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也用同样的方法取下挂在若若右耳边的发结,小妮子却循着他的体温跟上来,颜赢麻利的躲开,那发结的疙瘩却被她死死的压在身下。
想了想,颜赢还是放弃要取出的念头,真的不小心把若若惊醒了,还得应付两两相望的尴尬。
那就这样吧。
他抱起龙袍帝冠,分出手还得拎着红罗靴,赤足走出卧房。
九曜在门前先是一愣,连忙迎上接过日冕帝怀中的杂物,“爷?。。。”
“嘘,小声点,去那边穿衣裳,走走走。。”
替朕更衣,上朝!
他压低音量,也示意九曜不许大呼小叫的高声呐喊,主仆两人到了前厅才敢放开嗓子说话。
“九曜?”颜赢底气十足的唤了声。
“爷,属下在,您吩咐!”
“替朕更衣,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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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位置空了。
余热犹在。
温暖的身躯却再也寻不到。
若若在偌大的床上滚了一圈,确定床上只剩下自己后,瞌睡虫立即长了翅膀飞走,她神清气爽的张开眼,一脚掀飞盖了整晚的被子。
不是睡过一晚就能变成自己的东西,虽然她曾依赖它取暖,用过之后立即丢弃有些没良心。
福音在外间听到卧房的动静,端着热水和毛巾走进来。
“娘娘,今儿气色真不错,脸红润润的,不用擦胭脂也很美。”她意有所指,今天早晨皇上稍显狼狈的从卧房内衣冠不整的走出来,可是大家都看到的。怕吵到侧妃娘娘休息,皇上宁可自己挪窝,换房间穿衣服,从古至今可没几个女人能享受到这种待遇。
若若倏然抬起头,“福音,皇上昨晚来过对吗?”
点头,福音不解的望着主子,奇怪她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
“他留下来过夜了?”若若舒了口气,继而又蹙眉急问。
再点头,全紫霞宫的奴才都瞧见皇上早晨是从娘娘房间里走出来的,这事儿错不了。
温若若不敢往下问了,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还是睡前那副装扮,她和燕隐哥哥应该还是清白的。
呼,相安无事的一晚,害得她大清早爬起来惊出一身冷汗。
“娘娘,您是想再睡会,还是起床穿衣,小厨房今早上做了不少爽口的小饺子,配着白粥,应该很美味。”福音把温热的毛巾递过去,顺手拿起梳子想帮若若整理长发。
才美滋滋的擦了一半脸的若若忽然惨呼一声,把福音吓的登时膝盖酸软的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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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龙发
“好痛!”若若捂住右耳边的一大片长发,疼的龇牙咧嘴,瞧见福音登时铁青了的面颊,又有些不忍,探手把她拽起来,“你别动不动就下跪嘛,梳头发偶尔会是这样的,大概是因为头发太长,发梢营养不够的分了叉,一会去找些鸡蛋清来保养下。”
福音深呼吸一口气,方记起面前的主子是侧妃娘娘,她的平和善良从不会因为一丁点不周到就责罚下人,反而很努力的在自己身上寻找原因,为她开脱。壮起胆,福音半坐在若若身旁,很轻易的发现了方才让主子呼痛的原因,一小撮乱吧纠结成了团,垂在若若耳际,方才福音梳理别的位置太顺,也就没注意到它的存在。
“哎呀,这团头发怎么乱成这样,都结死了,怕是必须得用剪刀才能分开,可惜了这些头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哪怕断了几根头发也是了不得的大事,福音不得若若同意,还真就不敢贸然的决定那撮乱发死结的去留。
若若边揉着疼痛的头皮,边把那撮发凑到眼前看,十几根粗黑浓密的头发与她微泛金黄的头发有着本质的区别,很轻易的就能分辨出造成死结的断发绝对不属于她。
福音迟疑了许久,两根指头捏起,凑到眼前嗫蹑道,“这不会是陛下的龙发吧。”
若若心有戚戚,昨晚睡在她身边的人就是他,既然黑发不是从她脑袋顶上长出来的,就肯定与燕隐哥哥脱不了干系。
可不管是龙发还是龙须,都得赶紧摘掉不是,这么挂在脑袋上,她没准哪时又得挨上一记痛彻心扉。
真担忧这块头皮因为外力撕扯提前就秃掉了。
福音找来剪刀,麻利的剪下解不开的死结发团,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块红布,小心翼翼的包好折叠。
若若看着有趣,促狭道,“福音呐,你这是要拿皇上的‘龙发’回家作纪念吗?”  ;
‘结发’夫妻
早就习惯了主子偶尔冒出来的惊悚之言,福音面不改色,红布包手捧着安置在若若的首饰盒最底层,“娘娘,您和陛下这也算是‘结发’呀,难倒不值得把它留起来做纪念吗?”
温若若听完,诡异的捂住嘴,在床榻之上翻滚着呻吟。
福音顾不得再暗示,赶紧跑过去扶起她,“娘娘,您这又是怎么了?肚子痛吗?别吓唬奴婢啊。”
她急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因为温若若的表情看起来真的很痛苦,两只手死死的护在脸上,掰都掰不开。
终于,许久之后,她平静下来,眼角泪花打湿了睫毛,粉嫩的舌头伸出来缩回去,再伸再缩,反复几次,才一脸不忿道,“又咬到舌头啦,真倒霉!”
。。。。。。。
吕妃在第一时间就收到了吉妃铩羽而归的消息,慌忙命人把瑞雪宫反锁了,生怕一不小心被牵连进去。
吉妃莽撞,仗着父兄权倾朝野,天不怕地不怕,平素不把任何人看在眼中,说话办事儿无意之间得罪了不少人。
可她这样的性格相对还是单纯的,心事都写在了脸上,喜欢或者不喜欢,一目了然看的清楚。
正因为她的冲动和在宫中相对特殊的地位,才让吕妃选中了她去紫霞宫探路,她碰一鼻子灰回来是在意料之中,可皇上亲自下旨要禁足她半年,吕妃可就算计不到了。
要知道,严格来算,皇上这可是第一次插手后宫之事。他为那紫霞宫的侧妃破例还真多,第一次恩宠,第一次为她打击对手,第一次夜宿她宫中,第一次。。。
数不尽的第一次都被那该死的贱人占了去,她究竟是何种天仙绝色,竟然让陛下神魂颠倒到这个地步。
吕妃心里跟猫抓似的难受,恨不得现在就带人杀过去,瞧瞧她紫霞宫是什么货色。
可还得要慎重啊,那被紧闭在宫中不需任何人探望的吉妃,就是响亮的警告。
老婆堆里争光出彩
暖房内精心伺候的牡丹花已没剩下几朵,吕妃触手可及的俱已惨遭分尸,那些个离她较远的也逃不开被毁灭的命运。
她踮起脚,又折了一只下来,指尖细细捻。
一念起一念灭,既要达成所愿,又不可以引火烧身,这个尺度,她必须把握的刚刚好。
很难,但却不能阻止她接近的脚步。
日冕帝,是她的目标。
而他身侧的后位,必将为她所有,之前无论是侧妃、吉妃,还是那些个虎视眈眈的女人,她都要想办法,一点点的把她们剥离出皇帝的生命之中,就像是手中的牡丹花,无论开的多么娇艳,更不提它的血统稀罕而珍贵,举国上下或许就那么几株,还不是要一朵朵的枯萎在她脚下。
一时得意,难保笑到最后。
她能忍、会忍,有勇有谋,必要时刻,也可化身为最贴心的手帕交,与那皇帝迷恋的侧妃娘娘做对‘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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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若若在紫霞宫的小院内溜达一圈,就蹙着眉返回了前厅。
偷觑了面色不善的娘娘一眼,福音又退了两步才慑嚅着问,“谁惹着您啦?娘娘好像不太高兴。”
手指尖指住宫门方向,若若气鼓鼓的控诉,“那边为什么不派一只军队来把守?三五十个侍卫不够吧!!”
一听主子就是在说反话,福音心念流转,大概明白了若若发火的原因。
“陛下是怕有闲杂人等过紫霞宫来打扰娘娘,所以就多派了人手,娘娘若是不喜欢,奴婢这就去叫那些侍卫都站到宫门外去,不准踏入宫门。”
“皇上这不是还嫌我不够招人恨嘛,再招摇下去,赶明个再来个贵妃皇贵妃,我哪招架的住嘛。”若若现在就想低调再低调,最好像从前一样,不被任何人放在眼中,她又不想在颜赢哥哥的老婆堆里争光出彩,何必照麻烦呢?
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福音愣了一下,旋即笑着摇晃脑袋。
侧妃娘娘能意识到她所处的位置是好事,但是,现在来关心这些恐怕已经晚了。
吉妃娘娘被皇上凶了一顿,又叫人撵回宫里禁足,此事不到半个时辰就传的人尽皆知,随之而来的是侧妃娘娘名声大振,宫中女子皆对紫霞宫另眼相看,就连宫娥和太监们的待遇也直线提高,内务府每次送来的东西都很及时,挑选的也是极佳的上品,连最细枝末节的小玩意都不会稍忘,就连见到了紫霞宫负责接洽的太监,也是笑脸相迎,不敢稍有为难。
这一切,都是得宠的主子所带来的。
侧妃娘娘虽不想与人争斗,可身处在后宫之内,本身就已是一脚踏入战场,为了捍卫舒适的生存空间,她想保持默默无闻的躲在偏僻角落,其他的娘娘也不会允许她这样。
皇帝就只有一个,他的心在谁身上,谁就是公敌,众女子除之而后快的首要目标。
陛下在紫霞宫门前布下几十个侍卫,大概就已经是预测到此种情况会发生,一方面增加侍卫以表明他护卫的态度,一方面也真的不希望昨天吉妃闯宫的事件再发生。
可平静惯了的温若若一时还接受不了这种‘大阵仗’,只觉得平日里宽敞肃静的紫霞宫忽然到处都是眼睛,无论走到哪儿都有人远远的尾随着,一举一动皆在掌控之下。
她心头一阵压抑,所有的生活空间都曝光在别人的眼中,这种滋味和没穿衣服的困窘类似。
“娘娘,您若真不习惯,奴婢下去交代一句,让下人们别在主子视线内晃就是了。”只要躲起来不叫若若看见,她完全可以当做众人不存在。
若若仍是无精打采的,“随便!”
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奴才们都藏起来又不是真的消失,还不是一样在暗处偷窥着。
最好的夫婿人选
金銮殿。
在天牢里反省半月有余的状元郎身形消瘦,直挺挺的跪在日冕帝脚下,视线定格在斜下角的锦绣江山为图案的地毯上,不敢直视龙颜。
大臣们按照官阶品级分行站立,把中央的位置空出来,就让便装的状元郎独自跪着,等候皇帝对他最终的处罚。
之前被关在天牢里不过是一段不值得关注的前奏,今天才是决定他命运的关键时刻。
日冕帝的脸色一如往常,看不出真实的想法,不过即便没有阴云密布或者笑逐颜开,群臣也不敢轻视这位少年君王。
他是那种可以笑着砍掉别人脑袋,也可以绷着脸大赦天下的皇帝,脸面上表现的与心中所想从来就不一致,就连面部最细微的表情也从不流露真实想法,叫人无从揣测圣意。
不遵圣旨的状元郎常宁的生死,对站在金銮殿上的官员来说,并不十分在意。
可若是他的生死牵扯到几派人马的脸面,要他活着或是死掉,就成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于是,一如往常,日冕帝将议论权力下放,眯着眼听群臣引经据典的辩论,中途并不发表意见。
常宁头耷拉着,目光漠然,对生死早已不太在意。
大不敬之罪,若非皇上网开一面,任谁都逃不掉被斩杀以儆效尤的命运。
自认为运气一向不大好的常宁早就没了求生的欲望,即使他的恩师频频使眼色提醒他注意仪态,他也仿佛没瞧见似的。
颜赢脑子里飞快的盘算,这一科的状元郎倒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富贵面前,不忘糟糠,为了病重的妻子,连圣旨都敢不尊,此等气概,他颇为敬佩。
原本他是最适合若若的夫婿人选,若再有他提携,暗中培养,假以时日,此人必定成为肱骨之臣,也不算是委屈了若若。
只可惜的是,他派去给常宁的发妻瞧病的御医医术太高超了,三下五除二把那女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虽然常宁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消息,等回到家发现妻子没死,怕是不会愿意接受若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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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遵圣旨当属大不敬
要想个法子,让他知道若若的好呢。
手指交替在椅子上点啊点,日冕帝以权谋私的不停琢磨该怎样不动声色的客串一回红娘,像常宁这种硬骨头威逼利用反而取不到好效果,他动不动就脖子一昂,来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把命都豁出去了。即便是皇帝,有圣旨,可人家根本就不甩,除了要他命之外,谁也没办法。
颜赢最终的目的可不是得到死尸一具。
他要常宁好好的活着,还要一步步爬上高位,最好位极人臣,这样才不至于让小若若受了委屈,等以后万一她了欺负,颜赢也好‘作威作福’的给常宁点颜色瞧瞧。
额,想的有点远,拽回来捋捋。
在那之前,常宁的这个性子得磨,还得加大力气使劲用磨刀石锉,软硬适度,既要让他触几次霉头砸掉书生意气,还得不能把那股子闯劲都弄没了,尺度之精准,让颜赢也忍不住暗叹当皇帝难,当个红娘皇帝给已婚的男人介绍对象更难。
常宁的那个妻子命虽然捡回来了,身体仍是孱弱的。说不准哪天就把正妻的位置腾出来了,而颜赢又没想让若若那么早出嫁,小女娃才十三岁,怎么都得想办法拖到十七八岁,一里一外,他有的是时间跟常宁磨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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