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被自己的养子活活烧死在屋子里。
“与他的父亲一样是个禽兽。”伯爵想起那个叫贝尼台多的孩子,“不过……我想他还是会有用的。”
伯爵在马车上草拟了一封电报,路过电报站的时候发到了佛罗伦萨,艾瑞克正在那边与范巴交接事情。
伯爵很想快一些回到艾瑞克身边,但是当他们刚刚抵达比鲁沙,入住波士蒂旅馆之后,伯都西奥就病倒了。他的管家自打从阿都尔离开就一直心情不佳,忧虑的心情使得他的身体也开始出问题。
这场病来势汹汹,伯爵只好停下旅程。之前与中医学的药理也大派用场,经过伯爵的治疗,伯都西奥的身体逐渐恢复了健康。
他们住在这里两周后,正巧赶上一个宗教节日——天灵节(不知道这个节日的具体情况,搜索不到)风里还夹着春天特有的那种寒气,不过天气却相当的可爱。
伯爵一大早就出门办事,去了一次银行,发了两封电报,在中午之前步行返回旅馆,暖暖的太阳加上愉快的散布,他今天身上的这件羊毛大氅令他感到十分的热。
在这样可爱的天气影响下,伯爵的心情相当好;于是,当他看见旅馆花园中等待的几个旅客时,他怀着十分愉悦的心情跟那位坐在凉亭里的女士聊了起来。
“日安女士,今天天气多好,就像鲁杰诺的画一样漂亮。”
年轻的母亲正在盯着自己的儿子——那顽劣的男孩正残忍的追着一只漂亮的孔雀,他想要拔掉它尾巴上美丽的羽毛——这位夫人没有注意到伯爵的靠近,听到他的话吃了一惊。
“哦!哦……您好,先生。”
伯爵没有在意的说:“那是您的小公子吗?他真活泼。”
年轻的母亲笑道:“他就是喜欢玩。今天,您知道,节日里马车总是很难等到,这孩子也是无聊了,平时还是很乖巧的。”
“不错,今天城里到处都是人,马车确实不大好等。哦,那边树荫下的那位是您的姐妹吗?”他看着一个拿着花的少女问道。
那母亲尴尬的说:“不……不是的,他是我丈夫前妻的女儿。”
“哦。”伯爵笑了一下,“您是来这里度假吗?要我说现在这个季节的意大利真是可爱得很。”
“意大利确实很美,”那位夫人回复了镇定,悄悄打量着这个人,微笑着说道,“光是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可比什么都来得舒服呢。您也是住在这儿的旅客吗?”
“是啊,我在这里住了两周了。我的仆人在我们到达这里以后生病了,这一段时间我都在治疗他。”伯爵回答到。
他今天穿了一件式样简单的羊毛大氅,他的衣服面料精良,剪裁得体,全身除了左手无名指的一枚戒指之外,只有袖口上点缀着一对钻石袖扣。
其实伯爵不喜欢过多的装饰,不过艾瑞克为他设计的这对袖口他倒是挺喜欢的。这是艾瑞克领着工匠们精心制作的钻石制品,新的切割法使得他们制作的饰品往往比其他同等重量的东西贵上好几倍。
那年轻的母亲看到伯爵配着这样一对昂贵的东西,也稍微吃了一惊。
“那么,”她说,“您是位医生吗?”
伯爵笑着说:“我了解药物,但是不能为人看病。不,我只是对药理很感兴趣而已。”
这位年轻的夫人听到这样的话,兴奋的挺直了身体,问道:“那么说,您很了解药剂了?我听说一个人要是对什么东西有兴趣,比如说绘画,那么不管他去哪里,都会不自觉的注意那个地方出名的画家。那么您是否了解这个地方出名的药剂呢?”
伯爵眼睛里闪过一道光,“我确实会自动的留意沿途城市出名的药品,不过说到这个地方,那么最出名的,无疑就是托弗娜谋害邦地古斯国王的那种药水了。”
年轻的母亲不自然的揪紧她的裙角,“那不就是‘扎弗娜毒水’吗?”她缩小了音量,微微倾身说道:“不过我总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那种无色、无味、无臭的毒药。不过有人告诉我,说比鲁沙这地方现在还有人保存着那种毒水的秘方呢。”
伯爵睁大了眼睛诧异地说道:“真的吗?老实说其实我也对‘扎弗娜毒水’很感兴趣,不过我完全打听不到有什么人还保留着这种技术。”
那个年轻的夫人略微有些失望地说道:“那么您也不清楚吗?哦,我是说,如果世界上真有这样完全不能防备的东西,那才叫可怕呢。”
她正坐立不安的感觉似乎,她对这个陌生的人说了太多了;正好这个时候他们等待的马车终于到达了旅馆门前。
年轻夫人礼貌的与伯爵道别,急不可耐的领着两个孩子上了马车。
伯爵踏进旅馆门口,找到旅馆老板问道:“您能告诉我,那个领着两个孩子的母亲,他们叫什么吗?”
老板搓着手回答这位最贵的客人说:“是的我的先生,那三个人是巴黎来的,据说是检查官……”他翻看着旅馆的登记本说,“检察官维尔福的家眷,先生。”
伯爵眯起眼,轻轻提起了嘴角,“是吗?看来是我不认识的人。麻烦您帮我和我的仆人准备午餐,今天我希望能丰盛一些。哦,还请多准备一些新鲜的蔬果。”
老板点头哈腰的恭送他气派的客人上了楼,立刻去张罗贵客的吃食去了。
“五十九号!有人来看你了!”
被铁链锁着的囚犯们都羡慕的看着这个漂亮小子,“印钞票的,还有人来看你,真不错。”
“就是,印钞票的,拿着什么好东西可别藏私啊!”
五十九号——他就是因为因假钞票被判在这苦工船上服刑的贝尼台多——充耳不闻其他囚犯的叫嚣声,仔细的用手将头发扒顺,又把身上的脏衣服整理的尽量利落,一语不发的跟着狱卒离开了牢房。
他是在是想不出会有谁到这里来探他。难道是把自己捡回来那个没用的走私贩子?要真是他的话,说不定还有出去的指望。
贝尼台多对于他自己的天生恶毒相当自得,他立刻就在头脑中做了决定:如果来的人真是他的那个便宜叔叔,那么他一定会痛哭流涕的跟他悔过,让那个走私贩子想办法把他弄出这该死的地方。
不过等着他的却是个留着暗红色胡子,却长着斑白的,浅黄色头发的奇怪英国人。
一个小时之后,贝尼台多又做回五十九号,他被带回了牢里,跟其他人一起干活去了。
其他人没发现这小子拿到了什么东西,全都不感兴趣的各自去干活了;只有他隔壁狡猾的五十八号注意到了,他的眼睛里有一种叫希望的东西在闪闪发亮。
几天以后的一个中午,五十八号和五十九号趁着午休,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磨断了他们的锁链,顺着苦工船下的河水逃跑了。
与弗兰茨见面
开坑正好一个月,我竟然写了十万字了!照这个速度保持下去,春节之前就差不多能结文了也!!!明天还有一张番外,之后就开始复仇了~
艾瑞克化装成邓肯子爵,他带着卢卡乘车来到了勃拉西诺公爵府。
这个有名的勃拉西诺公爵,他的夫人是哥伦纳斯王国最后一代后嗣之一。公爵夫人及热衷于装饰自己的住宅,她把公爵府布置的非常雅致优美,所以他们的宴会是闻名全欧的。
子爵之前并不曾真正踏入罗马的社交圈。他的名字引起了人们的注意,随之而来的成打的视线聚集在他的身上。
不管在哪里,一个生面孔的出现必然会引起其他人这样的反应。人们习惯于从一个人的衣着打扮上预先评估一下这个人的重要性。子爵感觉很别扭,但是尽量以自然的姿态,强迫自己不去注意众人热切的视线。
他穿着一套深灰色的衣服,用料剪裁十分考究;虽然子爵本人很喜欢宝石,不过他全身上下除了左手无名指上的一只式样简单的戒指,就只有胸口的几颗钻石纽扣作为装饰。由此可见,他和伯爵在穿衣打扮上面,实在是很受对方的影响。
邓肯子爵这个人虽然在不久之前很是轰动了一阵子,可是他本人相当忙碌,没什么时间应酬,于是旁人也没有机会认识他。导致直到现在尽管人们都好奇,却并没有什么人凑过来交谈。
子爵仔细的环视着大厅,很快确定了方向,向这里的主人走过去。
公爵身边此时只有一个年轻人,看到子爵到来很高兴的给两人介绍起来:“我的好子爵先生啊,您终于出现了!您的仆人收到请柬的时候还与我说你不一定能参加呢!来,我身边这帅气的小伙子是巴黎来的弗兰茨·伊辟楠男爵,他的父亲是我年轻时候的好朋友。”
弗兰茨·伊辟楠?这不就是费尔南多之子的好友吗?子爵的眼里闪过一丝兴味的神色。
那是个高大温和的漂亮青年,虽然年龄不大,但是身上沉稳内敛的气质足以抵消他脸上残留着的稚气。
勃拉西诺公爵介绍过好友的孩子,又侧过身跟弗兰茨说:“弗兰茨,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位救了俄国王子,使得伊万诺夫亲王阁下之分感激的那位神秘勇者——雅克·邓肯子爵。”
邓肯笑着跟公爵说到:“我的公爵阁下,您这样的赞扬程度实在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勃拉西诺公爵大笑着说:“天哪天哪,我的好子爵!您的故事已经传遍全城了,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埋怨我没有为他们引见你这个奇人呢!”
公爵对一边的伊辟楠说:“那位被救的俄国王子你应该见过的吧?”
弗兰茨笑道:“真的,我是说,事情发生的那天早上我才刚到这里,就在旅馆门前看到那位王子。要不是旅馆老板跟我炫耀他们那儿住着个皇族我也不会在意他。不过可惜的是,当时他穿戴整齐的出门去了我也就没来得及认识他。”
“哦我的弗兰茨,这是你的幸运!”勃拉西诺公爵轻蔑的一撇嘴,“哼,说实在的,自从那个家伙来了罗马,伊万诺夫亲王可是为他头疼死了。说实话,沙皇把自己的愚蠢儿子扔给弟弟照顾,我看这事他可干的不怎么地道。”
弗兰茨只是温柔的一笑,并没有接着公爵的话说下去。
他只是转向邓肯子爵问道:“那么,子爵先生,您能给我讲讲吗?公爵先生说亲王阁下离开之前忙于王子的事情,也没有来得及太具体的描述这一段经历。”
勃拉西诺公爵这个年纪的人总是不免在喜欢的孩子面前唠叨,不过他也很快反应过来,实在不应该再别人面前说得太多。
公爵也看向邓肯子爵,热切的问道:“是啊,亲王着急的带着王子回巴黎了,我都没来得及跟他详细的打听。”
邓肯好笑的看着他们说到:“好吧,既然两位这么有兴趣知道的话。我那天很晚才到罗马,您知道,天黑以后城外面总是很不平静的。而我,我经常需要出门旅行,于是常备着一些武器在我的马车座位下面那天因为我的马车在半路出了一点小毛病,没能在天黑之前赶到罗马。结果倒是赶上了这么一出事。”
他耸了耸肩,感慨着世事的奇妙。
公爵随声附和着,“可不是吗,住在罗马的人都知道,天黑之后根本没人敢出城的。”
弗兰茨好奇的说:“说起来,这之前我还根本不相信现在这个时代还会有强盗呢。”
邓肯微笑道:“我的男爵啊,如果您也像我一样经常旅行,那么你就清楚了——强盗、海盗、走私贩子,这些在我们这个时代还繁忙着呢!”
勃拉西诺公爵点头道:“这倒是真的,戈登勋爵的船不就遇到了海盗吗?阿尔及利亚附近海盗可真是猖獗啊。”
邓肯相当同意的说道:“遇见这帮人,如果你手边正好有的用的武器,那么一般他们也就知难而退了;不过如果你什么都没准备,我的天啊,那么将在不会有人见到你了!”
弗兰茨难掩惊诧的神色:“您这么讲到让我毛骨悚然了,我会记得以后出门的时候多呆一些手枪之类的东西防身的。”
子爵看着他,微笑着说:“非常明智的决定。如果那天不是我手边有两把漂亮的双筒火枪,我的先生们啊,那王子呼救的时候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去解救他呢。等我和我的仆人开枪吓走强盗之后,才发现王子殿下被他们刺了一刀。我立即送他进城,到一家我认识的旅店——顺便说一句,那加还算不错的‘伦敦旅馆’的老板跟我很熟——我请他找到医生给那可怜的年轻人医治。之后我就派人去通知亲王阁下了,就是这样。”
实际上,艾瑞克只是从范巴手中接过那个胆小的晕死过去的王子罢了。
勃拉西诺公爵瞪大眼睛,问道:“哦!我的子爵,您怎么这么轻描淡写的就说完了整个故事了?”
因为,再用那种夸张的语气说下去,我就要不行了……
子爵难得在心里吐着槽,脸上微笑着说:“可是那本来也不是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呀!”
“哈哈哈哈,弗兰茨,我跟你说过,他是个奇人!”勃拉西诺公爵听到这样的陈述,实在没办法不哈哈大笑。
邓肯则在一旁骇笑道:“我算什么奇人?我的天,如果有时间我当然愿意认识更多的人,不过您也知道,我在为朋友忙一些事,只不过不能长时间在这里停留罢了。”
勃拉西诺公爵点头说道:“这倒是真的,每次看见你你都是这样来去匆匆的。”
邓肯子爵脸上带着歉意说到:“我很遗憾,不过是的。实际上如果不是接到您的邀请,我也许要到明年狂欢节前才能回到罗马呢。”
弗兰茨问道:“那么这次您将在罗马停留多久呢?”
“我想,”他说,“应该只有两天左右就要离开。不过等到明年狂欢节前夕,一切事情就差不多都解决了。”
“您朋友的事情很棘手吗?”弗兰茨问。
“哦!不不!只是我的朋友最近刚刚得到一笔遗产,所以有很多相关的事情需要解决。”艾瑞克笑着说,“最麻烦的是,他现在还没从海军中退役,所以只好让我这个闲着没事的人来帮他的忙了。有一些紧急的事情,我本来以为能拖到下周处理的,不过看起来不行。”
勃拉西诺公爵带着几分酒意,摇头微笑着说:“好啊,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