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天。。。。。。”水水难过的呓语,仿佛是灵魂的呼唤,她知道他看的到,也听得到,她更记得在阎王的生死簿里划掉了他的名字。
所以他不可能死!他一定是在躲着自己。
飘渺的魂魄无依,游荡到了地府,哀怨在心,不自觉的水水再次来到了阎王殿里。
“不。。。。。。不好了。。。。。。夜。。。。。。夜。。。。。仙子来了!”牛头乍看那熟悉的面容,惊慌失措的跑了开来。
“什么?”阎王震惊,“她又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头疼啊,头疼,光他那一帮小妾就够他烦恼,现在夜仙子也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惨了,惨了。。。。。。
“她怎么会来这里的?不是让你们没事看好她吗!”阎王严厉的指责,只差没将眼睛给瞪出来。
“阎王爷啊,不能赖小的啊,最近凤磷王朝出现祸乱,死伤无数,新来的鬼也很多,属下已经尽力了。。。。。。”做小的那叫一个苦啊,新近的鬼那么多,忙都忙不过来,那有功夫管夜仙子那闯祸精啊!
“那夜仙子她到那了?”阎王问道。
“已经到了阎王殿了!”牛头哀嚎,“马面正在外面跟夜仙子聊天呢,不过今天夜仙子够奇怪,怎么看起来。。。。。。看起来。。。。。。”
“看起来如何?”夜仙子的心情太关键了,要是一个不好,那还不赖着里不走了?
“忧愁,唉声叹气,口口声声说不要回去了。”牛头如实说道。
“什么?一定要给她送回去!”阎王大叫,冲出卧房,直奔阎王殿。
只见水水唉声叹气的坐在阎王宝座上,没事手拿着毛笔,一手无聊的翻着生死簿,看那个不顺眼就划上一下,那个顺眼还是划上一下,而翻着翻着,让她惊愕的是,里面居然凤天麟,轩辕子轩,挚傲天和挚傲凡的名字!
再仔细翻找一遍,仍是没有!一看到阎王走到自己的身边,还不等他说话就拉着他的胡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的名字!”
“也不没有你的名字吗?,夜仙子你在仔细看看?”阎王陪笑的说道。
水水一看,果真如阎王所说,没有自己的名字。
“这个怎么回事的。。。。。。”水水不解,生死簿中居然没有他们的名字,那表示永恒的生命吗?
“这。。。。。。天机不可泄露,仙子还是不要再问了。”除名的表示必有死劫,位列仙班的不管是如何神仙都要经历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当然是不能让他们知道的。
“那透露一下下总可以吧?”水水在阎王的耳边咬嘴。
阎王直摇头,告诉她了还得了,还不毁了他的地府!
”那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水水松开手,继续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悠哉的哼着小歌,一边指使牛头马面道,“哎,我口渴了,牛头大哥麻烦你给我倒杯茶吧。”
“我。。。。。”牛头正在犹豫的时候,阎王立马使了个颜色,牛头立马,“是,仙子小的立刻就去。”
“仙子,这下满意了吗?”阎王陪笑,心里在想计谋。
“嗯,一般般啦,可是人家的肩膀好酸哦。”水水懒懒的一瞥,用手揉了揉肩膀。
“我来,本王亲自来。”阎王真是殷勤到了极点,轻柔的力度让水水不自觉的放送了身子,渐渐的陷入了沉睡。
而牛头也在这个时候将茶端了过来,“仙子,茶泡好了。”
“仙子。。。。。。”
阎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拜拜手将牛头叫到身边,小声的说道。“嘘,她睡着了,别吵醒她,赶快把她送出地府!”
“是,是,小的明白!”牛头忙点头,他在地府好歹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官,这夜仙子一来,他到成了端茶递水的小喽啰。
最后在趁睡觉的时候,将水水送回了阳间。。。。。。
“御医,水水她怎么样了?”凤天麟焦急的问道。
“皇上瑶姑娘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腹中的胎儿保不住了。”御医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请皇上宽心,只要稍作休息几日便会无事了。”
自己这件事起,水水变得冷漠了许多,也忧郁了许多,搬出了暖阁,到了西苑。凤凰殿,西苑边厢。
水水手拿黄金剪,绞着七彩绣线,认真而专注地绣着一个个可装药材的绢袋。
宫女捧着一只锦盒,轻巧地走了过来:“瑶姑娘,这是皇上派人送来给你的,你快打开来瞧瞧!”
水水置若罔闻,倚着绣架,继续做着手中的针线女红。她从来都没有那么静心的做过一件事,别说是女红了,连针线都很少碰,她终于明白古代缝衣服有多么的难,一针一线均是心血。
自那天在琼苑砍伤凤天麟之后,水水便搬出了内苑暖阁,独自迁到这冷落偏僻的西苑厢房,而凤天麟也没阻止她,这三天来更不曾来探望过她。
心底的伤,渐渐演变成一种幽怨、无奈的倔强,她将自己的心,锁于凄冷的樊笼之中,找不到任何出口。
宫女见水水不接过锦盒,连看也不看一眼,便自作主张地打开了锦盒,这开盒一看,登时诧异地惊“咦”了一声。
“不是玉石珠宝,只是一条丝绢嘛!”满心期待着以为盒中会是稀世珠宝的宫女失望地叹息了一声,“皇上怎么会送这种东西来呢?”
君昭阳好奇地斜瞥了一眼,只见锦盒中放了一条素面丝帕,丝帕上连朵绣花也没有,就只是素素净净,一条再平凡不过的白丝绢。
她心中突然一抽,像被针儿扎了一下,细细锐锐地疼了起来。她恍恍惚惚地望着那条丝绢出了神,本以为不会再流的泪水,竟然不听使唤地悄悄滑落了下来。
都到了这个地步,他竟还是千方百计勾她的心,她终于明白,这一生一世,他确实不打算放过她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任着她搬离了内苑暖阁而不留她?为什么她在西苑边厢住了三日,他不来见她?
宫女见水水落泪,这才明白这条丝绢大有文章,禁不住问道:“瑶姑娘,皇上送你这样一条素帕,有什么深意吗?”
水水放下手中的针线,从锦盒中拿出那条丝帕。一滴一滴泪水都落在了丝帕上面。
水水抬起惶苦凄伤的眼,怔怔地望着宫女,低低哼起了每个女子古代女子都会唱的歌谣儿:“不写新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寄心知,心知接了颠倒看,横是丝来竖是丝,此番心事有谁知。。。。。。”
听着水水轻吟的小曲儿,宫女终于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丝’与‘思’同音,一条丝帕横看竖看,满满的都是相思。。。。。。”宫女感动异常地道,“皇上是在说他思念你啊!”
既然相思,为什么不来相见?想起那天在琼苑风竹亭中他与宝妃交缠的身影,她的胸腔里再度翻搅起欲裂的尖锐疼痛。
水水蓦然咬破手指,在丝绢上用血和泪一字字写下“心”字,然后拿起剪子将丝巾绞个粉碎,当空一扬,只见破碎的“心”字在半空中如蝴蝶般翩翩飞舞。
宫女惊呼,道:“瑶姑娘,那绢子是皇上送的,是皇上的一番心意啊!”
水水凄然摇头,热泪淌落面颊:“没用的。心碎了,便再也缝不合,缝不合了……”
宫女正要劝慰水水时,突然听得院落中起了一阵骚动。内监总管领着一群宫中侍卫风驰电掣般地冲了进来。一路乒乒乓乓,声势惊人地直闯进了边厢房。
“是她,果然是她!”内监总管一见到水水,登时直了眼儿,大呼小叫起来,“当日进宫的女子,在碧竹苑刺杀皇上的女刺客便是她!”
这番变故突如其来,宫女们吓得浑身发抖,面色如土,一个较胆大的宫女挺身而出护住了君水水,说道:“安总管,这里可是先皇遗诏,明令任何人都不得擅闯的凤凰殿呢!您这般大剌剌地带人闯了进来,莫非是想违背先皇遗命不成?”
内监总管冷笑:“我是奉太后之命,特来擒拿女刺客到慈宁宫听审的。皇上胆敢窝藏刺客,只怕这天大的干系他也得担待下来,有先皇遗诏又如何?先皇遗命也保不住他了!”
回身向侍卫们喝道:“把这女刺客押到慈宁宫,太后要亲自审问!”
侍卫们一拥而上,拽住了水水纤细的手臂,君昭阳奋力一挣,挣开了侍卫的钳制,也推倒了绣架,一时间,七彩绣线,零散一地。
水水面罩寒霜,神色高傲而冷凛地道:“别碰我,我自个儿会走!”
侍卫们见她气势尊贵,凛不可侵,竟然不敢冒犯,任由她傲然昂首,自行举步走出了西苑边厢房。
宫女们眼见内监总管和侍卫们带走了君水水,个个魂飞魄散,惶然相顾,颤声道:“怎么办?怎么办?”
“咱们快去内苑暖阁禀告皇上,他肯定有法子救瑶姑娘的。”那较胆大的宫女毕竟机伶些,提起裙摆便往门外跑,匆匆奔向内苑去了。
紫帐低垂,帏幕飘扬。
凤天麟卧在云气帐内,赤裸的胸口缠着层层药布。
三天前水水倾尽全力砍的那一刀,着实将他伤得不轻。还好他自幼练武,根基深厚,这一刀才不致于要了他的命,可也让他躺了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亏得以前常拿匕首自残惯了,挨得住那剧烈的疼,当日才没让水水看出他的异样。可水水坚持要搬出内苑暖阁时,他却再也没有力气留住她。
最主要的原因也是不想让她知道她将他伤得这般重,不想让她愧疚痛苦难过吧。。。。。。他沉思苦笑,什么时候他竟也会为别人的心情着想起来了。
“皇上,我已夺回了火漆密函,可那日我送宠姬回宝清苑时,正好二皇子驾临宝清苑,我没有机会下手杀宠姬!”石不离皱眉道,“而且她也好像有了戒心,这三日来假借陪太后的名义,躲到了慈宁宫,慈宁宫戒备森严,我在宫外守了三夜,始终没有动手的机会。”
凤天麟沉吟:“宠姬很会讨太后欢心,要太后护着她不难。她已生异心,只怕会向太后揭穿咱们的秘密,我们得加快行动才行!五旗义军何时可以赶到京都?”
“五旗义军兵分三路,日潜夜行,预计再半月便可以抵达京都。”石不离神色忧虑,“我只怕宠姬会在这之前先泄了咱们的底!”
凤天麟锁眉,还来不及说话,却见宫女慌慌张张奔了进来,叫嚷道。。。。。。
“皇上,不好了,安总管带了一群侍卫闯进西苑边厢,说瑶姑娘是行刺杀皇上的刺客,将她押到慈宁宫去了。”
凤天麟面色大变,豁然坐起身子,这一动牵痛了胸前的伤,他闷哼一声,却依然咬着牙起身,下了床。
石不离跟随他这么多年,不曾见过他变了脸色的模样,登时知道他想去救瑶水水,眼眸中浮上忧虑,说道:“皇上,您想去慈宁宫?不行啊,这一去是无比的凶险,万一太后硬把刺杀您主谋的罪名扣到了您头上怎么办?还是让卑职护着您出宫避一避吧!您是凤磷王朝百姓的惟一希望,不能有任何闪失的啊!”
凤天麟披上外衣,掩住了胸前的纱布,轻哼道:“太后想要我的命,只怕也没如此轻易!若是没有真凭实据,她想在我头上安罪名,也得顾虑先皇遗诏和思大国老的反应。你立即出宫去请四大国老赶到慈宁宫,此时此刻,惟有他们才镇得住太后了。”
凤天麟大踏步走出内苑暖阁,走到门口时突然回过身来,神色冷慑骇人:“还有,你去查查谁是凤凰殿的内奸。宠姬定然在凤凰殿中安排了眼线,否则安总管怎会带着侍卫直闯西苑厢房捉人?水水搬到西苑边厢不过三日,除了凤凰殿的人,还有谁能知道她的住处?”
随后赶来的宫女中有一人听了凤天麟的话,登时脸色大变,身子簌簌发抖起来。
凤天麟斜睨她一眼,冷冽笑了,对石不离道:“我凤天麟这一生最恨人家背叛我、出卖我。。。。。不离,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石不离点头,凤天麟淡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跨步走出了凤凰殿。
第2卷 第18章 一杯毒酒
慈宁宫
太后穿着黄龙袍,黄缎龙凤裙,头戴金凤冠,端端正正坐在宣宁宫里的金交椅里,神色严厉地望着站在她面前,直立不屈的瑶水水。
“好一个倾国倾城的狐狸精,怪不得能把自幼在女人堆中打滚长大的皇上给迷得神魂颠倒。”太后冷冷道,“在哀家面前,有你站着的份儿吗?还不跪下?”
两个宫女上前,硬是架着水水,在她膝窝里一撞,迫她跪下了。
水水灿眸中闪出怒焰,抬起头来,毫不畏惧地望着太后,脸上是倨傲不屈的神色。
“太后,您瞧瞧,这女人就是这么不懂规矩礼仪,也不知皇上究竟看上她哪一点呢?”宠姬站在太后身后为她捶着背,凉凉道,“不过就是仗着那张狐媚脸蛋迷惑住皇上罢了!”
果然是宠姬在兴风作浪,水水恨恨瞪着她,美丽的眸中闪着激烈凌厉的怒火。
“皇上当真只是被她的美丽迷住吗?而且皇上还私藏了这个谋杀自己的女人?”太后闲闲啜了一口香茗,眼里有着算计及狠毒的阴沉光芒,“瑶水水,你身为挚傲天的妻子,能够冒充秀女入宫刺杀皇上,在宫中绝对有接应的人,那人是谁?如果你肯老实招了,哀家还可以饶你一命,只追究主谋的责任。”
水水冷冷一笑,终于明白太后最主要的目的,你只不过想将凤天麟从皇位上拉下来而已。“她傲然昂头,道:“我在宫中惟一的内应,便是已被推出午门腰斩的刘公公。至于凤天麟,他是民女的杀夫仇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