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目中寒芒刚闪!
黑衣蒙面人已然目光转动,诡笑说道:“四先生,我出来了!”
书生未予理会,一抬手,道:“二哥!”
算卦的身上应用物是应有尽有,探怀取出一条丝带,搭上了书生抬起来的左腕,冷然投注黑衣蒙面人:“还等我讲么?”
黑衣蒙面人笑了笑,泰然行了过来,道:“二先生,自己兄弟,护着点儿!”
算卦的目中寒芒一闪,冷冷说道:“别以小人心度君子腹,你要信不过我,最好找自己人!”
黑衣蒙面人嘿嘿一笑,道:“二先生这是什么话,我怎敢……”
目光转注书生,接道:“有句话,我不得不说!”
书生道:“说!”
黑衣蒙面人道:“二先生可是两只手都闲着,万一……”
算卦的目中神威暴射,道:“卜百晓不是乘人危之辈!”
黑衣蒙面人笑道:“那么,二位答应不动我?”
好厉害,扣上了!
书生冷笑说道:“迟早我会知道你是谁,无须急于一时,放心蒙着你的脸吧,现在没人要看,也没人动你。”
黑衣蒙面人笑道:“毕竟四先生知我心意……”
转注算卦的,接道:“二先生,请。”
也抬起了左手。
算卦的一扬手中丝带,冷冷说道:“话我说在前头,这可是火蚕丝编织的,要想打歪主意,那你可是自找丢人,自讨皮肉苦!”
黑衣蒙面人身形一震,嘿嘿笑道:“既没打算跑,铁铐又何妨,再说,有二位这等高人在旁,我就是再长八条腿也跑不掉!”
算卦的冷笑说道:“明白就好!”
伸手把这一端,绑上了黑衣蒙面人左腕!
适时书生出手如电,一把托上了青衫汉子下巴,道:“没你的事儿了,请吧!”
青衫汉子满面恐惧色,望了黑衣蒙面人一眼,机伶一颤,拔褪跑了,一溜烟没了影儿!
黑衣蒙面人嘿嘿一笑,道:“二位真是信人!”
书生冷冷说道:“我兄弟对人做事,由来如此。”
黑衣蒙面人没再多说,道:“四先生要去搜那儿?”
书生道:“自己的家,没人比你更清楚,带着走就是!”
黑衣蒙面人狡黠目光转动,诡笑说道:“四先生难道不怕我漏掉—两处?”
书生道:“那要凭你的良心了!”
黑衣蒙面人笑道:“四先生毕竟相信我了!”
书生道:“不信又能如何?”
黑衣蒙面人笑道:“说得是,那么,容我带路!”
举步欲行!
适时算卦的,仰首夜空,震声发话:“大哥,三弟!”
只听墙头皇甫敬应声说道:“我两个全听见了,二弟,四弟上前去吧!”
算卦的没再说话!
黑衣蒙面人却开口了,奸笑说道:“二先生思虑好周到!”
算卦的冷冷说道:“那能顾下不顾上的,为防高处走人,只好如此!”
黑衣蒙画人摇摇头,笑道:“看来,这场赌,我已经输了七成了!”
算卦的道:“明白就好,走吧!”
黑衣蒙面人不再说话,领着书生跟算卦的走进大厅!
大厅中,摆设着美轮美奂,气派华丽,但却能一目了然,一眼打到底,不用多看,这地方藏不了人!
去大厅,穿重楼,越水榭,过暖阁,走画廊……。
—直到回到原处,足足费了近两个更次工夫!
足见,这“汴梁世家”有多大,有多深!
该找的地方,全找到了!
能搜的地方,也全都搜遍了!
别说“汴梁世家”那既宽又长的隐秘地道,就是连—个角落也没漏掉,搜寻之遍,可以说等于翻了每—寸地皮!
但,没有,不但没能找到“百巧先生”,便是连那批“镖”也没见镖影,这可奇了,这可怪了!
看样子,有九成九不妙,要输!
黑衣蒙面人满眼得意狡诈色,看看算卦的,又看看书生道:“二位,怎么说?”
算卦的默然不语!
书生却冷然开了口:“都找遍了?”
黑衣蒙面人道:“都找遍了!”
书生道:“没漏?”
黑衣蒙面人道:“没漏!”
书生道:“真的?”
黑衣蒙面人道:“一丝不假。”
书生冷笑不语!
黑衣蒙面人诡谲目光中飞闪异采,一摊右手,道:“二位,拿来吧!”
书生道:“什么?”
黑衣蒙面人道:“二位那两对眼珠子!”
书生道:“我兄弟这两对眼珠子,可不是那么好输的!”
黑衣蒙面人嘿嘿一笑,道:“难不成二位也会赖赌?”
算卦的脸色—变,刚要张口!
书生已淡然笑发话:“二哥,交给我。”
算卦的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没吭声!
书生转注黑衣蒙面人笑道:“谁说我兄弟想赖赌?”
黑衣蒙面人笑道:“那么,算我失言,拿来呀!”
书生道:“你认定我兄弟输了?”
黑衣蒙面人道:“四先生最好问自己。”
书生道:“我认为我兄弟还没输。”
黑衣蒙面人身形一震,借势耸了耸肩,道:“两位可是跟着我走的,寸步没离,‘汴梁世家’偌大一块地儿都搜遍了,奇*。*书^网四先生要这么说,我没办法。”
书生冷冷笑道:“听口气,好像我兄弟不但赖赌,而且仗人多欺负你。”
黑衣蒙面人道:“岂敢,这话可是四先生自己说的。”
书生道:“出自我口,入自你耳,是我说的,可是赢输未定,不能说我兄弟赖赌,你赌中有诈,也不能说我兄弟欺负你!”
黑衣蒙面人身形再震,大笑说道:“这倒好,赢了钱还落个赌中有诈,四先生要输不起,当初何如别赌?既然赌了,就该输的痛快些!”
书生冷冷一笑,道:“只要我兄弟输了,这两对眼珠,你尽管拿走,我兄弟要是皱皱眉头,便不姓闻人,不姓卜。”
黑衣蒙面人道:“那么?……”
书生脸一沉,冷然截口道:“少那么,这么,答我问话,你承不承认赌中有诈?”
黑衣蒙面人笑道:“四先生这话问得好,事实没诈,叫我如何承认。”
书生目中寒芒电闪,道:“不承认?”
黑衣蒙面人道:“难不成四先生也威胁人?”
书生冷笑说道:“闻人俊不屑为之,我让你口服心服……”
话锋微顿,接道:“你说没漏掉一处!”
黑衣蒙面人道:“四先生不相信我,我莫可奈何!”
书生冷哼说道:“我本来相信你,只可惜你做得让我不相信!”
黑衣蒙面人道:“怎么?”
书生目中威棱闪射,道:“我要看看那未经搜寻的假山下另一密道!”
黑衣蒙面人身形猛震,楞住了!
但刹那间他又恢复平静,笑道:“四先生,假山可是实心石头!”
书生冷笑道:“本该是,只可惜你适才无意中碰了它一下,那声音是空的!”
黑衣蒙面人身形暴颤,强笑说道:“四先生说笑了,实心石头,那来的什么空声音!”
书生冷冷说道:“是与不是,你何妨带我兄弟去看看。”
黑衣蒙面人身形再颤,嘿嘿笑道:“四先生是要输不起……”
书生截口说道:“闻人俊兄弟连命都输得起,何在乎区区一对眼珠?只要假山下不是密道,密道中没有我兄弟所要的人、物,这两对眼珠,你拿去就是!”
黑衣蒙面人目光凝注,道:“这么说来,四先生是非看不可了?”
书生道:“那是当然,要不那能定输赢?”
黑衣蒙面人道:“输赢已经定了,我输了七成了!”
算卦冷哼一声,插口说道:“恐怕是九成九。”
黑衣蒙面人目光转动,笑道:“现在言之过早,到时候看吧。”
书生道:“说得是,那你还等什么?”
黑衣蒙面人道:“我在等四先生下命呀!”
书生道:“少跟我耍嘴皮,走!”
黑衣蒙面人—句话没多说,领着书生跟算卦的往后院中行去,算卦的够机警,抢前一步跟他走个并肩。
“汴梁世家”建筑之美,不亚于五侯府邸,后院中,林木成荫,亭、台、楼、榭,一应俱全!
那座假山,就在那朱栏小亭之旁!
假山上,长满了细细茸草,翠绿欲淌,十分可爱!
分明是一块实心石头,让谁看,谁也不会说是空的。
刚进月形门,书生目中飞闪冷电寒芒,突然开了口:“你赌得起赌不起?”
黑衣蒙面人一怔笑道:“四先生,赌不起的不是我……”
书生冷哼一声,目光转注那片成荫林木,截口说道:“躲在那儿,藏头露尾的那几个怎么说?”
黑衣蒙面人身形一震,旋即笑问:“林内是谁?报名。”
话落,林内立即有人应声发话:“禀老主人,庄武等值夜在此。”
黑衣蒙面人收回目光,笑道:“四先生可听见了? ‘汴梁世家’每夜都有值夜的。”
书生冷然一笑,没说话。
黑衣蒙面人—笑扬声:“撤除此卡,别让四先生不放心!”
林内有人应了一声,随之一阵步履声逐渐远去!
黑衣蒙面人笑道:“这样四先生可以放心了吧!”
书生冷笑说道:“我要不放心,这‘汴梁世家’我就不来了!”
不错,既然敢闯“汴梁世家”,何在乎卧虎藏龙。
黑衣蒙面人笑了笑,未置一词!
说话间,又到了假山旁,黑衣蒙面人停步不前!
书生冷冷一笑,道:“你还等什么?”
黑衣蒙面人笑道:“不等什么!”
书生冷笑说道:“我告诉你,少在我面前玩心眼儿,那行不通!”
黑衣蒙面人笑道:“四先生怎么老是冤枉好人?”
书生冷笑道:“冤枉不冤枉,你自己知道,少打赖赌歪主意,投鼠忌器,你那批鹰犬,他们不会不要你这个老主人,敢妄动一下,那是他们想多死几个,我兄弟四手对双掌,对付你也绰绰有余!”
黑衣蒙面人一袭黑衣无风自动,默然不语!
敢情,他是技穷了,没辙了!
要妄动,书生一个,他或可勉力扯平,无奈,身边还有个跟书生几可颉颃的要命郎中算卦的!
书生目光冷冷,挑眉说道:“开门吧!”
黑衣蒙面人略一迟疑,突然向着假山前摆放着十余盆花那第二盆虚空搜索,微微一按!
适时,奇事顿出!
那座应是实心石头的假山前端,突然向内隐进去五尺见方一块,露出一个深邃,黑黝的洞口!
书生微微动容,道:“这是出自何人之手?”
黑衣蒙面人嘿嘿笑道:“鬼斧神工,很巧妙,是么?”
这时候,他还能镇定,还能笑,难得!
书生冷冷说道:“答我问话。”
黑衣蒙面人诡笑说道:“四先生以为我会说么?”
书生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当世之中,除‘百巧先生’别人天此能耐!”
…………………………
第十四章 互较机智
黑衣蒙面人身形一震,笑道:“四先生别把那‘百巧先生’看得太高了,‘汴梁世家’中,奇人能士,比比皆是,这雕虫小技,该轻而易举!”
书生道:“但他们的造诣,尚难臻此!”
黑衣蒙面人耸肩一笑,道:“四先生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
书生冷笑说道:“是非无庸争辩,等下去找到‘百巧先生’后,一问便知。”
黑衣蒙面人道:“说得是。”举步便要下洞!
书生左腕一握,硬生生地把他拉住,道:“别急,你我总是要在一起。”
黑衣蒙面人嘿嘿笑道:“那里,敢请四先生前行。”
书生道:“少在我面前用心机,带路的是你!”
黑衣蒙面人道:“那么四先生为何不给我先行?”
书生道,“难不成你‘汴梁世家’,个个练就一双夜眼?”
黑衣蒙面人目中寒芒一闪,笑道:“我明白了,四先生是要我开灯。”
书生道:“你还不算太糊涂!”
黑衣蒙面人笑道:“岂敢,我是被四先生的神威吓忘了……”
顿了顿,狡黠目光凝注书生,接道:“难不成四先生也介意……”
书生截口说道:“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也难不倒我。”
黑衣蒙面人道:“那么……”
书生道:“有灯不开,岂是你‘汴梁世家’待客之道?”
“说得是!”黑衣蒙面人笑道:“那能让客人摸黑?我平素自诩口才,看来,面对高明如四先生者,我只有深愧渺小,自叹不如。”
说完,抬掌,落空按向那第三盆花!
掌落,眼前—亮,洞口内一道奇光腾射而上!
书生微微再动容,一摆手,道:“请吧!”
黑衣蒙面人笑道:“敬遵四先生令谕!”
举步行向洞口!
书生淡然—笑,刚要举步跟进!
黑衣蒙面人突然停步回身,笑道:“有件事,我本不想说,为表示我没有害人之心,不得不预先跟两位打个招呼,以免待会儿措手不及,怪我居心不良!”
书生道:“说吧!”
黑衣蒙面人—指洞口,道:“这里面,我养着几只毒物,毒性之烈,中人无救,我是熟人,它们不会怎么样对我,对生人,它们可不客气!”
书生挑了挑眉,道:“看来,我还得领你这份情!”
黑衣蒙面人笑道:“领不领情,那在四先生,反正我是尽到心了。”
书生道:“难得你这么大方,看来你该是个好心人。”
黑衣蒙面人笑道:“好说,我的心本来不坏,四先生根本冤枉好人!”
书生道:“真金不怕火炼,天理永远明亮,遭报应的是恶人。一巳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好人总归是好人,你怕什么?”
黑衣蒙面人目光凝注,道:“看来我该谢谢四先生明教!”
书生道:“我也该谢谢示警之情!”
黑衣蒙面人笑道:“我这个人愿意明争,不愿暗斗,应该的,不敢当!”
算卦的突然冷咛一声,道:“难得光明磊落真福子,少废话,请吧!”
黑衣蒙面人目中冷电一闪,干笑一声,转身钻人洞口!
书生一缩身,跟着走了进去!
算卦的殿了后,他可是紧紧跟在身后,不敢有丝毫大意,也不敢有半步远离,他知道,这地方不善!
刚进洞,猝然一声轻响,身后洞口倏合,算卦的回身投注,不由心头一震,皱了眉!
石块是石块,可是石块这里面的一面,却不是石头,而是一大块足有数寸厚的铁板。
要是不知道开启门户的机纽所在,就是大罗金仙,他这一辈子也别想活着再见天日!
这地道,够隐秘,也够坚固!
算卦的转过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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