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醉也转过来看着他,笑容可掬。
办公室里安静了几秒钟,曲维臣脸色难堪地站起来,走到陈醉身边:“不好意思,我这个儿子,念书都念傻了……”
“我好像又给曲医生添麻烦了。”陈醉也站起来,和曲维臣握手:“我先走了,您和曲翔谈吧。我的意思,您也都明白的。”
“我知道,你走吧,我跟他说。”曲维臣客气地把陈醉送出去,关上门回头瞪着曲翔:“你整天都在想什么呢?”
“爸!他和您说什么了?”曲翔追着曲维臣:“他是不是说他是Gay了?”
“Gay什么Gay?男同性恋者才叫Gay……”曲维臣上下打量着儿子:“你是学医的,没错吧?”
“我好像是您的学生,没错吧?”
“那这几年,咱们系的课你都上过了对吧?”
“除了今年,我都是全勤。”
“让我看看,你这个上了4年医大的全勤好学生……”曲维臣露出好笑的神色:“怎么连男女都分不清楚呢?”
“啊?”曲翔愣住。
曲维臣捏了一下他的耳朵:“陈醉是女孩子啊。女孩子怎么能是Gay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新的文——
让男友阿暴看我以前的文,他看过后郑重地说:“没有H啊!太失败了。”
我:“这文注重不是H情节,而且没必要。”接着给他讲了我的构思。
他听了,若有所思:“可是,我觉得H情节很重要。”
我:“我着重的是人物性格的刻画,那个人物不适合H。”接着我给他讲了人物的设定。
他听了,摇头:“可是,我觉得H情节很重要。”
我:“不是每个小说都必须有H的,这也不算是清水文,有暴力了。”接着我给他讲了情节走向。
他听了,看着我:“可是,我还是觉得H情节很重要。你该不是不会写H吧?”
我大怒:“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不能怀疑我的能力!我现在就给你写一篇纯H的文!”
阿暴:“耶——太好了!”
pia飞他:“你根本就是想看H!”
关于恋爱这件事
关于恋爱这件事
“嗯?”曲维臣看着曲翔的脸色:“你还好吧?”说着抓起他的手腕,按住,又看了看他的眼睛和舌头:“心火也太大了……”
曲翔哆嗦着抽回手:“我自己知道……您怎么知道她是女的?”
“当然是看见的。男性骨骼和身体肌肉的长势跟女性是不一样的,丁泰然看不出来我觉得很正常,可是你怎么会看不出来?你跟她见过很多次,还有过……很亲密的接触。你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亲密接触?”曲翔大惊:“她说什么了?”
“陈醉告诉我,最近在学校里沸沸扬扬的公开亲热事件的另一个男主角就是她。”曲维臣笑着说:“人家是女孩子,态度到比你大方多了。她承认是她恶作剧,强迫了你。”
“您什么也没说?”
“说什么?谢谢你肯强迫我的笨儿子?男人嘛,大方些!笑一笑就算了。”
“怎么能就这么算了?”曲翔沮丧地说:“她还骗我说她是Gay,吓唬我……我担心了好长时间!”
“就算你真成了Gay我也不会怎么样,你的承受能力未免太差了一点。”
“您怎么这么说?”
“不是吗?你是未来的医生,却在那么多次机会,那么近的距离里都分不出男女来……”曲维臣叹了口气:“作为你的父亲,我觉得我这几年的学费白花了。作为你的老师,我觉得惭愧,为我对你的专业曾经抱有的赞赏态度惭愧。”
这已经是曲翔听过来自父亲最严重的批评了。
他又羞又气的低下头去。
终于明白了他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了陈醉——难怪那天她问自己“你是学医的吗”。
人真的不能心存杂念,心浮气躁!
第一次看见陈醉,他就被准失恋状态搅得心神不宁。其后的一次更是心怀鬼胎,更后面的见面就更不用提了,每次都是上窜下跳,大吼大叫。他的脑神经都快烧断了,别说陈醉的性别,他连自己的性别都快模糊了!
其实第一次他就说过陈醉是性征模糊的人,都已经那么说了,怎么还能……
真想把自己脑袋咬下来!
心脏咚咚狂跳,耳鸣也出现了。
曲翔觉得再站下去自己会有中风的症状出现,他开门出去了。
曲维臣漫不经心地翻着桌子上的病历:“进来吧,别偷看了。”
卫涔笑嘻嘻地走进来:“曲翔刚出去了,都没看我一眼,脸色好难看,老师您骂他了?”
“他很用功学习,也很自律。但是,他缺少对生活热情,一丁点感知事物的敏感度也没有。又没有经历过挫折,还非常孩子气……”曲维臣的口气无奈多过责备:“我希望你知道,卫涔,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好,但我们没办法代替你们成长。”
“我爸爸也时常像您这样,对着我和我姐姐发牢骚。”卫涔趴在桌子上,用手指戳着眼前的病历:“可是,我觉得你们都是幸福的父母。至少我们身体健康,心情快乐,这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
“你该去学法律,雄辩家小姐。”曲维臣把病历合起来,拍拍她的头:“上个星期的报告你还没有交呢。”
“啊……”卫涔吐着舌头站起来:“我回去了。”
陈醉站在车门旁掏钥匙开门,门在打开的后一秒又被重重关上了。她低着头笑,转身靠在车上,抬头看着眼前严重扭曲放大的脸:“又要玩亲亲?”
这次,曲翔没有惊慌地跳开,而是瞪着眼睛逼近了她的脸:“你觉得这样好玩吗?”
陈醉捂着双颊,做陶醉状:“处男庸医先生你又恢复男子汉的气概了!”
“你……”曲翔抓住她的领子。
下一秒,他就面朝下被按在了车门上,一只胳膊扭在背后,一只胳膊拼命在车门上狂拍。
陈醉攥着他的手腕,贴在他耳后,声音低沉和缓地笑起来:“你好像忘了,不管我是男是女,你都不是我的对手。”
“浑蛋!”被女孩陈醉制住比被男孩陈醉制住更让曲翔难以忍受。
陈醉敏锐地察觉了他的难堪:“被女生按住是不是更郁闷?你整天那么趾高气扬地端着身段,你累不累啊?我老早就觉得你可笑了,跟我说话总是说那种腔调,好像你多了不起一样。其实,你也没多贵重,就是个普通的好学生罢了。”
“你给我放手!”曲翔脸色涨红地大叫。
“你这是求人的口气吗?”陈醉把手收紧了:“不会礼貌用语么?”
曲翔咬着嘴唇,疼得眼角都发热了,额头抵在另一只胳膊上,一声不吭。
他不能让一个女孩子小看了!
陈醉等了片刻,见他死抗着,也没有继续折磨他,反而是放开了手。
曲翔咬着牙把手收回来,肩膀的关节都有种撕裂的错觉:“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像你这么讨厌的女生!我看错了怎么了?你难道没犯过错误?我就不信你一贯正确!你至于这么下死手的整我吗?你知道不知道?我昨天一夜没睡!”
陈醉背着双手,笑着看他:“我看你脸色很红润啊!骂起人来也底气十足。”
“谁跟你讨论我的身体状况?你至于为这么点小事就往死里吓唬我吗?”
“怎么吓唬你了?你这么胆小么?吓唬一下就死了?”陈醉还是好笑的表情,拉开车门坐上去:“你长这么大没人和你开过玩笑吗?就算没有,你长这么大总遇见过倒霉的事吧?怎么心理素质这么差?你是男人吗?”
一连串的问话把曲翔噎得直胃疼,他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只是抓着车门,瞪着陈醉。
陈醉就跟没事人一样系好安全带,踩了下手刹,发动车子,见他还抓着门不放手,又好笑又无奈:“你要去学校吗?我送你。”
自己困扰苦恼了好几天,昨夜又心潮起伏了一宿,那种说不口的憋闷,难以挣脱的无力感,现在还清晰无比。可是这个人居然能这么轻松地看着他,眼神无辜又友好地问他要不要搭车!
曲翔只觉得脖子后面一阵阵僵硬的发疼,忍不住伸手按住了那里:“你……我被你折腾得都快不行了,你知不知道!”
他声音挺大,有几个人来停车场取车,听见他这么说,回头看他们。看见陈醉,那几个人立刻露出惊讶的古怪笑容。
陈醉也笑了:“你这话说的……容易让人误会。曲医生,你上车好不好?要是不上车你放手好不好?”
被她叫“医生”,曲翔感觉她存心是要提醒他是个准医生,应该冷静克制。忍着满肚子气,绕到那头上了车,硬挺出一副颐指气使的神情:“送我去学校!”
“是,庸医大人。”陈醉挂上档,车子倒出来。
一路上还是没话,陈醉系了安全带,双手握着方向盘,笔直地端坐,眼神专注,看也没看他,也没有说话,一点声音都不出。
好像严格遵照着他上次说的话。
这么想着,曲翔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自作多情。
车到了地方,陈醉才放松下来,笑着看他:“医生大人到站了。”
曲翔沉着脸,闷头解开安全带,扭过去后面拿书包,再回过身来的时候却和凑过来的陈醉险些贴上,他吓得往后一靠,头就磕在了玻璃上:“你干什么?”边说边胡乱地摸车门的开关,竟怎么也打不开。
“医生大人不要生气了。”陈醉的鼻子都快挨到他的鼻子了:“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呢?”
曲翔闻见一股巧克力味,脑中立刻警铃大作,忙伸手隔在两人嘴唇间:“男女授受不亲!请你自重!”
“原来……你只喜欢和男人亲亲啊……”陈醉失望地坐回去。
“不是!”曲翔大叫。
话音刚落,巧克力味倏然在他唇上沾了一下,马上又闪开了。比绵长的深吻更加电力十足,嘴唇还没反应过来,心脏就抽动了一下。还带着点甜蜜的撒娇意味,感觉就像情人间淘气的吻别。
“你……”曲翔被这一下麻得脖子和脸都红了,抱着头哀号“你有病!”
“不是说很舒服吗?”陈醉坏笑起来,声音极端挠人:“这样吧。我听卫涔说,你对交女朋友很不在行。我教你怎么讨好女孩子,怎么约会,怎么接吻……算是补偿你。”
“你又想做什么?”曲翔咬牙。
“想让你不生气啊!你这么生气,我以后要是生病住院遇见你,那不是惨了。所以先讨好一下。”
“不用!你现在讨好,早干什么去了?你这种人不会成为我的病人,你还是去讨好骨科,外科的大夫吧!”
“庸医大人,你样子好兴奋啊!是因为被我吻了吗?”
“我不兴奋!”
“那为什么脸红?”
“是因为生气!”
“不是因为害羞吗?”
“我不害羞!”
“现在接吻已经不害羞了吗?真厉害!比上次强多了!”
“……”
丁泰然推开曲翔的宿舍大门就被一股中药味推了出来,换了口气才又进去。
曲翔双目赤红地端着一碗汤药,坐在床上。
丁泰然捂着鼻子:“你们屋的人呢?”
“都被熏出去了……”曲翔的嗓子完全哑了,声音嘶嘶的。
“你怎么了?”丁泰然过去摸摸他的额头:“你眼睛怎么这么红?你嗓子怎么了?干什么喝汤药啊?”
曲翔把药一饮而进,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口:“上火……”
“什么火啊?这么大!嗓子都这样了。”
“心火……”
丁泰然怜悯地摇摇头:“看把你憋的……要不我把珍藏借你一部分?”
曲翔嗓子实在烧得难受,他看着丁泰然举高拳头,竖起中指。
“我前两天听说了。”丁泰然死皮赖脸地凑上来:“陈醉是女的,咱俩居然没看出来。”
曲翔眼神闪动了一下,伸手捂住了后颈,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所以我说,你这就是需要抒发一下,从生理学角度说……”丁泰然被他的凶狠的眼神吓得一怔:“那个……生理学我是没你学的好,就不说这个了。那什么……孔子他老人家也说过,食色性也。圣人都鼓励你去搞一下了,你还自己憋着自己干什么?”
曲翔这回不止脖子疼,后背都疼起来了,抬手一指门口。
“你不要赶我走嘛!我是有事才来求你的。你们方剂学的考试题你还有吗?”看着曲翔黑黑的脸色,点了下头:“我知道,我们不会考你们这届的题,但是我已经打听好了,据说补考卷就是你们这届的旧题。”
曲翔指着门的手收回食指,改作中指。
丁泰然从没见他这么火大过,战战兢兢起来,往外退:“你不要这么生气嘛!我知道陈醉那件事让你很郁闷……好!好!好!不提……你就是因为接触女人太少了才会辨认有误。“说着从身后的包里掏出几张光盘,扔在曲翔床上,一溜烟跑了:“你学习下!”
曲翔拿起光盘,是刻录的,盘面上用马克笔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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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蛋!
曲翔把盘扔在地上,想了想,又怕同宿舍的人回来看见,只好捡起来藏到枕头底下。
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静养了一下午,迷迷糊糊却怎么也睡不着。浅眠中全是某人淘气勾人的眼神,金属质感的声音也在耳鸣里分外清晰,甚至恍惚间还闻到了巧克力味,吓得他猛地睁开眼睛。
幸好看见的是上铺的床。
叹了一口气,身上特别热,翻身的时候手捧到枕头下一个冰凉的东西。曲翔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是什么东西,摸着光盘把脸埋在枕头里。更加清醒了,鬼使神差地坐起来,把电脑打开,将其中一张放进去。
哇……
曲翔看着屏幕上的护士小姐一件一件地脱下衣服,不禁张大了嘴巴。女性人体他见多了,可是在解剖室以外看见活生生的裸体女人,完全不在医学和科研范畴,刻意展示出的淫糜姿态让他口干舌燥……
半个小时以后。
呜呜呜呜——
曲翔趴在床上悔恨地一边捶床一边抹眼角的泪水。
忽然有脚步声,门开了,同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