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家主一听眼底顿时闪过一丝精光,“试炼秘境,”说着转头看周围,目光落到下边的魔人,又落到悬浮于虚空的几个年轻人,眯了眯眼睛。
“天罡之体,倒是难得,可惜了……”南宫家主看了风凌琅一眼。
天罡之体极为难得,若入佛修,那就是罗汉金仙之体了,可惜偏偏克制魔修,如果南宫家非魔修,他还能把他招揽进家族,但南宫家是魔修,就不能留这样一个苗子。
南宫家主说完,便立刻发难。
分神期的修士,就算只是分出一律神识,那力量也在元婴期之上,对付两个小金丹修士,简直太容易了。
两人一阵心悸,飞身避开,但只是气流就冲击得两人面色发白,一口精血冲上喉咙。
“凌琅。”慕然朝他喊了声,飞快扔过去两颗丹药,自己也吞下两颗。
这是第四道门中的丹药,一颗六品回元丹,可瞬间恢复所消耗的所有灵力和元力,一颗是六品的龟髓丹,服用之后一炷香内身上会有一层万年龟甲一般的防御,就算元婴修士的力量要破开也不容易。
这些丹药虽是现成,但都不多,用完了就洠В丝瘫槐频接玫粽庑埠苄奶邸
“六品丹,你们是哪个家族的小辈,”闻着丹药的气息,南宫家主动作微顿。
在修真大陆,五品以上的丹药就已经算很宝贵了,六品的可以说到天价,但这两个小辈却能随手就拿出四颗用掉,绝对不会是一般的小家族能负荷的起的。
修真大陆这几年不太平,各大世家不是很安稳,这个时候谁做出头鸟挑事都绝对不是好事。
如果这两个小辈真的是哪个大家族的核心子弟,若被知道是南宫家灭杀的,恐怕会惹來不小的麻烦。
慕然眼睛一转,漠然道,“家族之名,不便托出。”
“义父,不要让她给骗了,那女人狡猾得很,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家族的子弟,而是这个不起眼的小空间土生土长的人,估计是在这秘境中得到了大机缘。”见义父动摇,南宫紫箩连忙开口。
“哦,”南宫家主皱眉,又看两人,沉了沉脸,心想,不管是哪个家族的,其他人还好,这个天罡之体的孩子是肯定不能放的,就算不杀也要毁掉修为,但若毁掉了,如果他们真是大家族的人,回去肯定也是要找麻烦的。
看來还是斩草除根为妙,只要洠怂党鋈ケ悴换嵊腥酥懒恕
想罢,他沉声一喝,“小辈,竟敢愚弄本尊,受死吧。”
魔气凝形成斧,直接朝两人压下。
周围几乎已经被锁定,根本逃不开,慕然只能赶紧捏碎一张高级防御符,撑住重力。
风凌琅握紧长枪,咬牙提气对上狠狠一刺,高吼而出,“吞吐、纳地。”
天罡之气覆盖而上,通过长枪直冲魔斧,形成一个月牙罩。
黑金两色光芒相交,噼啪作响,仿佛有闪电游龙在其中穿梭。
南宫家主双目一沉,眼中浮现了杀意,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
想着他抬手点了下眉心,从眉心之处拉出一条血红投射到魔斧之中,然后再抬起魔斧,运起八成的力用力往下劈。
南宫紫箩瞪大眼睛,看着魔斧劈下,眼中满是快意。
卫君邪却眉头紧皱,但终究还是洠в凶龀鍪裁淳俣
魔斧狠狠劈下,整个虚空好像爆炸开來一样,狠狠震荡了起來。
防御阵碎裂开來,整片区域几乎被黑雾所包裹。
就是下边早就被威压震得站不住的人,此刻也是气血上涌,只能睚眦欲裂的看着这一切。
黑雾散开,虚空之中已经洠в辛肆饺说纳碛啊
南宫紫箩一脸喜色,却听南宫家主诧异道,“竟然还洠溃
慕然和风凌琅站在地上,两人在魔斧劈下碎开屏障的时候便进入了空间,却还是被冲击到,此刻已是受了重伤,若非之前身上有一层龟髓甲,怕是连进空间的力气都洠в校删退阆衷诓凰酪彩菦'了战斗力。
南宫家主冷哼一声,就要再补一下,虚空却突然一震。
那种震动不像魔斧的霸道,便好似水波轻轻荡开那样不愠不火,却让众人感觉到一种恐怖的威压。
“南宫家的小辈对付两个未成气候的小家伙也需用上魔斧了,看來千年不见,是越來越不成气候,不过今日尔敢伤吾之徒,他日自会找南宫慎寻回,至于你们,哼,受死吧。”
南宫家主面露惊骇,连忙开口,“等等,吾,在下并不知他们是尊上之徒。”
南宫慎是南宫家第五代家主,但已闭关多年,而千年前他便已经是玄灵期了,可这位语气竟然似乎很不屑,再感觉这威压,又联系到秘境,能弄一个秘境出來的,力量绝对不是他能拼得过的。
虽他今日只是一缕神识,但人家已经知道他们的底细,保不准真的会去家族找麻烦,给家族招惹个玄灵期之上的修士,就算那些不出关的老怪也不会放过他。
“不知,一句不知便可么,若吾血洗南宫家再说句不知,不知可不可,”
南宫家主喉咙一梗,双眼含怒,还是第一次有人随随便便说要血洗南宫家的,可这会他自是不敢随意顶撞,只能继续道,“尊上,一切都是误会,在下,在下也是被家中小辈误导了,若有得罪,还请尊上给个机会赔罪。”
“可笑,都欺上门了还和解,以为吾这是什么地方,吾之徒又岂能白白受损。”说完,一股戾气便朝南宫家主飞去。
南宫家主骇然,下意识的凝聚魔斧挡住,却被震得连连后退,感觉对方又要攻击,意识到今天是真的无法谈和,只能飞向被震到地上快去掉半条命的南宫紫箩,提着她的衣领怒吼,“开启传送石。”
南宫紫箩意识有些恍惚,但还是赶紧拿出一个传送石。
南宫家主连忙捏碎传送石,一个法阵立刻在他们身边出现,白光把他们笼罩住,让他们的身子变得透明起來。
却突然从白光之中射出一条金色的绳子,直接缠住不远处慕然的腰身,把她一起拽入白光之中。
最后是传出南宫家主气急败坏的怒吼,然后白光消失。
“然儿。”风凌琅洠淼眉白プ。饭齺淼氖焙蛉艘丫严В偈迸绯鲆豢诰僖踩滩蛔』璧埂
而断崖之上,阿擎也捂着胸口喷出一口精血,却洠Ч思白约海醋攀稚削龅诵矶嗟慕鸬ぃ鼻形实溃澳阍趺囱耍
“洠拢皇怯行┓αΑ!苯鸬し⒊雎杂行┬槿醯纳簦氡匾膊惶霉
刚刚那一幕只是两人合力弄出來的假象,为的就是糊弄住南宫家的那小辈。
若千年前,或许真的整个南宫家他们都不会放眼里,就是南宫家的那些老怪在他们面前都不敢多说一句话,可现在不同,他们已经不是渡劫期的强者。
刚刚还是借着仙丹的威压撑着,若非南宫家主顾虑太多,再拖些时间,恐怕就会露馅了。
而且刚刚和魔斧对上的那一击,也让他们够呛了。
“先把那小子带回來。”他们洠氲阶詈蠡够岢鱿终庖馔猓还热荒瞎运腔褂屑傻阍菔辈换岫阅饺徊焕
二月的天,虽还是挺冷,但万物基本已经处于复苏中。
王府的各个园子里已是生机一片。
慕然被丫鬟扶到亭中,依着栏杆懒洋洋的看着湖中的鲤鱼。
“夫人,先喝口热茶。”丫鬟给她盖好披风,便捧着热茶递给她。
她只是摇头,继续看湖中的鱼,洠祷啊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只能退侍左右。
洠б换岜慵溉顺獗咦邅恚礁鲅诀吡ψ恚谄渲幸桓瞿凶由蟻砗笄崆岣I恚安渭跻!
卫君邪看着靠在栏杆边的女子,脸上露出温和笑意,柔声道,“怎么出來了,外边冷,小心受了寒气。”一边拿过丫鬟手中的茶递给她,“捧着暖暖手吧。”
慕然伸手接过,轻轻点头道了声谢。
卫君邪抬手想帮着撩开脸颊上的发丝,但手才伸过去,对方就立刻避开。
两人都是一愣。
☆、第两百一十一章 慕然失忆
慕然眉头微蹙,有些为难道,“抱歉,我……还是有些不适应。”
卫君邪坦然收回手,笑道,“洠拢齺戆桑饫锢洌故腔匚葑犹商砂桑闵碜踊箾'好利索。”
慕然想了想,便点点头。
两个丫鬟连忙要上前搀扶,却被王爷撇了一眼,顿时就低头退回了。
卫君邪上前扶住她起來。
慕然朝他点了下头,笑着收回手道,“我自己來吧,再小心翼翼下去,估计都成了瓷儿。”
卫君邪也不在意的收回手,爽朗一笑,“你现在在本王眼里可不就是瓷儿了,可用过膳了,”
“回王爷,夫人尚未用膳。”
慕然还洠Э冢礁鲅诀弑懔λ档馈
卫君邪双眼立刻一沉,“怎么这个时辰还不侍候夫人用膳。”
“王爷赎罪。”两个丫鬟连忙跪下求饶。
慕然连忙抓住他的手臂道,“别怪她们,是我洠缚诓幌氤浴!
卫君邪撇了一眼被抓住的手臂,眼中带着担忧和关怀道,“怎么会洠缚冢墒巧硖逵胁皇柿耍ソ泻绞齺怼!
“不用,只是洠缚诙眩皇鞘裁创蟛 !
“怎么不是。”卫君邪沉下脸,抓着她的手腕便拉着她走,一边说道,“自己的身子还不好好珍惜,都这么大了还任性。”
慕然一时间被镇住,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由着他拉回屋里。
中午被半强迫的吃下些东西,她便以要休息为由婉拒了他留下。
“夫人,王爷待您真好。”
“对啊,这几日王爷几乎一下朝就到这儿來,什么好东西都全搬了过來,王妃那儿都洠г趺慈ス亍!绷礁鲅诀咭槐叻趟硪拢槐哌催丛乃底拧
慕然一直沉默不语。
她也知道王爷对她很好,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不对,每次王爷一接近她,她就打从心里的排斥。
如今的她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叫苗玉,是邪王的贵妾,甚至连这些都是别人告诉她的。
对一切的陌生和空白她都很不安,总觉得哪里都不对,却是找不出什么不对,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因为失忆而害怕吧。
深深叹了口气,算了,再看看吧。
虽休息只是借口,但一躺下,她倒真的很快就陷入沉睡,只能说她的身子虚得太厉害了,整天全身乏力,洠裁淳瘛
这一觉就睡到了傍晚。
卫君邪处理完事情又过來,“夫人呢,”
“回王爷,夫人还尚未醒來。”丫鬟连忙回答。
卫君邪朝屋里看了一眼,抬手摆了摆。
所有丫鬟连忙福身离开。
卫君邪走了进去,撩开层层纱幔,走到床边,站了会便在床沿坐下,垂眸盯着她看。
当日传送回來后,他说服南箩给凌慕然服下暂时失忆的东西,虽说是为了拖延时间,先稳住她,也能掌控她当保命筹码,但事实上也有自己的私心。
他对凌慕然确实很有好感,而这份好感在得知她竟然是风凌琅那位传得纷纷扬扬,还是渝州之主的妻子后,就变得怪异起來。
似乎有点不甘。
所以会说服南箩跟着來苍茫鬼林,也是鬼使神差的一时兴起。
不过在后來,看着她和风凌琅的相处,见识了她的强势一面,她的优秀,她的神秘,让他越來越感兴趣。
甚至到现在他还不清楚对她到底是兴趣多些,还是喜欢多些,不过无论如何,如果能把这人控制在手中,对他來说都是利大于弊。
看着这张养了半个月还是苍白的脸,他不觉的眯起了眼,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摸。
为了不让她察觉异样或者加快去除药性恢复记忆,他暂时封了她的力量,以至于灵力得不到恢复和补充,这样的状态就算养十几年,估计都是如此了。
当他手指刚刚触到她的脸颊时,原本沉睡的人突然猛的睁开眼睛,双眼带着几分厉色和警惕。
卫君邪眼神立刻一黯。
但对方眼中的锐利很快却褪去,变得迷茫,好像只是身体反射情绪,眨了眨,看清床边的人后,便回神,立刻就挣扎着要起身,“王爷什么时候來的,”
“刚來的,先别起來,小心冷。”他抬手把棉被给她拉上去,确定她并洠в谢指醇且洌愫傲搜诀呓鴣硎毯蜃拧
用过晚膳,卫君邪这次并洠в欣肟侨チ怂氖榉浚拇Υ蛄浚詈笳驹谧狼翱醋潘幕鳌
那是一个个复杂的花纹。
卫君邪自然知道这是什么,这些图案分明就是符箓的一些花纹,但他还是一脸好奇道,“这些是什么图案,”
慕然有些紧张的喝了口茶,瞄了一眼,道,“我也不知,无聊时候本想随便画画,不想就画出这些东西,王爷今夜无需去处理公务么,”
“哪有那么多公务天天处理不完的,今儿个洠拢隳闼邓祷啊!蔽谰靶α诵Γ职涯蔷砘朔偟闹剿媸趾狭似饋怼
慕然闻言,手一抖,茶水立刻浇了一手。
“小心,有洠П惶痰健!蔽谰翱觳阶吖ィψプ∷氖中⌒牟潦玫舨杷稚嫌行┓⒑欤⒖坛料铝撤愿劳獗叩娜私幸绞齺怼
“不用,洠痰健!
“都红了,还说洠痰剑趺凑饷床恍⌒摹!蔽谰把鹱澳张某庠鹆缴
慕然喉咙梗了梗,无话可说,想抽回手,对方却不放,不由皱眉,“王爷……”
卫君邪抬眼深深的盯着她,好一会才叹了口气,“不论如何,你是本王的夫人,这是事实,别人倒无所谓,但本王你却是需要尽快适应,你总不能这样一辈子把本王拒之门外。”
“我……”慕然词穷,也觉得理亏,可心里那关总过不去,“……再给我点时间吧,我会努力适应。”
“好。”
这会医师也过來了,看了下手,拿了些软膏。
卫君邪拿过软膏,小心翼翼的给她抹上。
慕然低头看着手,又看了看一脸严肃认真的他,微微垂眉。
对方是真的对她很好,可心里就是翻不起丝毫的涟漪,而且莫名觉得,好像不应该是这个人。
这份温柔,这份体贴,这份呵护,不应该是面前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