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爷,这个月您已经来找了第八次了!”真把影卫的总部当成他家后院了,说来就来,招呼都不打。
“你们家长老说了,我可以随时来看妹妹。”他早就软磨硬泡到特权,握在手中,善加利用。
“云爷,长老的意思是您可以通过正门,堂堂正正的拜访,可您每次都是翻墙,那不是一个客人该做的吧?”云焰的无理狡辩是出了名的,智长老早有准备,派出的是影卫之中唇舌最犀利者,气势上必须压倒他。
“昨晚上太晚了嘛,走正门还得搞迎接的那一套繁文缛节,太麻烦了。”他一副为对方考虑的嘴脸,听的身为同伴的娃娃都没脸抬起头来。
真想装作不认识他啊!
同行笑掉大牙
见过脸皮厚的,可没见过这么厚的,三块墙砖叠加在一起,都不及一半的厚度。
索性后退一步,娃娃藏在云焰高大的身材之后,既然他们彼此都很‘熟悉’,这种场合也就不必她跟着出面搅和,云焰不怕丢人就使劲儿跟人家辩去,反正她决定做一只缩头乌龟,躲在‘壳’里坚决不露头。
幸好,影卫们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云焰的身上,没有人关注她这尾小鱼虾,太好了,简直太幸运了。
“云爷,天色晚不是您翻墙进门的理由,您可以不来,或者早些来。”与云焰说话的小头头一派淡定,可站在他身后的影卫态度可没那么平和,有几个攥起了拳头,骨节咯咯作响,犀利的血眸更是牢牢锁住云焰,一旦上头下令,立即会扑上去,先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再说。
太气人了。
每隔几天就来这么一场,害的大家正事干不了,都得陪着他来干耗。
来的人少了也不行,三下五除二的被云焰甩开,到时候让他在总部内横冲直撞,传出去非得被同行笑掉大牙不可。
要知道,内侍营那边可也跟着憋着劲儿呢。
二十几年的明争暗斗,可不能再这件事上跌了份。
云焰没词儿,干脆扭过脸去不看人,装作没听到对方的指责,自顾自的问,“娃娃,我们回家吃饭好不好?去瞳瞳那边混一顿早膳,她亲手做的蟹黄包,滋味真不是盖的,只不过小气的颜融每回都想藏起来不让别人吃,去晚了他一个人就都给吃光了。”
娃娃下意识的咽下口水,不提还罢了,一说她真的饿了。
‘同床共枕’过的伙伴
可是,现在的局面还能说走就走吗?
“我看见你在吞口水哦,娃娃馋了,娃娃也馋了。。。”云焰欢呼大笑。
忍无可忍,无可再忍,背后出脚,猛踹一记,娃娃恼羞成怒,“你们还跟这种人客气什么?乱刀砍死算了,下不了手的话借我一把杀猪刀,我帮你们。”
云焰假意去抹眼泪,唇瓣可疑的上咧出愉悦的弧度,哀戚戚的唠叨,“娃娃,你怎么可以临阵倒戈,难倒你忘记了,咱们可是一块来的,还一块在草地上睡了整晚呢,现在只是有一点点危险,你就想抛下‘同床共枕’过的伙伴,卖友求荣,这样非常的不好,会被人唾弃,遗臭万年的。”
娃娃真恨不得宰了那个教云焰拽文说成语的先生。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词儿都能往出甩,她的腿有些酸软,夺路而逃的念头越来越强,最好一口气到了没有云焰的地方,然后像忘记噩梦似地狠狠将他丢在脑后。
她没他脸皮厚,没他无耻,没他龌龊,没他下流。。。
她承认真的惹不起云焰。
那就躲吧。
瞧着影卫们精彩的脸色,她心里不觉得冤。
大家彼此彼此,事后见面,谁都别想嘲笑对方。
云焰,是内侍营和影卫共同的噩梦。
太阳好大,头晒的晕晕,这群大块头的黑衣人,真有闲心情耗着。
一涌而上呐,干嘛要和云焰讲理?
讲的过吗?他一向是无理辩三分,有理了闹翻天的。
“娃娃,你饿的脸色都变了,走走走,不和黑脸男废话了,咱们回家吃饭咯。”顺势扶住小佳人,察觉到没有抗拒后,更是笑开了怀。
打劫别人家的早餐
“你不是要找妹妹?”有气无力的点出云焰最初的目的,记忆中与此无关的闲事让他做了个遍,可是反而是最初的愿望却完全没有实现。
那么折腾了一宿,还在影卫总部的草地上睡了整晚,究竟所为何来呐?
娃娃欲哭无泪。
“还是瞳瞳家的早晨比较重要,我告诉你哦,每次颜融想藏起来的好料都会被我找到,然后他就会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而瞳瞳会站在焰宝宝的身旁骂他小气,嘻嘻。”扯着娃娃的小手往墙根处走,身后的影卫竟然没有阻挡,自然的让出去路。
“云爷,总部有门!”头痛的提醒一句,可惜对方似乎并没有听见,自顾自的口沫横飞中,筹划怎么去打劫别人家的早餐。
娃娃同情的用眼角余光瞥了瞥身后表情扭曲的影卫,瞧模样地位似乎很高的样子,可惜在云焰面前,一样走不出十招,呸,无视!
“我们下次再来找妹妹,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娃娃肯定会喜欢她,我家妹子呀,美的像个妖精。”嗖,二人上了墙,话音随风隐隐飘来,听得墙下诸位,无不眉心颤动。
他果然还在盘算着下次!!!
他果然还是想再来!!!
算了,还是回去跟长老申请,总部换个地方算了。
。。。。。。。。
长公主府内中毒的宫人们,最终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
太医院的折子写的是救无可救,毒发身亡。
而去勘验尸体的侍卫,却发现另有蹊跷。
刚刚开始
毒发暴毙,没错。
可死因却是毒上加毒。
为了寻觅出当日事情的真相,重伤昏迷的宫人们所服下的是从颜融处得来的珍贵解毒丹,保住性命绰绰有余,万没有同日毒发而死的道理。
好狠的手段,好迅捷的速度,好果断的灭口。
颜赢阖上眼,缓缓平复激荡的心情,这个时候怒火焚天不管用,只会搅乱了他判断的准确性。
必须把藏在黑幕后的下毒者逮出来,这只老鼠不除,若若的安全就无法保障。
御医们成片的跪着,心中忐忑,不知将会遭受怎样的惩罚、
最初把几名中毒的宫人送来时,已有严旨在先,不惜一切代价要救回他们的性命。
而且,经过几个日夜的悉心治疗,再辅以药效奇好的解毒弹药,他们正以极快的速度恢复着身体,很快,就会苏醒过来。
谁知到了这个紧要关口,一夜之间,居然全都断了气。
死亡原因确系中毒,且未发现别的疑点,虽然十几个主治的御医一致不相信这个决断,但事情摆在了面前,他们也不得不如此认定。
“你们都下去吧。”颜赢挥退左右,让一群胡子花白的老御医颤巍巍的走下去。
此时就是再追问,也查不出个所以然,还需要另寻办法,找出真相。
对方简直是在公开扫他这个皇帝的颜面,重兵把守之下,层层关卡也挡不住灭口的速度。
好,很好!
这个挑衅,他接着,到最后,只看鹿死谁手。
事情也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最坏的打算,不过是散进六宫而已,老头子哇,毕竟还是你有先见之明,一开始就不让女人来穷搅合,赢儿服了。”长舒一口气,颜赢良久未动,仿佛已然睡着。
烟雨欲来,处处破败
太监总管孙安走进来,抬眸看到皇上在假寐,立即垂下眼想走出去。
这次日子,出了很多事,暖暖郡主出嫁,贵妃娘娘迟迟未回宫中,原以为安全无虞的长公主府一下子去了十几个宫人,损失惨重。
烟雨欲来,处处破败。
这宫里的太平日子,到头了。
长久以来压抑忍耐的娘娘们,借由此机会想翻身做主,近来到内务府指手画脚,以主人自居的明显多了起来。
而其中,不乏家族势力庞大,又极有手腕的娘娘,逼着孙安,到皇上面前诉苦。
温贵妃不在,总要有位娘娘出来主事。
把一切都交给宫人处置,燕国可没这个规矩。
孙安难做人。
因为在温娘娘不在的日子里,是由他在全权掌握内务府的运作,尽管各宫用度皆依循惯例,可仍是止不住一波波议论声。
就连孙安这样久经风浪的宫中老人,也无法继续淡定下去。
于是,他来了!
不一定要按照各宫娘娘的意思让出手中的代替贵妃娘娘掌管的权利,但是一定得探听出皇上的真实心意。才好咂摸出更好的生存之道。
这后宫,说穿了还是得依照陛下的心意旋转,只要日冕帝有主张,天,变不了。
“孙安?”在老太监要退出门槛的那一霎那,颜赢睁开眼,冷漠深邃的眸子哪有一丝困倦之意。
总管太监立即转身,弓着腰重新返回,跪倒在地,“老奴打扰到了陛下休息,罪该万死。”
朕自有去处
“朕没睡,你起来回话。”坐直了身子,日冕帝如同往日般端正威严。
这一瞬,先皇的身影与之重合一片,儿继父威,血亲无法斩断。
孙安深呼吸几次,才稳住心神,“皇上,这些日子您太操劳了,奴才稍微吩咐御书房,晚膳多上几道滋补菜式,到了夏天虽说不宜大补,慢慢滋养着,于龙体还是有益处的。”
长公主留下的食谱,没得陛下允许不得擅自烹饪,几年内,颜赢已经很久没吩咐人做过了,也许他是不想借此回想起思念之中的亲人,又可能只是单纯的忘记了而已。
孙安不敢擅自揣度。
“不必了,晚膳时朕自有去处。”若若还等着他呢,宫里头就算有山珍海味也比不过一家团聚的温馨甜美。
孙安嘴巴上下张合几次,欲言又止。
他平日里也称得上是心思敏捷,可此时却怎么都寻不出合适的言辞。
陛下不在宫中居住已经有好一段时日,只不过勤政殿和长公主府的宫人都是精挑细选,日冕帝又纯心想隐瞒,所以才没被后宫的娘娘发觉。
唉,联想到温贵妃迟迟未归,孙安早就猜测出一二。
陛下这是害怕娘娘一不小心就被人害了,索性就把人留在宫外,躲藏于暗处,以避这无妄之灾。
亏了各宫的娘娘还痴心妄想的以为她们又有了机会。
这个情景,与先帝当年出奇的像呐。
猜出了陛下的心事
那个时候孙安自己也还是个小太监,总是听着宫人们传说,紫浩帝每日奔波往来于旧日的王府与金銮殿之间,任由群臣私议,也全然不管,一心一意的与皇后娘娘过着民间夫妻相濡以沫的生活。
现在,日冕帝也把喜欢的女人放到了宫外,难不成,他也想走上先帝曾走过的老路吗?
陛下的寡情和专情,真是完全承袭了先帝的性子,虽说没冷到了那般极致,骨子里的唯我独尊和狂霸却是一模似样。
孙安百转千回,想明白了其中的奥妙,心跟着轻松下来。
只谈了几句闲话,直接把最初来的目的全部吞回到肚子中。
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极善于察言观色,否则当年也不会被先帝看中,指派他来照顾一双儿女。
现在,年近五旬的孙安是年老成精,比之年轻时的手段,更加圆润顺滑,绵里藏针的个性,让他可以在纷杂的后宫内屹立不倒多年,并可以持续的一路走下去。
他有八分把握猜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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