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等的付出怎么能算做成功的报了仇?”
他看向甲板上躺着的艾瑞克,他的兄弟只是微笑着看着他,眼中充满理解和鼓励。
爱德蒙继续说:“他们应该经受更加深沉的、迟缓的,甚至永恒的痛苦——这是他们赋予我们的,那么我们也要将相同的东西回报给他们。”
艾瑞克明白这会很难,比杀人难多了。但是他只笑笑的说了两个字,“好的。”
我亲爱的兄弟啊,这一路走下去怎会不接触黑暗呢?有些事,既然善良的你不忍心去做,那么就由我来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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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小船在基督山岛靠岸了。
这小岛表面到处是裸 露的岩石,除了石头上的苔藓,只有金娘花和一些小灌木仍坚强的从石缝中探出头来,在恶劣的环境里努力的存活着。
两人绕着岛航行了一圈,将船开进一条小溪。爱德蒙搜索着溪水两岸,根据法利亚长老告诉他的线索,将船停在了一处最有可能有宝藏埋藏的地方。
他们将船藏好,拿上枪和鹤嘴锄,向着那希望之地走上去。他们找到一条小径,这小径似乎是被激流冲刷出来的。
两人仔细寻找着可能的,被那藏宝人留下的记号。时间的流逝使得原本光秃秃的石头表面长满苔藓,他们有时必须刮开苔藓,拨开遮挡的野花和各种小植物去看。
不过当他们终于发现了一个指路的记号,所有疑虑全部被打消了。宝藏肯定就在这个岛上。
那记号相当有规律,它把他们引到了一块圆形的大石头。艾瑞克马上知道这就是正确的地点,并细心地找出被大石遮掩住的洞口。
两人忙活了半天,甚至用火药炸松了大石的底座受力处,用一段橄榄树做杠杆,拼尽力气去推撬杆,终于那抵住洞口的石头顺着斜坡滚落下去。
那块石头原来所站着的地方,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嵌着铁环的大石头,惊喜的两人将刚才的撬杆插入铁环,撬开了石头,果然就露出了一个岩洞。洞口有阶梯一样的石级,一直向下伸直黑暗中。
稍事休息,两人下到洞中。那洞里竟然能看见头上的一线天空,里面的空气干燥且温暖。岩洞壁的岩石显然含有石英,随着角度的变换闪闪发亮。
爱德蒙牢记长老所说的‘宝藏藏在第二个洞口深处’,仔细寻找,终于发现其中一面岩壁是伪装过,用小块石料垒起来堵住的。两人七手八脚的搬开这些石块,终于在被藏起来的洞的最里面挖出了那传说中的宝藏:成堆的金币、金块,大捧大捧的钻石、珍珠和红宝石。
两个人兴奋的发疯,分不清这是梦幻还是现实。除了那些极度强大的国家的统治者们,还有谁同时见过如此多的耀眼的财富呢?(呃,我觉得有很多有钱人都有等价的资产,但是不会全兑成黄金放家里吧?大概……嘛,我是普通人……)
他们高兴的不断做出一些可笑的行为:疯跑,狂吼,大笑。
最后两个人干脆在洞中点起了篝火,仔细的开始计算了这批财宝。过了一夜,得到的结果是:这里共有一千块金条、大约五万枚金币、满满十捧的各种宝石。
艾瑞克除了在电影里还没见过这么多耀眼的东西呢。不过这一夜都看着这些,还是慢慢平静了。
他看着爱德蒙,欣慰于受苦的人的命运终于开始扭转——有了这笔钱,复仇会简单得多。
天亮之后,两人分批将所有财宝运到小船上,藏在了暗格中。等到他们确认所有的金币、金条和宝石都被搬上船之后,驾驶着小船,离开了这个神奇的,此刻看起来如此可爱的小岛。
基督山岛越来越远了,艾瑞克一直看着那逐渐变小的岛,“爱德蒙?”
“什么事?”
“我们把这个岛买下来吧!顺便买一个爵位!”
“好,我也有这个想法。”
两人相视一笑。
艾瑞克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那么你以后,干脆改名叫基督山伯爵吧,怎么样?”
奇迹的九月五日
曼巴回到了老巢弗洛伦萨,带回一批古金币、金条与一些宝石。他在此地经营多年,不久就将这批‘赃款’中的金条以及一半的古金币重新打造成货币;他分别与众多的古董商见面,很快将另一半古金币高价脱手了;几个跟他相熟的珠宝商与他做成了几笔大买卖,接着被他套到了最名贵的一些珠宝的产地——其中有相当一部分在遥远的东方才能找到。
做完这一切,曼巴又消失在荒野中。
而当曼巴出现在弗洛伦萨的同时,一个教士光顾了一间破旧的小客栈。客栈的主人以前是个裁缝。
教士只是与客栈的主人聊了聊往事,临走时非常大方的给了那个穷苦的可怜人几个古金币——据说它们非常值钱。
那可怜的老板想卖掉它们的时候才发现,这东西在这段日子里迅速贬值了。它们现在只值它们应有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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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莱尔父子公司最近的情况很不好。公司在两年里丧失了五条船,只剩下埃及王号还在服役。
即使是摩莱尔先生这样的受人尊敬的好人,在他濒临破产边缘的现在,大部分的员工为了生计也只得离开。
原本热闹的,充满人群与活力的公司,现在只有两个忠心的雇员还在此工作,没有离开。一个是叫做艾曼纽·赫伯特的年轻小伙子(又译为埃玛纽埃尔·雷蒙——姓怎么差这么多?),他爱上了摩莱尔先生美丽善良的女儿朱莉(或裘莉)——虽说他的父母极力反对此事。
另一个留下来的人是会计,独眼柯克莱斯。在大家都灰心的时候,只有这个倔犟的小老头依然故我。他始终对公司充满信心,善良、耐心、忠诚。即使在这种时候依然一丝不苟的清算着每一笔款项的交易流通。
善良的人一辈子都在做好事,结果他自己如今却举步维艰。老天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公平。
他不知道的是,有这么几个受过他恩惠的人,即将为他展现生命中最灿烂的奇迹。
在马赛城的另一边,跨过卡尼班丽街,顺着诺黎使折入米兰巷里,左手边有一所老房子。房子的外表和这一带的其他房子相比稍微漂亮一些;这毕竟不是为了什么高贵的人们精心建造的建筑,只是每层的窗台上都栽种了很多美丽又平凡的鲜花,看上去也仅仅是比其他的老楼精神了一些罢了。
这座老房子几年前就被一个外国勋爵的仆人买下了,但是这个不知名的勋爵,除了派他的仆人将这里重新布置了一下之外,却从来没到这里住过。直到前几天,才有两个体面的中年男人先后住进来。
这所老房子是老邓蒂斯从前的住所,这两个人当然就是已经改头换面的爱德蒙·邓蒂斯和艾瑞克·邦尼特。
卢卡几年前就被派到这儿,拿着假证件从房主手中买来了整栋楼。这栋楼的内里如今可大不一样,原来每个屋子分别住着一户户人家,现在除了老邓蒂斯的房间,其他的房间都酌情打通了间隔。各种家具按照艾瑞克给的图样定做,装饰的物品也是艾瑞克亲自挑选的。于是这外表看上毫去不起眼的老楼变成了一栋舒适的别墅。
但是此时入住的两个人还是不约而同的住进了老邓蒂斯原来的房间。
屋子很小,两人又从隔壁拽过来一张床,与原本房间里的床并排放着,中间就只有窄窄的一条过道了。
这两人分别处理完各自的事情,结果收到埃及王号可能已沉没的消息,又听说了摩莱尔先生的现状。于是决定要为这个好心人做些什么。于是他们回到了这思念的地方落脚,此刻两人并排躺在床上聊天。
“那么,我明天就去安排船厂的事。”
“我去好了,我拿着图纸呢,你不用担心。”艾瑞克说:“你还是按原计划去当那个什么银行职员吧,我可装不像。”
“那好吧。”
“这之后我们要做什么?这就去巴黎吗?”
“要我说,艾瑞克,我们最好还是先去远航一次。可以去一次东方——”
艾瑞克着急的坐起来打断了他的话,“去中国吗?”
爱德蒙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问:“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忽然的兴奋起来?难道那遥远的国度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将你吸引住了吗?”
艾瑞克大笑着重新躺下来:“哦,我的爱德蒙,你不知道!我上辈子一定是个中国人!!”这是真的!“我对那地方非常熟悉,而且……你一定猜不到,我还会说中国话呢!”
爱德蒙瞪大眼睛:“哦,你吓着我了我的兄弟!这情景比农妇们用来哄孩子的神话更加荒诞离奇!你竟然要我相信在你身上竟有这样的怪事发生吗?你不是在我们去了某个荒岛之后就疯了吧?”
艾瑞克喷笑着扑过去,两人在狭窄的单人床上来回打滚,直到爱德蒙不小心摔到了两床中间的缝隙里,他们仍然不可抑制的大笑着。
这情景让两人想起还小的时候,两个小孩子每天睡在一张床上,经常像这样闹着闹着就掉下去一个。
那时候生活清贫又单纯,每天都很累,但是有彼此陪伴很快乐。
如今他们有无数金钱,虽然大仇未报,但是总算还拥有彼此的陪伴。
所以说,其实他们还是抓住了一些属于他们的幸福。
这天晚上,在这熟悉的充满回忆的狭小房间里,着两个人都带着好心情和温暖的感觉陷入了梦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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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五日 马赛港
十几分钟前,一艘全新的,与原来的埃及王号一模一样的货船进港了。得知消息的人们全部跑到了码头上观看。
当所有人为新的埃及王号奇迹般的到港鼓掌欢呼时,一艘小艇划到了岸边。
一个留着黑色胡须的男人离开身后欢笑的人群,走下登陆用的踏级,由这小艇送上了不远处停泊的一艘华丽游艇。他像水手那样敏捷的跃上了游艇的甲板,与等在那儿的另外一个精瘦男人,一起看着码头上让人欣慰的一幕。
摩莱尔先生欢喜的眼泪直流,正与身边所有人一一握手,并用感激的目光看着天空,似乎在感谢那不知名的造福者。他与家人将会用一生的时间感激这个奇迹到来的日子。
精瘦的男人问:“你还留下了什么?”
留着黑胡子的男人说:“给那可敬的先生的女儿朱莉留了一份嫁妆——那颗最大粒的钻石。”
两人相视一笑,感觉到对方也同自己一样欣慰于恩人的欢喜和幸福,那是对这个奇迹最好的回应。
精瘦的男人说:“这真是奇迹的一天对吗?那么,我们这就启程吗?”
那留黑胡子的男人点点头:“我已代天报偿了善人。现在,复仇之神将授我以他的权力,命我去惩罚恶人!”
两人收回目光,交代仆人们开船。
这搜做工高超,质量上乘的游艇优雅快速的行进着,不久后就完全消失在了海面上。
死去的与新生的
布沙尼长老被领进一间没有窗户的小房间里,里面已经坐着一个被铐起来的人。
这人见到长老进来,立刻急切地问:“您就是布沙尼长老吗?”
“是的。”长老说:“我听说你在求人,想要找到我做忏悔,于是我就来了。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呢?”
那个人张了张嘴,却又没法出什么声音,只是坐立不安的在椅子上扭了几下,好像那椅子令他十分不舒服似的。
他定了定神,终于下定决心的开口:“我叫伯都西奥,是个科西嘉人。我从没见过长老您,我是在我被冤枉谋杀的那一天从别人的口中听到的您的名字。”
长老吃了一惊,“那么,这是说某个我认识的人已经死了?请一定要告诉我,你听见那说出我名字的嘴是属于谁的?还活着吗?”
“一个活着,而他令另一个知道您的人——他的妻子死去了。”
“上帝啊!!”
“是的!我躲在隐蔽处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但是杀人犯逃走了,他们却抓了我!我的好长老,我愿意把一切事情都告诉您,只求您能帮我申明我的清白!”
“哦,我的使命可不就是令有罪的人得到惩罚,令清白的人得到解脱吗?”长老带着奇怪的惊奇神情说:“那么向我说吧,如果你真是清白无辜的,我愿意为你去向总督求情。”
伯都西奥激动得感谢了长老的仁慈,开始诉说他的故事。
“我不能说我一辈子没做过坏事,但是在这件事上我是完全清白无辜的!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我家里还有人需要我去养活,所以我和几个兄弟当起了走私贩子——我知道这是犯法的事,但是当生活逼迫穷困的人,我们也只能铤而走险了。我们的船在阿尔附近遇到了海关的人,我只好跳下河逃了。那旁边不远有一个我们认识的,会替走私贩们掩护的小旅馆,像这样的店一般都会和我们签个合同,在我们需要时可以去寻求他们的庇护。我到了那家客栈,像平时一样从后门一个特意留出来的小屋里走进去;这小屋与客栈中间只隔了一层板,且留了一个小洞在板上。一般在这种时候,如果我们通过小洞发现客栈没有客人,那么就可以直接去找那老板了。这家客栈的老板在几年前才到哪去经营客栈的,以前是个马赛的裁缝。”
“你说他原来是个裁缝?”
“是的,马赛的裁缝。”
“那么他叫什么?”
“卡特罗斯。”
“那么我确实认识他。我之前给一个犯人做忏悔仪式,卡特罗斯继承了那个人的遗产。”
“啊是的,他就是这么说的。当时我从那小孔看过去,卡特罗斯和他老婆正在招待客人。于是我就在那小屋坐下了,只是那木板太薄,他们的谈话我听得很清楚。那客人是个古董商,来这里是因为听说卡特罗斯手中有古董。结果卡特罗斯拿出了几枚钱币,那商人看了气急败坏地说这东西不值钱,还埋怨卡特罗斯若是没有有价值的东西就不应该到处寻找古董商人,结果害他白跑了一趟,说话间口气很不客气。而卡特罗斯的那个老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