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地望着他交叠的华美衣襟,额间温暖触感让我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尽管他离我那么近,那丝丝恐惧,已不知不觉地,融化在了他温柔话语中。
他精致如画的邪美面容泛起期待之色,“我可以握你的手么?”
凝神一刻,我轻轻抓起他的双手,缓缓举至两人中间,掌心相对,双手相合。
“这样就好了!”他安然一笑之下,闭眼假寐,静享片刻安详。
月如莹霜,在黑白静默相对的身影上倾洒一片纯净光华,枝叶飞蜷的柳树上,两人额间轻触,双手相合,晕染月光的银色花絮在空中飘舞,仿似跳舞的精灵,幻化成一幅绝美画卷,那是让天地都失色的美,融化了万物的柔情,让原本死寂的月夜,仿佛被注入了灵魂,如梦似幻的美好,铸就永恒,定格在两人心间。
命运的齿轮缓缓转动,一切向着不可知的未来前进……
皇宫和西域的劫难背后隐藏着谜团重重,接连不断的神秘离奇事件,将目标引向同一个方向,那些越来越奇异的谜团和阴谋,竟牵扯到上古传说。
新的游戏开始,大唐天下风云变幻,幕后黑手的重重罗网撒向何处?和他们的相遇,是命运,还是巧合?我究竟是谁?为何壁画上的容颜竟是那么地相似?
第三卷 皇宫探秘——才华女状元
皇宫深处,那迷宫般的森林里隐藏着什么?千年古墓里沉睡的究竟是谁?金缕玉衣束缚着怎样的灵魂?死亡字符代表着什么?神秘咒印如何破解?秘密阴谋,重重罗网落向何处?
第三卷 第一章 长安之行(1)
九月初,秋高气爽,旭日初升,万物皆处在酣梦中,人烟寥落的青石大街上却已有一道身影御马静立暗红大门边,乌黑斗篷随着街上清风轻扬。
朱门开启之声撕裂清晨安逸宁谧的空气,一袭蓝白身影牵马步出,依旧是漫身不减的冷冽如冰,沿着石阶而下,马蹄浅踏声清晰惊梦。
望着翩跹步来的矫健身影,我持缰浅笑,“你来了!”
他漠然颔首,接过家丁递去的黑色斗篷着身,翩然翻身上马,望向青石长街尽处的宏伟城门,声音冰冷如千年不化的寒雪,“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下一瞬,他扬鞭起程,带起身后劲风狂飙,发顶银丝白缎迎着晨曦飞扬。
我环顾一番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扬鞭策马奋力跟上,两人在马路上疾驰而去,任凭烟尘在身后慢慢落下,江南古韵浓厚的苏州城在身后远去。
寻找另外两卷天书的旅途从此开始,已经寻得的三卷天书藏在极为隐蔽之处,我们正疾驰在去往长安的路上。根据冷老庄主在信中的指示,剩下的两卷天书之一便在皇宫深处,所以我们此行的目标便是都城长安的皇宫。在此之前,朱潇临走时曾告知我他也要去长安寻找李莲忆,不知会不会在那里碰到他。
午后林间官道上,我们马不停蹄地赶路疾奔,却听身旁梭梭风声,竟是铁箭络绎而来,我迅疾翻身跃起,凌空一箭将马射倒在地,紧随黄尘古道旁草丛中窜出十几个持刀黑衣人疾逼而来,我掀开斗篷挥鞭迎上,刹那流苏灿然生光。
忽听一声清吟响彻四方,林间瞬时被一种清冷冰魄的气势所摄,冷流云已手持星月剑下马应战,腾挪闪跃,刀剑合鸣,流离光转,生死醉梦舞。
观其几人身手与装扮,并不像是圣天教的人,也不似前来夺天书的武林高手,更不像宰相派来的人,除此之外,那么便只可能是连续杀害高手与高官的凶手,也就是哪个神秘的座主,他必定想尽早除掉我这个隐患,以免坏了他的好事。
连续几日都会遇到源源不断追杀而来的人,多日的劳累奔波,再加上对付不时出现的杀手,让我们的旅途变得异常艰辛。
然而与众黑衣人交手的我却觉莫名地熟悉,好似这样的情况似曾相识,却在一人反手抓向我脖颈时倏忽忆起,他们便是当年追杀寒逸的人!那个座主为什么要追杀寒逸?寒逸到底是什么身份?那个幕后黑手究竟是何人?
略微分神间,眼前刀光一闪,带起一蓬血雾飞洒古道,我快疾捂臂旋身避开迎面一刀,却觉脖间一凉,刀锋已转而逼至颈侧,忽见一道剑影矫如游龙般横空飞来,刀剑相碰的铮鸣声响起,血雾飘洒间,袭击之人已应声倒地。
回首撞入一双映出刀剑寒光的冷眸,只见冷流云持剑俯视地上毙命的黑衣人,语声坚如磐石,决然沉稳,“你不用打了,我来。”
他飞身迎上前面逼来之人,剑气纵横,剑刃相接,金石撞击之音直刺入耳,衣袂飘飞之下,剑光缥缈之间,竟将我牢牢护在所有人的攻击之中。
“这点伤不算什么,用不着你担心!”我不甘撇撇嘴,信手拆下发顶白缎,一头流水般的青丝倾泻白袍上,草草包好左臂流血伤痕,再度持鞭飞入战团。
为首之人见已露颓势,疾喝一声,顿时四面又有箭光齐闪,冷流云长剑挥出,剑气破空汹涌,仿佛在箭海中凭空劈开一条道路,向我飞掠而来。
“快走!”耳畔传来冷流云一声低喝,他一剑挥断羽翎,揽住我的腰飞身上马,双腿夹紧马腹,持缰扬鞭,一声长嘶之下,马如离弦的箭飞奔向前。
我回首望向身后策马疾追而来的黑衣人,目及他们手中搭箭蓄势的劲弩时脸色大变,脱口惊呼,“不好,他们要射箭,小心!”
冷流云将我紧护怀中,时而俯身,时而偏头扭身,甚至是用牙咬住疾飞而来的箭弩,身后箭石如雨,铁骑如风,乌黑斗篷飞荡。
我收鞭束腰,望着面前飞舞的黄尘落叶怅然幽叹,“都叫你别杀人了,你为什么总是不听呢,杀人很好玩么?这次又死了五个!”
“你说得轻巧,不杀他们就会被杀,他们可没你那么仁慈!”
他温热的肌肤紧贴着我背后,身上清爽的松香味道带着多日的风尘,却并不难闻,好似这坚毅宽广的胸怀,可以抵抗任何凶险艰难。
我蹙眉捂住左臂伤口,注视着指缝中漏出的鲜血,“不知道我的马怎样了。”
“我们没那么多时间去管一个畜生,必须尽快到达长安。那匹马不用担心,只是腿受了伤,一时死不了!”
他惊险地躲开另一支箭,平日里沉稳内敛的眼中好似满天繁星都在闪烁,亮得让人移不开眼,他一拉银色缰绳,玉骢马全速往前狂奔。
后颈灼热而急促的呼吸让我不由紧张窘迫,小心向前倾身尽量拉开距离,他的臂膀却有如铁钳般将我紧锁怀中,纵马如飞,飒踏红尘。
第三卷 第二章 长安之行(2)
路荒遗滩饱览足迹,一路奔至游人接踵的繁华街道方才摆脱杀手追击。
从密林中疾奔而出,整齐的朱雀石街赫然入眼,冷流云翻身下马,我正要随之跃下时却被他横臂制止,不由询问地看向他。
“你受伤了,坐在马上就行了,我带你走!”他轻瞥一眼我左臂包扎的白缎上一团嫣红血斑,将斗篷解下披至我身上,牵马步入朱雀大街。
长安城久为唐朝都城,其繁盛程度非扬州和苏州能比,街旁店铺林立,华辇人群交错而过,满城皆是折扇传情的翩翩公子,更有服装新颖的异国商人。最近因科举考试将至,各地莘莘学子纷纷赶往长安,一时之间,人流鱼贯。
我手托腮静坐宝络雕鞍上,意兴盎然地四顾街旁盛景,俯身在漠然步行的冷流云耳边乞求地低语,“喂,冷流云,能不能让我下马玩一会?”
他面不改色地牵马向前,“我们时间不多,必须快点完成那件事。”
“可是这也不会要多长时间啊,就玩一下下嘛。”我不甘地撅嘴,复又俯身贴耳小心翼翼道,“要不你先找个客栈住下,等我逛完街了再回去?”
“你不要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你还有心思玩。”他回首仰视我,肌肤恍若冰玉,眉目清逸冷漠,自有一种江南明俊。
我举手叫停,摇首叹息,“算了,我认输,不玩了,我们走吧。”
他继续牵马走去,风吹起两人的衣袂,马上环佩轻响,丁冬悦耳。
我们入住一家雅致客栈,待在房内用过晚饭后,正是暮色四合,推窗观景,朱雀大街上人流熙来攘往,华灯初上,车水马龙,一派盛世良辰之象。
待细细处理好臂上伤口后,我以束腕白袍着身,白缎束发高顶,从包袱中取出折扇步出房门,在隔壁冷流云房间门扉上轻扣三下,“喂,冷流云,我出去办正事了,你就待在房间里休息吧!”
我正要沿着走廊步向木质阶梯,却听身后传来开门的咿呀轻响,回身却见冷流云佩剑来到我身边,眸光坚定地看定我,“我和你去!”
“你放心好了,我不是去玩,我是去买书,我想到找天书也就是进宫的方法了。”我转身走向木阶,摇扇逐级而下,白袍下摆翩然飘过朱漆门槛。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你的安危,”他紧步跟来与我并肩同行,将腰间星月剑藏于天蓝外袍内,侧目凝盼,“什么方法?”
“方法很简单,那就是……咦,那是什么?”
出门却见非同寻常之盛景,百姓们手提各异灯笼奔向大街尽处,似萤火聚集而涌,宝马雕车香满路,星卜杂技之流络绎不绝,宝盖幡幢,舞龙踩跷,凤箫声动,玉壶光转,满城风火,一夜鱼龙舞。
抓住其中一名少妇探问,才知今日正好是凤鸾寺的庙会,基本全城百姓都去祈福,据说此日去哪里放孔明灯可以实现愿望,所以才有百姓提灯而去。
我不由分说地拉起冷流云随潮而去,周围灯火闪耀,丝竹悦耳,我不亦乐乎地游玩其间,在浩浩荡荡的游行队伍之间穿梭来回,欣赏各异杂技。
穿梭重障疾奔才至街尾之寺,但见寺庙香火鼎盛,众人纷至寺内烧香礼佛,或有抽签占卜者,或有撞钟祈福者,凤鸾寺一时门庭若市。
我硬拉着满面不情愿的冷流云来到寺内殿中,跪坐金黄软垫上叩首拜佛,双手合十地转首看向身畔之人,“冷流云,你有没有什么愿望?”
私藏无数心愿的烟香在大殿之内袅袅升腾,他如木头般垂手跪坐,静望面前金碧辉煌的佛像,凝声,“没有,我从来不信神佛。”
我接过小沙弥递来的两炷清香,将其一递予他,“这不关信与不信的事,只是祈祷而已,怎么会没有,就算是找到破晓天书也算是你的一个愿望吧!”
他身形一凝,眸中隐有黯然的悲凉,嘴唇静静开合,语声如金碎玉裂,让人心生凄然,“飘飞,难道连你也认为找到破晓天书真的是我想要的么?”
我仰望头上悬挂的佛龛,听着寺内钟声,清渺之音仿似撞击着灵魂深处,百感交集地低道,“对不起,我知道你也不想负担起这样的任务,只是为了完成你爹的遗愿,为了连云山庄,为了你武林盟主的责任,我知道你的苦处的……”
他静默凝视我,冰雪眸中数不尽的复杂神色一一闪过,缓缓捉住我垂落身畔的手,拿过一炷香紧握手中,“飘飞,这世上能明白我的也只有你了。”
我抬眸望向面前供桌上的精致铜鼎,将清香捧于双手之间,畅怀微笑道,“既然你不想许愿,那么我来帮你许吧,我把我的三个愿望都给你!”
语毕,不顾他怔忡如梦之色,我满心虔诚地合手面佛而拜,额头触垫又起,“第一,希望冷流云能尽快找到破晓天书,完成使命;第二,希望冷流云能终生平安健康;第三,希望冷流云能永远开心快乐……”
我起身将清香插入铜鼎中,正要转身步出殿门,却被一只冰冷的手牢牢攥住。
他跪坐岿然不动,深深地凝望着我,“飘飞,我现在有愿望了。”
我抱臂吮指,迷惑地看着他第一次如此虔肃地礼佛,毕恭毕敬地顶礼膜拜,心中百般不解。他怎么又突然有了?
第三卷 第三章 长安之行(3)
拜佛之后,我拉着他来到殿院中。清明月辉下,一座朱红九层佛塔高耸入云,外面斑驳痕迹诠释着它年代的久远,却掩不住那肃穆庄严的气息。
我们携手走进佛塔,沿着螺旋木阶逐步走上顶层,塔中悬挂的一口巨大青钟映入眼帘,透过木窗斜射入的月华映照着钟上密麻写满的玄妙雕刻字迹。
我行至青钟旁朱拦边,置手垂挂的茶色木桩上,对阶梯口的矫健身影扬唇浅笑,“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不和我一起撞钟,要不就在旁边观看,你选哪种?”
他走来立于我对面,双手放在木桩上,背光而立的他神色被暗影遮掩,无尽静谧似水的黑暗中,唯有那一双寒星幽眸光芒摄人,璨若星河。
我安心一笑,“那听我口令,一,二,三,撞喽!”
沉寂之夜被这钟声惊破,肃穆而悠远,在整个京城天宇下回响,在九霄云絮中回响,在每人心中回响,夜半钟声的神话在此演绎,装饰着最华美的梦。
一番信马由缰的浅游后,我们终至凤鸾寺后山。
空旷原野上百灯齐燃,夜空飘荡着各异多彩的孔明灯,百姓欢呼声此起彼伏,荷塘莲韵婉约,清水幽幽,树下琼花片片,犹如花泪缓缓坠入尘埃之中。
我俯身蹲在草地上,手捧一盏从寺中买来的孔明灯,点燃竹篾烛台上的蜡烛,将孔明灯捧到对面冷流云面前,暖暖的烛火,映红了他不化的冰霜面容。
他捧过孔明灯,望着里面高燃的白烛,“飘飞,你用什么方法进宫?”
我一怔,这才记起之前要对他说的事,起身双手举起孔明灯,看着灯里面的烛火摇曳,双手一片脉脉的暖意,仰天微笑道,“我要考科举!”
“什么?!”他墨染冰封的瞳孔瞬间凝缩,忽觉胳膊上禁箍似的剧痛,身子一轻,我被他拽入树后,羽毛似的靠在树干上,对上他坚毅悚然的双瞳,“飘飞,你要考科举?你怎么能考科举,被发现了可是滔天大罪,你不想活了?!”
“嘘!”我竖指于嘴,环顾树外欢呼未觉的百姓一眼,回视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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