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我真的和这个御贵妃有血缘关系的话,那我若是答应了白栀岂不成了乱伦了?!一想到在21世纪我天天为找不到自己的亲人头疼,现在一下子冒出来两个却让我更加头疼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功夫,御医已经仔仔细细地为御贵妃号了脉,沉思了一下才恭恭敬敬地回禀御母说:“恭喜御母,御贵妃脉象已趋平和,只要保持情绪安稳细心疗养,半月之内必能恢复。”
听到这里御母的表情才松了下来,伸手轻轻摸着御贵妃的额头说:“这么多年终于又见你笑了,只可惜不是对我。你怨我恨我自有你的道理,可虽说是我将你束缚在这宫里,而你又何尝不是将我束缚了这么多年呢。”
这一段话说得惆怅万分,让我连着也心情低落下去了。果然这世间最伤人的就是那一个情字了,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男人还是女人,平凡如小民或者高贵如帝王,都过不了这一关啊。
最后御母并没有留下来,但是却命令我留下来陪我的“爹爹”,直到他完全康复为止。其实我不留下来也没办法,因为御贵妃一直抓着我的手不放,就这一点来说他和白栀还真是蛮像的。
我没想到的是貂蝉也留了下来,不过想想她是御贵妃带大的,况且平时御贵妃对她那么好,她会这么紧张御贵妃也是正常的。
正好我也有些事想要找她问清楚,等到吃晚膳的时候我便让她和我一起吃,她大概也知道我的用意,没有说什么便答应了。那些小奴摆好膳食以后就识趣地出去了,又惊又吓地折腾了一天我也饿了,可是等到打算吃饭的时候问题又来了。
因为御贵妃抓着我的手不放,看他那十根手指又细又长,皮肤柔滑白皙像是一捏就会掐出红印来,说什么我也不敢用蛮力掰开他的手,若是不小心把他这只艺术品一样的手弄出个好歹来,我还不被那个御母砍死。
最终的结果是,我只能腾出左手来吃饭,可是要用左手拿筷子我又没有那个技术,面子是小饿死是大,瞟了一眼膳食干脆直接伸手抓了个鸡腿啃。
果然看到貂蝉一脸讶异地愣在那里,古怪地瞧着我津津有味地啃着鸡腿,半响才感慨说:“若不是母皇亲口所言,说什么我也不敢相信你是爹爹的孩子。”
“难道你就真的没有怀疑过?”舔了舔嘴巴,轻松随意地顺口问她:“若是我没记错,当日我在你的微云殿小住的时候,你可是叫我小白的。居然和御贵妃对我的叫法一模一样,难道真的没有试探我的意思在里面?”
“只怕此刻被试探的人是我吧。”貂蝉冷笑一下,一脸坦然地说:“当日我之所以如此称呼你,只是为了捉弄嫦娥而已。若是要说和爹爹的关系,不过是儿时常听爹爹在梦里唤这个名字,听多了便记住了。恰逢你的名字里有也有白字,便随口借用了而已。”
“如此说来,你自小便知道御贵妃还有一个小孩的事情?”
“只是在爹爹喝醉的时候听他提到过一些,具体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只是没想到那个孩子会是你。”
别说你没想到,我自己更是没想到啊!
早知道那个月白的身份这么复杂,当初我就该赶紧跑路远离着花都,不然也不至于搞到这种尴尬的境地。
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你以为我想这样啊,爹妈又不是自己能选的。若是可以我宁愿是个无名小卒安安,至少可以稳稳过一辈子。”
皇家多的就是秘密
啃完了鸡腿抬起袖子刚想抹一抹,就被貂蝉伸手拦下了。
只见她苦笑着递过来一块手帕说:“纵使你不似一般男子那么讲究,但也不可随意到如此地步。你穿的这身袍子可是用冰蚕雪丝织的,此种布料连花都最好的雅樱坊,每年也不过是出三匹布而已,若是染了油污可就太可惜了。”
被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这件袍子是我找雅樱敲诈来的,当时只知道它很贵但是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因为穿着很凉快所以我也没想那么多,听貂蝉这么一说我才知道自己捡到宝了。
接过手帕一边擦嘴一边问:“现在白栀当了皇太女,你打算怎么办?”
“你问这作甚?”
“再怎么说我们也相识一场,关心一下是当然的吧。”
虽然我嘴上说的轻松,其实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的,毕竟白栀会赢是因为我借用了现代的知识,感觉就像是我帮着白栀游戏犯规一样,若是貂蝉下场太惨我免不了会内疚的。
大概是见我说的淡定,貂蝉听了一下还是回答说:“按照祖制,等到皇太女继位之时,其她所有的皇女都必须离开花都回各自的封地,今生除非御母相召不得回来。现在嫦娥的皇太女之位已定,我自然是要离开花都回我的封地的。”
当初听貂蝉说皇女之争各凭本事,若是她输了也不会有怨言的时候,我还心存疑虑觉得哪有人能做到那么洒脱的。今日看来貂蝉果然是个坦荡荡的正人君子,即使要离开花都终身不可回来,眼中也没有半点怨恨的意思。
还好这个结局不算太惨,我松了一口气说:“虽然你没有得到那个皇太女之位,不过也不见得是坏事。你这种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比起当御母天天为了国事头疼,还不如回自己的封地做一方霸主呢。”
“若是想安慰我就大可不必了,当初本就是为了回报爹爹的养育之恩,我才会争那个皇太女之位的。既然现在你出现了,爹爹这么多年的心病也终于可以解开,若能带着爹爹远离这让他伤心地花都,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看来你和御贵妃的关系,真的比白栀要亲得多呢。”没想到貂蝉争夺皇位的动机居然是为了御贵妃,惊讶之余忍不住感叹说。
“自我三岁时亲爹爹去世起,就被爹爹带回自己的殿里由他亲手抚养长大,以我正皇夫之遗女的身份,若是没有爹爹护着,恐怕我早就被这宫中其她嫌我碍眼的妃子害死了。”
说到这里我就更好奇了:“就算御贵妃不喜欢白栀我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他对你这么好?按理说他既然讨厌御母到了那种地步,你也是御母的孩子,没理由他会特别疼爱你啊。”
“因为——我并不是母皇的亲身女儿。”
真是不敢相信貂蝉居然可以这么风轻云淡地说出这种劲爆的事实来,害我过了半天才消化了这句话的意思,小声僵硬地问:“你。。。开玩笑的吧?”
“我岂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当年我亲爹爹和四皇姨有私情生下了我,被母皇发现之后,因顾及皇家颜面便赐死了我的亲爹爹,四皇姨也被逐出了风花国。然后母皇便将此事隐瞒了下来,不过也只是瞒着外面的人而已,除了母皇和爹爹,还有一些皇姨们也是知道的,这也是为何母皇不让我坐上御母之位的原因。”
所以我就说皇家里面的关系真不是我这种普通人可以理解的,看来貂蝉小时候也是糟了不少罪的,讪讪地问道:“把这种皇家秘密告诉我好吗?”
“你既是爹爹的亲生儿子,对我来说便不是外人。既然你问了我便如实告诉你,免得你日后再生出什么疑心来。”
“这么说,御贵妃是在知道你不是御母亲生女儿的情况下支持你做御母之位的!甚至还监禁御母暗掌朝政,难道都是为了报复御母不成?”
虽然貂蝉没有回答,但是轻轻垂下眼睑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一看便知道被我说中了。没想到这个御贵妃看起来这么柔柔弱弱的,性子却这么要强,居然只为了报复御母强要了自己之事,便要毁了她的基业。
见我脸色变幻不定,貂蝉叹了口气说:“在外人眼里看来爹爹占尽了母皇的宠爱,风光无限,可实际上爹爹是顾及你的安危,才强颜欢笑活下来的。就算世上的人都不理解爹爹做的事,唯有身为爹爹孩子的你,绝不可以责怪他。”
“可怜天下父母心,我还不至于糊涂到去指责御贵妃所做之事的地步,何况就像你说的,他还是为了我才做出那些事的。”虽然我不是真的月白,但是对于御贵妃这一份纯粹的爱子之心,我却似乎可以感同身受,心中莫名觉得温暖。
“你能明白爹爹的心情那是最好,不过等到爹爹醒来之后,还望你称呼他为爹爹而不是御贵妃。这么多年我从未见过爹爹想刚才笑得那么欢喜的,可见他有多么期盼见到自己的孩子,就算是不习惯也请你多体谅爹爹一下。”
貂蝉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非常恳切,泛着银色光芒的眸子里眼神微微闪烁,似乎是害怕我不答应一般。
我自小是孤儿,对于这种家人之间真诚的关爱之情格外没有抵抗力。在貂蝉那种殷切的视线下只得点了点头答应说:“你不用担心,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会做出什么害他伤心的事情的。”
“虽然我知道你与嫦娥之间有情,但你们之间有着血缘之亲,还是尽早斩断了这条情丝为好。另外,还望你不要告诉爹爹你与嫦娥之间的事情,御医也说了爹爹的精神受不得刺激,若是他知道你与嫦娥相爱之事,后果不堪设想。”
真是难为她想的这么周全,虽然我很清楚自己和白栀还没哟进展到生死相许的阶段,不过白栀对我有情倒是不争的事实。就连御母也接受不了这件事,更不要说这个视我为精神支柱,身体又差的一塌糊涂的御贵妃了。
可是现在我对自己的身份也产生了几分怀疑,到底我和那个真的月白是什么关系,要是不弄清楚这个的话,我根本没办法做出理智的判断。
眼下权宜之计只能先将自己当作那个真的月白,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知道了,我是不会说的。”不过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这件事对白栀的打击颇大,只怕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事来。”
“虽然嫦娥性子不羁,但是毕竟是关系到爹爹的生命安危,想必她绝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之事的。只是难得她第一次对一个男子专情至此,不想却和你是成了兄妹,纵使她做了御母得了天下,只怕也只能遗憾终生了。”
听了貂蝉的话,顿觉得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
一想到白栀晕了也抓着我不放,宁愿舍了皇位和御母闹翻也要带我回飞絮城的那份决心,还有她知道我们是兄妹时崩溃一般含着泪的表情,便觉得心里有个地方隐隐地开始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御贵妃的设定,虽然他有着男尊国男子的美貌,但是我实在是不想把他写成娇弱型的。
就像唐朝出过武则天一样,男尊国的男子一样也有自己的思想抱负,重要的是内在而不是性别。。。
PS:接下来白栀要经受一场巨大考验了,都不忍心写下去了,我是真的不想虐她滴说。。。
最幸福的存在
因为被御贵妃拉着手,我晚上不得不也在他的暖阁里睡了。可是要说让我和他睡一张床那是打死我也不干的,虽说都是男人,可是脸长成他那样其实性别都不是问题了,我可不想步入什么奇怪的世界里去。
结果是貂蝉让人搬了一张软榻搁在床边,因已经盛夏了天气燥热,可是我实在是接受不了让小奴给我摇一夜扇子这种事,最后她便找了一张席子给我铺在软榻上,躺上去果然暑气顿消凉快极了。
“果然是好凉快,你在哪里买的,我也要去买一张。”摸着身下的席子,像是用玉代替了竹编织的,仔细看还可以看到串起这些玉片的是闪闪的银线,触感凉而不冷,滑而不腻,坐在上面感觉周围的空气温度都降了几度,简直就是天然的空调啊。
“这镶银寒玉席岂是随意可以买到的。且不说它实属无价,编织需用催雪岭的千年寒玉,因为极其难得一片也是价值连城,想要找齐编织一张席子的寒玉也是件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不服气地白了她一眼说:“说的这么玄乎,要是这东西那么难得,那为什么你随手就可以拿一张过来?”
“因为整个风花国之中,恰恰只有爹爹这里有此一张而已。”
“骗人的吧,这么好的东西若是全国只有这一张,难道不是先紧着御母用?”
“曾有一年暑气异盛,结果爹爹受不住酷暑便热病了,为此母皇不顾臣子反对硬是让人去催雪岭,找齐了够做一张席子的寒玉。因为花费巨大,母皇甚至被臣子指责荒淫无度,不过也是因此事确立了爹爹在宠冠三宫的地位。”
我靠,那个御母还真是做得出来,为博美人一笑,宁愿背上荒淫无度的骂名,真不知道是该佩服她的多情还是鄙视她的任性。
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才问:“既然好不容易得了这个宝贝,那为什么御贵妃没在用?”
“你也见了,爹爹对母皇心存怨恨,母皇越是对爹爹上心,爹爹越是设法离得远远的。这张席子送来之后,爹爹一次也未曾用过,一直搁在储物阁里的。”
再一次晕倒,这御母和御贵妃是在玩过家家不成,拿着这人民的血汗来折腾着玩?!
哼了一下说:“简直是暴殄天珍,这东西可是花了多少人的心血造出来的啊,与其放着吃灰,还不如让我拿回去用。”
“只要你开口,便是天上的云彩,爹爹也会设法捕了回来给你,何况是一张席子。”貂蝉口气淡然地回答,递过一杯奶皮酥茶给我说:“被爹爹拽着让你晚膳也没能好好吃,喝了这个早些歇息吧,有事还是等明日爹爹醒了再说。”
没想到这个刻薄女看起来冷冰冰地,倒是出奇地细心呢。不过看看时辰也的确是晚了,便乖乖地奶皮酥茶喝了打了个哈欠说:“你今晚要睡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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