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雨残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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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雨残菊-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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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秀的手指似有意似无意抚过了一个穴位,他不会弄错,那是人体的死穴,只要一用力……

然而,锦秀的手还是滑了下去,就像不曾经过那个可以决定人生死的小□位。

赵钧仿佛经不住对方的诱惑,再次挺了进去。

锦秀仰起头,发出难抑的激情叫喊。

在对方的“暴力”中,锦秀同样喘息着说出一句:“锦秀愿意天天过这样的日子,天天被大人在身子底下折腾……”

回答他的是体内更猛力的冲撞。

将军气喘如牛,但神智尚有一线清明。一面在对方身子上任意发泄着、一边心中暗道:“不管你到底是什么来历,如此人间尤物,当真世间罕见。”

锦秀不会知道,即使是赵钧在他身上最沉迷的时候,赵钧也注意到了他的手在自己死穴上的短暂停留。

锦秀更不会知道,如果他胆敢有什么轻举妄动,死在榻上的,绝对不是大将军赵钧。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彦王终于沉不住气了,拍案而起。

密室中,锦秀舒舒服服地靠坐在一宽大太师椅上,低着头饶有兴趣地玩着自己的指甲。

彦王一声冷笑:“我早就知道你根本就是个小骚货。被那个黑赵钧折腾得舒服到天上了吧,舍不得杀人了是不是?”

锦秀抬起眼皮,眼波流转:“锦秀的心,王爷还真是比谁都懂。”

彦王登时就大怒,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忍了又忍,好言道:“只要你能完成这个任务,不仅得享那剩下的七万两黄金。而且本王保证为你找到天下最健壮最销魂的男人……”

锦秀轻轻吹口气:“天下还有比赵钧更健壮更销魂的男人吗?”

看着彦王那强忍怒色的脸,锦秀笑道:“锦秀既然已经收了王爷的三万两黄金的定金,怎么说也得做出些事情来对得起这笔钱是不是?”

彦王:“你到底想干什么?”

锦秀:“王爷不就是嫌赵钧在朝中的势力成王爷大计的一大阻碍吗?锦秀是舍不得杀人,可也不想一辈子窝在将军府中做一个男宠。锦秀自有办法让赵钧在朝中没了势力做不成将军。到时候,王爷在朝中少一个眼中钉,而锦秀也能多一天下最健壮最销魂的男人。这样两全其美,岂不妙哉?”

彦王:“你不知道当今圣上是怎么对赵钧的。你想让赵钧在朝中丢官,只怕比在榻上杀了他要难得多。”

锦秀定定地瞅着彦王:“只怕王爷不晓得,来往军情的文书,那些最机密的文书,都在赵钧的卧房里摆着。”

彦王摇头:“赵钧心思慎密,那些文书哪有那么容易做手脚?你可是闻名天下的鬼影杀手,何必舍易取难……”

锦秀打个哈欠:“时候不早了,再不回去,会让我家赵大人等出火来的。”

话音未落,密室的门咯吱一下开启,人影倏地一闪,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个闻名天下的鬼影杀手,身手当真形同鬼魅。

鬼影言出必践,他既然收下了部分定金,就一定会帮人办事;既然已经说了要让赵钧丢官,就说什么也要做到……

凭赵钧的身手不凡以及心思慎密,想杀此人当真是难比登天。

重金请出风火堂最出色的杀手,仍然不能解决对方的性命。那么,让赵钧丢掉官职,也许就是最好的结果。

彦王慢慢地坐回。

但愿这个风骚入骨的鬼影杀手能实现他今日的承诺。

第十章军书风波

赵钧与锦秀夜夜缠绵,也只有白日里上朝及处理公务时,才不在府中。

正主儿不在府中的时候,将军府自然成了男宠锦秀的天下。在府中随意游玩,肆意打骂下人们。好在锦公子向来出手不重,下人们挨了打受了骂也就当挠痒痒似的,一个劲儿的向锦公子赔笑。

锦公子貌似畏寒,但凡到庭外,狐裘、手炉、风帽一个都不能少。说话又是慢声细气,好似未出阁的千金小姐。那模样着实弱不禁风,仿佛伸一根小指头就能将之推倒。在府中仆役感叹锦公子身子娇贵的同时,内心深处没少感慨这等娇贵的身子又怎生吃得消将军大人的夜夜折腾。

偶尔锦公子在户外玩厌了,就回自个儿的小楼休息。锦公子爱清静,全府皆知。所以在锦公子回楼休息的这段时间,没有公子吩咐,任何人不得入楼打扰。偶尔有不识相的奴才胆敢擅自入内寒个嘘问个嗳什么的,莫不是被公子下令拖出去打板子,险些连狗腿都打断了几根。所以很快,大白天里公子回楼休息的这段时间,再没有下人敢擅自踏入楼门半步。

同样下人们不敢擅自踏进半步的,是将军赵钧那宽如大厅的卧房。将军的卧房亦是书房,边防军情兼要紧的文书都在那张极其宽大的花梨木大案上。所以将军大人的卧房,日以继夜,都有府中守卫来往巡逻层层把守。即使是最受宠的男宠,如锦秀,没有将军大人的召唤,亦不得踏入卧房半步。

帝都下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大雪纷飞,不过几个时辰,将军府内外都被白雪茫茫所覆盖。

要紧的卧房周围,咯吱咯吱踏雪声,一队队的护卫,执刀执戟,铁甲逞亮。须发上皆沾上了白雪,在漫天飞扬的鹅毛大雪中,眯缝着眼,腰板仍然挺得笔直,丝毫不敢懈怠,如往常一样,来回巡逻,谨慎把守。

风声夹着石子的声。众人急回头,只见一团寒风夹杂着几粒碎石子袭向那雨过天晴色的琉璃窗,竟将大半个窗扇击了个粉碎。

两队护卫呆了一呆,这种情况以前还真的从来没有发生过。顾不上细想,立刻有几个人奔去找管事的华总管。剩下的人也没闲着,奔至碎窗前查看一番,没看出什么异样,于是又重新排好队伍,加警巡逻。

巡逻队中总有几个人疑惑了老半天,窗棂被击碎的同时,好像有一团白影于破碎的琉璃窗间晃了一下,不过是一闪即逝。所有看到的人都认为是自己眼花,简直就是大白天撞鬼。那样的速度,别说是人了,就是鸟兽恐怕也很难办得到。

室内,高高的房梁上,如蝙蝠一般紧紧依附着的锦秀,全身裹在名贵雪白狐裘中,就像是一团白雪。分外妖娆的脸上,浅浅一笑。

一直到黄昏,赵钧才回府。

至卧房前,赵钧停下了脚步。不等护卫们上前解释,摆手,示意大家噤声。侧耳细听,似是听到了什么动静。

两队护卫分外伶俐,一看大人的脸色稍稍一变,立刻悄无声息地把卧房团团围住。

赵钧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见一道白光从窗中射出。所有人眼一花,那道白光倒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就在护卫们发愣的当口,赵大人已经几个纵跃,飞身追去。看得后面的护卫们矫舌难下,到今儿才算见识了,大人铁塔一般的高大身躯居然也能施展得开如此绝妙好轻功。

转眼,赵钧的身影已经在众人视线中消失不见。

远远的能瞅见前方模糊一团的白色身影,赵钧很快被远远地落下,越追越是心惊。这般身手,当真如鬼魅一般。

在府中兜了近一个大圈子,前面的白色身影转过一座假山,消失不见。

赵钧在假山背后终于停下脚步,他低下头,看着脚下蹲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大白兔子。

红红的眼睛,雪团儿似的一身白毛,身躯十分的肥大,样子倒也可爱。只是蹲在人脚下,像是失去了逃跑的能力,不停地发抖。

赵钧一脚把兔子踢开,他可不信什么白兔精之类的鬼话。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追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那般轻功,着实让人心惊。

有这样的高手出没府中,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赵钧回去后仔仔细细查看了案椟,和自己离去时一样的杂乱。但要紧的文书仍然是在原来的地方,纹丝不动。

这更让人迷惑,迷惑自己是不是撞了鬼。

确定要送到西域边关的军书已经封了火漆。赵钧不放心,又开启细细查了一遍,确认无误,这才重新封入。

当晚,锦秀放飞了一只雪白的信鸽。信鸽疾如闪电,又是在漫天白雪掩映中,转眼飞出了将军府。

从将军府内飞出的信鸽在百里外又被一只新的同类代替。每隔百里,都有一名风火堂的杀手守侯。同样的信笺,不同的信鸽,一站接一站,就这么以惊人的速度传到了数千里外的西域边关一带。

在将军遇到神秘高人的第二天,机密军书被专人乘快马,以接力棒的形式,经过了一家又一家的驿站,渐渐地赶到了西域。

眼看就要到边关驻扎的大衡军营。气喘吁吁的军士乘着快马,却被数名蒙面人拦劫。那几个蒙面人绝非寻常小贼,个个身手不凡,不出两三个回合就把军士拖下了马,当场手法娴熟地将之扭断脖子,确定没有一滴血染在了对方的戎服上。

死去的军士很快被拖到草丛中。全身衣服扒下来被一个蒙面人当场里里外外都换上。贴身所藏的军书也被搜出,调换了一份外表一模一样的。

扯去了蒙面,看上去就一来自大衡的风尘仆仆的军士。冲同伴们点点头,乘着夺来的快马,奔至了大衡的军营。

军营的段大将看着军书沉默了好一会儿,但军书上的大印明明是赵钧的没错。这个赵大人,这次还真有些奇怪。不过如此决定,也符合他的脾性。

驻守在这边关,自然要听朝中大员的。段大将也没有再沉默太久的时间,吩咐左右将送信的军士带下好好犒赏一番,然后就按照军书上指令的行事了。

大衡的邻邦月兹国,一直以来就在一座城池伊各的问题上和大衡没少起纷争。最近城内两国臣民又因取水的问题误伤人命,惊动了月兹国国王。于是边关的军书一早就飞至了帝都,只待上面来令。

驻守边关的段德接到赵钧千里送来的军书,按令行事,很快派出一支军队前往伊各,驱赶月兹国居民,遍插大衡王旗。仿佛一夜之间撕破了脸皮,对这个争执已久的国土,明摆着强占。

大衡举动如此,月兹国当然也不会客气。很快派来一支军队,在边关和大衡第一次就城池伊各的问题爆发一场不大不小的战役。

送来的军书上言明了,赵钧会及时派来一支援兵。然而,段德率着边关将士浴血奋战已久,都迟迟不见援兵。

不出半月,将士伤亡惨重,段德被俘。就一座城池问题上,大衡主动挑衅,反而落了个惨败。

消息传到帝都,举朝惊动。赵钧的惊诧不减他人。

有月兹国的使者专门送来的赵钧军书,上面的将军大印鲜红如血。一时间铁证如山,这场贸然发起且让大衡损失惨重的战役,理所当然要让下令的护国大将军赵钧承担一切罪责。

赵钧当然会辩解,说这军书根本就是伪造的。

很快又查明了,笔迹、将军印果然是模仿的。只是模仿的技术太过高明,以假乱真。帝都自有高人以精心配制的药水破解真伪,可到了边关荒凉的所在,又如何能辩得出真假?

赵钧在朝中一向心高气傲,没少得罪权贵。虽说贸然挑起一场战役的军书是伪造,但军书明明由将军府发出。护国大将军赵钧,自然有无法推卸的责任。

总算是当今的少年天子与身后垂帘听政的金宁公主力保将军,这才让赵钧免去了下狱的厄运。

虽说不必下天牢,但一番罪责是说什么也免不了。赵钧被革去了半年的银米,官职连降三级。这样的责罚,已经是够轻了。

赵钧没有再多说什么,在满朝文武的默然无语中,摘下了战盔与绶印。

这样的结果,比彦王预期的要差很多。原本想的是至少也要让赵钧从将军变成布衣。

鬼影杀手的信誉果然如传闻一般,毕竟结果没有让彦王满意。锦秀把到手的三万两黄金主动退还一万两。面对彦王几乎番了一番的重金诱惑,锦秀婉言谢绝。看样子竟是跟定了那个姓赵的。

密室里,临别时。彦王叹气道:“小锦秀感情用事,却不晓得赵钧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次他吃了大亏,绝不会善罢甘休。如果你在那府中呆久了,迟早有一天,会惨不堪言……”

锦秀却只是妖妖地笑着:“锦秀的性命如何,不劳王爷挂怀。”

彦王没有再说下去。因为这个名副其实的鬼影杀手,就跟鬼的影子一样,瞬间从他眼前消失。

彦王也还真没有想到,把个妖娆锦秀迷得神魂颠倒的,绝不是赵钧一人。锦秀迟迟不肯离开将军府,是因为他着实记挂着府中的两个男人。

第十一章被擒

被降职的赵钧一连几天都没有再召人侍寝。这晚,独自在宽大的卧房内踱步。

那封军书本属机密,从内容到待发出的日期都只有他赵钧一人知道。而假的都做得那么“以假乱真”,惟一的可能是有第二个人在军书发出之前就看到过这份机密。

这间卧房把守森严,寻常盗贼哪有那么容易进来?

赵钧停下脚步,他想起了那个大雪天的神秘白影。

护国大将军从来不信什么鬼神之类的邪,虽然那个白影真的如鬼神一般。

那样的身法,连他赵钧都远远不如。应该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顶尖高手了。

以赵钧的脾气,这么多年来得罪的人着实不少,但无一例外是朝中大员。他可没有结识并得罪什么江湖人士。他现在懒得去想到底是谁请出这样高手来谋害他。

那样的身法,如果还躲在府中,还想跟他为难。真的让人防不胜防。

比起那些明刀明枪来,躲在暗处的看不见的对手,委实叫人寝食难安。

赵钧伸手在书案上慢慢拂过,扫过一堆兵书,轻轻地拔动着,突然停了下来。从杂乱的兵书堆中,夹缝里,拈起一小簇白毛。

这是上等的狐毛,雪白、柔软,没有一根杂毛。都是从狐狸的腋下抽取,集腋成裘,成最上等的雪白狐裘。整个帝都都没有几件。

将军府上也只有一件,却被赵钧赏给了男宠锦秀。

赵钧慢慢拈玩着那一小簇雪白的狐毛。哼一声,高声道:“来人!”

将军传令,立刻捉拿锦秀。

然而,赶到小楼的护卫却扑了个空。锦秀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向守在楼下的仆役们面对黑着脸的将军,吓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结结巴巴,倒也说明了,他们几个自从锦公子黄昏入楼休憩就一直守在楼下,根本没有看到锦公子离开。

赵钧哼一声,道:“锦秀,果然是你干的好事。”

两个仆役还想解释“锦公子明明没有下楼……”被伶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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