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里‘老皇帝’平均发放的小礼物,类似于宫妃可以支取的俸禄的附属品,人人都有,自然也不必因为这么点小福利就自作多情的以为人家是别有所图。
紫霞宫的大门终日紧闭,鲜少有客人到访。为了保持低调,温若若也绝不外出,她对外边的世界并不好奇,在没有自保能力之前,越是不引起外人的注意,越可以平安的熬过这两年,等到她恢复了十几岁的身子,可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咯,任谁都拦不住她想要离去的脚步。
自从那一日在榕树上遇到颜赢后,她就养成了每日蹲坐在树干之间守株待‘兔’的习惯,站得高望的远,有茂密的枝叶掩饰,她可以惬意的偷窥远处的宫殿而不必担心被人发现,又可以等候着上一次放她鸽子的谜样美少年,这回她一定的好好问问他,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住在哪里。
也许,不爱说话的少年会愿意做她到古代后的第一个朋友,那样,即使他真的是被人一刀咔嚓了的太监,她也绝对不会歧视他,并且把他看做是正常男人一样,用正常的眼神对待。
原谅她用这样的想法来猜测他的身份,大白天明目张胆在宫廷内穿行自如的,不是太监难倒是皇帝吗?
要知道,这整个皇宫之内,带‘把’的可就只有皇帝一个人,其他的都是净了身才允许入宫的‘曾经的’男人,她才不会相信就那么倒霉的,在树上遇到个少男就是传说中的皇帝。
皇帝,听称呼就可以知道,他应该留了三尺白胡子,头发花白,目光敏锐,皮笑肉不笑,惯于发号施令而养成高高在上的气质。怎么会是长相俊美到让人瞧了就忍不住咬一口的少年郎呢。
想个办法勾皇上
温若若身旁,有十几名专职保护顺便监视她的影卫,每天将她的一言一行都报告给日冕帝知道。
只不过得到的命令是暗中进行,所以温若若一直都没发觉,长期有数道目光紧凝在她身上,一举一动皆落入有心人的眼中。
颜赢下了早朝,在御书房内边批阅奏折,边分出心来听侍卫的报告。
温若若的那些与人迥异的小生活习惯勾起了他熟悉而遥远的回忆,这种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很奇妙,不动声色的拉近着彼此的距离。当听到她还是每天固定爬树四处张望时,颜赢心里隐隐有了数,这个小妮子八成是在介怀上次的‘巧遇’,不死心想要再‘逮到’他一次。
挥退了影卫,亦没了继续处理公务的心思,窗外阳光明媚,也许去找那小女娃说说话也是不错的选择。
自从她到了这边,他甚至还没来得及问问她的名字,就女娃娃女娃娃的叫着,而她,亦泰然自若的在新环境之中生存下来,初时还有些许急躁,每日在宫中走来走去,向宫人们打探消息,没想到过了几日,便接受了眼前的一切。
说实话,颜赢还蛮欣赏她这种随遇而安的性格,毕竟是从‘那个地方’来的人,年纪即使不大,也流露出与这个时代的女性截然不同的独立和自信。
御书房之外的小庭院中,几个宫装女子站成一排,不时的交头接耳,似是在争执些什么。
“姐姐们,大婚之后,皇上就很少到后宫之内走动,眼瞅着快三年过去了,还拿少不经事四个字来敷衍咱们,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永福宫荷妃是当朝右丞相安真的独生爱女,虽然在宫中品阶她排的不是最高,但因为娘家势力大,说话还是蛮有分量的。
“听说先皇紫浩帝独宠皇后,为了一个女人把整座后宫都给遣散清空了,虽说陛下现在并没表现得对哪个女子特别感兴趣,可本宫这心里总是惴惴不安的。”毕竟是一脉相承的血缘关系,儿子会不会随了父亲的脾气秉性,这还真是不好说。
只要男人开了荤
“妹妹说的对,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拖延了,听说长公主现在不在京中,我们得赶紧想办法让陛下尝到女人的滋味,呵呵,只要男人开了荤,即便是那小妮子再想回来阻止,也是晚了。”瑞雪宫吕妃平素点子最多,今天就是她撺掇着各宫娘娘一起来皇帝讨要说法,俗话说,法不责众,皇上即便是心里不痛快,也不能把这些个高品阶的宫妃娘娘的面子一并拂了去。
长公主颜初瑶在宫中的时候,日冕帝闲暇时间大多与她腻在一块,她不喜欢皇帝太早破了身子沉迷于女色之中,日冕帝还真就言听计从的恪守住欲望,远离成群美貌的宫妃,从不正眼瞧上一瞧。
颜初瑶虽是长公主,又与日冕帝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却因此成了宫妃们的眼中刺肉中钉,恨不得一脚把她踢开,别横在皇上和众女之间碍事。
偏偏颜初瑶手里握得是五万内侍营的虎符将领,有不经过皇帝随意自由调动的权利,这可是先皇紫浩帝亲自赐予的,就连本朝的日冕帝也不会轻易的收回。
手里有了军队,长公主的腰杆子特别硬,平素里说一不二,宫妃们哪敢违逆她的意思,就是随便说上几句,过几天怕是就不知不觉的被丢到人迹罕至的地方自生自灭去了。
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颜初瑶三个字就是横在众家宫妃头顶上的一柄利剑,胆敢造次者,杀无赦。
这回也是宫妃们打探好了颜初瑶离京后没有随皇帝一起返回,才状起胆子一起来试试,和刁蛮公主比起来,日冕帝就温柔多了,即便是表情冷漠了些,也不会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吓唬人吧。
“这里可是御书房,没有得到允许,宫妃是不可以擅自闯入的,陛下没准正在里边商量国家大事,若是见到咱们,没有惊喜只有震怒,可怎么是好??”幕霞宫的谭贵妃胆子最小,这回跟着来纯属是被强迫的,心不甘情不愿又怕自己不合群被众女排挤在外,一颗心反复的纠结着,真恨不得立即转身就逃。
火爆吉妃
都来到门前了,哪有再退回去的道理。
“你们这些胆小鬼,爱去不去,若想接着守活寡也全由你们,反正本宫是不想再忍了,今天皇上不答应返回后宫居住,本宫索性就抗争到底,大不了就是一条命,死了就死了。”肃亲王的大女儿吉妃怒气冲天的叫道。
她的脾气原本就火爆,今天是怀着一股怨恨之气,想来好言好语的把这几天造的罪都和皇帝哥哥说一说,没料到才到门口,那几个碍眼的女人唧唧歪歪的说不停,就是不肯往前迈步,生怕皇帝发怒怪罪到自己身上,反倒让她烧出更旺的火气来。
瑞雪宫吕妃用香扇掩住小嘴,望着美貌却火爆的吉妃心里偷偷笑。
就知道先爆发的人会是她,这般沉不住气,活该就是个当炮灰的料。
可惜现在火候还不够,她得想办法再浇些油上去,让吉妃怒发冲冠的去踹御书房的门,到时候陛下即便怪罪了也是拿她来开刀,有吉妃顶着,想必一切灾祸都沾不到自家头上。
“呦,妹妹,你这不是也光说不练吗?平素里左一句皇帝哥哥,右一句皇帝哥哥的,叫的再没有人比你更亲热,可到末了还不是没让陛下记住你这张如花似玉的小脸吗?消消火,大家都一样的,你可别太冲动了,免得惹火了陛下,他才不会管你这个吉妃妹妹是谁呢,照样得小板子伺候,好好的叫人管教你。”吕妃这几句话挑逗意味十足,笑着说出来,杀伤力却无比的打,字字都踩在了吉妃最痛的地方。
她也是抱着梦幻旖旎的想法入的宫,每年皇家宴会上,日冕帝俊美无双的容颜深深的烙印在心底,是以当大臣们张罗着往后宫塞女人时,吉妃的父亲明明是舍不得送她入宫的,还是拗不过女儿苦苦哀求,一顶小轿子就把她送进了选秀的大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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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恩宠,斗群芳
路是自己走出来的,脚底长泡也别嫌痛。
吉妃在宫里受了委屈,哪敢回娘家哭诉。
再说了,日冕帝的家事,哭破喉咙也没有用,当初她爹爹不允,是她苦苦坚持的求回来的,现如今再哭天抢地的说不幸福不快乐,那岂不是往自己脸上抽嘴巴吗?
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夺恩宠,斗群芳,在诸女之中脱颖而出,成为日冕帝眼中唯一的娇花。
有前朝皇后,日冕帝的母亲桃小薇为目标,她所希翼的东西,其实更多,远不是身边这些个庸脂俗粉能想象到的。
美目一瞪,吉妃正想顶回几句,一旁陪着的永福宫荷妃忙轻言轻语的劝道:“妹妹,别恼,皇上就在御书房内,声音太大会被听到的,可别称了某些人的意。”说罢,又立即垂下头露出怯懦的模样。
她这番小心翼翼的做作最让人恼火,看似小鹿般清纯无害其实最擅长的却是冷嘲热讽,拿娇羞的女儿面孔掩饰满腹心机。
眼瞅着目的还没达到,这一伙子各怀心思的女人就要起了内讧,竟然真的就在御书房的正门前,叽叽喳喳的吵了起来。她们其中,有些是真控制不了出嫁前养成的小姐脾气,养尊处优惯了,颐指气使成了本能,一旦遇到反抗,自己还奈何不得就气的脸红脖子粗,必须立即的反抗回去,哪怕只是言语上占到了点便宜,也会心情舒畅;而有些却是惟恐天下不乱,推波助澜的希望吵闹声越来越大,最好把日冕帝给引出来,也就免去了还得想尽办法走进这扇不容许女人随意出入的房门。
颜赢一身武功,百米之内的气息,只要他愿意,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更别说这一墙之隔的门外,不管他愿意不愿意,那些个女子嘈杂的声音还是一字不落的进了耳朵。
漾起一抹苦笑,无可奈何对着一室空气淡漠道,“瑶瑶啊,你不在,后宫都想造反了,没个主事的女人撑场面,以后朕的日子可是不得清醒咯。”
干瘪的女娃娃
脑子里意外的出现了那抹干瘪的身影,平凡无奇的面颊,一双清澈的眸子定定的望着他,聒噪的小嘴不停吐出令人喷血的问题,直到他落荒而逃还不愿意放过。
瑶瑶走到时候,说这小女娃是守护他下半生的命定女子,还要他立她为后,善待高看。
就凭她?可以镇得住这如狼似虎的宫妃们?
那小身子骨,还不等交战,就被众女拆解入腹、大卸八块了,还能指望些什么。
睿智如瑶瑶,也有看走了眼的一天,她就是太迷信那狗屁的预言,才生生的把自己仍进了未知之中,换回了这么个发育不良的小东西。
暴躁的怒火又起,颜赢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这嗜血的火气压回丹田。
此时御书房外,众女吵着吵着火气就起来了,愈演愈烈的战况已经让她们完全忘记了此刻身在何处,原本还晓得顾及身份,压抑着嗓子,这会儿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再高贵的女人放下了身段来撒泼,都与市井泼妇无异,什么气质什么斯文,这些东西仿佛都在瞬间缩回到了体内,仿佛从来都没有拥有过。
他眉宇微皱,藏于暗处的九曜现出身来,“爷?要属下去请众位娘娘离开吗?”
九曜是当年九鼎与千彤所生的长子,二人追随颜曦和桃小薇避居海外后,九曜就一直留在了颜赢身边服侍。
从小一起长大,相较之下会比其他人更能说得上话,再加上九曜少年老成,做事极有分寸,甚得颜赢的器重。
“不必了,朕不想瞧见她们。”伸出手把龙袍的扣子解开,三下五除二的褪下那象征了身份的服饰,换上飘逸潇洒的儒生袍,镶嵌了千年宝玉的腰带盘于腰间。“就让这群母鸡在门口叫吧,九曜随朕来,去瞧瞧紫霞宫里的小东西在做些什么。”
忍住笑意,九曜可不敢在这时接话,母鸡这个词儿颜赢可以随性称呼,他若也跟着附和,传言出去,非得被几十位娘娘骂个狗血淋头不可。
穿越这种狗血的事件
颜赢信步来到床前,轻轻一推,是御书房后花园内的明媚春光,他撩开袍子直接跃出,几个巡视的侍卫瞧见了,远远的行礼,并不靠近,也没表现出很惊奇的样子。
很显然,颜赢已经不是第一回这么做了。
金蝉脱壳的把戏,他从小玩到大,可是不折不扣的高手呢。
“有九曜陪着朕就好,你们都不必跟随。”颜赢对着空气下命令,耳边立即传来几声低沉的回应,影卫的人马并未出现。
他向前走了几步,又道,“那些个女人既然来了,索性就留到天亮,不准给吃不准给喝,也不许她们坐着,更不准停止说话,明天早晨再放他们离开。”
这是对影卫下的最高指示,也就是说,任何人想求情都不管用的严令。
那些个灰蒙蒙的影子独来独往,只听从皇帝一个人的指令,不折不扣的完成,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
颜赢伸了个懒腰,疲倦之感一扫而空,从后花园隐藏的小门走出,挑一些偏僻的小路直奔紫霞宫而去,转眼就把还等在门前的宫妃们忘的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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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若若早晨起床后,就对着镜子咕哝不停。
穿越这种狗血的事件发生在她身上,忍了!
身体莫名其妙缩回十岁的模样,也忍了!
可是这黑乎乎的小脸和干瘪的身材,无论如何也不能忍。
女为悦己者容,她的理解永远都是:女人应该为了取悦自己而分外注意容貌,天天看的次数最多的就是这具身体,若还马马虎虎的不注意,真是舍本逐末的大傻瓜。
这个道理从她八岁起就懂得了,所以才会在没什么钱的时候,也尽量的挑些经济实惠的办法来改善先天的不足。
长大后,虽然还是贫穷,追她的人却能沿着家门口的巷子排到街尾,当然大多都是冲着她姣好的外貌而来的,可见她保养的有多成功。
生龙活虎的复活
谁知道一夕之间来到了这里,所有的努力都被打回原形,灰姑娘的水晶鞋到了十二点就失去了魔法,她七八年日夜不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