔,客观来说夏盈盈的歌确实不错,如果她没有特殊目的,只纯粹欣赏她的歌艺还是可以的。
紫薇刚这样想着,夏盈盈竟然邀请乾隆去她们的花船之上做客,是单单邀请乾隆过去,别人都被排挤在外,乾隆欣然点头,气的太后转身就走,那拉皇后也瞪了夏盈盈几眼,紫薇无奈一笑,原以为她的皇阿玛已经没了以前那风流性子,现在看来,结论下的太早。
紫薇陪着太后回船舱,乾隆则带着两个看似身手一般的侍卫,跳上了夏盈盈的船,等乾隆上船后,船手轻轻将船滑动,花船渐渐离开了主船,而紫薇却觉得心惊肉跳,眼前总回忆起那个神秘舞者的美艳妙木,明明那么熟悉,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忽然紫薇惊呼一声,向舱外跑去,那双眼睛和她梦中,行刺她时的含香一模一样,他不是和蒙丹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见皇阿玛想做什么?紫薇心中惊疑,只想马上赶过去问个究竟,刚跑到船边,却忽然被人拉住,紫薇一看是海兰察,没有多想就说道:“海兰察咱们赶紧去皇阿玛那,我刚才才想起,那个蒙面的女人是……”
“嘘!不要担心,你要相信皇上。”海兰察轻笑一声,手中做着手势,紫薇这才留意到,今日水面上不但多了不少单艇小船,在那花船周围,还立着不少光突突的苇子杆,这样的场景,聪慧的紫薇一眼就看明白了。
回身凝望着海兰察,她一直知道海兰察在为乾隆做些神秘的事情,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紫薇低声道:“你和皇阿玛是有计划的,不会是今天一切都计划好了吧?你不跟在皇阿玛身边行吗?”
“呵呵”海兰察低声一笑:“皇上今天要钓条大鱼,那鱼太滑溜,我要是在,他就不现在了,现在嘛!也该出来了,我在等信号呢?你放心,皇上身边有两个同交我武功的师傅一般强劲的高手,不会有事情的。”
“你们这样太冒险了。”紫薇担忧的指责一声。
海兰察嘴角一勾,倒没在说什么,两人就那么站在船舷边盯着花船,过了一会,花船上忽然升起烟花,海兰察脸色一肃穆,快速的指挥了几下,水面周围大部分的小船向花船包围而去,水中也钻出几十名身着水靠的武士,纷纷跳上花船,立刻那处就传来兵器交击的声音。
海兰察放开手,也跳到一艘在就准备好的小船上,回头对紫薇说道:“你不要乱跑,我过去看看,几年了,也该有个结果了。”说着,一旁的滑船手,已经将海兰察快速向那边送去。
紫薇紧张的观看,听着那里声声惨叫、呵斥,一个个身带鲜红的人掉入水中就没在浮上来,这样的场景她是第一次见到,第一次听到,不由心里发毛,而主船的侍卫们也都听见动静,紧张戒备起来,太后等人听到动静,也匆忙出来查看。
一见交战的是乾隆刚上去不久的花船,都差点急晕过去,就在这时花船的交战很快就结束了,乾隆身上血尘不染的返回,海兰察还在处理后续,将所有人不论死活,打捞起来,紫薇好奇是怎么一回事,也不等海兰察了,直接跟太后回舱,听乾隆讲述事情经过。
禀退了左右,只留下有资格听的,这才从头讲起,原来乾隆早知道那里是一个布置好的陷阱,只等乾隆入翁,乾隆甚至连蒙面舞女是含香都知道,原来这一切都在乾隆的计划之内,从今天的游船、偶遇,假装被其美色所迷,都是计划的一部分,二十五年时,乾隆被反贼诱拐了一个心爱的儿子,乾隆怎么能不在意。
那种无法掌控的感觉,乾隆不喜欢,碰到官兵无法做到的事情,乾隆思虑在三,还是把自雍正死后,一直处于半停歇状态的粘杆处,全面运做起来,自然很快发现了蛛丝马迹,而自那年海兰察将乾隆救出火海,乾隆对他比对自己儿子都信任。
舍不得他出征在外,就把追查白莲教之事交给了他,海兰察也没有辜负乾隆期望,几次出手捣毁了白莲教的分坛,但一直找不到总部,只知道在云南一代,后来发现了白莲教装神弄鬼,出手阔绰,巨额的金钱流动来自这一代,海兰察自然更用心的调查,自然发现了曾经的故人,还知道了不少含香不知道的趣事。
原来当年含香、蒙丹两人私奔后,不知道怎么的,清庭没有来追捕,反而是她哥哥的回族武士,手下毫不留情的追来,也不说带她回去,出手就是无情,萧剑配的香囊,功效越来越弱,他们几次被追了上,全靠蒙丹高强的武艺才逃了出来。
直到最后一次,她和蒙丹都受了重伤,再醒来见到的就是萧剑和他的两名朋友,萧剑告诉含香,蒙丹伤重不治,已经死了,就是她的伤要好起来也很难,含香悲痛欲绝,不肯相信这个事实,被萧剑耐心安慰着,逐渐将她失去爱人的悲痛和憎恨从她哥哥转移到乾隆身上。
含香正需要一个理由重新站起来,被萧剑洗脑后,心中充满了对朝廷、对乾隆的憎恨,如果不是清军攻打她们回疆,她也不用来京城,可以开心的同蒙丹在一起,含香忘记了,即使没有清军,她阿爸也要将她当礼物送给能帮助他的人。
含香渐渐将生活重心放到报仇上,为了早日康复,连服了两粒凝香丹,却没想到,就这两粒,竟然将她一直困扰的奇香散去,等她完全康复,萧剑才送她到离京城不近的江南,将她安置下来,又几经暗察,终于将其发展成反贼中的一员。
利用她的美色在这一代引诱福商之流,聚敛财务,为白莲教发展信徒,时间久了,又把夏盈盈这个刚出倒的小花魁拉拢过去,最近两年一直被朝廷压着打,萧剑心里气愤,一直想还以颜色,直到得到乾隆南巡的消息,才布置下这个陷阱。
说完这些后,乾隆又面色阴沉的跟太后说起,刚刚在花船上,含香得意的指责乾隆有眼无珠,下面的也乱七八糟,竟然把她以前在硕王府听到的白吟霜身世讲了出来,乾隆觉得此事如果属实,理应严办,太后看到乾隆无痒,放下心后,又听到这么一桩乱事,心气也好不起来。
其实乾隆还有一部分没说,刚刚在花船上,他嘲讽的告诉含香自以为,为保护她死去的蒙丹,在白莲教的拉拢下,已经结婚生子,当初萧剑根本是欺骗她的,逃亡时他一直命人跟在他们后面保护,但当敌人来了,却不出手,直等到他们二人失去意识,才出手将人救回。
在含香清醒之前,将蒙丹抬到别处,却不告诉她、并且告诉蒙丹,含香死了,对含香反之,蒙丹在伤心过后,很快像她一样被鼓惑,加入了反贼之中,一直用高超的武艺为白莲教办事,没等两年就娶了教中坛主的女儿,孩子都有了,去年被海兰察剿灭时,乾隆才知道这些事,并知道自己儿子在白莲教总坛生活的很好。
刚刚萧剑默认了此事,含香被这突然的变故惊住了,一直呆呆的,看样子受了不少打击,之后一场混战,白莲教人死伤惨重,纷纷落水,萧剑也不例外,现在海兰察一直在打捞呢,却没有找到重伤的萧剑。
当天含香等人被按反贼罪名押赴京城,怎么处置,自然有律法在,再说乾隆还指望着在她们口中多得到些白莲教的名单,这些事情,紫薇有知道的有不知道的,不过能看到自己皇阿玛威武的一方面,紫薇就觉得开心,现在的乾隆,比记忆中强多了。
此事了结之后,一甘人犯除生死不明的萧剑,都一个不露的或死或伤的被送回了京城,等带他们的,是严厉的审判,当这里一切结束后,南巡又该起程了,到了陈家,太后这次没有要分宠的对象,陈知画的表演也就只能博取几人一笑罢了,她的父亲再献媚又如何?
当南巡结束,回京城后,紫薇瞬间轻松了许多,感觉好象一直压在心头的包袱终于被打开了,与海兰察相处起来更开心了,这几年因为她的避孕,太后、皇阿玛要给他赐人,海兰察却一一拒绝了,她不是不知道,二十八年五月大火后,乾隆感念海兰察又救驾有功,甚至想把当朝二品大员的嫡出女儿指给他当侧室,海兰察仍旧拒绝了。
就这样,回京城后没过多久,乾隆查证了硕王家之事后,自有宗人府严办,以至于这唯一的外姓王也没能持久,等待倩柔福晋、皓祯贝勒、白吟霜的是严酷的律法,这一次没有一个公主之尊为他们求情,等待她们的只能是绝望,而硕王也再无称王的资格。
京城里待硕王之事告一段落,缅甸的战事就快要来了,这次本该没事的海兰察被乾隆命为主将出征,缅甸、缅甸那地方,清军几次失败,未来记忆中甚至有傅恒病死在那里的影象,紫薇没有说什么,却在临别前夕的几晚,没有再做避孕的小动作。
五年多了,海兰察一直宠着她,她不能在逃避下去,明明是因为她自己自私,怕承受痛苦,却让别人跟着难过,她知道海兰察是很喜欢孩子的,她这次不能再害怕、不能在拒绝孩子了,因为她的孩子,也是海兰察的孩子啊!
也许只有在这即将分别的时刻,她才能察觉到,五年夫妻,恩爱点滴,所有的一切都比那场梦重要,她想说海兰察你不要去,可是看着海兰察跃跃欲试的眼神又说不出口,她也知道海兰察骨子里有着对战场的期待和追求,只是不知道,在那遥远的战场,海兰察这个战无不胜的将军,会不会很快得胜归来,紫薇深呼吸了一下,心中万千念头,却只能呼唤出那一句,海兰察。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