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花瓣飘落,纷纷扬扬,夹带着清新的花香落在她的发间、衣裳之上。白与黑,白与红,极端的色彩对比,将众人的目光紧紧攫住。
炎月楼的几名黑衣人手一紧,额间竟渗出了冷汗。这个女子太强了,令他们这群游走在血雨腥风里的杀手也忍不住畏惧。
黑妍无声地将剑抱在胸前,冷弯弯的强势与霸主的气势令她心惊。也产生了极强的危机感,她没忘记冷弯弯初到炎月楼与楼主的一场对决。即时只是简单的一招却有惊人的力量,而那诡异的妖火更令人惊颤,毫不怀疑这个女子有着足以摧毁天地的力量……
也许她比起她,根本微小的不值得一提。但是她却有着无比坚定的信念,那就是保护楼主,那怕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如果今日弯月楼势要拿下他们,她便豁出去。
“我并不知道你是弯月楼的主人。”残一回答,这世界本是强者生存的野心世界。更何况一山不容二虎,他们想吞并弯月楼也在情理之中,他并没有错。
“如果你知道我是弯月楼的主人,就不会了吗?”冷弯弯邪肆一笑,“就算如此。欺负了我弯月楼也不能轻饶。”她是典型的有仇报仇的人。
“所以你派人剿了我炎月楼的地盘?”残一反挑眉问道,心里却在琢磨着冷弯弯的话。如果他知道弯月楼是她的势力就不会想吞并弯月楼吗?不,不会。他很明白自己是那种野心很强的男子。但是现在呢,褐色的眼瞳望着她,现在他却不再确定是否能够对弯月楼做出反击。即时自己的炎月楼受损惨重,即时这变得不像自己……
“有仇报仇。”四个字,解释原由。
“哼,那你弯月楼伤了我们炎月楼的兄弟,伤了我们炎月楼的分部。我们不是一样要找你们弯月楼报仇。”炎月楼的黑衣人听她说得这么理所当然,也愤然地说道。
“有本事你就报。”夜魂浓眉一挑,冷冷地说道。
滋滋滋——
四目相对,空气里的火花霹雳啪啦地燃烧着。
“楼主,您一定要为兄弟们报仇。”黑衣人跪地,朝着残一说道。
“主子。”黑妍也跪了下来,她感觉到残一在面对冷弯弯时心情异样,没有了以前的冷静与果断。心一颤,有些担心。
“你们——”残一低头望着手下,褐瞳闪过恼意。
“我奉陪。”冷弯弯淡淡瞥了跪一地的炎月楼人,真是愚蠢,残一这般的男人又岂会因他们的言语而动摇,不过,炎月楼即想吞并弯月楼,不如她弯月楼吃掉它们。“我们打一个赌。”
不止残一,连炎月楼其它人也愣了下。
“怎么个赌法?赌注如何算?”回过神后,残一倒饶有兴趣地挑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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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五十四章 从此是你的手下
( )“怎么个赌法?赌注如何算?”回过神后,残一倒饶有兴趣地挑起了眉。
“楼主——”
“……”
炎月楼的人一听残一非但没有报仇,现在居然还要跟弯月楼的主子打赌都暗暗焦急起来。这弯月楼的主人绝非小角色,谁知道她会不会在这打赌上做手脚。万一楼主要是被算计了,那炎月楼可怎么办?懒
残一回头,冷冷地瞥了众手下一眼。清风摇,墨发凌飞,几缕遮住半罩面具的眼,危险的光芒在褐瞳绽放,看来他们是太久没到刑房了,居然再三无视他的威严。
“给我闭嘴。”极冷地喝斥道。
“主子——”
黑妍蹙了蹙蛾眉,犹豫再三终开口。虽然她也知道主子的言行绝不容漠视,但事关主子安危、关乎炎月楼的生存,她不得不开口。但是残一显然对她的话心生不悦,剑眉冷戾地挑起,极冷地扫视了她一眼。
“本楼主自有主张,用不着你插嘴。”
黑妍唇嚅了嚅,终于闭口。只是心里却越担心,双手抱着剑,注视着弯月楼的人,提防他们施展阴谋诡计,迫害主子。
回眸,残一望着一脸淡然的冷弯弯,再次扬唇,问道:虫
“怎么个赌法?赌注是什么?”
冷弯弯扬眉淡淡地望着他,翦翦清眸里透着似冰的冷冷气息。墨发随风飘凌,火红的罗裙翻飞着,摇摆出一支美丽的舞蹈。
“赌法很简单,以三天为限,我们两楼看谁能取到雪颠山峰上的冰雪莲,便为胜。败者一方要无条件听从胜者一方,而且要尽归对方所管。”
“三天取得冰雪莲?怎么可能?根本是天方夜谈。”
冷弯弯的话方落,残一还没有回话。炎月楼的人便忍不住惊呼起来,传说雪颠山峰的冰雪莲据有起身回生,增加数甲功力的奇效。多少人对它趋之若骛,但去摘雪莲的人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回来的。
“万一你弯月楼的人根本没去,而炎月楼的人又败了,这要怎么算?”黑妍挑高了眉,樱唇淡淡掀起。墨瞳含冰,冷漠地回望着冷弯弯。
“弯月楼不可能不去。”冷弯弯瞥了一眼这个冷漠的少女,回答。“本姑娘说话,从无失言过。”
“口说无凭。”黑妍抱着剑,淡淡说道。
“不介意立字据为证。”
“够了——”残一打断两人的谈话,抿了抿薄唇,朝冷弯弯问道。“如果没有取到冰雪莲,败的一方就将属于胜的一方。也就是说如果我们炎月楼如果败了,以后便没有炎月楼,只有弯月楼吗?”
“没错。”冷弯弯点头,不是如果会输,是炎月楼肯定不会赢。墨瞳闪过一道自信的光亮,她既提出赌注便有绝胜的把握。
“那如果弯月楼也没有取到冰雪莲要如何?”残一斜视着冷弯弯,阳光吻上银色的面具,熠熠生辉。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冷弯弯说得笃定,修长浓密的睫毛眨了眨。“你们就做好输的准备吧。”
“狂妄。”
黑衣人齐瞪着她,不可否认这女子容貌是世间少有的绝色。但他们可不是会被美貌迷昏头的俗人,能成为炎月楼的顶尖杀手里的佼佼者。他们自然是对美酒、美色免疫的,是经过无数残酷训练出来的。
“哼,你们不敢跟我们比试吗?”夜魂、夜魅微起眉,目光有些挑衅地望着他们。
“比就比,谁怕谁?”虽然惧于残一的冷残无常,但同是杀手,他们凭什么就要怕弯月楼的人。也许真比划起来,他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残一手一扬,袖袍飞袂。黑衣人讪讪闭了嘴,安静地站在一边。
“好,在下愿意与姑娘赌上一把。”
山风渐止,飞袂的衣摆也无声停拂。
花香静静在空气里飘散着,气氛变得寂静。
“主子——”黑妍不赞成地抿了抿唇。
“休得多言。”残一淡淡道。
黑妍退了过去,心知又说也无妨。
“好,三日后我们依然是在这碰面。”冷弯弯说,转身,火红的身影离去。一白两黑色身影跟随上去,渐远,渐成四点。
三日后,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
山花开得烂漫,无如数灿烂的笑脸。清新或浓郁的香味弥漫在空气里,令人嗅之精神一震。
“你们到了。”
冷弯弯站在亭边,高高地俯视着走进的残一等一。今日的她一袭洁白的罗裙,外罩纱质外衣。腰身高束,宽阔的裙摆高高拽地,妩媚无比。她的身边,这次只有夜辰一人。两人皆一袭白袍,飘逸出尘,仿佛穿的情侣装一般。
“嗯。”残一点头,他的身边也只带了黑妍。
“东西呢?”冷弯弯问,眸底却有些早已明了的答案。
残一摇头,褐色眼瞳看着她的自信明白自己是真的输了。但是他不甘心,明明那雪颠山峰如此高不可攀,她究竟是怎么办到了?
“你输了,记住我们的赌注。”冷弯弯朝夜辰点了点头,夜辰拿出一个黑色的小木匣里。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用冰块包围着的冰雪莲。晶莹通透,珍贵无比。
即使猜到他们会胜,但亲眼看到。残一与黑妍还是忍不住暗抽了口气,漠瞳黯淡。
风静静吹拂,半响后。残一抬起头认真而严肃地望着冷弯弯,说道:
“在下愿赌服从,从此,便没有炎月楼了。而我也是你的手下。”
卷二 第五十五章 为谁解毒?
( )依照赌注,炎月楼并入弯月楼门下,从此炎月楼瞬间从江湖消失,弯月楼独大,江湖哗然一片。
昔日冷残、狂戾的炎月楼楼主残一成为弯月楼主子冷弯弯的手下,与夜辰两人如影子追随她左右。懒
虽然轩辕夜对此颇有意见,但依然改变不了冷弯弯的决定。
又是几日后,冷弯弯突然领着东方哲、夜辰等众人出府。虽然众人都不明白要去何处?去为何事?但是还是跟在她的身边。
最后他们来到一片空旷的山里,青山峰峦重叠,连绵不绝。将山围绕起来。绿荫之间,一幢独宅映入眼帘。宅子与平常所见的民宅没什么两样,只是这么幢宅子孤伶伶地建在这深山之中,倒令人颇为好奇。
众人疑惑望着冷弯弯,却见她似乎是熟门熟路的模样。心里更好奇了,也忍不住加快了步伐。
“外面来者是谁?”
一道温柔却暗隐着防备的声音飘来,紧接着浅绿的身影也飞掠而出,如一只轻盈的燕子。那绿裳仿佛与周围的绿荫融合在了一起,是绿精灵的化身。
“是我。”冷弯弯淡淡的声音止住了绿色身影预攻击的动作,只见她身影一个轻盈的旋转,人也缓缓落在地上。虫
“弯弯姑娘。”大大的眼睛望着冷弯弯,充满了惊喜。
众人这才发现这绿色人影居然是个难得的美人,只见她艳如桃花、媚眼如丝,虽只是一袭简单的绿裙却也透着几分妩媚妖娆。但仔细瞧却能发现那妩媚的桃花眼里其实有着很单纯的光芒,那声音也温柔无比。这个女子绝对不是如她外表那样的妩媚妖娆,她该是一个单纯温柔的女子才对。
“是你——”
残一望着这个女子惊诧地开口,她不就是那个街上遇到的红衣女人吗?褐瞳有些复杂地扫过那熟悉的容颜,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再次碰见。心里被隐埋的阴暗回忆又似被遇到阳光般,曝露在白日里。对那个人的恨不知不觉转到面前人身上,褐瞳眸光转深。
“是你?”
林月瑶也有些惊异地望着残一,他不是那日遇到的残面男子吗?原来他是弯弯姑娘的朋友啊,真是没想到。世间之事还真是一个巧字。
“你们认识?”冷弯弯仅挑了挑眉,墨瞳没有错过残一复杂的心情。深刻的恨意从他眸底划过,快如闪电,又消失不见。他与林月瑶有恩怨吗?
“有过一面之缘。”林月瑶点了点头,继而急切地望着冷弯弯。“弯弯姑娘,请问药材准备好了吗?可以为我爹爹解毒了吗?他这几日毒恨虽缓住,但却老说胡话,还总是唤着我娘亲的名字……”她真怕那是回光返照之态。
解毒?
众人面面相觑,难道主子带他们来只是为了解毒吗?究竟是怎么回事?
冷弯弯瞥了一眼残一手上的黑匣子,回头对林月瑶点了点头:“带来了。”
残一望着手上捧的东西一愣,原来打赌的冰雪莲竟是为了来替她父亲解毒的吗?
“太好了。”墨瞳里几乎闪烁出泪花,“那就请弯弯姑娘为家父解毒吧。”说着,朝她福了福身。
“走吧。”冷弯弯点头,随即朝屋子里走去。众人带着满腔疑惑,也跟了上去。
“婉娘、婉娘——”
刚走到曾缘逸卧室的门外,便听到里面又传出来他弱弱的呼唤声。
“爹又在唤我娘亲了。”林月瑶说着差点掉出眼泪,赶紧用手揉了揉。她却没有注意到冷弯弯身边的东方哲与残一皆面色大变,似听到什么激动的事一般。
东方哲望了望身边的万莹昭,却见她还懵懵懂懂的似还在猜测着冷弯弯要替什么人解毒。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他听错了吗?这个声音明明是舅舅的,可是里面的人会是舅舅吗?如果是他,他什么时候又有了一个女儿?无声叹息,他既希望是舅舅,却又不希望是他。希望是他,是因为终于有了他的消息;不希望则是他明白小昭对舅舅的恨意。
残一捧着黑匣子的手一紧,青筋从手背上冒出。褐色的瞳陡然一暗,婉娘那不是那个女人的名字吗?屋里的人怎么会唤她的名字?而且望着眼前的林瑶月,她与那个女人长得一模一样,难道她真的也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吗?难道她抛弃爹与自己就是因为有了别人?
无数的疑惑在脑海掠过,将海藻将他紧密地缠绕起来。心里有一道莫名的预感,似乎一直寻找的答案很快就将揭晓,只是那样的答案是自己能承受的吗?
风从大门灌入,掀起众人的衣裳,无声飘飞。
“爹——”
林月瑶唤着,将门推开领着众人走进去。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万莹昭拧了拧眉。探头望去,却见月牙床帘轻飘,遮住了床内情形。
“婉娘、婉娘——”
床帘里的人还是不停地呼唤着同一个名字,仿佛是陷入深层的恍惚里,无法听到林月瑶的呼唤。
林月瑶走上前,纤手将床帐掀起,分挂在床两边的钩上。床上的人露了出来,只见一个瘦弱不堪的老人仅盖着一床薄毯,闭目无声地呢喃着同一个名字。
“弯弯姑娘,还请你替家父看看。”
冷弯弯上前,将老人扶起来半躺在床头。掀开他面上的黑发,露出那张青黑的瘦削面孔。
东方哲仅一瞥,面色蓦然大变。墨瞳陡然瞪大,失声唤道:
“舅舅。”
卷二 第五十六章 风波起
( )“舅舅。”
东方哲的一声舅舅,如一道惊雷在屋子炸响。不待他上前探视老人病情,万莹昭已经率先惊呼:
“他是你舅舅?”
如果床上的垂暮老人便是东方哲的舅舅,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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