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向又转- 第8部分

　　　　雨晴不解地看着我，见我无动于衷的样子便说道：“既然如此，那奴婢先告退了。”

　　　　“好，雨晴慢走。”我送她出了永乐宫，便走回屋子坐下，大病初愈，身子还很虚，站久了也觉得很累。

　　　　“千羽，你看，好多绫罗绸缎呢，还有好些首饰，好漂亮啊。”露雨大声地对我说道。

　　　　“露雨喜欢的话就拿去吧，这些东西我不喜欢，也派不上用场，你们几个丫头喜欢什么尽管挑就是。”

　　　　“可是，千羽，这都是皇上赐给你的，我们不能拿。”露风最懂事，可就是太明白事理，也让人操心。

　　　　“既然是给我的当然就是我的所有物了，我想怎么样都可遥”我随手抓了一些首饰，放在她们手上，说道：“如果以后你们有机会出宫，这些首饰拿去变卖，定能换不少银子。”

　　　　“千羽，这些我们不能要，而且，我们根本没有出宫的机会。如果真要出宫，也要满了十年，才能重获自由。”

　　　　“你们几个入宫多长时间了？”

　　　　“我们都是三年前入宫的，还有七年才能出宫。但我们都商量好了，只要千羽不嫌弃，我们一直会陪着千羽。”

　　　　“不好，你们没必要为了我将青埋没在这里。我是没什么希望了，你们不同，现在才十六岁，七年后也才二十三岁，那也很年轻，而且又貌，何必跟着守在这里？你们也别再说什么，如果七年后我还在宫里，我一定要将你们都送出宫。”我见她们想返，就干脆把话说死了。

　　　　“如果我们都出宫了，那千羽不是很寂寞吗？”露芯问我。

　　　　“谁知道呢，或许那时候我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这是很有可能的，卫计自己是活不了那么久，现在的我，对爱情已经没有先前的憧憬了。

　　　　几个丫头全都不解地看着我，我也没向她们解释那么多，说了她们也不会懂，这世上千奇百怪的事虽多，但是这种离奇之事还是很难令人置信。

　　　　病好了之后，日子又回到了以前生活的轨迹，很多时候我还是写写字，看看书，去的最多的地方还是那小屋顶。其实我还会一些乐器，不过冷宫里没有，也就作罢，不然还可以弹弹古筝或古琴，我很净碰它们，已经生疏了。

　　　　转眼间，炎热的夏天慢慢过去，秋天已经来临。

　　　　这天下了入秋以来的第一场秋雨。滴滴答答的，雨势不大，像是在下雾，整个永乐宫迷迷朦朦地，瞧不分明。我眯着眼，看着那几个丫头在雨中嘻嘻哈哈的朝小屋奔来，密如珠网的雨丝中，传来她们的嘻笑声，让空气中的凉意渐散。我坐在屋顶上往远处看去，整个皇宫都只剩下了一个有些模糊的轮廊，只能依稀辩得出那是宫殿的檐角，像是和天连成一线。那宫外，不知道是什么模样呢？我，突然很向往宫外的世界。

　　　　“千羽，你怎么又在淋雨了？你忘了上次也是在这里淋雨，结果烧了两天两吗？”露雨真是有做老妈子的天分，一天不念我几次，她就会极不舒服。

　　　　“行了，我这就跟你们回去。”说完我率先爬下屋顶，不等她们拿雨伞，自己冲进了雨中，几个丫头也跟着我跑进雨雾中。天上又是几阵闷雷响过，雨水好像被催促似的，大了一阵。可不一会儿，又小了下来。顿时，一阵清新凉爽的感觉渗透全身。雨滴在身上，冰冰冷冷的，然而空气中然知怎么的，有一股湿润温暖的气息，和着我们的笑声，久久不散。

　　　　回到里屋，我打了个喷嚏，露风见状赶紧拇毛巾给我擦拭淋湿的发丝。这头发实在是太长，如果不是有她们几个帮我打理，我真想剪了它，不知道如果剪成西式头会不会将她们几个吓一大跳。想到这里，我不笑了出来。

　　　　“千羽，你在想什么？”露蕊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我忍着笑意，说到：“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趣事。我觉得心情很好，不如我们再去雨中散步，好不好？”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心情突然变得很好，因为我心里下了一个决定，我要离开皇宫，我不想再待在这个牢笼。如果说我还有四年多的时间，那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埋没我的青呢。想到这里，心情顿时豁然开朗，又笑道：“丫头们，我保证不生病，我只是觉得淋雨的感觉很好，好吗？”我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她们，她们不点头我肯定出不了这个门。

　　　　“好吧，只要千羽开心，反正病了也有我们在这里，没事的。”露风下了保证书，其他人自然没意见，因为露风是这群丫头的老大。

　　　　“唷嗬！”我冲进了雨中，突然踮起脚尖，画了一个优的弧度。这个动作让露风她们看傻了眼，“千羽，你会跳舞的吗？”

　　　　我点了点头，“会啊，我会跳舞，也会唱歌，还会乐器……”我掰着手指数着，得意的看着她们继续说道：“反正，诗词歌赋在我这里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我并没有说谎，我在现代喜欢的东西就是天天对着书本，不爱泡吧，不爱交友，只要是古典的东西我都喜欢，所以什么都会一点。尤其是舞蹈，我是很有天赋的，任何舞到了我这里，一学就会，而且还会自编自舞，但是很少派上用场，再加上我本来就不是爱出风头的人，李静就经常笑我应该生活在古代。李静，她现在还好吗？

　　　　露风她们几个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也对，她们不知道我不是以前的千羽，会怀疑也不出奇。以前的千羽是什么样子呢，跟我现在一定大不相同吧。

　　　　“千羽，你真的什么都会吗？”露芯最小，她直接问出了她们都想知道的问题。

　　　　“是啊，什么都会。”我边说边转着圈，和着迷朦的细雨，一圈一圈，跟着甩出的雨水，转出一片片水。

　第十四章　　皇上驾到

　　　　正在我们玩得高兴，外面却传来小德子的声音：“皇上驾到！”

　　　　我心里一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靠我最近的露蕊将我扶住。千容转怎么来了，正在我打算要离开皇宫的时候？

　　　　千容转身着威仪的明黄龙袍步了进来，和着细雨，在他身上形成一道朦胧的光晕。他，还是如我初见时那般清俊，此刻他深邃的眼眸直视着我，我心中一悸，低下了头，向他行礼道：“罪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时露风她们也才醒悟过来，跟着道：“奴婢扣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千容转快步向前扶住我，说道：“羽儿免礼！”

　　　　我不露痕迹地向后挪一步道：“皇上，现在下着雨，赶紧进屋吧，不然要着凉了。”说着恭敬的站立一旁，而那几个丫头很识趣低头侧立在我身牛

　　　　我没看千容转，心里在猜测着他的来意，不知今日他大驾光临这永乐宫是何喻意。感觉过了很久，千容转才抬起他那穿着暗红朝靴的尊脚，走进了永乐宫。

　　　　我正想也跟着进去，露风拉了拉我的衣袖，我朝她看去，她眼里分明写着“为什么”三个大字，而我朝她苦笑，摇了摇头，我哪里猜得到皇帝的心思，我还想问她呢，她倒反问起我来了。

　　　　我朝她们几个示意，让她们跟着我一起进去，露风朝我点点头，我总算放心了点，我可不想单独和千容转相处，人多才安全。

　　　　进了屋子，千容转已经自顾自地坐下，打量着我的居室，他瞄到书桌上有一张宣纸，那是我无聊时写下来的，当时刚好想到乐，还有我自己的一些感触，便将纳兰德的《木兰词拟古决绝词柬友》默写了下来。

　　　　我看千容转一直往那里看，便装作不在意地想将那宣纸给收起来。

　　　　“羽儿，那写的什么，给我看看。”

　　　　“皇上，没什么，只是无聊时的一些涂鸭罢了。”我不想给千容转看，这诗给人的感觉太凄婉，而我不想让他看透我的心事，我怕他看出我想离宫的心情。

　　　　“羽儿！”不怒而威的语气，让我心惊胆战。现在，我好像又开始害怕他了。

　　　　我哆嗦着手，将宣纸递给了千容转。千容转将纸拿在手里，读了起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他念完又看到下面的注解，又念道：“初见，惊。蓦然回首，曾经沧海，早已是，换了人间……很多人或许有一见倾心的那个人，但因某种原因而分开；也许多年后的某个转角处不经意的相逢，当年的好便有可能瞬间崩塌，初见的好，只存活与记忆中……”因为露风对这首诗特别感兴趣，缠着我要我将这诗的喻意解出来，我干脆就将它写于宣纸。不料，这么巧，却让千容转给看到了，我当下惶恐不安，心跳调害。

　　　　千容转神情复杂地看着我，挥手让露风她们下去，我求救的眼神看向露风，可露风却对我摇摇头，走出了门外。他毕竟是皇帝，我们都得听他的命令行事，或许这就是我们最大的差别所在吧。

　　　　我站在离千容转稍远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如今再见他，我更多的是害怕，而不是其他。

　　　　千容转朝我走过来，我不自觉地后退一步，他见状又走近一些，我再后退一步，我心跳调害，就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般。我看他又靠近，我还想退，却发现后面已经无路可退，我哆嗦着嗓音道：“皇，皇上……您还是请喝茶吧。”我说着想往另一边走去，只想离他远远地。

　　　　千容转却将我的手腕扣住，沉声道：“羽儿，你怕我？！”这不是问句，更像是肯定句。

　　　　我定了定神说道：“皇上，您真爱说笑，我……罪只是怕您淋了雨，会伤了身体，所以皇上还是喝杯热茶吧。”我太净有和皇宫中的人打交道，已经养成了我啊我的习惯。我想挣脱千容转的控制，却是力不从心，被他握得更紧。

　　　　“皇上，您先放手，我……罪的手被您握疼了。”我又用力地想挣脱他的控制，还是无功而返。

　　　　我无力地垂下了肩，看来千容转是不打算放开我，不知道他现在是想怎样。

　　　　“羽儿，这些日子你有想我吗？”沉默了一会儿，千容转突然问了一句这样的话。

　　　　“有，有啊！”我有点心虚，其实我想他的时间真的很少，也没有故意不去想他，只是在永乐宫的日子实在好过在凤朝宫的日子太多，都没有闲情逸致去想这些儿私情。其实如今想来，我可能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爱着千容转。

　　　　难道，真是这样吗？我心里一惊，可能是吧，或许我最爱的只是我自己。而那首诗真是写到了点子上：“也许多年后的某个转角处不经意的相逢，当年的好便有可能瞬间崩塌，初见的好，只存活与记忆中……”这还没有过几个月呢，这种感情就已经变质了。

　　　　或者我对千容转的爱，只是当初第一眼的惊便将这一刻的感受记在了心中，所以我才会在永乐宫生活得这般自在。

　　　　“羽儿，你在想什么？”

　　　　“没，没有想什么。”我说话结结巴柏，可能是太心虚了，这一刻，我突然有种愧疚感，好像我背叛了千容转一样。其实谁又知道呢，千容转也并不一定有爱我多深吧。他后宫的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这样想着，心里的负罪感便也少了些。

　　　　“羽儿，听说你这段时间在永乐宫生活得不错，能吃能喝能睡，逍遥自在。我在想，如果我今天不来这一趟，就炕到你自在洒脱的在雨中嘻笑的模样了。”千容转这话说得有些咬牙切齿，更听得我一阵心虚。

　　　　我头得更低了，只说道：“皇上真爱说笑，哭着也是过日子，笑着也是过日子，罪认为还是要对自己好一些才是。”

　　　　“羽儿，一段时间没见你，你变得伶牙俐齿了。”

　　　　“没有，罪一直都没太会说话，才会不经意间得罪了许多人而不自知。”千容转凭什么一副指责的口吻对着我说话，要知道我并没有欠他什么，也不是我自愿地来到永乐宫。如今他却是一副兴师问罪的口气，真是有点可笑。

　　　　我怎么感觉自己变了很多呢，好像有点势力，还变得有点点坏了，这种现象不太妙。可能真是永乐宫呆太久了，人的子也变得人化了。

　　　　千容转一把将我抱入他怀中，说道：“羽儿，对不起，我知道清的孩子不是你故意撞没的，我也知道是有人要故意陷害你。可是没有证据证明不是你做的这件事，所以我才不得以将你带到永乐宫。”

　　　　听到千容转的话，我的心又冷了一分。他知道不是我做的，却还将我打入了冷宫，这就是皇帝嘴里的爱啊。

　　　　我挣扎着走出了他的怀抱，说道：“皇上，您没有错，错的是罪。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如今罪觉得在永乐宫，其实也一样在过日子，并没有什没妥的地方，罪以为，这样很好。”

　　　　“羽儿，你……”

　　　　我抬头看向千容转，看着他气得发青的脸，说道：“皇上，您来永乐宫的时间也不短了，不如早点回千云宫吧，天晚了。”

　　　　“羽儿，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快点走？你变了！”

　　　　“罪是为皇上着想，冷宫这种地方，皇上以后还是少琅是，毕竟是污秽之地。”或许吧，原来我也会变，人，都是会变的吧。就像当年千容转当年对乐的感情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漫漫地漂白，直至不留痕迹。

　　　　“是吗，羽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千容转甩了甩手上的宣纸，我一惊，我为什么这么沉不住气，居然忘记了千容转是一只狡猾的老。

　　　　千容转看着我微变的脸又说：“羽儿，你身为朕的人，你还以为能逃离我的身边吗？这一辈子，你都休息踏出皇宫半步！”千容转像是宣誓般，掷地有声。

　　　　“皇上，罪深知这一点，所以从来没想过要出这永乐宫，您放心好了。”我放柔声音，是自己太大意了，居然会犯这么严重的错误，让他看出了端倪。其实我也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后，他大可以把我废了，再立一个新后就是，何必又来为难我呢，我并没有碍着他什么事才叮难道是千逢那里有什么问题吗？千容转难道还怕一个臣相不成？也不对，千逢的势力如今早已大不如前，而我这个皇后也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